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錯在何處?

傾城低頭一瞧,自己原本是裹在了身上的衣袍,竟然是被他一下就給撕裂了!

傾城大驚,再撕可就是自己身上的衣裳了!

“阿墨,你聽我說,我跟阿逸之間什麽也沒有的!而且我還是直接就拒絕了他,告訴我是不可能會嫁給他的。”傾城連忙掙出了一隻手,企圖阻止夜墨再做些什麽。

夜墨的眸子此時已是黑得像極了那暈不開的墨,沉沉的,濃濃的,“丫頭,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誤?”

傾城微愣,不就是喝了一口茶嗎?再說自己不也是沒事兒?怎麽這位閻王爺表現地好像自己就快要死了一樣?自己現在明明就是好好兒的嘛!

難不成,還是為了皇上行宮之事與自己鬧氣?可是那也不是自己的意思呀!再說了,自己不也是沒去成嘛?

“阿墨,我知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清亮的眸子一轉,管它呢,先認了錯再說!要不然,自己今天非得被這廝給吃定了不可!

哪知她打的好算盤,可是夜墨也不是個好糊弄的,啞著嗓子,眼睛直勾勾地就盯著眼前的峰巒道,“你且說說,你錯在何處?”

傾城哪裏顧及到了他的眼神?隻好是費力地想著,“呃,那個,我不該替清怡郡主飲了那杯茶。嗯,我不該假裝中毒。不對,如果我不假裝中毒的話,那不是表明了我自己就是百毒不侵之體嗎?而且,還怎麽套出那個幕後的黑手來?萬一那人再不是千雪國的人,而是紫夜國的人呢?若是存了要挑起兩國事端的紫夜國人,那我們千雪國的邊境豈不是就不得安寧了?”

夜墨越聽越火大!這個小妮子,自己做錯了事情,竟然是還有理了?竟然是好像她做了一件多麽利國利民的事情一樣?她到底是有沒有腦子?如果不是他及時回來,小妮子真的住進了城外的行宮,她就怕自己將整個兒皇城都給掀了?就不怕自己直接就執刀殺了良妃?她這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

心裏越想越氣,眼前的美景又是起起伏伏的,更是引得他一陣心火難耐!咬咬牙,頭一俯,直接就咬上了她的耳垂!

“呀!你幹嘛咬人?”傾城正想著自己是做了一件多麽正確的事兒,冷不丁地被他這麽一咬,還真就是一點兒防備也沒有,直接就是驚呼一聲!

等將話喊出來了,她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是有些丟臉了,臉一紅,直接就伸手推起了他!

奈何這會兒夜墨的火氣可是大了!再加上如此近距離的身貼身,傾城便是有內力,在他的麵前,也是一丁點兒也使不出來了!

夜墨直接就是將她的兩隻手臂給固定住了,‘嘶拉’一聲,又是衣裳破碎的聲音!這一回,傾城不用低頭看,僅僅是胸前一涼,也知道這回撕的是自己的衣裳了!

傾城咬了下嘴唇,“阿墨!你住手!你這個混蛋,你想幹嘛?”

“你說呢?”夜墨抬眸灼灼地盯著她的一雙水眸,“丫頭,今日我若是不讓你長些記性,你的膽子隻會更大!”

話落,他的眼睛不動,仍然是直勾勾地與傾城對視,可是右手一抬,再用力一扯,傾城胸前的肚兜兒,也被他給扯了下來,直接一丟,便到了那木製的屏風之上!

傾城這回是真的被嚇到了!臉色是紅紅白白,又羞又惱!心裏頭一急,那眼裏便是漾上了一層水霧,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明明就是極為羞惱,卻是一個認輸的字,也不肯說!

夜墨見她如此,心中火氣更大,直接就是怒斥道,“快鬆開!再咬就出血了!”

傾城卻不理會他,不僅僅是不肯鬆開,反倒是咬的越緊了些,那如貝殼一般的皓齒下的嘴唇,有的地方,已是開始滲出了血絲!

夜墨大怒,身上的寒氣,也是越來越重,整個人就如同是一隻發了狂的獅子一般,眼底的火焰,也越來越盛,簡直就像是一片片的火海,恨不能將身下的洛傾城,直接就給燒化了,再融進自己的骨血之中!

“你聽到沒有!別再咬了!”夜墨幾乎就是低吼出來的,聲音裏頭的冰冷儼然是都已換成了如同火山即將噴發的那種嗡嗡聲。

傾城卻是強忍了眼底的淚,扭頭不看他,就是不肯鬆開自己的牙齒,明顯就是在與他置氣了!

夜墨見她如此,心底一揪,是又疼,又惱!這個丫頭,怎麽就是這般地倔強呢?

傾城自己似乎是也感覺到了那淡淡的血腥味兒,不過,就是不肯鬆開,自己雖然是讓他擔心了,可是也不至於讓他如此地發火吧?自己這麽做,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整個兒千雪國,為了他!可是他呢?竟然是一點兒也不體諒自己,就隻知道要罰自己,當真就是不會心疼人麽?

傾城在這兒還沒委屈夠呢,就覺得自己的耳垂再度被他給含住了,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沒有咬!而是輕輕的吸吮著,動作雖然是輕,可是傾城仍然是能感覺到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怒氣!雖然是被他極力地壓製著,可是仍然很濃烈!

傾城終於是耐不住癢動了一下頭,再然後,自己的唇上便是一片溫涼!

傾城堅持不肯讓他親,頭左右地搖晃著,可是本就處於弱勢的她,如何能敵得過夜墨的攻掠?沒一會兒,自己的唇便是完完全全地被他給覆蓋了!

傾城又羞又惱,張口想要喝斥他,可是這才一張嘴,得!就被夜墨給就被夜墨給抓住了機會,直接就開始了與其唇齒間的相依!

這一吻,不知持續了多久,傾城覺得自己的腦子裏似乎已經是空****的了!似乎是缺氧了,又似乎是自己被他的吻給帶到了雲端之上,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望無垠!

再然後,傾城就是感覺到了他的唇在自己的脖頸之間廝磨著,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感覺,讓她的大腦中似乎是有什麽東西突然就炸裂了開來,將她整個人都是弄的昏昏沉沉的!

夜墨的手,遊走在了她如絲如緞的肌膚上,所經之處,似是妙筆生花,又似是給她鍍了一層緋色的紗,妙不可言!

就在傾城覺得自己有些受不住,像是如同那遊走在了沙漠裏,已經是幹涸到了極度缺水的狀態下,就要幹渴而死的時候,夜墨的唇,再度覆了上來。

傾城的手,不知什麽時候,竟然是插入到了夜墨的發間,似乎是害怕他走了,丟下自己。偶爾地輕吟聲,在這寂靜的屋子裏,竟然是分外的動聽悅耳,至少,在夜墨聽來,如此。

傾城有些不安地扭動著身體,此時的她,早已是被夜墨給撩撥的情動了!雙眼微微有些迷蒙,**在外的肌膚,泛著那誘人的桃粉色,看起來,倒是香甜可口的很!

“丫頭,別動!”

終於,夜墨的理智還是恢複了一些,他知道,現在的傾城還太小,至少,還沒有及笄!而且,現在也不是時候。若是自己現在就在這兒要了她,那麽,他與傾城的將來,隻會是更加地辛苦!

“乖,別動!”夜墨暗啞的嗓音,終於讓傾城也回複了一些理智。感覺到了自己的上身竟然是一絲不掛的時候,傾城是恨不能直接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特別是,她竟然是還抱著夜墨的頭,就低在了自己的胸前!太羞人了,簡直就是沒法兒活了!這就是傾城眼下最為真實的想法!

傾城雖然是羞惱,可也不敢妄動,特別是這會兒夜墨緊緊地抱著她,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十分滾燙的熱度!這代表了什麽?她心裏還是有些數兒的。

乖乖地躺著,還就真的是一下也不敢動了。直到夜墨有些粗重的呼吸再漸漸地變得平緩了,他才輕輕地抬起了頭,看著麵色紅潤可愛的傾城,“丫頭,別讓我等太久。”

“呃?什麽?”

“丫頭,你明年才能及笄呢。花朝節的時候辦了及笄禮吧!”

“呃?什麽意思?”傾城話一說出口,就明白了,感情這是想著讓自己早日辦了及笄禮,然後就能將自己吃幹抹淨了?這男人也太那心急了些吧?

“你,你先起開!父親和哥哥還在前廳等著呢,你總不能真不讓我去見他們吧。”

夜墨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真想將你藏起來。”

話落,便拿衣裳將她一裹,直接就抱去了偏廳。

傾城這才注意到,偏廳竟然就是一處可以小憩的地方,桌椅床榻、帷幄帳幔,處處都透著幾分的秀氣!那鎦金鶴擎博山爐的頂端,一縷輕煙正嫋嫋婷婷地升起,整個屋子裏頭,都是那濃鬱芬芳的沉香味兒。

傾城再看,這屋子裏竟然是還有一個妝台,上麵還擺著幾個大小不一,精致華麗的妝奩。傾城一瞧這架勢,當即就有些惱了!

“想不到寒王殿下,竟也是金屋藏嬌麽?原來外頭傳言寒王殿下不喜女色,也不過就是個誤傳罷了!”

看到傾城繃了一張小臉兒,夜墨唇角微揚,眸底一抹雀躍預示著他的心情不錯!

“這是為你準備的。這些東西,都是以前底下的人孝敬的。還有的,是父皇賞的。去年與你相識之後,便想著有一日定要帶你來此泡一泡溫泉。所以,便特意命人備下了這樣的一間屋子。可還喜歡?”

傾城瞪他,“真的假的?”

“我何需騙你?這些都是嶄新的,從未用過。你大可仔細查看!再說了,我這寒王府的後院兒,隻有幾名早些年跟隨母妃的姑姑和嬤嬤,一名丫頭也沒有!你若是不信,我便讓管家將她們都喚過來,你仔細地驗看就是。”

傾城的臉一紅,瞪他一眼,“我才不要!我又不是你的什麽人!你府裏愛有丫環沒有!”

對於傾城如此明顯的口是心非,夜墨直接就是一笑置之,將她放在了繡**,傾城一瞧,**還擺著一套女子的衣裳。

“要不要我幫你換?”

傾城一聽,直接就是伸腳去踹他!而夜墨倒也沒有躲,實實在在地就受了她這一腳,反倒是有些不太自在地笑了一聲,“那個,我在外麵等你。”

傾城自己換好了衣裳之後,才發現這屋子裏頭大部分的擺飾都是按照了自己的喜好來的!牆上懸了梅蘭竹菊四君子的畫,條案上擺了兩隻一模一樣兒的琉璃花樽,正中間是擺了一個小型的鎦金鶴擎博山爐,再看那妝台及繡凳的質地,均是以金絲楠木製成,可見其珍貴。就連那桌上的幾個小妝奩的外頭,都是鑲了寶石金飾,華美耀目!

傾城打開了那最大的一個梳妝盒,裏麵翻出了一麵銅鏡,再細看,那銅鏡的四周,皆以銀飾鑲嵌,好不華貴!底下還有兩扇小門兒,一個小抽屜,傾城一一打開後,發現裏頭倒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隻是有兩把梳子,一支為玉質的,較小,一支為牛角製的,較大一些!

再隨手翻開了一旁的一個小首飾盒,那盒子也不過就是半尺見方,打開一看,裏頭竟然是擺了一排排的耳飾,有珍珠的、赤金的,還有著鑲著寶石的!盒子兩側有一小小的銅環,兩手輕輕一拉,便從中間滑開,底下,便是一個更大一些的空間,裏頭放的,是一些項鏈和手鐲。

傾城大概看了一眼,這桌上擺著的,與其類似的,還有兩個妝奩,不用想,也知道裏頭定然也是些女子的發簪首飾之類的。

傾城一照鏡子,便發現自己的小臉兒紅撲撲的,有些羞怯了起來,這個樣子,怎麽去見父親?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倒也可以用剛剛泡過了溫泉來解釋!

傾城出了屋子,便見廊下有青蘭和青鳥二人守著,兩人的不遠處,還有一名看起來頗為嚴肅的嬤嬤在那兒候著。

“小姐,您出來了?怎麽樣?可好些了?”青蘭本是想問,您沒有被那位閻王爺給欺負了吧?可是一想到還有一位王府的嬤嬤在呢,便將那話硬生生地給吞了回去,改了口。

“我沒事,挺好的。”

“三小姐既然是沐浴好了,就請隨奴婢來吧。”

傾城抬眸看她,眸底似有疑惑,那嬤嬤見此,便福身道,“回稟三小姐,奴婢姓孫,掌管著王府後院兒的一些事務。剛才王爺吩咐了,命奴婢帶您到離此最近的遠華閣休息。方便您每日過來泡溫泉。”

遠華閣?傾城略一蹙眉,自己真要在這寒王府裏頭住下?

“三小姐,還是快隨奴婢過來吧,一會兒相爺和洛公子,還有李太子還要過來探望您呢。”

傾城聽罷,隻得是先將離開的心思壓下,總不能是剛泡了一次溫泉,自己的身體就是完全無礙了吧?這樣一來,自己的事兒不是就被戳穿了?

隻能是先扮了弱,由青蘭和青鳥二人扶著,往遠華閣去了。

這地方,要說倒也是精致秀氣!院子裏頭也是百花爭豔,景致還算是不錯的!隻是一進了屋子,傾城立馬就有些不淡定了!

這遠華閣裏頭總共是有五間正房,東西廂房也是配的齊全,再加上了耳房,這裏,應該算是後院兒的一處主院落了吧?

這進了屋子,端的是華貴大氣,直把傾城給震的幾乎就是有些緩不過神兒來了!

這一進門,便見正北牆下擺了一方條案,上等的黃花梨!上頭懸了一幅花開富貴,百鳥爭鳴,屋子正**擺了八椅四幾,皆是一溜兒上等的黃花梨!再看左側的牆邊兒上還靠了一個多寶閣,一尺來長的翡翠製的山水擺件兒,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擺著!這寒王府,當真是不怕遭賊惦記著?

孫嬤嬤自左側打了簾子,顯然,往這邊兒走,便是寢室了。

傾城進了左側間兒,便見這裏隻是擺了幾張桌椅,還有一張軟榻,北側不遠布了一張極大的屏風,將後頭遮了個嚴實,想來,這裏許就是淨房了。

再往前走,便看到了那碩大的珍珠串成的珠簾,每隔了幾顆,便會有了琥珀色的琉璃珠子相間,甚是好看華美!孫嬤嬤手一攏,這叮叮當當,珍珠與那上頭琉璃的珠子一起碰撞起來,聲音是清脆悅耳,宛若天籟!

洛永和幾人被後院兒的仆從引到了遠華閣後,也是有些驚詫,沒想到寒王竟然是會為傾城安排了如此好的住處。

“多謝王爺費心了,小女眼下的病情已是緩解,微臣,這就將其帶走,不敢再叨擾王爺了。”洛永和道。

“洛相言重了,剛剛父皇又派了禦醫過來,說是三小姐體內的毒素未清,最好是再多泡幾日的溫泉。而且,每日最好是半個時辰。最好,還是就讓其在此小住吧。”

聽完了寒王的話,洛永和猶豫了一下,洛華城則是有些擔憂道,“父親,還是妹妹的身體最為要緊,您看?”

李華州自進來後,便一直是盯著傾城看,看其麵色紅潤,知道並無大礙,至於到底是怎麽回事,不著急,他有的是時間弄清楚!

最後,洛永和和洛華城千叮嚀萬囑咐,這才依依不舍地回了洛府。

他們前腳一走,洛傾城就坐了起來。

李華州就在對麵的榻上坐著,看到傾城坐起來了,眉毛微挑,“怎麽?沒事了?”

傾城撇撇嘴,“我本就沒事。是有人給清怡郡主下了毒,我將兩盞茶換了過來。可若是我不中毒的話,這出戲還怎麽演?總不能讓人家白忙活一場吧!”

李華州見她走了過來,眼睛則是落在了她的脖頸處,眼睛幾乎就是眯成了一條線,握著茶盞的手,突然似乎是就緊了三分!隨後,便是身子一躍,直接就出了屋子,再然後,傾城便聽到了外頭似乎是傳來了兩人的打鬥聲!

傾城一挑眉,唇角一勾,直接就在剛剛李華州坐的位置坐了下來,然後,優哉遊哉地就開始品起了茶。這裏是寒王府,她自然是不擔心這遠華閣裏頭,到底是幹不幹淨呢!

約莫有小半個時辰之後,傾城才出了屋子,看到院子裏的二人正是相持不下,一黑一白,倒是分外地惹眼!

“喂,你們打架歸打架,千萬別傷了我的嫦娥奔月,這花可是本就沒有多久的花期了,別讓我再看不到了!”

青蘭聽了,嘴角一抽,暗道,小姐,您要不要這麽沒良心呀?這李太子跟寒王殿下打起來,還不是因為您?您倒好,先關心起這園子裏的花花草草了!

她這一感,兩人反倒是相視一眼後,各自收了手,到了傾城的身邊。

“洛洛,跟我走!我們去蒼冥,千萬不能再被這個無恥之徒欺負了去!”李華州一到了傾城身邊,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夜墨如何肯依,直接就擋住了二人的去路,眼睛則是落在了兩人相執的手上。“丫頭,你敢?”

“有何不敢?孤倒是奇了,怎麽堂堂的千雪國寒王,竟然是喜歡欺負女子不成?”李華州嘲諷道。

“李華州,若不是看在丫頭的麵子上,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裏說話?滾開!”

“南宮夜,別人怕你,孤可不怕你!告訴你,洛洛是我妹妹,是我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你敢欺她,便是欺我!我豈能容你?”話落,轉臉兒看向了傾城,“洛洛,你怎地如此糊塗?哥哥上次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不成?”

傾城這回是聽明白了,敢情哥哥以為自己是被夜墨給汙了清白了,連忙臉紅道,“哥哥,他沒有對我怎麽樣!我們之間,還是清清白白的。”

“什麽清清白白?你以為我看不見?你自己回屋照照鏡子去!”

傾城臉一紅,再一看青蘭和青鳥二人也是都低著頭偷笑,卻是不敢出聲。

傾城大窘,“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樣啦!”話落,再一看一旁閑閑的夜墨,當即就惱了!順手抄起了一旁的一個小花盆兒,衝著他就砸了過去!

夜墨堪堪避過,“丫頭!”

“你閉嘴!都是你啦!”傾城一跺腳,轉身就往屋裏去了。

夜墨正欲去追,卻被李華州給攔下了,“站住!”轉頭又吩咐了青蘭和青鳥道,“你們去守住房門,不許寒王爺近前一步。”

兩人相視一眼,李太子,您要不要這麽霸氣?這裏可是寒王府呀!

心裏頭雖然是發怵,可是一對上了李太子那明顯就有些陰鬱的眸子,二人還是乖乖地過去守著門了。沒辦法,看起來,在小姐麵前,這寒王殿下,明顯就是不如李太子有麵子的!

“好一個夜大教主!今天,孤倒是領教了。”李華州一臉冷凝道。

“李太子既然是知道了,那本王也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傾城你也見過了,請回吧。”

“南宮夜,你想爭什麽,搶什麽,是你的事,孤希望你不要將洛洛扯進來!她隻是一個姑娘家,你若是敢利用她,孤定然是不會放過你的。”

夜墨略有些不解,微眯了眼睛,眸光微暗,“洛洛?敢問李太子是以什麽立場來說這番話的?”

“洛洛是孤的妹妹!而且已經是得到了我蒼冥女皇的認可,南宮夜,洛洛是孤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人!你若是敢對她有一絲一毫的欺瞞,孤絕對不會放過你!”

“這是本王與丫頭之間的事,就不勞李太子費心了!”

李華州的眉心略有些舒緩,雙手負於身後,深吸了幾口氣後,才正視了夜墨道,“南宮夜,洛洛是我的妹妹,是我疼在心裏的珍寶!既然她喜歡你,我也不會橫加阻止。隻是,你若是敢欺她,傷她,我便是舍了這個蒼冥國的太子不做,也定要你百倍償之!”

夜墨的神情一凜,沒有想到李華州竟然是能為了傾城,放出這樣的狠話來,再一看他不似玩笑,而且這周身的氣勢,與先前幾次相見時的儒雅溫和,也是大不相同,便知道,他所言非虛。

“你放心,她不僅僅是你疼在心上的人,更是我疼在了心尖兒上的丫頭。我不會欺她、傷她。亦不會允許別人動她分毫!”

“你最好是記得你今日所說的話。”

夜墨身形不動,隻是衝著李華州微頷了首。

今日對於李華州來說,的確是衝擊太大!他沒有想到名動四國的千雪國的冷麵寒王,竟然就會是夜墨!更沒有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是與他有了感情上的糾葛!今日之事,倒也是喜憂參半了!

“千雪國的皇宮怕是不幹淨。這一次,那人是想著謀害我們蒼冥的郡主,可是不成想,卻是被洛洛給識破了。這一次不成,難保不會還有下一次。寒王,你既然是口口聲聲地說要保護洛洛,那還是先讓我看到你自己的實力再說吧。”

“你放心。最遲今晚,定然是會有消息的。”

李華州似有不信,微轉了頭,夜墨也不勉強,細想之後,反倒是開口請他留了下來,正好叫上洛傾城,三個人一起好好將事情弄個清楚明白。

晚間,三人一起在遠華閣的院中小亭內,推杯換盞,倒是熱鬧了起來。

“宮裏頭已經傳出了消息,是尚膳局的人裏頭出了問題,那名宮女已經是服毒自盡了。”夜墨神色平靜地說道。

“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你說,會不會是紫夜國的人?”傾城偏頭看向了李華州。

李華州搖搖頭,抿唇不語,再飲下了一盅酒後,才起身踱步,好一會兒,才沉聲道,“事情怕是沒有那麽簡單。無論如何,這一次,因為你,才讓清怡撿回來了一條命。另外,這一次的事情,反倒是提高了千雪皇的戒備,後宮裏頭,怕是又要有人大做文章,借此機會,來鏟除異己了!”

“外患不除,內憂頻生。看來,接下來的日子,宮裏頭的幾位娘娘,可是要有的忙了。”傾城手舉酒杯,則是笑得一臉的邪魅,“你說,這一次,是武貴妃會勝,還是良妃會勝?又或者,打個平手?”

夜墨看她略有些泛紅的小臉兒上,已是有了幾分的醉意,“丫頭,你醉了,莫再喝了。”

傾城的眼瞼緩緩垂下,長長的睫毛擋住了她眼底的風華!“可惜這會兒,我是個中了毒的人呢,要不然,或許可以將這一局給攪得更熱鬧一些!”

“不許胡鬧!”李華州和夜墨異口同聲道。

傾城頗有些意外地看了二人一眼,笑道,“我竟是不知,原來你們兩個還可以這般地有默契呢?哥哥,我救了清怡郡主一次,這回,她定然是不會再找我的麻煩了吧?”

李華州的眸底閃過了一抹陰冷,“怎麽?她在宮裏頭,又與你為難了?”

傾城搖搖頭,“就她?我還真是不放在心上!哥哥,說真的,原本我覺得這個清怡郡主還是不錯的,現在看來,你們蒼冥國的皇室裏頭,可是真沒有教出幾個好姑娘來!你身為兄長,責無旁貸哦!”

“她們如何配做孤的妹妹?洛洛,我的妹妹,從來就是隻你一人!至於她們,哼!不過就是與我流著幾分相連的血液罷了。你若是想要出手教訓,隨便就是。無需顧及我的麵子。”

“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傾城說著,就直接蹦了起來,抱住了李華州的胳膊。“哥哥,這次你們蒼冥的那個什麽沉香國師怎麽沒來?我還想著再找他要些藥呢。”

夜墨直接就伸手環住了傾城的腰,使勁一拉,就到了自己的懷裏,“丫頭,安分些。”

夜墨的低斥聲,自然是不可能逃過李華州的耳朵,似笑非笑道,“怎麽?還沒有將我妹妹娶進門呢,就想著先管教她了?既是如此,洛洛,這等人,咱們不要也罷。”

夜墨一聽,臉就黑了!咬著牙瞪著李華州,他本就不是善於言辭之人,平日裏與傾城說的話就夠多了,這會兒,對上了李華州,還真就是不知道該拿什麽來駁他了!

“哥哥,說正事兒呢,怎麽又扯到我的身上來了?”傾城話落,便轉臉兒看著夜墨,“他是我哥哥,我們親昵些,有什麽不對?行了,先聽我把話說完,你再生氣。”

夜墨不語,隻是以眼神示意她快說。而李華州,也是靜靜地看著她,顯然也是想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麽。

“下毒之人,我雖然是不能確定是紫夜國的,至少不是千雪國的人。這一點,當時,奉茶過來的那名宮女的身上,就露出了破綻,而且,我注意到在清怡郡主用了一口茶的時候,那人眼底的期許,還有,她的身上有一種淡淡的香味兒,不是熏香的味道,而一種藥香。倒是與苗疆養蠱之人常用的那些藥香,有幾分的相似。”

“苗疆?丫頭,你的意思是說,那名宮女是苗疆人?”

傾城搖搖頭,“我隻知道,她隻不過就是一條小魚!甚至是連小魚都算不上,頂多就是一隻小蝦米!苗疆是千雪國與紫夜國的邊境相鄰之地。到底是苗疆,還是紫夜國?這個,怕是有些難查清了。”

夜墨擰眉思索了一會兒,這才有些疑惑道,“你懷疑,這宮裏頭,還有一條大魚!”

“不錯!而且這條大魚,應該還就在某位主子的身邊兒,而且還是極得寵信的。想要揪出他,怕是有些困難。剛剛哥哥不是也說了,宮裏頭的幾位主子,定然是會借著這個機會來除掉一些於自己不利之人,這樣一來,反倒是簡單了!咱們隻需要讓人盯著些,靜觀其變就是了。”

“武貴妃?良妃?德妃?還有一位蘇貴人。”夜墨低喃了幾聲後,才道,“良妃會不會參與到了這次的中毒之事?”

“何以如此說?”李華州問道。

“傾城才剛剛發現中毒,良妃就能與王院使通了消息,讓他在皇上麵前假意說傾城中毒不淺,並且是要將傾城給安排進城外的行宮。這等心思,委實惡毒!”

李華州進宮晚,所以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出兒,這會兒聽了夜墨一說,心裏對於這位良妃,也是生出了幾分的厭惡!

“這等女人,如果說這一次的中毒事件,她沒有參與,那麽,她的腦子反應是不是也太快了些?隻是,洛洛,她為何要處心積慮地來害你?先前不是聽說,她對你還算是頗為賞識的嗎?”

傾城苦笑一聲,這回真應了夜墨的那句話了,都是桃花惹的禍!遂將安王的種種事跡說了,李華州這才頓悟。

“如此說來,良妃是不想讓安王娶你了?若是換成了武貴妃,怕是會迫不及待地就去向皇上討了旨意,將你許配給秦王吧?看來,這個良妃,比武貴妃的心計還要深!她這是擔心你會成為影響了安王前程的妖豔女子!所以,才想著直接將你送入皇上的行宮,絕了安王的念想了。”

“或許吧!我也沒有想到,良妃的腦子竟然是會轉的這樣快。不過,這次的事情,的確不是良妃做的。不過,在武貴妃看來,怕是與良妃脫不了幹係了!”

李華州點點頭,“這二人,這一回,怕是要徹底地翻臉了!”

夜墨看了一眼天色,“時候不早了,李太子還請回吧。雖說丫頭沒有中毒,可是那畢竟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還是讓她早些休息吧。”

李華州睨了他一眼,再轉臉兒看向傾城,表情倒是溫柔地很,伸手自懷中取出了兩個小瓷瓶,直接就送到了傾城的手裏,“你不是一直惦記著哥哥的好東西?這個是我上次回去後,讓人用玫瑰花瓣做的。對皮膚好。你先用用看,若是用著可心,我便讓人再做出一些來就是。”

“謝謝哥哥。”傾城知道這定然就是哥哥讓人做的玫瑰露了,滿心歡喜,哥哥果然是想著自己的!竟然是還讓人準備了這個?要知道,在這個年代,這兩個小瓶子裏的東西,可是價值不菲呢!想來,哥哥也是費了不少的心血吧。

送走了李華州,傾城轉身要走,就被夜墨給抱了個滿懷!

傾城的後腦被他的大手給壓著,埋在了他的胸前,不許她逃離,另一隻手,則是緊緊地箍住了她的腰,“丫頭,不許跟他走!”

傾城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什麽時候說要跟他走了?不過,一聽到他會這麽說,心裏麵還是有些甜絲絲的,至少,這也是一種他在意自己的表現,不是嗎?

“阿墨,我不會跟他走,你放心。不過,如果你欺負我的話,我就跟哥哥去蒼冥國,再也不回來了。”

“不許!我不會欺負你,你不許走。”夜墨將她擁地更緊,頭一低,細細密密地吻,便開始落在了傾城的額頭上、臉上、眼上!他似乎是想要在她的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記,可是又怕會太過明顯,被人詬病,隻能是壓抑了心中的欲火,盡量地輕柔地吻著她。

“不許單獨再去見安王,不許!”

傾城被他吻地有些心跳加快,“阿墨,你別這樣,先放開我!”

“丫頭,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我知道父皇召你進宮了,我也知道是南宮逸替你解了圍,所以,你從心底裏頭,便對他有了好感,對不對?”

傾城一愣,顯然是沒有料到他連這個都知道了!當時,那殿內的人,可是屈指可數呀!

傾城的腦子裏似乎是有著什麽東西一閃而逝,太快!快地讓她一時也沒有抓住,反倒是感覺到了腦子裏瞬間的空白!

“主子,那名宮女的真正身分查到了。”

傾城微驚,抬眼卻是除了夜墨外,看不到任何人!什麽時候自己的防備,竟然是這般地低了?連有人靠近都不知道了?

“說!”夜墨的語氣裏頭有冰冷,有命令,還有一股子不耐煩的味道!

“回主子,是皇後的一個遠房侄女兒,因自小入宮,先前處置鳳家之人時,才會遺露了她。”

題外話------

感謝黃姐0126送上的3花,感謝美人們送上的票票!大家期待已久的有關傾城的某些秘密,明天,就要開始與妞兒們見麵了…你們,是期待呢?還是期待呢?還是期待呢?哈哈!希望不要嚇到你們才好哦…。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