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子馨不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魔尊隻在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才將他誤以為是林月,等將她帶回魔宮後,就把她扔在華麗的宮殿中,再也沒有出現過。

左子馨躺在又大又華麗的**,房間中點綴著魔族侍女每日采摘的不知名鮮花,使得房間散發著甜甜的香味。窗邊的香爐燃著熏香,微風吹來,香煙繚繚,變換出各種姿態,同時,窗外青草香也飛了進來。

左子馨所住的這個院子極為講究,它所有的布置都是按照林月的喜好來的,大到房子的布局,小到房間中掛著的風鈴,放著小玩意。

處在這樣的環境下,左子馨有一種錯覺,她快變成林月了。

她的肚子已經凸顯出來,乍一看都能看出來。她可以在院子中自由活動,看書,撫琴,或者是幹些其他的,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出去。

院子很大,除了她,還住了幾個魔族女子。她們是魔尊派來照顧左子馨衣食住行的,她們寡言少語,左子馨曾經試圖從她們身上探聽外界的消息,她們紛紛表現出驚恐的樣子,然後慌忙逃脫。

這樣平淡到生黴的日子讓左子馨快要厭煩了。

她知道,她已經被軟禁起來了。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理由,她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魔尊總不會囚禁她一輩子吧。她就當在度假吧。

這時,門口終於響起了不同於院子中魔族女子的腳步聲,他的腳步聲強而有力,踩得外麵青石板發出“噠噠”地聲音。

她的嘴角勾勒出笑容,終於有人記起他了。

腳步聲漸進,接著便是簾子被揭開的聲音,一道黑影投射在她對麵的牆上。左子馨這才放下手中的小玩意,挺直身板轉過身。

來人正是消失已久的魔尊,他依然是黑鎧甲,黑麵具。他自己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便開始打量著左子馨。

他很專注,似乎想把左子馨的樣子牢牢刻在心裏。

他那樣專注的眼神讓左子馨心中發毛,淡定的她也開始變得不自然。不過,這種不自然隻是一閃而過,隨後她就麵帶微笑,不管魔尊的眼光有多放肆也沒有表現出其他情緒。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左子馨因為肚子還有兩個人,一直僵著腰,已經讓她的腰受不了了。大滴的汗水從額間滑下,順著臉頰溜進了嘴中。

“魔尊,你到底要把我關到什麽時候?”她終於惹不住了,一手扶著腰換了一個姿勢,一手撐著旁邊的椅子,將重力往後麵移去。

魔尊垂下目,靜坐了十秒,緩緩起身道:“月兒,你好好休息,過些日子我再來看你。”

魔尊一語畢後,準備離身,左子馨一伸手,快速襲擊而去。她的手還沒有碰到魔尊的衣角,他的身上罡風一震,將左子馨給震飛出去。

耳邊的風將她的發絲吹亂,擋住了她的視線,她的身體呈拋物線下降,眼看就要降落,她的臉色煞白。

這次,死定了。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來,她的腰一沉,被魔尊給接住了。他紅色眸子閃爍著愛意,輕輕地摟過她的腰,將她放平在大**。

他的動作是那麽柔,那麽輕,仿佛在對待一件曠世珍寶。

“月兒,小心點。”

他隻把她放在**,叮囑了一句後,就轉身離開了房間。他的腳步聲漸漸遠了,她甚至還聽見魔族女子們畢恭畢敬的聲音,終於,院子恢複了平靜。

她呆在**,眼珠久久沒有轉動一下,她還沉浸在剛才的意外中,沒有回過神來。她一直知道,慕楓對林月的感情,當初林月被當成鬼修處死的時候,慕楓聲嘶力竭,吐血昏倒,種種跡象也表明,慕楓對林月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她知道,林月死後,慕楓就不再是當初穆府的青年才俊,他自我放逐,自我毀滅,來責備自己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最後,他消失了。

想不到,他居然是魔尊的一縷殘魂。盡管他活了過來,對於林月的執著卻依然存在。

魔尊走後,院子又恢複了平靜。一連又是好幾天,魔尊始終沒有出現,就在左子馨以為魔尊又會過上一個月才出現的時候,他又來了。

此次前來,他依然是坐在第一次坐的那個凳子上,神情的觀察著左子馨。大約一盞茶的時間,他又離開了。

之後,他來往的時間越發有規律了。大約十天來一次,每次來也少言,隻坐坐就離開。魔尊的一番動作將左子馨搞昏了,猜不出魔尊到底是什麽意思?

左子馨的肚子越發大了,她被抓的時候還是隻是小肚腩突出,現在就是吹了氣的啤酒,一個勁的漲。她脫了衣服查看,可以看清肚子上的青筋,有時候,她還能看得見肚子裏的東西打個滾。

可惜,她的修為被禁了,不然就可以和肚子裏的小寶寶交流一番。

盡管她沒有修為,但是作為一個母親,她能感受得到肚子寶寶的健康成長,以及他們愉悅的心情。

肚子越發大了起來,左子馨的心情就煩躁了。這裏是魔界,她不希望她肚子的孩子在魔界出生染上血氣。況且,魔尊總會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的肚子,盡管隻是驚鴻一瞥,到底還是被她發現了。

她害怕魔尊會對孩子不利,或者是有什麽陰謀,針對她,或者是孩子。

不管是哪一個,都不好。她焦躁地觀望紅色的天空,很想發泄一番,但是她所處的環境不允許,隻能將它逼回了心裏。

夫君,你為什麽還沒有來?

“哎。”她歎了一口氣,一手扶著腰,一手拉上窗子,卻被麵前突然伸出的一隻手嚇了一跳,“風澤,你怎麽來了,嚇死我了。”

左子馨長鬆了口氣,挺著肚子迅速到了大門,四下張望發現沒有人,才將門一關,小聲道:“風澤,怎麽隻有你一個?夫君呢?”

一根藤蔓探出頭,在左子馨手腕上蹭了蹭,便見左子馨剛才明顯鬆了一口氣的臉又變了樣子。

風澤告訴左子馨,日曜仙君現在被絆住了。說也奇怪,近日魔兵突然增至一萬,沒有日曜仙君壓住就要攻破仙界,而日曜仙君坐鎮則魔兵又是按兵不動。於此同時,魔兵掛帥的人也由魔界第一戰神變成十二將軍中的五將軍,連帶著無心也消失在戰場上了。

場上的變化讓日曜仙君有不好的預感,於是便派風澤前來探聽消息。風澤其實早一個月就潛進了魔界,向他的同類打探消息。

可惜,左子馨的事情十分保密,它也沒有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直到十天前,他才從另外一株植物身上了解到了消息,便立刻趕到魔都,潛伏在左子馨魔宮外麵。

魔宮的守衛不同尋常,稍不留意就會被發現。他雖然是魔界生物,魔藤中的王子,可是也沒有隨意進出魔宮的權利。它隻有等,直到今早出現一輛拉著貨物的車子,他才趁機溜進了魔宮。

“嗯,風澤,現在我的修為被禁製了,魔尊也不知道有什麽陰謀,我見他看我的目光越來越奇怪了,怕是要對我不利了。你現在就回去,告訴他我的情況。”

左子馨也不留風澤,隻吩咐他兩句,便打算讓他返回仙魔穀。回去的路程就要簡單得多了,相信他可以不日到達。

她吩咐完後,看著藤蔓順著窗子爬了出去,長鬆了一口氣,打算坐回**。

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坐在**,爬出去的藤蔓突然返回,化成一道綠光纏在左子馨的手上,於此同時,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逆光看去,卻是一個粉衣女子。

“瀲灩?”左子馨驚訝,據日曜仙君提及,瀲灩現在是魔尊身邊的使女,改名叫無心,她不是和伏迪在仙魔穀麽,怎麽出現在這裏?

聯想起剛才風澤給她帶來的消息,又看看真人,左子馨還有點恍惚。魔尊果真有大陰謀。

她暗暗緊扣自己的袖子,掩住手腕上的綠光。

無心和無淚一樣,冷著臉,麵無表情道:“我不認識什麽瀲灩,我是魔尊座下的無心。魔尊吩咐我,帶你去祭殿。”

“瀲灩,我是師父呀?你忘了嗎?”左子馨上前抓住無心的手,卻被其狠狠甩開,摔在**。

左子馨肚子著床,讓她眉頭一皺,發出悶哼聲。

無心的眸子閃過一絲緊張,卻又很快消失不見,隻冷冷地看著左子馨從**爬了起來,一臉受傷地看著她。

左子馨扶住肚子,和無心保持了距離,隻詢問道:“他帶我去祭殿做什麽?”話一出口,她又有些後悔了,瀲灩現在根本就不認她,又怎麽會告訴她原因呢?

卻不想無心回答了她的問題,盡管她的口氣還是淡淡的。

“魔尊要招魂。”

“招誰的魂?”左子馨緊接著開口詢問。

無心這次卻閉嘴不答了,左子馨也不惱,低頭思考魔尊此舉的意圖。

招魂?

她突然聯想到魔尊看她的眼神,還有他的話,難道他招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