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五順瞪著眼睛指了指水麵向上的方向。
祭祀?我看了一眼這水麵,狗日的要是真的是祭祀,這是得多少人的祭祀?按理說很少有道家會信什麽祭祀這一套,問天問地問山水,狗日的從來都是羅盤地勢開路,就在這時候,我似乎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圍在這水麵周圍,拿著香對著上方的穹頂位置,齊齊的跪下,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場景?要是真有這些人存在,那是一群什麽人?難道真像五順說的?狗日的拜的就是老鏟空中那個懸空的地方?我幾乎倒抽了一口涼氣。
說實話,到這時候我也想不出,究竟什麽地方能夠懸在空中?隻是越發的覺得他娘的邪乎。
老鏟從身上掏了三根香出來,末了招呼了旁邊的一人一聲,那漢子居然從包裏拿出一個碗,碗裏頭裝著滿滿的米,直接擺在了老鏟的前頭。老鏟朝著前頭的石頭山,端端正正的把香插在了地上,回頭說了幾句,我一聽老鏟的話,心頭有些奇怪,一群漢子連帶著我,都已經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了老鏟的背後。
“今我南截道,來此地借路,三柱道堂香,一碗道堂飯,擺過之後,禮數已到。”
說完抱了抱拳,我和一群人也跟著就對著這水麵,把手拱了起來,就連一旁的醜臉,狗日的居然也跟著我們意思了一下。
我心頭有些奇怪,看老鏟這架勢,似乎就是在對著這些水說,偏偏那醜臉在做完之後冷冷的開了口,“鏟爺,整這些有個求用,把飯擺到這兒來,這些玩意也不會吃。”
一時間老鏟居然臉色有些尷尬,
“小扮,這話你就說的不對咧,這水裏頭的東西三爺交代過,一定要走這一道手續,你也曉得三爺的性格,做事都得在陣勢上頭先唬住狽日的。三爺說,這碗飯一定得擺,不然我們就過不去。”
聽了老鏟的話,醜臉眉頭一瞅,像是發現了什麽一般,猛的往前走了幾步,然後蹲下來把碗裏頭的米抓起來在鼻子邊上聞了聞。接著連這貨的臉上都露出吃驚的神色,醜臉吸了口氣,
“三爺倒是舍得。”老鏟嘿嘿一笑,依舊盯著那安靜無比的水麵,
“這碗道堂米在老家祠堂的那供桌上頭,供了幾百年,隻要是個板板就他娘的拒絕不了,三爺說這玩意擺在那兒還不是總有一天要用,隻要用的是時候,誰他娘的都舍得。”
醜臉沒有再回老鏟。我越聽越奇怪,問了一句,這回反而是醜臉看著我,“鏟爺說的是這水裏頭的東西,待會你就看到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漢子盯著前頭的水,咦了一聲,“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我心頭有些奇怪,狗日的神戳戳的,誰曉得就連五順都開了口,“是,是有聲音,就在這墓湖裏頭,狗日的奇了怪咧。”
我心頭一驚,看了看一個個漢子的表情,狗日的似乎都聽到了些什麽。醜臉冷冷的開了口,“那是因為這裏頭死了很多人。。。”
錘子喲,我使勁的偏了偏耳朵,這水在我眼前顯得平靜的不行,不管是耳朵
還是意識之中,哪裏他娘的有什麽聲音?就在這時候,一個漢子猛的朝著一個方向一指,居然正好指的是地上的那碗飯的位置,
“鏟爺,上來了。。。有好多。。。在吃飯。。。”
我心頭有些急,猛的看向了那飯的地方,狗日的一碗飯依舊擺在那兒,哪裏有什麽東西?更別說老子現在眉心還貼著符紙相當於加開了一回眼。
幾乎所有漢子都麵色緊張的盯著一碗飯的位置,似乎那地方真的有很多人蹲在那兒吃一般。在我眼中,那地兒依舊空空如也,這時候由不得我不相信,其他人都他娘的看得到,偏偏老子就瞅不見。。。我心頭駭了一大跳,錘子喲,老子的天生鬼眼外加高級貨出了問題?
老鏟似乎也在瞅著那地方,“狗日的,吃了飯就好。”
我正要說什麽,老鏟當先就選了另一處下了水,朝著隔得相當遠的石頭山直接遊,其餘人二話不說也跟著跳,這是老子第二回遊泳,在這有些泛黑的水裏頭死死的閉著嘴巴,與此同時注意著周圍,狗日苦瓜臉說這裏頭有東西,偏偏老子看不見這些玩意,就連回頭的時候,那一碗飯還靜靜的擺在地上,和之前壓根就沒區別。。。
這水相當的冷,下來之後隻覺得渾身像是被刺痛一般,不一會兒就手腳麻木,隻是一個勁的跟著老鏟朝前頭遊,不讓這狗日水進嘴巴。
第一塊石頭越來越近,不過帶頭的老鏟壓根沒看,反而直接繞了過去,醜臉這貨就像是盯上了我一般,連在水裏遊都他娘的遊在我旁邊。我一直皺著眉頭沒有說話,醜臉看上去比我輕鬆太多,老子狠了口氣要朝著前頭猛衝,這貨邊遊邊開了口,聲音小的不行,似乎並不想讓其他人聽見,
“小爺,剛才你是不是什麽都沒看見?”
我心頭一驚,這貨怎麽知道?我發現之後一直悶壓根就沒開口。我邊遊邊看了這貨一眼,誰曉得這貨接下來的話我完全聽不懂。
“小爺,這水裏頭的板板有個特點,長時間的陰氣積累,已經可以說是通了鬼身上的一種陰眼,你看得到他時候,它也看得到你。所以在那道堂飯擺下去的時候,如果你的眼睛被蒙了,讓你看不到那些東西,那些東西自然也就不會發現你和你身邊的東西。”
我心頭一驚,這話是什麽意思,就在這時候,醜臉突然說了一句,“小爺,現在你再回頭看一眼?”
聽了這話,不知道為什麽,我心頭居然有些害怕,一時間不敢回頭,終於,老子罵了句狗日的苦瓜臉,然後把心一狠。
我邊遊邊慢慢的轉過了頭,就是這一眼,之前那岸邊的情況已經是完全不同,在我眼中,相當清楚的看到,不知道多少個影子正從水裏頭朝著那岸上爬過去,密密麻麻的圍著那碗飯。看清楚之後,我完全驚呆了,原來那些漢子說的是真的。。。這才是之前他們眼中看到的情況。
醜臉接下來說了一句簡直讓我不敢相信的話,
“小爺,你還記得剛才過橋的時候看到的多出來的那個影子
麽?就在剛才,我瞅見他用手,捂住了你的眼睛。”
錘子喲,這話一出,老子差點慌的立馬就沉下去,死命的打了幾下才又浮了起來,狗日的這苦瓜臉,我心頭一陣冰涼,醜臉的話絕對不是無的放矢,之前看到的那影子,剛才就在我旁邊?我渾身說不出的冷,老子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這到底是什麽玩意?難道現在還跟在我們身邊。。。我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難道真的是之前的那座橋是醜臉口中藏不住東西的地方,所以那玩意才會露頭?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周圍,這時候手腳已經麻的不行,醜臉沒有再說話,這狗日的似乎自此就閉上了嘴巴,之後我邊遊邊注意這貨在看什麽地方,不過醜臉似乎壓根就不吃這一套,一個腦殼偏過去,眼睛瞟的也沒個準。。。
我在心頭狠狠的罵了兩句狗日的,之後的路上閃的不行,突然,我猛的回憶起什麽,就在剛開始的墓室裏頭,老鏟和醜臉之間那兩次莫名其妙的對話。。。一時間,我長大了嘴巴,狗日的泛黑水又是悶了一口,隻覺得嗓子使勁的扯著疼。
老鏟帶著我們經過了好幾座石頭山,這時候已經是遠遠的看不到岸邊,遊到麵前,才能感覺到這黑乎乎的石頭山到底有多大,繞一座過去要繞個一分多鍾。
我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遊在最前頭的老鏟,幾乎每經過一個這種地兒,都下意識的帶著人離冒出水裏的壁頭隔了個七八米的距離,壓根就沒有靠近。
我累的不行,實在沒辦法使出了小時候洗冷水澡的一招,深吸一口氣,讓身子附在水麵上,然後兩手慢慢的劃,等到憋不住了才又換一口,這招在那時候堪稱屢試不爽。
終於,老鏟遊到了其中一個麵前,翻了上去,上岸之後,我直接是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其餘漢子也都夠嗆,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鏟爺,這水裏頭的是什麽?就在這大石頭的邊上,那底下好像有東西。”
我坐起來朝著下頭看了一眼,直接愣住了,就在這深的不行的水底,密密麻麻的什麽東西硬生生的捆在我們坐的這一塊石山水裏頭的壁上,由於石頭山旁邊的水是由淺入深,依稀可以看到較深的湖底也擺著一口口漆黑的什麽東西。
之前說話的漢子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麽,陡然的再次開了口,
“我就說咧,還以為這地方不是墓室,狗日的什麽人修錯了,要是墓室怎麽會這麽大,而且墓室裏頭還有個湖。他娘的這是水葬,這湖底怕是全。。全放的是棺材,這麽大規模的水葬,我不知沒見過,那是聽都沒聽過。這裏看上去這麽大,依舊是個墓室,隻不過這裏的棺材全放在水裏頭,棺木在水裏頭不透氣,好的木頭一兩千年都不會爛。。。”
其餘人似乎都沒想到,全他娘的呆住了,包括我都下意識的瞅了一眼這大的不行的湖,要是真的是個水墓,這湖裏頭到底放了多少棺材?一個如此大的已經不能用墓室來形容的地方,下頭埋了這麽多人,到底是拿來做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