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協作
文飛娓娓道來:“昔日大唐貞觀時候,吐蕃請唐太宗送儒生道士於吐蕃,房玄齡等奏:不可使中華之教,流播異域。遂送伎人工匠於吐蕃。”
“妙啊,這房玄齡不愧是一代名相,見識果然高明!”劉混康讚歎不已,顯然也認為道門這中華正統之學,流傳異域之中。不大妥當,就好像吃蒼蠅一樣的膩味。
文飛似笑非笑的道:“結果呢?鬆讚幹布從天竺尼泊爾這些國家請來了佛教,日後使吐蕃化為了一方佛國。”
這還不說,更是由於那大唐先進的技術流入吐蕃,改變了他們原本刀耕火種的生活習慣,大大的加快了他們的生產力發展。
使得自己親手培養出來了一個強敵出來,沒有幾十年就開始和大唐爭奪青海。爭奪河西,甚至一度打到了長安城去。
這番話聽的劉混康也迷茫了起來,這人雖然見識高絕。但是畢竟囿於一千年的時光見識。並不知道現代時空之中,強國的戰略就是封鎖技術,輸出文化。
這才是真正的強國,大國的所為!
劉混康聽了文大天師所說。良久終於歎息出來,說道:“教主所說,果然是至理名言,老道今日真受教了。便是有教主這般人物在,老道一切都放心了!”
他指了指自己。然後說道:“天宮差不多也快要祭煉的差不多了!日後教主天庭立起,記得給老道留下一個位置就成!”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文飛哈哈大笑,毫不客氣,也不矯情的說道。茅山上清派在背後如此支持自己,為劉混康預定一個位置是絕對需要的。
更何況,這麽一句話就試探出來了,茅山上清派是支持自己走上道君之位的!哪怕是有了笪淨之很多時候,有意無意的的暗示。
劉混康長長的手指甲輕輕的在那石桌上麵敲動著,居然噠噠的發出響聲。看來這地肺洞天恢複的當真不錯,漸漸的又再次解決了實質化。
難怪,文飛還一直懷疑地肺洞天在上清派這個千年大派手中,怎麽還隻是那麽低級的洞天。看起來是茅山派是在造神玉帝上麵,花費了太多資源。以至於連洞天都退化了!
“如果我中土神係重建統一的話,那麽確實可能壓製在神權之上!”劉混康說道:“我中土無非是三教製衡,這才能使得君權獨大。可是現在……不得不說,教主對付佛教的手段卻是毒辣的很,也是有效的很!”
文飛微微一笑,他自然知道劉混康說這話的意思。卻是分化佛教之策,允許他們各派各個廟宇供奉自家的祖師為佛祖。
曆朝曆代打擊佛教,都沒有打擊到點子上。就好像西漢時候,對付那些藩國一樣。漢景帝還要經過七國之亂,而到了漢武帝的時候,一道推恩令下去,就讓那些強大的藩國土崩瓦解了!
而文飛這個對付佛教之策,就有那麽一點推恩令的意思。當然這個計策不是他文大天師獨創,而是從現代時空某一位荊教主那裏得來的靈感。
“這就是了,”劉混康說道:“現在確實是我道教一家獨大了!”
文飛深以為然,這個時候佛教被分化瓦解。而儒家的在黨爭的內鬥之後,自己把元氣給消耗的差不多了。不論是王安石的學派,還是司馬光的學派。
甚至是按照理論分的氣學理學,還是按照地域劃分的關學洛學蜀學,現在都還沒有徹底成熟,占據大勢。現在儒家其實也是大宋開國以來,最為衰微的時刻。
而如今文飛選擇了最好的一個時刻,橫空出世!這次又徹底的打壓了,會在後世代表儒學發展方向的理學。如今,已經大勢已成。再無抵抗的勢力了!
其實理學原本也就沒有文大天師嘴上說的那麽不堪,之所以這麽說,不過就是為了打壓理學而找借口罷了。
“這般事情,本來就是無解。”劉混康苦笑道:“除非我道教就此固步自封,否則怎麽也都可能演化到教主所說的這一步去!”
文飛搖搖頭,說道:“世間任何事情,都是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便是停船不進,馬上也會被水流衝下!宗師何以教我?”
劉混康苦惱的道:“這般事情,我又哪裏會有辦法了?除非恢複上古時代,以神道設教……
是啊,我道教也不是完全為出世之教。同樣為入世之教,春秋戰國諸子百家之中,兵家法家,農家墨家,以至於陰陽之流,都入我道教門下。曆朝曆代,輔助君王開國的也都少不了我道家高人的身影。”
他越說越是興奮,忽然看到文飛的臉色,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說道:“看來教主胸中早有成算了。何必拿出來刁難老道!”
文飛微微笑道:“原本隻是有些不成熟的想法,但是到了宗師這裏,卻慢慢的想清楚了!”
“這般就好,”劉混康也不多問,他這種人老成精之輩,自然知道克製。文飛若是想告訴他,自然就說了,若是不想告訴他,他又何必追問討人嫌?
劉混康主動的換了一個話題:“聽聞神霄天宮已經建好,可惜老道再無緣一見了!”
“神霄天宮勉強算是建好,想來在獻俘之時,就可以啟用了。”文飛含笑說道:“日後定然要讓獻俘禮改在我神霄天宮之中!”
劉混康心中一動,已經知道文飛的決定了。頓時大為欣慰,笑道:“我早就知道,教主乃我道教不世之人物!”
夜幕漸漸的暗了下來,昏昏黃黃,還帶著一彎不甚明亮的圓月。
東京城不僅沒有沉寂下來,反而越發的變得熱鬧。大街小巷之中,都開始點火做飯。
甚至許多人家,連這晚飯也都懶得自家去做,下了館子,點上幾個小菜。反正這年頭也是沒有地溝油的,不必擔心吃壞了肚子。
反倒是原本生意最為紅火的那些正店,生意差了一點。前一段時間,有著很多狂生和一些低級的小官們,被人煽動著反對文大天師的,不是被打了板子,就是被趕出了京城。
一番熙攘之後,這店裏的生意便就差了許多。這些人才是娛樂消費的主力。
科穆寧就在這麽一個黃昏,踏入了這個街道之中。他雖然穿著的和大宋的普通百姓差不多,但是卻能夠讓人一眼看出他不是中國人,高鼻深目,帶著一點亞麻色的頭發。
他是一個孤獨的行者,迢迢萬裏,來到這個傳說之中東方的美麗國家。古羅馬的榮光早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已經湮滅不存,就連繼承羅馬榮光的拜占庭帝國,現在也早就在風雨之中飄搖不已,朝不保夕。
而眼前這個偉大的國度,卻是如此的欣欣向榮,人民安居樂業,麵上帶著自豪和幸福。一路順著古老的絲綢之路,在突厥人和阿巴斯的騎兵之下,又穿過無數的草原。
親眼見證了眼前這個東方國度的宿敵的毀滅,然後從甘肅一路踏入這個在懸河岸邊的偉大的都市。
雖然科穆寧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帝國的首都會建在這麽一個危險的地方。因為他一路所看到的都是這條黃河的危險,甚至有些地段都已經高出地麵,成為地上懸河,全靠著堤壩來收束著洪水。如果一旦出現什麽險情的話……
正文第二十六章遠方來客
感謝融雪之前,道生易和天龍之戰兄弟的打賞……零點以後還會有一章……
雖然科穆寧很替這個國度的人,感覺到憂心忡忡。但是卻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東方的國度是如此的富足而又美好。
甚至那些販夫走卒們,都能穿著絲質的衣服。這在西方都是不可想象的,無數在拜占庭珍貴之極的物品,在這裏都隨處可見。不論是絲綢,還是瓷器,茶葉,甚至是他在一些酒店裏看到連碗筷都是銀子的。
想到這裏,科穆寧覺著自己的肚子有些餓了。他走入一家門口高高的挑著一個小旗子的店裏,因為他知道這叫做“酒招”,就好像店鋪的招牌一樣。
大概是老外見得多了,在這東京城之中不怎麽稀罕。人們也隻是看了兩眼這個風塵仆仆的家夥,就再也沒有人注意到他。
科穆寧用著自己蹩腳,但是還能說清楚的漢語,和這裏的茶酒博士商量了兩句。很快的就利落的上了一個鯉魚焙麵。
這是他從來每次嚐過的東西,吃起來酸甜可口,美味之極。卻是用“糖醋溜魚”和“焙麵”兩道名菜珠聯璧合,相得益彰而成。據說是尚父發明的名菜,也沒有人知道真假。
反正“糖醋溜魚”原本就是這東京城的一道名菜,而那“焙麵”更就是龍須麵罷了,也不過細上那麽一點的麵條。
雖然科穆寧以前並沒有吃過這種多刺的河魚,但是在大宋境內吃過了兩次,尤其是在吃過了黃河鯉魚之後,就愛上了這些淡水魚。而這種酸甜的味道,也很合他的口味。
“這次官家拉了尚父走了十幾裏遠,嘖嘖,這次咱們大宋的江山,可不是要千年萬年?”臨街的酒鋪之中,一個客人喝了幾碗酒。大大咧咧的嚷道。
科穆寧插嘴問道:“你們說的尚父,就是大宋的大牧首麽?”
“吆喝,連這遠方來的夷人都知道尚父了……”一夥人頓時笑得前仰後合,充滿了對於蠻夷之類的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科穆寧對於這種好像是人俯視猴子的感覺很不爽,不論是在拜占庭,還是那些阿拉伯的君主們,都對於他敬慕有加。
因為他掌握著能夠讓普通的金屬變成黃金的本事。甚至能夠在提煉黃金的同時,製作出一種。可以治療人世間一切疾病的神藥。可是在這裏,沒有人知道他的名聲。
好在這些人本性也不是壞,衣食足而禮儀。這些東京城的居民生活在富足之中,在對於這些蠻夷有著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的同時,同樣也有著高高在上的憐憫。
看啊,這些夷人長的個個都是這麽醜。這時候他們已經忘記了東京城之中的美貌胡姬了,把覺著這些夷人都是這般的醜陋。肯定是女媧娘娘造人的時候,沒有用心去造那些蠻夷,才個個生出這般的鬼怪樣子。
看著他風塵仆仆的,甚至穿著麻質的衣服。腳下的皮靴子,似乎都已經破開了洞,露出了腳指頭。甚至連吃飯,也都點這麽一份,連個小菜都舍不得點。
就有人道:“雖然是夷人。但是能說漢話,也是向往我華夏之文明。尚父說入華夏者為華夏,這夷人能有這般心,也算是難得了。給他添兩個菜,再燙一壺酒,都算到某家頭上吧!”
茶酒博士一聽,笑嘻嘻的道:“好叻,馬上就來!”
不一刻,就給科穆寧切了一盤羊頭臉,兩個小菜,再燙上了一壺熱氣騰騰的酒來:“客人慢用,是那邊的那位好漢請的!”
科穆寧出身貴族,雖然常年的流浪生涯,讓他變得簡單了太多。但是別人請他吃東西,這禮貌還是懂的。他拿起杯子,向那邊那位身軀雄壯的“好漢”示意。
似乎那位好漢也覺著有趣,也拿起杯子向他點頭。
接著還有好心人告訴科穆寧,所謂的尚父,就是文大天師。擁有種種不可思議的威能,是整個大宋的護國天師,道教教主。
科穆寧理解這個護國天師,道教教主,就好像是他們羅馬帝國的大牧首,或者是那些更加西方的野蠻人的教皇差不多。是宗教的領袖。是代替唯一真神,在世間活動的代言人。
“我們天師法力無邊,可以呼風喚雨,伸手成雷。又可以無中生有,變出各種世間所無的東西……”一個客人笑著向他眼中的夷人介紹著天師的神威。
“是嗎,是能夠展現神跡的代行者?”科穆寧有些嘀咕:“難道是剛剛創立的教派,得到了帝國的承認?”
沒人聽清楚他嘀咕些什麽,因為他說的根本就是拉丁語。接著科穆寧問了一句:“那麽這位天師先生,能不能點石成金呢?”
這一些食客們都大眼瞪小眼:“好像能吧?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尚父總能變出東西來……”
回答不出來這個蠻夷的問題,讓人覺著臉上大大的無光。就有人誇耀道:“咱們尚父和官家,那就是君明臣賢啊,簡直周武王和薑太公一樣,說不定有那尚父輔佐,咱們這大宋說不定就要複三代之治了!”
“說你這廝見識少,沒文化,亂說話吧?你還不相信?”旁邊一人不滿意的反駁道:“什麽叫做君明臣賢?那是尚父懂不懂?官家是把尚父當成是師父,就和說書裏麵的薑子牙和武王一樣。哪裏是君臣了?尚父可是神仙!”
“就是,就是,我有個姨妹就是宮裏的宮女的。聽她說,官家一直說尚父和他是一字並肩王,兩人一般大的!”更有人隨口胡說,反正都是吹牛麽,也不要什麽本錢。
皇城根下,古今一般,都有著一種天子腳下的傲氣。彷佛生在這般地方,都沾染到了皇帝的腳氣,一如後世的那些京城人,看不起外地來人一般。總要在嘴裏冒出一點稀罕玩意出來,好證明咱們這些首善之區的人物,就是比外地來的鄉巴佬知道的多。
若是在這等吹牛的時候,不能插上兩句,就彷佛不是這個東京城裏的人一樣了。彷佛這東京城的人,就好像是一種閃耀的身份。
科穆寧靜靜的聽著,雖然很多東西,他都沒有怎麽聽懂。但是並不妨礙他自己知道,這位厲害的天師先生,在這些人之中的威望很高。甚至很多人對於他都很虔誠。
一些個人正吹的熱鬧,卻在這個時候,不知道街上誰大煞風景的叫了一句:“走火了,走火了!”
那些酒鋪裏喝酒窮聊的人們,一下子湧了過去,隻見城東邊,一道紅光映紅了半邊天。一時間,整條街上的,所有人都擁擠在街上看熱鬧。
科穆寧聞聽聲音,也跟著擠了出去。這個城市太過巨大了。而且和拜占庭帝國不一樣,並不喜歡用那石頭壘砌成房屋。
雖然連科穆寧也都承認,那石頭的建築看起來好看,實際上住起來一點也都不舒服,陰冷而又潮濕。但是如果發生大火的話,這些木頭房子卻更加不安全。
“那地方,好像是大相國寺?”有人見了方位,有些不大確定的問道。
“不對,好像是神霄天宮!”
說話之間,隻見那紅光越來越亮,漸漸的流動了起來,好像那光明也如同水波一樣的**漾。
這時候每個人都已經看了出來,不像是著火。不由自主的向神霄天宮的方向湧去。
他們沒有走幾步,前麵的街上也都已經被人群給堵住了。卻是人越來越多,都往大相國寺的方向而去。人群太過擁擠,反倒是擠的動不了。
科穆寧向著人群之中擠去,他的身體好些遊魚一樣,再擁擠的地方,隻要他的身體過處,就馬上有人給他讓開了位置。
這麽神奇的一幕,甚至沒有一個人注意到。然後他擠出了大劫,來到一個空曠一些的所在,沒有房屋阻擋視線。隻是看了一眼,科穆寧卻已經看呆了。
那整個神霄天宮的頂上,變成了一個超級大號的紅寶石,裏麵不斷的有光明流動,真是相當的美麗。
“這是上帝把他宮殿給辦到了人間……”科穆寧喃喃自語,他從來沒有見過這般輝煌的建築,就連那被查士丁尼大帝投入一萬名工人、32萬黃金、並花費六年光陰重新翻修過的聖索菲亞大教堂都遠遠比不上。
“玻璃,想不到東方居然已經能夠生產出這麽大塊而又美麗的玻璃。自然界之中,根本不可能有這麽完美大塊的水晶。”科穆寧繼續喃喃自語。
這時候他的肩膀忽然被人重重一拍,讓科穆寧差點驚訝的跳了起來。人來人往的擁擠人潮太多,再加上他被遠方那個巨大的華麗建築所震撼。一時間失神,被人拍了肩膀這才知道。
這要是在他一路流浪來往東方的危險旅途之中,如果這邊大意,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然後他就認出了,拍他肩膀的那位九叔在酒鋪之中請他吃東西,喝酒的那位“好漢”。
“好漢……”科穆寧說。
那人哈哈一笑:“灑家可不叫做什麽好漢,灑家叫做武鬆,又被人叫做武二郎,你叫我名字就是了!”
正文第二十七章天宮落成
科穆寧並不知道這位武鬆是個什麽樣的人物,他有些張口結舌,不知道對武鬆說些什麽。
“看你這一身本事,好像也不是普通人吧?你叫做什麽名字?”武鬆問道。
“我是從地中海沿岸的拂菻而來的煉金師,在路上走了兩年,來到這大宋的!”科穆寧說道。
“這麽遠,路上都走了兩年?那不是要走到天邊去了?”武鬆可沒有聽說過什麽拂菻不拂菻的,但是隻是單單聽說路上走了兩年,已經都驚訝的不知道如何說好了。
這個時代人眼界開放,大多數百姓也不會以為天底下就是大宋大遼西夏這幾個國家,如同武鬆就都知道西夏以西,便是西域了。但是西域的西邊是什麽,就不太清楚了。
而不像是我大清的時候,天下間絕大多數的老百姓們就都認為這天下間是大清一個國家了。其他地方的蠻夷,也都是大清的屬國。
“是的,這一路上我經曆了無數的危險,終於來到這東京城。想不到今天就看到了這麽偉大的建築!”科穆寧說道。
被一個幾萬裏之外來的夷人誇讚,自然的連武鬆都是與有榮焉。他指著遠方的建築說道:“那裏便是尚父建造的神霄天宮了,明日天亮,我可以帶你到近處去看看!”
科穆寧頓時感激,當晚武鬆幫這科穆寧尋了住處,兩人聯床夜話,聽那科穆寧講了一夜的遠方海外的風情。
這才知道這位叫做科穆寧的夷人。居然是那個叫做拂菻國家的道士,精研的煉金術。不論是在拂菻還是在那些阿拉伯人之中。都是相當有名的煉金師。
隻是他知道煉金師是從東方傳入,因此這位煉金師為了追求煉金術的更深的奧秘,這才一路東行,經曆了無數的危險,終於來到了這個城市。
連武鬆聽完這個科穆寧的經曆,都感慨連連,他對科穆寧說道:“點石成金之術,便是在我們大宋也都是隻是在傳說之中。難道真有煉金術?”
科穆寧站了起來。為自己的煉金術正名,他說道:“煉金術可不單單隻是為了煉出金子!”
然後在武鬆奇怪的目光之中,他從行禮之中取出一根手杖,沾了一些粉末在地上畫出了一個五芒星的圖案,口中喃喃自語了半天。魔杖一揮之間,那整個五芒星都已經亮了起來,氤氳的光芒。讓整個房間都變得流光溢彩起來。
接著一團火焰在五芒星之中生成,浮現在半空之中,最後收縮,化為了一塊紅色的寶石。
“我把這顆紅寶石送給你,我的朋友。以報答你對我的幫助,隻是我要告訴你。這顆紅寶石不能一直留在手上,你可以早點把它賣出去換錢,因為這顆寶石會在一個月之後,消失不見!”科穆寧說道,把紅寶石遞了過來。
武鬆開始都被驚呆了。見到科穆寧把寶石遞過來,頓時怫然不悅:“行走江湖。義氣為重。我不過順手幫你一把而已,又豈是貪你報答?你把我武二郎看成是什麽人了?”
科穆寧心中暗暗點頭,寶石能讓善良的人都變成魔鬼。如果武鬆露出貪婪的神色,他一定不會再和武鬆打交道,甚至還要想辦法殺掉這個人。因為他也可以感覺到武鬆並不是普通人。
“我的朋友,這隻是一點小小的報答。路過草原上喝牧人家的一碗羊奶,也是要說一聲謝謝的……”科穆寧道。
武鬆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自豪感,哈哈一笑:“我們這裏是中華上國,禮儀之邦。又豈是那些化外之地。再說用這般法術去騙人錢財,吾不為也!”
這回科穆寧對於武鬆的堅持,有些大惑不解了。在他看來,給人幫助,收點報酬,原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自然對於武鬆這種江湖好漢,重義輕利的行徑有些不理解。
若是武鬆見到寶石太過貪婪,會讓他生出戒心來。但是這般視錢財如無物,也讓他心中有些忐忑。
卻在這時候,一股陰風吹的窗外樹木沙沙的作響,一股隱隱約約的鬼哭傳來。科穆寧警戒起來,他已經感覺到了一股亡靈的氣息。
武鬆膽氣極壯,又曾經從屍山血海之中的走出,見多識廣,哪裏怕什麽惡鬼了。聽的外麵聲響,不由爆喝一聲:“哪裏來的孤魂野鬼,也敢在灑家門前叫喚。信不信灑家再打的你死一次!”
門外的動靜,頓時消失了,連那種亡靈的氣息,一時間都消失不見。
科穆寧吞咽了一口吐沫,覺著自己似乎小看了眼前這個武鬆了。尋常還不覺得,剛才爆喝一聲,這人身上就發出一種老虎一般的剛猛,帶著血腥的氣息。
這種氣息,科穆寧也曾經在阿拔斯王朝的那些手握重兵的將軍們身上看到過。想不到在大宋,居然在一個路邊酒鋪喝酒的閑漢身上看到,讓科穆寧大吃一驚。
卻在這時候,一股更加強大的氣息到來,這股氣息在科穆寧看來極其的古怪,明明是亡者的味道,但是偏偏又沾染上了一點神聖的力量。讓他覺著奇怪之極的時候。
一個穿著戰袍的鬼神,就穿過牆壁出現在了兩人的身上。這個鬼神在科穆寧看來,明明原本就該是一個強大的靈魂,但是他的身上,卻環繞著一層金光,給他鍍上了一點神聖的力量,古怪之極。
這位鬼神拱手向武鬆施禮,說道:“武二郎一直在我轄下居住,未曾拜望,還請恕罪!”
武鬆一看,也有些頭皮發麻,趕緊抱拳說道:“不知道何事驚擾了尊神,正是罪過,罪過!”
那鬼神說道:“我是大帝麾下的小小一位地主罷了,當不得尊神的稱呼。隻不過感覺到似乎有人在這裏施法,職責所在,隻能趕過來看看,還請武統領不要介意!”
武鬆忙道:“這是我一位遠方來的朋友,展示些法術與我看,並不是有意驚擾尊神的。”
那鬼神便道:“這就好,這就好。隻是最近要有大事發生,我奉大尊之令,管轄地方,若有得罪,小神就賠禮了!”
武鬆雖然因為頭陀的身份,沒有進神威軍之中。被發下了大筆的銀錢,他又是一個光棍,連唯一的親人都死了。隻好在東京城置下了一點產業,當起了富家翁。
但是這鬼神也不敢小瞧了他,畢竟武鬆的那麽多結義兄弟都還在文大天師手下用事。所以隻是警告一番,就身形消失而去。
科穆寧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他能孤單一人,行程萬裏,穿越過危險的草原沙漠,經曆無數的困難挫折來到大宋。就不會是懼怕這麽小小的一個鬼神。但是幾句話之中,他就能聽出這鬼神在話裏透出來的那種潛在意思。
這是執法者!代表了官方的力量。
“鬼帝大尊是一個什麽神?”科穆寧問道。
武鬆也大大的鬆了口氣,這鬼神對他相當忌憚。他自然也不願意招惹這種鬼神,如今看到沒有什麽事情發生,就笑道:“鬼帝大尊便是你白日聽說的那位尚父天師了!”
“什麽?”科穆寧嚇了一大跳:“他究竟是人,還是神?”
武鬆不覺著這科穆寧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就道:“尚父居然本來就是天上降臨下來的神仙,輔佐官家混一天下的!”
“不不,我是說他是真神還是偽神?”科穆寧的腦袋亂成了一鍋粥。在白日他所看到的雖然隻是冰山一角,也足夠看出文大天師的勢力之大,信徒之多了。
更何況,科穆寧在一路東來的途中,不論是在那些遊牧部落,還是在普通人家,到處都能聽到文大天師的名字。以他的估計,這位尚父天師的信徒,起碼幾百萬。
如今聽到武鬆說,那位文大天師居然還有著神靈的分身。那麽無論如何也該是一位真神吧?為何還能行走在這人世間?這也太違反常識了。
第二日,整個東京城的百姓們,都已經知道了,修建數年之久的神霄天宮終於完工。
陽光之下的東京城格外的明媚,修建了這麽久的神霄天宮,終於被建成了。
一層層的高台建築,很有古風,一共幾層的高台,到最後高度甚至達到了六十四米。比開寶寺鐵塔甚至都要高出了一大截子。
在第九層的頂端,一座雄偉的道官就扶搖而起,清一色的金黃色的玻璃幕牆,在數十裏之外,都能清楚看到陽光之下閃耀的光輝。
簡直回複的如同天宮一般,每到夜晚,上麵點燃蠟燭,一層一層照耀下來,宛如無數的光明流動,似乎就是一座發光的寶塔。比現代看起來更要漂亮一些。
工程到了最後,卻是突然之間,好像一下子完工的。讓所有百姓猛然不覺,才會以為神霄天宮在一夜之間被建好。
為了減小建築難度,整個神霄天宮的高台,都是采用了實心的建築,一層層收縮而上,最後集中在最上端的那個琉璃寶殿,在藍天白雲之下,顯得無比的神聖而又壯麗。
正文第二十八章天師演法
科穆寧再一次在人群的擁擠之中來到這裏的時候,驚歎的難以自製,這真的是神跡一般的建築。給了人,難以言喻的感動。
就好像科穆寧在黃沙大漠之中,走到被風沙淹沒了一小半的吉薩金字塔的時候,看到那些無數巨石在沙漠的邊緣壘砌起來的宏偉建築的時候,感覺一般無二。都是一種超越凡俗的體驗,讓人驚歎感動。
武鬆都感覺著與有榮焉,臉上有著淡淡的紅光,準備聽科穆寧誇獎兩句。他原本對於文飛這個尚父天師的觀感並不怎麽好,他武二郎這個頭陀雖然是假扮的。
但是他那兄弟魯智深,雖然不怎麽守清規戒律,但是卻和佛門淵源極深。對於文大天師打壓佛門的事情,原本就很是不爽。
再加上文大天師幹脆的就把他們這些和佛門有關的人呢,都踢出了神威軍,讓武鬆有時候更覺著鬱悶。
索性文大天師,還沒有把事情做絕。也就是學了杯酒釋兵權,給了武鬆這些人一大把的銀子,讓他們去做了富家翁。
但是能在這麽一個行程幾萬裏,見識無比廣闊,讓武鬆心裏深處都覺得十分佩服的新朋友感覺到震驚的時候,武二郎心裏也就生出一種自豪感來。
就在這時候,原本人聲鼎沸的數萬人群,一下子全部安靜了下來。就好像有誰指揮一般。
一種帶著神聖的,又有幾分飄渺味道的音樂傳了過來。隻見兩個人,率領著文武百官,在無數依仗護衛之下,走了過來。
“那就是尚父了!”武鬆指給科穆寧看。
卻在這時候,短暫的安靜之後,就是沸反盈天的歡呼聲音:“萬歲,萬歲……官家萬歲,尚父萬歲……”
這些人忽然迸發出來的熱情把科穆寧都給嚇了一大跳。他看見那位尚父滿含笑容的四下招手。
隻是看了一眼,科穆寧都覺著心髒不爭氣的劇烈跳動著。彷佛感應到了科穆寧的目光,文飛的目光跟著看了過來,鎖定在科穆寧的身上。
在這種目光之下,雖然周圍都是無數擁擠的人群,但是科穆寧還是感覺著自己一個人赤身的站在冰天雪地之中。
好在隻有一瞬間,文飛就收回了目光。要不然科穆寧真的不知道自己在那沉重的壓力之下。能夠做出什麽反應來。
他目光複雜的看著文大天師走了上去,腿都不由自主的有些顫抖。這種感覺除了有一次在聖索菲亞大教堂之中。神跡忽然降臨的時候,把他也給籠罩進去之後以外,科穆寧再也沒有過這種感覺。
文飛收回了目光,心裏暗道,那個老外似乎頗為有趣。不過這個時候,他自然無心理會區區一個老外。他已經認出了在老外身邊的武鬆,不怕找不到人。
而現在,很明顯的,文大天師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去做。
率領著無數百官,高真道人。徒步登上了這最高一層的神霄宮。離近了那些帶著微微寶石一般的藍色的鋼化玻璃格外的漂亮。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好像巨大的寶石。
登臨而望,高出群表,似乎整個東京城都在腳下。下麵的人,小如火柴。房子更是如同積木玩具。當然,現在這大宋並沒有這些。
站在此處可以眺望大半個東京城的風景,甚至連皇宮之中的景色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當初就是怕文飛的神霄天宮,建在皇宮邊上,俯瞰皇宮的景色,才沒有建在原來艮嶽的位置。
如今看來,即使建在此處,畢竟還是離皇宮近了。
好在這第九層高台不是一般人都能上來的,所以趙佶才勉強算了。
六十多米的高度,相當於二十多層樓。在這個沒有電梯的時代,隻靠著兩條腿也真的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