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各有籌謀!
洛傾城看他笑得有點兒不懷好意,有心要窺探一二,奈何被身旁的雲清兒一拉衣袖,隻能是又跪下接旨了。
半個時辰後,傾城便再度出現在了靜園的思卿院中,隻不過,這一次,是直接就帶了怒氣過來了!
“南宮夜墨,你給我說清楚了!”傾城許是被氣的火大了!竟然是連名字都叫不對了。
身後的青蘭有些提醒,不過看到自家主子現在火大的樣子,還是算了,萬一主子再更生氣了,豈不是麻煩了?
“你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是安王南宮逸去求了賜婚的聖旨嗎?怎麽結果我卻是收到了要與你寒王南宮夜墨成婚的旨意?”
夜墨撥弄了一下耳朵,不急不忙道,“南宮夜,字墨,不是叫南宮夜墨。”
“管你叫什麽?隨便啦!我隻問你,你竟然是去向皇上求旨賜婚了?為什麽事先我卻不知道?”
夜墨看著傾城明顯就是被氣的有些紅的小臉兒,輕咳了一聲,慢條斯理道,“丫頭,你不願意?”
傾城頓時火大,抬頭看向了屋頂,雙手叉腰,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至少也別對著這麽個冷血的閻王爺發火,沒有什麽好處的!
“這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好不好?是我為什麽事先不知道?還有,先前你從宮裏出來,為何不將這個消息告訴我?還害得我一路上擔心的很,還真以為這是皇上給我和南宮逸賜婚的旨意了!阿墨,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人很生氣?”
夜墨看傾城比剛剛進來的時候的火氣稍微小了那麽一點點,這才拉起了她的小手,哪成想,卻是被人十分不給麵子地甩掉了!
“戲弄我很好玩兒?還是說,在你的心裏,早就認定了我定是非你不嫁了?”
傾城這話一說出來之後,自己的小心髒就有點兒後悔了!夜墨對自己不好嗎?好!而且還是非常好,幾乎就是要將她給寵到了心尖兒上了!自己現在還這麽說,這不是分明就有點兒作的意思了嗎?
可是她就是想說出來,想問問他,即便是自己現在已經是被賜婚的寒王妃了,可還是想知道,在他的心底裏頭,到底是如何看待他們之間的這段感情的!
夜墨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丫頭,我從來不認為你會非我不嫁!相反,我一直就害怕你會選擇了別人!哪怕是你親口對我說會陪著我,可是看到了那麽多在意你的出現,我的心裏就會覺得害怕、恐慌!”
“丫頭,你不是我,你不會明白。我在意你,喜歡你,所以,我這輩子隻想要你陪在我的身邊!至於你想護的人,你想殺的人,統統都可以交給我!我知道以我現在的實力,恐怕還不足以為了你而傾一國!可是,隻要是有你在,那一日,終會來臨。”
傾一國?
洛傾城呆怔了一片刻後,才有些懵懵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要為我滅紫夜國麽?”
夜墨沒有急著回答她,而是輕輕地撥弄了一下她的頭發,“丫頭,隻要是與你為敵的,便都是我的敵人!無論是南宮夜,還是夜墨,都隻是為了能讓你在這世上可以為所欲為而活!隻要是能讓你展顏一笑,便是覆了紫夜,又何妨?”
這樣霸氣的話,竟然是被他這樣十分隨意地便說了出來,而且,聽這意思,似乎是在他的眼裏頭,一個紫夜國,又如何及得上她的一頻一笑重要?
夜墨不是一個擅談之人,更不是一個會甜言蜜語的人。可是今日這一幾句話,卻是讓傾城覺得這是她自認識他以來,說的最為動聽的了!
“阿墨,那給南宮逸與洛華柔賜下了婚期,也是你的意思?”
說到這個,夜墨的臉上竟然是有了幾分的得意之色!嘴角不自覺地便上揚,“你是不知道。父皇原本是不答應的!畢竟今年洛府才剛剛沒了老夫人,怎麽能辦喜事?可是這種事情,自古便有之。什麽忠孝禮儀,自然還是皇室的規矩最大!數百年前,幾國混戰,那剛剛死了夫君就立馬再嫁的,大有人在!”
傾城強忍了笑,“你就是這樣說服你父皇的?”
“怎麽可能?”夜墨挑挑眉,“昨晚上,德妃娘娘的宮殿突然鬧鬼,聽說德妃被嚇得不輕,這會兒還躺在**起不來呢!”
傾城略怔了怔,仔細地琢磨著他的話,再一看他得意非常的一雙眸子,似乎是有些明白了!
“這也是你讓人做下的?我明白了!你就是以此為要挾了?”
傾城說完,又覺得這夜墨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是敢以此來威脅自己的父皇?他就不怕萬一皇上再惱了,真的火大了?
“放心!我怎麽會如此笨?隻是小心地提醒他一二罷了!這些日子,父皇可是一個安穩覺也沒睡過。再加上昨晚上德妃宮中鬧鬼,他更是沒法兒安心了!為了他自己能在龍**多躺一會兒,自然是什麽事兒都能應下。”
傾城汗顏,他果然還是以此為要挾了!自己這到底是找了一個什麽樣兒的夫君?這膽子是不是也有點兒太大了?
“丫頭,若是洛華柔不出嫁,明年你要該如何出嫁?”
傾城這會兒是忍不住就有點兒想要打哆嗦了!這才到哪兒了?自己明年才能及笄,便是成親,也得是及笄之後吧?洛華柔就是明年出嫁,也還來得及呀!
“丫頭,洛府一年出嫁兩個姑娘,怕是不妥。而且,兩個姑娘還都是嫁入了王府。你想讓洛相成為眾矢之的?至少今年先將洛華柔嫁出去,一介庶女,又為側妃,到底還是不會引起人們的太多關注的。可是你就不一樣了!”
“你是相府嫡女,還是李華州的義妹,又是嫁於我這個聲名狼藉之人為正妃!如今這道旨意一出,怕是這朝中百官們又要開始胡亂猜疑了!”
傾城聽完他的話,似乎是有些明了,“這麽說來,其實皇上早就應了你,隻是遲遲未下聖旨,就是皇上不願意過早地將你暴露在人前?呃,也不對。我的意思是,如今我與你被賜婚,這皇上是否有心扶植你,怕是已經開始讓人們猜測不已了。”
“丫頭,我這樣的惡名聲,配了你這有名的才女,可是覺得委屈了?”
“有什麽可委屈的?別忘了,我以前可是出了名的一無是處,天煞孤星呢!也就是你這樣命硬之人才敢娶!旁人,怕是一聽到我的名號,就都給嚇跑了!也就隻有你才會傻傻地將我當成了寶,想著早日將我迎進門了!”
夜墨將頭埋在了她的頸間,貪戀地嗅著她身上的清香,恨不能一輩子就這樣醉在了她的溫柔鄉裏,不出來了!
“丫頭,你可知道我有時真恨不能將你給藏起來!誰也不許見,便是李華州也不行!”
“你便是因為這個,所以才會冒了風險,請皇上下旨賜婚,在我的身上貼上你寒王的標簽?”
夜墨不動,突然一口就咬在了她的肩膀上!
隔著衣服,傾城仍然是能感覺到了他唇舌的溫度。
“疼嗎?”
傾城搖搖頭,“你又沒有用力,怎麽會疼?我知道你舍不得的!”
夜墨的身子微僵,苦笑一聲,伸手撫上她的臉,“丫頭,你是吃準了我舍不得傷你了?”
傾城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心底突然就有些發毛,“那個,也不是啦。阿墨,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同樣的,我也舍不得你呀!”
夜墨因為她這一句話,竟然是雙眸閃閃發光,“你說的可是真的?果真也是舍不得我的麽?”
傾城的臉一紅,嗔他一眼,那眉目間的風情,比往日不知是嫵媚了多少倍?比起以前她故作的嬌豔,現在的樣子,可是實打實的勾魂攝魄。
夜墨哪裏還能忍得住?再說了,壓根兒也就沒有想過要忍!直接就撲了上去!
一番親昵之後,傾城的臉已呈了一片酡紅色!而夜墨的表情,則是似乎略有些扭曲、隱忍、痛苦,看向傾城的眸底裏,似乎是還有著惱怒、憤恨!
對,沒錯兒!就是憤恨!
而傾城看他的表情,則是直接就輕笑了起來,銀鈴般的笑聲,若是擱了平裏,還不知道要讓夜墨給高興成什麽樣兒?可是現在?夜墨則是咬著牙瞪著她,好一會兒,才罵了一句,“小妖精!”
罵完了,就要起身了,哪知傾城卻是不依了,竟然是雙臂一纏,便勾上了他的脖子,朱唇輕啟,吐氣如蘭。
“阿墨,你怎麽能這樣呢?怎麽能罵人家是小妖精?原來人家在你的心目中,竟然是這般地不正經麽?”
這話說的那個嗲!夜墨幾乎就是把持不住了,一把將她再摁到了**,“丫頭,看來,你倒是極喜歡點火了!也罷,既如此,若是隻點火,不滅火,豈不是做事有始無終?”
傾城看他的眼底色彩已是極為濃重,這讓傾城可是意識到了危機了!想吃自己?哼,怎麽可能?
夜墨才要欺身吻上她的櫻唇,便見傾城直接就著床板一滾,到了最裏側,然後出手極快地便是空中一點,一道氣線便衝著夜墨過去了!
夜墨躲閃不及,身子頓時僵住,一動不動!
傾城見狀,大笑不止!
沒一會兒,便是笑地連眼淚都流了出來!好不容易從裏頭爬了出來,然後就坐在了床邊兒,仔細地看著夜墨,端詳著他的眉眼,然後滿眼好奇地伸手就撫上了他的眉。
輕輕地從眉頭撫到了尾梢,指腹上傳來了一陣極為奇怪的感覺,酥酥的,癢癢的,再看他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宛若是深潭一般,讓她深深地吸引了過去。
似乎是有些不對勁!傾城剛要往回縮,手就被人牢牢地抓住了,還沒弄明白呢,人就已經是再度躺到了**,被人牢牢地鉗製住,一動也不能動了!
“你使詐!”傾城臉色通紅,咬著下嘴唇,瞪著一雙大眼睛,恨不能在他的身上給射出一個洞來!
夜墨的心情卻是極好,眉眼處的歡愉之色,顯而易見!哪裏還有一分原先的隱忍、痛苦模樣兒?
“丫頭,剛才可是很得意?過癮了?”
傾城自然是知道這回自己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眨眨眼,眸子裏已是蒙上了一層水霧,看著是格外的水潤,讓人心疼!
“阿墨,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回答她的,隻有夜墨有些曖昧的眼色,還有一個纏綿悱惻的吻!
傾城隻覺得自己就快要透不過氣來了,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的時候,夜墨總算是才鬆開了她。
傾城急切地喘著氣,稍一緩過來,衝著夜墨便揮出來一掌。
兩人連拆數招,傾城總算是脫離了夜墨的掌控,已是避到了數步之外的桌前。
“你,哼!你竟然是敢假裝被點穴來騙我?”
夜墨的臉色略有些不太自然,隻不過,細看其眉眼處,可是頗有些得意之色的!
“好了,別氣了。走吧,我帶你去看看特意為你備下的好東西。”
傾城的眼睛一挑,“好東西?什麽好東西?”
“你去看了,自然便會知曉了。走吧。”夜墨上前,一把拉過了她的小手,兩人並肩出了思卿院,緩步往外走。
院內的八角亭的石桌上,已然是有人備好了三個錦盒,夜墨取過那個墨色的錦盒,輕輕打開,傾城探身一瞧,竟然是一方玉佩?
“何以結恩情?美玉綴羅纓。”夜墨笑道,“我知道丫頭不擅此道,這玉佩,我便就先如此佩著,若是哪日,傾城有了這個心思,我隻盼能得你親手相綴。”
傾城頓時腦子一片空白!這結纓之說,她自然也是聽說過的,《詩經》裏有親結其縭,九十其儀。描述女兒出嫁時,母親戀戀不舍地與其束結羅纓,這就是結縭,它後來成為古時成婚的代稱。而後,便成為了古代女子為心儀之人的佩玉結綴羅纓,心意昭昭。
傾城細看這玉佩,通體雪白,乃是一極品暖玉,這等顏色的玉佩,若是懸於夜墨的腰間,必然是極為顯眼兒的!
夜墨素來喜墨色,衣裳大多也都是這一類為主,一方雪白色的玉佩,原本倒也沒有什麽可讓人驚訝的,可是偏偏這玉佩上的圖案,卻是十分的怪異!
這玉佩環側,乃是按照正經的皇子們的玉佩一樣,周遭為兩條龍形環繞,而正中間,不是字,不是祥瑞,不是神獸的造型,竟然是一把鎖!
這個造型,是不是也太別致了一些?
傾城不解地看向了夜墨,卻見夜墨將一個略小一些的紅色的小錦盒打開,裏麵靜靜地躺著一條金珠與玉石相串的手鏈兒!看這造型,當是取了金玉滿堂之意了。
隻是再細看,這手鏈兒上的玉石卻非是珠形的,而是皆被做成了不過指甲蓋兒大小的小小的鑰匙形狀!這用意,已然是不言而喻了!
一枚以鎖為主要造型的玉佩,一條以數小鑰匙為主的手鏈,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嗎?
傾城看著他精心為自己準備的東西,眼睛突然就覺得有些酸酸的,自己何德何能,竟然是能讓他對自己如此地費心?
明明就該是一個煞星,明明就是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勇將,可是現在卻是為了搏自己一笑,竟然是連這等的細微小事,都放在了心底,如何能不讓自己心動?
“阿墨,不要對我太好!我會被你寵壞的!若是將來有一天你突然對我不好了,或者是不像現在這樣好了,我會心裏不平衡,會覺得你厭煩了我,不在意我了。我會難過的!與其如此,倒不如你一開始,就對我不要太好,這樣一來,我對你,對未來也就不會抱有太高的期望,至少,我還是可以平平淡淡地度過這一生的。”
“丫頭,我就是要對你好!我要寵著你,慣著你。事事都由著你,順著你!將你寵出一個無人能受得了的性子的時候,我才會放心了。”
“呃?”傾城這會兒的腦子又有些不太好使了。
“這樣一來,這世上能受得了你這種驕縱霸道的性格的人,除了我,還會有誰?那樣的話,這世間便是開滿了桃花,也不會再有人輕易地來招惹你了!”
傾城聽了,心裏滿滿地都是感動,可是卻是咧嘴一笑,“你這分明就是故意的!若是將來哪一日,父親說我的性格太壞了,一定就是被你給慣出來的!我可是告訴你,你若是執意如此,我也沒有什麽意見,可是有一樣,若是哪一日,你有心不要我了,或者是又被什麽狐狸精給纏住了,小心我會直接殺了你!”
“傻丫頭!不會有那麽一天的!所以,以後你就安安穩穩地,輕輕鬆鬆地留在我的身邊。隻要是你看著不順眼的,用著不順手的,統統都告訴我。”
“那我不是成了什麽都不用做?”
“正是如此!你什麽都不用做。隻要是好好地陪在我身邊,隻要是每天能看到你笑,便是我最大的歡愉了!”
隻要是每天能看到你笑,便是我最大的歡愉了!
這句話,反反複複地在傾城的腦子裏麵盤旋著,飛舞著,這話,怎麽聽著就這麽順耳,這麽讓人想哭呢?
“丫頭,這枚玉佩,看起來如何?”夜墨知道她這會兒心裏頭有些激動,便特意在她眼前晃了晃,“若是看著還滿意,你便親手與我係上,如何?”
傾城點點頭,伸手將那枚玉佩接過,觸到了玉佩上的那抹溫涼,傾城的指尖兒上竟然是傳來了陣陣的顫栗!這枚造型如此奇特的玉佩,一旦他日日佩戴著,想不讓人看到,都難吧?
“丫頭,這玉佩,我自會日日帶著,同樣的,這條手鏈,我不許你摘下來。你可同意?”
傾城還能說什麽,看到他如此費心地,為自己打造的這樣別致的一條金玉滿堂的手鏈,如何能說出那個不字?
夜墨淡淡一笑,傾城這會兒隻顧著自己感動了,完全就忽略了夜墨眸底的那抹狡黠,“來,將這個摘下來再戴吧。總不能戴手鏈,還帶著一隻手鐲吧?”
傾城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手腕上,還戴著哥哥送她的手鐲呢!
“不成!這個手鐲不能摘。”傾城連忙拒絕道。
“為何?”夜墨的聲音,已然是冷了三分。
傾城抬眸看他,看出他的麵色已經是開始有些不悅了,隻能是解釋道,“這不是一個普通的手鐲,這是哥哥特意為我打造的,這個地方,你瞧,裏麵是藏了東西的!關鍵的時候,可救命的!”
對於這一點,夜墨倒是沒想到,原先隻是一心想著讓她將這個鐲子給脫下來,可是現在聽她這樣一說,他自己也有些不太確定還要不要讓她將這個鐲子給脫下來了。
“阿墨,你聽我說,我真不是故意的!這個手鐲的確是可以防身的。我不騙你。”
夜墨不語,當初他看出傾城自戴上這個手鐲後,便一直沒有摘下,也不是沒有想過會不會是她母親的遺物,直到後來一次無意中,才從她口中聽到,原來竟是李華州給她的,這心裏頭,自然也就是有些不痛快了!
原以為可以借著今日之事,將她手上的手鐲給取下來,可是沒想到,竟然是還有這麽一出兒!自己醋意便是再大,也不可能不顧及到傾城的安危。一時,竟然是有些糾結了起來。
傾城知道夜墨心裏頭肯定是不高興了,可是卻不至於發火,至少,他身上陰沉的氣息並沒有再濃烈一些。
“阿墨,不如,我將這個當成了項鏈來戴如何?”
夜墨聞言,便是輕歎了一聲,“這條手鏈,你先收著,等我們大婚之時,無論如何,你都要戴上。”
就在傾城以為他總算是不會逼著自己硬戴這手鏈了,剛鬆了一口氣,便見夜墨將那手鏈放入了盒中,再打開了另外一個方盒,裏麵赫然正躺著一條金玉滿堂的項鏈!隻不過,那項鏈的墜子,卻是一個明顯的鑰匙的造型!
這玉墜約莫有寸許長,造型雖然簡單卻是極其講究,那上麵的所有地方都是打磨地非常圓潤,而且,這玉的成色,一看便是同夜墨身上的那枚玉佩是相同的!若無意外,當是取自一塊兒毛料!
如此看來,這也當是一枚暖玉了!
傾城的眼睛閃了閃,“你竟然?”她沒想到,夜墨竟然是還準備了一條項鏈?
“本來,我是準備了一整套的,就連耳墜子都讓人備了,隻是那耳墜子做出來,看著有些奇怪,不太好看,所以便讓人先擱著了。這手鏈,本是想著將你手腕上的鐲子替換下來的,沒想到,這裏頭竟然是還有著機關。罷了,如今也是多事之秋,你雖有武傍身,可是多一重保障,也還是有必要的!”
聽著夜墨說完了,傾城便笑了起來,“你還真是小心眼兒。哥哥送的東西,你竟然是也看著不順眼麽?”
夜墨有些別扭地轉了頭,幹咳了一聲,“那個,丫頭,來,我幫你將這項鏈戴上,看看好不好看?”
“自然是好看的!你費了這麽多心血做出來的,怎能不好看?”
傾城唇畔含笑地看著夜墨,眼底的歡喜,不言而喻。這樣的傾城,不用再刻意地去表現什麽,就足以讓夜墨險些失了神誌了!
將項鏈給她戴好,果然是極美的!美玉配美人,當真是賞心悅目!
夜墨看的心癢,忍不住,竟然是也不顧在什麽地方,直接就輕擁了傾城,低頭吻了下去。
洛傾城被皇上下旨賜婚給了寒王南宮夜的消息,迅速地在京中散播開來!其中,最為高興的,怕就是洛華柔了!
為什麽?自然是因為洛傾城被賜婚給了寒王,如此一來,這安王,也就算是死了心了!他總不能去跟自己的親哥哥搶人吧?再說了,聖意不可違!安王就算是再有心,也不能違背了皇上的旨意,否則,那可就是抗旨不遵了!
除了洛華柔,宮裏頭的良妃,則是又喜又怒!
喜的,自然就是這個洛傾城終於是名花有主了,如此一來,自己的兒子便也能清醒一些,不會再想著去討好她了。畢竟將會成為他的嫂嫂了,若是再做出什麽不恰當的舉動,可是對誰都沒有什麽好處的。
“想不到皇上竟然是會將洛傾城指給了寒王!好!真是好!皇上這擺明了是要抬舉他寒王了?先前這京中的這股子流言,十有八九,也是皇上讓人散出去的吧?”
南宮逸在她的身前站了,表情淡然,看不出喜怒,這讓良妃安心之餘,又覺得有幾分的蹊蹺。他不是一直鍾情於洛傾城嗎?怎麽這會兒皇上將她指給了別人,他卻是一幅無動於衷的樣子?
“逸兒,你與洛家二小姐的婚期也訂了。你看,這側妃有了,是不是也得考慮一下正妃了?”
“母妃,孩兒明年才可行冠禮,理當明年才迎娶正妃。至於洛華柔,不過一側妃,說白了,也就是一名妾室,早一些晚一些倒是無所謂。既然是父皇下旨成婚,兒臣自然是不敢不從。至於正妃人選,還是等明年兒臣行過了冠禮之後,再做打算吧。”
良妃的眸光微微一暗,“逸兒覺得董家的姑娘如何?”
南宮逸垂了眼簾,自然是知道她指的董家姑娘,便是董樂兒!論身分,她是這京中為數不多的,可以與洛傾城相比的人,論地位,她的嫡親的祖父是當朝太師,父親又是官居高位,的確是配得上這正妃之位。隻是,有必要嗎?
“母妃,兒臣說過了,此事,還是待明年再議吧。”
良妃看出了他有幾分不耐煩了,“也罷,那就明年再說。逸兒,你若是閑來無事,就多陪陪你父皇,還有,盡量地多為你父皇分憂。你父皇到底是年紀大了,能多歇息一會兒,還是多歇息的好。”
“是,兒臣明白。”
“最近秦王那邊兒,可是又有什麽動靜了?”
“沒有。最近武貴妃身子不爽利,秦王和秦王妃,幾乎就是日日進宮陪伴,就連一些差事,也是能推給別人,就推給別人了。”
良妃聽罷,則是冷笑一聲,“他們夫婦倆倒是聰明!知道用自己的孝心來打動皇上!可惜了!他們錯看了皇上,皇上從來就不是什麽心軟愚鈍之人!他們的這些把戲,皇上又如何看不明白?”
南宮逸則是不讚同道,“母妃,您所言不差。隻是,父皇看明白了是一回事,是不是願意看見這一幕又是一回事!曆朝曆代的帝王,有幾個人手上是幹淨的?可是偏偏每個人坐上了那個位子以後,又都希望自己的兒女們之間是相親相愛,沒有殺戮的?豈不是可笑?”
良妃一皺眉,卻是不語。
南宮逸繼續道,“父皇是精明人,明知這後宮的平衡與前朝的安定也是有著密切關係的,所以,他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然的話,您以為父皇怎麽會容忍了鳳氏這麽多年?”
良妃一聽到了這鳳氏,臉色便又是一冷,“哼!這個武貴妃,這次倒是因禍得福了!竟然是被皇上下旨遷到了坤寧宮?還讓德妃來執掌宮中事務,簡直就是給足了她臉麵。”
“德妃是武貴妃的人?這一點,母妃確定嗎?”
“哼!母妃在宮裏這麽多年了,怎麽會看不出來?早先德妃、賢妃都是一直表現地極為安分,因為進宮早,資曆深,可是年紀卻大了,因而不得皇上聖心,想來,是早早地便製造了武貴妃了。”
“母妃,父皇如今對你?”
良妃臉上似是有一抹苦澀,不過,轉瞬即逝,擺擺手,“我倒是還好!皇上雖然是聽到了不少於我不利的流言,可是並未過多的苛責於我,這宮中的份例也還是如此。可見,皇上對我,也不是沒有一點兒情分的!再加上本宮也不是那般地好欺負的,宮中隱忍多年,本宮也不是不會演戲。皇上自然也就不確定了。”
南宮逸對於母妃的手段,向來是高看幾分的。不說別的,單說她能平安順利地生下自己,這便已經是極大的本事了!雖說自己後來也遭了不少罪,可是比起其它那些早早夭折的孩子們來說,已經是極為幸運的了!
“兒臣有意前往北地一遭。此事,先通稟給母妃一聲,免得母妃沒有準備。”
“去北地?北地不是武家父子的地盤兒?逸兒,你這會兒去,怕是?”
危險兩個字,良妃許是有些忌諱,不願說出口。
“母妃放心。兒臣不會有事的。前些日子,武乾上折子說是糧草不足,朝堂上的幾派是說什麽的都有。兒臣正好借此機會,代天巡狩,也算是對在外的將士們的一份兒體恤。而且,還能順便將北地的情形,好好地探一探。”
良妃聽了,倒也沒有多說什麽,她雖然自詡聰慧,可是於朝堂之上的事,她自認還是不及兒子看的長遠清楚的!
“也罷。隻是,你父皇未必就肯願意派你去。”
“這一點,兒臣自有法子。隻是兒臣若是此去,擔心母妃一人在宮中,恐是孤立無援,所以,兒臣鬥膽向母妃薦上一人。”
“哦?何人?”良妃的臉上有些好奇,待聽完了南宮逸的話後,卻是有些驚奇,又有些難受。
良妃應了南宮逸的法子,讓人去準備,自己則是有些疲憊地懶在了榻上,一動也不想動了。
管事嬤嬤進來,遣退了所有的宮人,“娘娘,這次的事情,咱們損失可謂是有些嚴重。您看?”
“哼!這算什麽?不過就是損失了一個董孝罷了,無礙!在本宮的眼裏,他連一顆棋子都算不上!讓人盯緊了安國公府,洛少夫人與母親的感情,可是極深的呢!”
看到主子笑地有些詭異,嬤嬤立馬會意,“是,奴婢馬上去安排,一定會盡快達成娘娘的心願。”
如今已是剛進了十一月了,臘月十六的婚期,也不過是還剩一個多月的時間,這許多東西都還沒有準備好,主要也是因為老太太這一去,大家也都沒了這個心思,畢竟,誰能想到皇上會在這會兒下旨讓安王與洛華柔完婚?
雲清兒雖然有孕,可是該她張羅的事情,還是得她去辦,不能假手他人,這洛府沒了正經的女長輩,除了她這個長嫂外,就是房氏這個堂嬸兒了!
“小姐,這料子真是好看,這些東西可都是禮部和內侍省的人送來的,可都是好東西呢。”
洛華柔得意非常,“那是自然!安王殿下可不比那個寒王!安王可是向來得皇上寵愛,前陣子,皇上不適,安王殿下不是還奉命監國了?我現在嫁過去是側妃,可是這正妃的人選則是一直沒有著落。若是我能早得寵愛,再懷了子嗣,那說不定,良妃娘娘就會看在這個麵子上,將我給扶正了!”
“是,二小姐生的花容月貌,又是相府的千金,自然是會得王爺看重的。”
洛華柔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憧憬之色,安王人生得俊美,而且又是極得皇上看重,自己能嫁他,雖為側妃,亦為榮耀!特別是一想到了安王的那張俊顏,洛華柔臉上的嬌羞期待,儼然就是一幅少女懷春的真實寫照。
可憐的洛華柔哪裏知道,自己在南宮逸的心裏,竟然是連一株地邊的雜草都不如!她卻是還兀自在這裏,做著自己的正妃夢!
兩日後,皇上果然下旨,命安王攜戶部侍郎一道前往北地巡視,一是為了北地的糧草之事,二來,皇上命安王帶了給武乾的聖旨,又命禮部備下了不少的賞賜之物。
眾人大概也都猜到,這是對武家的賞賜了。
安王出京前往北地,洛華柔有心前往送行,奈何自己尚未成親,此時前往,終有不妥,她又不似洛傾城那樣是個活得肆意灑脫之人,自己一人在後院兒裏頭糾結了一天一夜之後,最後才決定到城門口去送他。
當然了,還不忘記要為他帶一些自己親手做的東西,以做念想。
沒人瞧見,洛傾城和夜墨二人就立在了離城門不遠處的屋頂上,看著南宮逸一行人浩浩****地離開了京城。
洛傾城的眼睛裏泛著一抹饒有興致的光茫,“嘖,我們被人家發現了呢!隻是人家不願意回頭看我們一眼罷了。這是嫌棄我們了?”
夜墨一撇嘴,“他這是不敢!”
話簡單精練,卻是成功地讓傾城的心情大好!這是在說他自己的氣場強大,南宮逸不敢惹麽?
“人都走遠了?還看?”夜墨的手有些霸道地環上了傾城的腰,顯然是有些吃味兒了。
“我隻是在想,無緣無故地,他為何要自請去北地?他可不是秦王,若說他無所求,便是打死我也不信的。”
“所以呢?”夜墨一挑眉,突然就有了一咱極為不好的預感!
果然,傾城笑看向他,笑顏如花,伸出了食指,輕點著他的胸膛,“你說,若是我跟過去看看,是不是更好一些?”
“不準!”
同樣是簡單精練的回答,這一次,卻是讓傾城瞪了眼,扁了嘴。
隻不過,傾城不高興的情緒,還沒有維持一刻鍾,青鶴就為她帶了一個極為不妙的消息!
安國公夫人病重,已然是昏迷不醒,眼看著,就要撒手人寰了。
傾城立刻擰眉,“我嫂嫂呢?”
“已經乘馬車去安國公府了。”
傾城思忖了一下後,突然眸光一閃,“糟了!”
------題外話------
感謝美人們送上的票票了!飛雪萬分感激!另外,大家可以猜一猜安國公府到底是出了什麽事?這一切,是不是良妃在幕後操縱呢?嘻嘻!看到大家說想看洞房了…哈哈。表急。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