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前進著,走了不少的路,等到達季泓遠管轄的縣鄉時,已經是好幾日之後的事情了。
這一路上山路磕磕絆絆,曲折不堪,可把李氏折騰得夠嗆。
不過幸好,能看到明汐和蕭清寒兩人和好,她心頭還是很高興的。
蕭清寒這個孩子她看著是很滿意的,而且人品也不錯,試問天底下沒幾個男人願意低下頭去哄小姑娘,可這蕭清寒愣是將這件事情做得很不錯。
她看在眼裏,知道蕭清寒不可能是偽裝出來的,隻能是真情流露。
見狀,她的心情也好上不少,甚至想著等明嫿肚子裏的孩子出生不久,就可以張羅起明汐的婚事了。
雖說明汐如今有了大作為,但這女兒家還是要嫁人的,至於這要嫁給誰的話,還需要她好好張羅一番。
這一趟路程下來,李氏對蕭清寒更是滿意得不行,早就將他列為了未來的女婿第一人選,更是對他噓寒問暖。
蕭清寒感覺到李氏對他的態度變化,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的意思所在,但至少不是惡意而是善意,因此蕭清寒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終於,在這一日陽光明媚、清風拂麵的日子裏,一行人終於抵達了明嫿所在的地方。
蕭清寒如今還未對李氏表明自己的身份,他也不能住在季泓遠的家,所以他在附近租下了一處民宅,暫時先住著。
他手底下的人身手靈活,即便是做著那些雜事也是絲毫不含糊。
誰添置用的東西、誰將院子裏裏外外打掃一通,都被為首的護衛安排得妥妥當當。
蕭清寒在明汐離開之前特意告訴她,若是有事情的話可以過來找他,他要是有事情的話也可以去找明汐。
兩人分開後,明汐就和李氏趕往明嫿住的地方,才剛和門房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就見裏麵的人匆匆忙忙趕了出來。
來人正是明嫿身邊的貼身丫鬟,她一臉焦急說道:“不是說找了穩婆嗎?怎麽到現在還沒來?”
門外的小廝也是麵色發苦,“我這正要出去就撞見了這兩人,她們說是夫人的家裏人。”
丫鬟這才將目光轉移到了明汐和李氏身上,頓時麵露喜色:“夫人,小姐,你們怎麽來了?”
明汐前頭聽了丫鬟的話就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她擺擺手說道:“不是說要找穩婆嗎?趕緊讓他去,你也趕緊帶我們去姐姐那裏。”
丫鬟急忙吩咐了下去,就帶著李氏和明汐離開。
明汐在進去之前特意吩咐初晴將自己隨身帶來的醫藥包裹拿過來,初晴立刻明白明汐的意思,轉頭就離去。
這間宅子的占地麵積並不大,沒一會兒就到了明嫿的院子,她們幾人的步子還未跨進去,就聽到了房間傳來明嫿的尖叫聲。
丫鬟見李氏一臉沉凝,不由擦了擦額頭的汗低聲說道:“小姐她這是快生了,大家都沒想到會提前這幾天生產,如今還得等產婆過來才行。”
初晴已經將明汐要的東西拿了過來,等東西一到明汐直接走了進去。
房間中彌漫開淡淡的血腥味,明嫿滿臉大汗地躺在拔步**麵色蒼白,李氏也跟了進來走過去焦急地握住明嫿的手連聲安撫道:“嫿兒別怕,娘和杳杳來看你了。”
明嫿疼得要死,心中暗罵生孩子怎麽會這麽痛!
等她罵完甫一抬頭就撞見了李氏和明汐的麵容,倏然之間,仿佛所有的痛苦瞬間遠去,她霎時哭出聲來,艱難喊道:“娘……”
“誒,不怕不怕,我們來了,而且如今你妹妹可是杏林聖手呢!如今京城裏頭的達官貴人都想讓她接生,你放心,有她在你不會有事的。”
李氏安慰了明嫿一通就將位子讓開,明汐連忙走上前將東西全部取出來給明嫿做檢查。
檢查沒花多少時間,明汐笑著說道:“放心吧姐姐,你沒事,好好保存體力,後麵還有的磨呢!”
明嫿沒想到明汐如今連接生這種事情都會了。
隻見她這個妹妹幹脆利落將所有事情布置了下去,同之前大家一頭霧水手足無措的狀態完全不同,隻是三言兩語後,大家就像是吃了顆定心丸,所有人的心情都變得沉穩無比。
李氏走了出去,不在房間妨礙明汐。
等她站在院子裏的時候,接來的產婆也到了,產婆一進去,李氏的麵色瞬間拉了下來。
“季泓遠呢,你們叫他了嗎?”
這生孩子這麽大的事情,這做丈夫的也得在產房外陪著才是。
丫鬟連聲說道:“已經通知了,主子等會就過來。”
隨著她話音剛落,季泓遠的身影急匆匆跑了進來,等一看到李氏的時候連忙行了一禮道:“娘,你……你怎麽來了?”
李氏見到季泓遠身影出現的時候整個人的臉色才好看了些,她沉聲說道:“之前嫿兒說她摔了一跤,我和杳杳不放心她,就一起來了。”
季泓遠一聽這話尷尬說道:“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是,若不是因為我,嫿兒也不會摔倒。”
李氏聽出這件事情背後另有隱情,她迅速追問道:“這到底是什麽事情,你得給我一五一十說個清楚!”
她剛一說完,突然就見門口又進來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一看到季泓遠的時候眼睛“噌”地就亮了起來,也不顧及在場還有別的人,整個人都撲了上去,口中喊道:“泓遠哥哥。”
她這句話叫得季泓遠毛骨悚然,他立刻往旁邊退開一步,沒讓那個小姑娘觸碰到自己的袖子。
而一旁的李氏更是氣得不行,臉色鐵青,腦中已經千回百轉。
被季泓遠避開,那小姑娘也不放棄,隻是站在原地驕縱跺著腳不滿說道:“泓遠哥哥,我爹爹的正事還未說完呢,你怎麽這麽著急回來?”
倏地,房間傳來一道淒厲的尖叫聲,這聲音正是明嫿的。
季泓遠的心神瞬間被明嫿所吸引,高聲站在門外說道:“嫿兒你別怕,我就站在門口,我會一直等著你安心生下孩兒的。”
小姑娘一聽到這句話,整個人的臉色都陰沉了幾分,隨後走到季泓遠身邊也跟著開口說道:“是呀,姐姐你別怕,我會跟著泓遠哥哥一起等你的。”
正在房間中幫著明嫿接生的明汐頓時感到緊握著她的手倏然一緊,緊跟著明嫿的麵色發生了變化,整個人的臉色都漸漸虛弱下來。
“不好了不好了,血崩了!”
穩婆大驚失色叫了起來,見到床榻上躺著的女人麵色蒼白如紙,明汐整個人的麵色鐵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