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發現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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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言直接去了書房,果不其然,一推門,就看到林琛埋首在書櫥裏翻東翻西,地上則散亂著一堆畫卷,還有許多書籍被扔得到處都是。

“父親,您在找什麽?”林昭言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好容易才挑到一塊空地邁了進去。

別看林琛自己能將這些書畫扔得亂七八糟,她若是敢踩一腳,可有好果子吃。

“一副程曦老先生畫的歲寒三友圖。”林琛答道,回頭招呼林昭言隨意坐,又繼續埋頭苦幹。

程曦老先生是前朝有名的書畫大師,他的墨寶千金難求。這幅“歲寒三友圖”是林琛花費了很大的精力財力得來的,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收藏著,怎麽會不見了?

林昭言趕緊將畫卷擱在書案上,又蹲身將那些書畫小心翼翼地撿起來放好,才上前道:“我幫您找吧!兩個人找快一些。”

林琛點頭,指了指東麵的書櫥,“你去那兒找,這邊父親都差不多翻遍了。”

“畫筒內都找過了嗎?”林昭言問道。

林琛的書畫放的極沒有規矩,書櫥內有畫,畫筒內也有書,基本上是他想到什麽翻到什麽,然後就隨手一丟,如果沒人來替他收拾,他自己是不會收拾的。

而整個府中,敢隨意動他書畫的人,除了林昭言,實在找不出第二個。

林琛正忙著展開剛搜羅出來的十幾卷畫,聞言,漫不經心地應道:“不知道,隨便吧。你隨便找找,實在不行父親就要將這些畫都清理出去。”

林昭言無語,他這樣,恐怕又有多少伺候他的小廝丫鬟要笑翻了。

誰不知道林三爺每次清理書房。都會扔掉一大批東西,那些東西拿出來賣了,可比他們一年的例銀都多。

“別,慢慢找就行。”林昭言道:“有些東西您現在看著沒價值了,當初可是您花了大價錢買來的,這樣隨意扔了,母親又要跟您置氣了。”

林琛的不食人間煙火與劉氏的現實精明有天壤之別,這也是他夫妻二人雖沒有多大矛盾,但感情永遠好不起來的原因。

“那就都送給你跟若兒。”林琛不在乎地應道。

好吧……

林昭言默默垂首。隨意翻了下書櫥內放置的幾幅畫卷,問道:“這樣漫無目的地找也不是辦法,您可還記得上一次見到那畫是什麽時候?”

林琛書房內少說也收藏了幾百幅畫。沒事就會拿出來欣賞欣賞。

林琛皺眉想了一會兒,“我記得是放在這邊書櫥裏的,但就是找不著了。若不是想著今天要替你跟言哥兒評畫,也不會想到要把那幅畫找出來作為參考。”

“或許是您有時候臨摹那畫,不小心跟自己畫的畫搞混了。”林昭言說著,環顧了一下書案旁放置的幾個畫筒,視線一下子就落到了那個從不讓人輕易觸碰的青瓷畫筒上。

她記得上一次林琛就將自己畫的一副畫給放了進去。

這應該是專門放置自己得意之作的畫筒。

“父親,或許是在那個裏麵。”林昭言說著,幾步走過去,隨意挑了裏麵一幅畫就展開……

“別動那些畫!”林琛大喊一聲。快步衝上前。劈手奪過了林昭言手裏的畫。

林昭言被他突如其來的怒吼和動作嚇到。匆匆往後退了幾步,差點就要摔倒。

“父親……”她愣愣地看著林琛無法反應。

那幅畫。那幅畫竟然是……

一個女人!

雖然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但從頭發和服飾來看,的確是一個女人無疑,而且這個女人她完全沒有印象。

不是劉氏,不是宛姨娘,更不是林老太太……

林琛怎麽會畫一個陌生的女人?他不是一向恪守禮數,從不在外麵沾花惹草麽?

她一直都認為林琛算是舊社會裏難得的好男人,對妻子縱不算情有獨鍾,卻也足夠尊重,對待妾室也拿捏得當,挑不出一絲錯處。

可就是這樣一個她認為近乎完美的男人,卻在私下偷偷畫別的女人的肖像,且那感情,像是用了極深的。

林昭言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她對劉氏雖沒多少母女之情,但也不希望自己的父親心裏住著另一個女人……

這種概念跟寵愛宛姨娘是完全不一樣的。

一個女人一旦占據了男人的心,就很容易誘使男人做出什麽失去理智的事情,她很怕有朝一日林琛會“寵妾滅妻”。

“昭兒,對,對不起。”林琛攥著畫卷的手微微顫抖,他望著林昭言震驚的眼神,知道她是誤會了,卻又不知如何解釋。

“我沒事。”林昭言已經平複了心情,她伸手撥開額前的劉海,吸吐了一口氣道:“母親知道嗎?”

林琛愣了下,而後點頭,“她知道。”

林昭言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劉氏竟然知道?倒是她白擔心一場了。可這算怎麽回事?既然知道,府裏怎麽還如此平靜?她甚至從未聽到過一點風聲。

還是說這事在她沒出生前就有了?

可惦記一個女人十幾年未免也太扯了,恐怕這女的也早嫁人了吧!

林昭言很想問,但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並不宜過問這種事情,又覺得劉氏既然知道,想必也知道該怎麽處理,實在輪不到她一個做女兒的在這邊瞎操心,便點點頭道:“繼續找畫吧,剛剛是我亂動了父親的東西,對不起。”

林琛見林昭言突然冷靜下來,頗有些不知所措,“昭兒,你在生父親的氣嗎?”

“沒有。”林昭言搖搖頭,抿唇道:“父親又不是小孩子,做事自有分寸,再者您也說了,母親也知道這個女人,想必你們早就協調好了,昭兒不妄下評判。”

林琛突然覺得無比心酸,眼眶忍不住泛紅。

他真的很想告訴昭兒,“這個女人”才是你的親生母親,才是為了吃盡了苦頭,受盡了苦難的母親。可現在,因為一係列的錯誤,宛如竟然成了昭兒嘴裏的“這個女人”,聽語氣甚至是帶著些敵意的。

是啊!不管怎麽樣,劉氏再不寵她,在昭兒心目中,那也是跟她有血緣關係的母親,怎麽會對一個可能會搶走她父親的女人心懷友善?

昭兒是善良,卻不是沒有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