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麵色凝重,上下打量清音,確定無礙,才咬牙說道:“沒事,府裏進來了幾個人而已,你這邊沒有驚著吧?”

“沒有!”許是清音做賊心虛的緣故,陳康看她的眼神,總讓她覺得不自在,躲閃著眼神,吸了一口涼氣,突然想起後來的那個黑衣人,就擔心是玄颯派來的,連忙又追問了一句:“那人抓到沒有?”

這時,一個侍衛頭領樣子的人走進了院子,狐疑的睃了清音兩眼,才拱手對陳康道:“殿下!”

“人抓到了嗎?”陳吳一喊起府裏來了刺客,陳康就立刻來了清音的院子,現在也很是關心到底是什麽人居然敢漏液闖入王府?說不定就是雲隱的餘孽。

“有一個給跑了,不過據他們說,有一個小廝裝扮的人應該還在府中!”侍衛頭領回著話,又朝清音的領口睃了幾眼,瞳仁一收,拳頭握緊,轉臉看到陳康對眼前這個人的關切眼神,才略鬆了鬆拳頭,卻還是直勾勾的看著清音。

清音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身子也往靈兒的身後微不可查的退了兩步。可是卻被侍衛頭領完全的看在眼裏,眼中更是懷疑的神色。

“給我搜,務必要找到人!”陳康驚的瞪了瞪眼睛,繼而怒聲吩咐道。轉臉又對清音叮囑了兩句:“你和靈兒待在屋子裏,那裏也不要去,我會派幾個人守著。”

“殿下,這裏不搜嗎?”侍衛朝前邁了一步,問。

陳康睨了清音和靈兒一眼,又朝清音的房間看了看,問道:“你和靈兒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吧?”

“沒有,我和靈兒一直在屋裏睡覺,聽見喊聲才起來的,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勁兒的!”清音點頭道,說完就看向靈兒。靈兒隨即點頭附和。

“我們走吧,去王爺的院子看看!”陳康轉身囑咐了門口的幾個侍衛,把容萱閣給守了起來,這才帶著侍衛頭領離開了。

清音暗暗的吐了一口氣,拽著靈兒回了房間。想起剛才那侍衛看自己的眼神,清音才驚覺到剛才一陣慌亂,裏麵的衣裳已經露了出來,心下就擔心著,那侍衛是不是發現了什麽?轉念又安慰自己,雖說自己的衣領露了一點出來,可是自己披散著頭發,又是在晚上,應該沒有留意到才對。

這麽一折騰,清音又暗自在猜測那個黑衣人的身份也就沒了睡意。讓靈兒去沏一壺茶,趁著靈兒去沏茶的空檔,趕緊把裏麵的衣裳給換了下來,頭發用梳子理順了,隨意在背後綁了一個鬆鬆辮子,窩在**回憶起今晚的一切來。

那陳王照理說,她應該從來沒有見過才對,為什麽初一見偏有種曾經相識的感覺呢?想來想去,也百思不得其解,這時,靈兒沏了茶進來,她才沒有繼續胡思亂想。

陳康那邊離開容萱閣,才走出兩步,侍衛就低聲的問:“殿下不覺得那位姑娘有異常嗎?”

陳康扭頭看著侍衛,費解的問:“清音?她有什麽異常?”

“殿下難道不覺得今晚的事太過巧合了嗎?”侍衛又問:“那姑娘才進王府一天,府中就鬧了刺客,而且刺客是著小廝裝扮的,方才我特意留意過那個清音姑娘,領口上露出的衣領顏色,正是剛才他們形容的樣子。”

“清音?誰都有可能,可偏偏就是她沒有可能!”不是說那小廝輕功極好,否則也不可能從王府暗衛的手中安然脫逃。清音,也就是林一,不過是一個十五歲的丫頭,別說武功,便是重一點的東西都不見得能拎的動,就算是她失蹤的半年可能跟什麽人習武,可是那武功造詣怎麽可能是斷斷半年時間就能達到的?陳康想都不用想就搖頭。

果然如此!侍衛暗自搖頭,幸虧自己剛才沒有當麵提出來,看來那個女子在殿下心中的確如傳聞一樣,頗為重視。侍衛也就不再多話,隻心裏暗自想著,以後要多加留意那個叫清音的女子。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到了陳王的院子,門口侍衛嚴防死守,陳康闊步跨進院子,直接去了正廳。

正廳裏,陳王和陳吳分別坐在主位和偏位上,身後束手站立著兩個黑衣蒙麵人,眼神冷厲如冷箭。

陳康上前急聲問:“父王無礙吧?”

“沒事,好在你吳叔發現的早,魅影也及時趕到,才沒有釀出禍事,不過那人輕功如此之高,連魅影都沒有察覺就能混到我的身邊,著實不是一般的人!有線索是什麽人嗎?”兩個刺客一個都沒有抓到,陳王自是知情,更有甚者聽聞有一個居然是小廝裝扮,可是王府裏的下人都是有數的,也都是知根知底的,若說是從前就混跡進來的,卻是不可能。可是如果說是今夜才溜進來的,更加不可能了。陳王府的守衛雖說並不多,可是個個也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再說了,要從外院到內院,不驚動一兵一卒,而且連魅影他們都沒有察覺,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這一點也讓陳王百思不解。

“現在還沒有,不過依兒子所見,應該是雲隱的餘孽!”這半年以來,他和慕容清對雲隱的出手,大部分的勢力都已經被他們鏟平了,這個時候雲隱應該是隱匿起來,休養生息才對,怎麽會冒險進犯帝都,而且來人既然能避過魅影,想來武功定然在自己之上。這一次父親僥幸躲過了,可是難保下一次不會遇難。

“雲隱?想不到他們的勢力如此頑固!這件事,你派人稟報皇上知曉,也好讓朝廷做出防範,以免還有旁人遭難!”

“兒子知道!不過父王這幾日不上朝了嗎?”陳康回話,突然問道。

“既然王府裏來了刺客,雖說我沒有什麽大礙,不過在與刺客搏鬥的時候,受了點小傷,必要在府裏修養幾日了!”周武王因為近段時間對雲隱的大力打擊,中原大地上算是基本上和平了。便又萌生了要擴充疆域的意思。可是要想擴充領土,勢必會有一場場的惡戰,不僅會花費大量的銀錢,更重要的是一旦戰事起,到時候受苦的隻會是老百姓。陳王一直都是持反對意見,加上上次慕容珞的婚事,陳王早就心生了要退隱的意思,便連陳康,他也在想用什麽借口讓他慢慢的從朝廷退下來。

所以此次刺客事件,不管是不是雲隱,陳王都是樂於栽在雲隱的頭上的。以來讓周武王知道雲隱的殘餘勢力還沒有鏟除,也給他提個醒,國內的惡勢力還有待處理,擴充疆域的事,自然就會暫時擱置。二來,他也正好借此機會,在家休養生息,最好能借著這一次的事,永遠的離開朝堂。像慕容長天一樣,做一個閑散的王爺就行了。

陳康立即會意,點頭道:“父王受了驚嚇,理應在府裏多休養幾日的!兒子明日早朝一定如實稟報皇上個中內情!”

兩父子又商議了些王府的防衛工作,天色漸亮,陳康別過陳王,回房換了朝服就上早朝去了。

陳康一走,先前那個侍衛頭領卻讓人傳話要見陳王。

“有何事要稟?”陳王折騰了一整晚,卻是累了,本想著隻讓陳吳見見就行,可是那侍衛卻執拗的非要見陳王,陳加洛料想定是什麽重要的事,還要背著自己的兒子,才強打著精神。

“是關於刺客的事!”侍衛單刀直入,直截了當的說道。

“刺客的事,世子不是已經稟過了,難道你還有什麽內情?”

“正是!”

那侍衛也是在陳王府中多年的,對陳王自是忠心耿耿的,便將剛才的事,以及自己的猜測都說了一遍。

“康兒前日帶了個人回來,我倒是聽他說過,不過是個丫頭,怎麽能有這麽大的本事?”陳康不以為然道。

“王爺何不親自審問?”侍衛建議道。

“吳,你去傳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