第二百零四章 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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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什麽?”林昭言的心一提。

劉老夫人失笑,拉過她的手,略有些黯然道:“隻是,你母親讓你們即日啟程回京,說是太後下了旨,今年除夕邀請你們幾位小姐入宮慶賀。”

從延陵到盛京要大半個月,要想趕回去過年,的確要趕緊出發了。

林昭言本就打算跟劉老夫人提回去的事兒,聞言,並沒有多大的驚訝,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你想回去麽?”一直沉默的林若言突然盯著她開口。

林昭言知道她的心思,在林若言心裏,巴不得一輩子都呆在延陵不回去,其實她也是,且不說建安侯府人心複雜,她不願意接觸那些人,就是那個秘密,也讓她恨不得永遠躲在延陵才好。

可躲避又能夠解決什麽問題呢?

你躲得了一時,難道還能躲得了一世嗎?

隻有主動進攻才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於是她對林若言笑了笑,“總要回去的,早回去還是晚回去,咱們都是要回去的,母親這封信就算不來,等過一陣,我們也要走了。”

林若言無非是要留下來過年,可過完年呢,還是要回去。

多呆這麽半個月又有什麽意思,不過是徒添掛礙。

林若言垂下眸,神色不甘且落寞。

林昭言歎息著搖了搖頭,然後走過去,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林若言抬眸看她。

林昭言輕輕吐出三個字。

林若言一怔。

林昭言彎唇輕笑。

她說的是陸言之。

猶記得當初他們離開盛京的時候林若言還很舍不得陸言之,如果呆在延陵不回去,又怎麽能見到他呢?

林若言神色才略有些好轉。

劉老夫人見狀,也笑著道:“又不是不能夠來了,等明年開春。外祖母派人去接你過來。”

林若言這才完全釋然,衝劉老夫人抿唇露出一抹笑,“那咱們一言為定!”

“恩。一言為定。”劉老夫人也含笑頷首,可眸子裏的落寞卻清晰得不可忽視。

她心底。也是也很舍不得這兩個外孫女。

林若言很快出了屋子,神色相比之前輕鬆不少。

林昭言並未急著走,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劉老夫人說。

誰知她尚未來得及開口,劉老夫人就先行道:“昭兒,你到裏屋來,外祖母有話要同你說。”

林昭言見劉老夫人神色嚴肅的樣子,怔了怔。然後頷首,安靜地跟著她步入了裏屋。

劉老夫人在裏屋的一處軟榻上坐下,又拍了拍身邊的空位,道:“昭兒。這邊坐。”

林昭言依言坐過去。

劉老夫人就拉過她的手,重重歎了口氣,“昭兒,你還會想起你文軒表哥麽?”

林昭言身子一顫,抬起頭來看劉老夫人。

她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劉老夫人更緊地握住她的手。似是寬慰,“外祖母知道你還想著他,否則你不會和李家的二公子走的那般親近,他給人的感覺很像軒哥兒不是麽?”

原來外祖母也看了出來,難道她那樣大力撮合她跟李文清也是這個原因嗎?

林昭言的鼻端有些酸澀。隨後點了點頭,“會,昭兒時常會想起文軒表哥。”

劉老夫人笑著摸了摸她的臉,“你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軒哥兒在天有靈也該欣慰了。其實外祖母知道,軒哥兒的死並不怪你,你不必自責,也不必給自己壓力,覺得好像欠了軒哥兒什麽。你沒有,你並沒有知道嗎?”

林昭言心裏升騰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有一根細小的針落入心湖裏,輕輕泛起一絲漣漪。

外祖母說,文軒表哥的死不怪他。

其實她一直是這樣跟自己說的,但心底的愧疚,難免讓她覺得自己在自欺欺人。

現在外祖母這麽跟她說,她覺得心裏好受了許多。

劉老夫人又道:“所以,你不必感到歉疚,也不必被這歉疚蒙蔽了內心去選擇自己並不喜歡的人,你要順從本心才好。”

“外祖母……”林昭言惶恐又不安地看了她一眼。

難道她跟蕭歧的事情,外祖母已經知道了嗎?

劉老夫人並未注意到林昭言不安的神色,繼續歎息道:“昭兒,你要明白,做長輩的為子女操心無非是希望子女將來能夠平安快樂,你雖不是我的親孫女,但在外祖母的心目中,你跟若言、昕哥兒就跟外祖母的親孫兒沒什麽區別。外祖母那麽為你的婚事操心,不是為自己圖謀,也不是想從你這兒得到什麽,你明白嗎?”

林昭言怔愣地看著劉老夫人。

她先前是有些明白的,現在又不明白了。

聽外祖母後麵的一番話,應該不是知道了她跟蕭歧的事情,那她突然發出這番感慨到底是為何?

外祖母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外祖母……”林昭言剛想把事情問清楚,劉老夫人就先行搖了搖頭,無不遺憾道:“你跟李二公子也隻能說是有緣無分,他再像軒哥兒也畢竟不是軒哥兒,你更不必為了表孝心而特意順從外祖母的意思嫁給他,算了,都算了吧,緣分天注定,強求不得。”

林昭言才終於明白了劉老夫人的意思。

感情,是跟李文清有關。

外祖母是打算把李文清開出局了?

“是不是李夫人同您說了什麽?”

一定是李夫人吧,除了她,她還真不想出有第二個人能讓外祖母這麽反常,從之前的積極籌劃到如今的黯然可惜,甚至為了不讓她自責而這麽開解她。

裏頭肯定有古怪。

果然,便見劉老夫人點了點頭,“本來。外祖母知道你快回盛京了,就想著盡快跟李夫人把你和李二公子的婚事定下來,但當我登門拜訪提出這個要求後。李夫人卻說,你們是流水有意落花無情。她說她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娶一個心中惦念著旁的男子的夫人。我心下奇怪,細細詢問下才曉得,李二公子說,你常常看著他像在看著別人,還說你曾經在李二公子麵前提過軒哥兒,甚至毫不避諱地說李二公子跟軒哥兒很像,更不止一次道外祖母用心良苦不想辜負了。所以。李夫人覺得你並沒有真心實意,給推卻了。”

林昭言聽得久久無法言語。

什麽叫睜著眼睛說瞎話?

誠然,這些話她的確都在李文清麵前說過。

但到底是誰先模仿文軒表哥的說話氣質,又是誰三番五次主動在她麵前提及外祖母的呢?

原來這一開始就是個套啊!

如果她沒有做那個夢。可能現在早已經把李文清和李夫人當做至親好友,再一出這件事,更會對他們產生歉疚心理。

到時候,她就更好掌控了吧?

林昭言勾起唇角,沁出一抹涼涼的笑意。

“昭兒。你莫要難過,也莫要怪罪了李夫人。”劉老夫人見她神色凝重,忍不住開解。

是開解而不是安慰。

因為在劉老夫人心目中,也覺得李夫人和李文清是無辜的呢!

她說不定也覺得歉疚吧,好一番折騰到頭來外孫女喜歡的另有他人。好像是他們把人家耍了還被當場打臉一樣!

林昭言的眸光更加幽暗了。

如果鳳清公子的事情也與李夫人有關的話,那這個李夫人就太可怕了些。

她想要做的事,甚至要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恐怖。

她心髒緊緊縮了一下,那種未知的害怕令她渾身發著寒,她隱隱有預感是要出事的,但不知是什麽事。

對了,蕭歧!

她忘了還有蕭歧。

蕭歧不是一向無所不能的麽,他能查出各種各樣的事情,哪怕是十幾年前的,隱蔽得再好的秘密。

他上次還警告過她不要跟李夫人和李文清接觸,還答應過一定會幫她再徹查到底。

他肯定知道什麽!

“外祖母,我想要出府去。”

有一個開明並善解人意的長輩就是有無限好處,林昭言很順利地出了府,劉老夫人一句話也沒有問。

她老人家大概以為她是要去李府親自登門道歉。

林昭言沒打算跟自己過不去,她現在是能盡量減少和李府的接觸就減少。李夫人親自退卻了這門婚事還給她省下了不少麻煩,至於劉老夫人那邊,她以後再想辦法解釋。

馬車一路很順暢地來到了蕭歧的住處。

林昭言讓車夫福叔將馬車駛到巷子口等她,自己則邁步走向側麵的角門。

林府並沒有固定的丫鬟婆子,隻是蕭歧這次受了傷,徐修謹為方便照顧他的日常起居特意從外麵采買了兩個小丫鬟,卻是除了服侍蕭歧不給她們任何實權的。

所以蕭歧為了讓林昭言進出方便,特意交給了她側門的鑰匙。

算起來,她真是“林府”的半個主人了。

想到這兒,林昭言的耳根子微微發燙,又想到蕭歧最近近乎孩子般的依賴,她耳朵就更紅了。

其實撇去他受傷一事不談,她還是很喜歡看到他這副樣子的。

至少沒那麽冷靜理智,更沒那麽冰冷無情,讓她稍稍能體會到一點“戀愛”的感覺。

她很快走到了側麵的角門。

門一如既往是關著的,林府所處偏僻地帶,整座宅子也跟沒有人住著一樣死寂。

林昭言知道他是為了躲避蕭王妃的追殺,盡量選擇低調行事。

隻是沒想到,還是被蕭王妃找上了門。

她歎息著搖了搖頭,正待掏出鑰匙開門,原本緊緊關閉的門竟然自己開了。

林昭言眨了眨眼睛。

然後她就看見從門那邊走出來一個人。

很熟悉的人。

徐修謹。

林昭言又眨了眨眼睛,“真巧。”

兩次她想進去徐修謹都這麽及時開門,簡直讓林昭言懷疑他是不是算計好了的。

徐修謹並沒有接她的話,也沒有側開身子讓她進去,而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那樣認真而執著的眼神看得林昭言心裏直發毛。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然後蹙眉,“你……要幹什麽?”

徐修謹這樣的表情讓她想到半個月前蕭歧剛出事的時候,那天她匆匆趕來探望他,徐修謹也是這副樣子。

嚴肅又陰冷的表情,好像她欠了他什麽似的。

“林昭言,我上次同你說的話不是開玩笑的。”徐修謹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開口。

沉浸在戀愛中的女子總是沒有多少智商的,所以林昭言愣愣的,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徐修謹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口,一字一句地提醒,“你放過蕭歧吧,也等於放過你自己。”

稍後還有一更,小安在生死時速啊!媽蛋嚶嚶嚶,感覺不能再愛了,以後誰讓我相親我跟誰急!【帥哥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