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章 世代的承諾
白驢村世代為了鬼樹而守候,終於他們出現了內訌,一部分人叛逃了白驢村,試圖放出鬼樹裏麵的力量,來改變自己的宿命,毀滅白驢村,打破所有人身上的枷鎖。一開始,外逃者根本不是白驢村的對手,族長們和選定的繼承人都得到了最正宗的鬼樹上的神通的傳承,他們不論是閱曆還是功力上都完全碾壓剛剛形成的神木教徒。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事情開始出現了變化。
首先是外逃人員,經過時間的磨練,外麵的大千世界,和白驢村人的單純簡單不同,外麵的世界有太多的變數,外逃的神木教徒們經過外麵的洗禮變得更加狡猾,更加奸詐,更加詭計多端。而且他們還擁有白驢村村民所不擁有的一件神秘武器。那就是錢,錢是祖祖輩輩生活在白驢村的白驢村村民所不可能擁有的東西。他們生活在白驢村裏麵,就連最普通的老頭老太太,甚至平常田間嬉戲的幼童也會一點道術。他們之間隻有道行的高低,就如同普通百姓家裏過年包餃子誰家包的好,誰家包的不好像包大餅一樣的區別。但是到了外麵的世界就不一樣了,即使是對道術一知半解的神木教徒到了外麵的世界都變成了如同神仙一樣的存在,受到人們的敬仰。他們得到了權貴的崇拜,得到了富商的重用,他們擁有權勢,擁有金錢,他們帶著大筆的金錢收買人心,他們改頭換麵成為了各種各樣的有著不同顯赫身份的人重新回到村子裏麵。白驢村淳樸善良的村民哪裏是他們的對手,很快白驢村的祖訓受到了質疑。離開白驢村就能擁有和回到村子裏麵的人一樣的顯赫權勢,一樣的富有,一樣的地位,沒有人能夠頂得住**。白驢村分崩離析在即。當然,其實白驢村毀滅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就是近親結婚。由於白驢村祖祖輩輩不能離開村裏,隻能整個村落裏麵進行通婚,時間長了,這種情況自然也會發生。各種遺傳病開始出現,新生的嬰兒的畸形,殘疾的情況開始大量出現。不過好在神木教徒們為了掩飾白驢村的秘密還沒有帶人大舉攻山,生怕這個秘密被外界發現。隨著時間的流逝,鬼樹上也逐漸走下來許多的樹生人,他們或者成為一方諸侯,或者成為一代人傑,或者是良將謀臣,他們每一次的出現都會攪亂整個世界。戰亂頻繁,城頭變幻大王旗,神木教徒和白驢村民都隻能在時間的漩渦裏不斷掙紮。白驢村的任務不是消滅鬼樹上的所有生物,而是保持一個平衡。每當一段時間,鬼樹上吸收人間貪嗔癡各種yn產生的戾氣到達了一定的程度,就會誕生一個真正的樹生人,帶著使命前往人家,然後當一切結束,樹生人不論如何都要回到鬼樹下結束一聲。白驢村就是那些不願意回到鬼樹下的樹生人的追捕者。幾百年過去了,神木教保護著樹生人和白驢村發生了無數次的爭鬥,白驢村無數次的守護住了鬼樹。但是這一切都不值得欣喜,因為,白驢村雖然有無數次成功,但是隻要有一次的失敗,所有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簣。他們經受不住一次失敗。時間就這麽流逝了幾百年。鬥轉星移,滄桑變化,物是人非。張驍南的夢境也跟著加快了速度,時間在快速的推進,天空中的星辰日月不斷地旋轉,轉瞬即逝,又很快出現。終於,時間放緩了這下來,星辰消散,太陽出現在天際,接著一道紅光出現了,紅光貫穿整個天空。白驢村村民所有人都靜靜地等待著,如臨大敵。他們知道又有樹生人下山了,天象也跟著發生了變化。
時間已經快到了近代,張驍南甚至能夠看到人們頭上背著辮子,托在腦袋後麵油光可鑒。白驢村的村民們的服裝卻基本沒有什麽變化,所有的人反而變得更加瘦小,或者更加肥大,一切都成了一個極端,所有人都處在一種奇怪的狀態之中。村子裏麵的一個樹生人消失了。以前每一次,在樹生人下山之前,族長都會算出他回歸的日期,這一次,族長卻有些算不透了。當然,族長也是在變化的,這麽多年的生老病死,不斷地交替,族長的選拔還是一如既往,落到了族裏最有資質,對白驢村最為忠誠的人的手上。這一代的族長是五十年前選出來的當代最傑出的青年,五十年過去了,當年的青年也已經垂垂暮矣,他也已經老了。族裏麵又不少青年已經成年,五十年,他還沒有選出合格的繼承者,這一次又沒有推算出樹生人回歸的時間,他感覺到自己的族長權威在一點點的動搖,即將消失。他決定趁著他還有話語權的時候再進行一次選拔,選出最優秀的人才,讓白驢村得以延續。
五十年過去了,在這五十年中,甚至沒有一個人能夠進入到鬼樹五層的地方,所有人都徘徊在外,據說,鬼樹裏麵出現了一些什麽變化。白驢村本身就是修建在神木裏麵,在裏麵兩層的位置,再往下三層也就是五層。而再往下還有九層的高度,也就是說,神木一共有十二層。五十年沒有人能夠進入五層,這一次族長決定親自帶人進去鬼樹,有自己在隊伍裏麵,應該能夠幫助孩子們下到更深的地方去了吧,斬除更多的暴戾之氣,讓鬼樹盡快回複平衡。但是不知道怎麽,老族長心裏就是覺得有些不踏實,總有一種說不上來得感覺,不知道為什麽,難道說幾千年來的傳承,幾千年來的傳承就要在自己手裏終結,白驢村的責任結束了?
老族長說不準,隻能默默的做好準備,在村口帶領全村展開了盛大的祭拜儀式,祈求上蒼和祖先的庇佑,保護能夠順利的完成這一次力量,回複神木的平靜。村口設好了祭壇,上麵擺好了祭品,三牲豬牛羊放在上麵,香燭點燃了,所有人對祭壇行大禮,一切禮儀結束,曆練開始。老族長帶頭進入到鬼樹更深層之內,老族長回頭看了看自己的村民,從他們的眼神裏麵看到了的是更多的不相信,更多的質疑,更多的憐憫他們的意思是自己已經老了,老族長不由得苦笑。
老族長是沒有選擇的,既然重任已經交到了自己的手上,老族長隻能帶頭進去,至於結果,沒有有人知道。下一層的路口在村頭的祭壇下麵,被用一塊大青石板壓住,幾個中年用一個杠子把青石板抬起來,青石板沉重無比,上麵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灰,幾個中年把青石板抬到一邊,仍在地上,頓時濺起了一片灰塵,青石板四分五裂,居然碎了。這青石板不知道在這祭壇上麵壓了多少年,這一下子居然碎了。絕非吉兆。一共有四十多個青壯年參加到這一次的試煉當中,出師不利,所有人看到了這塊青石板,臉色都變了。老族長,隻好,轉過身朝著人群走過去,安慰著所有人,沒事,這石板隻是到了年頭,風幹了,自然反應,沒啥問題。幾個村裏的婦女還是虎著臉走了上來想要把自家的孩子,或者是男人拉家去。老族長隻能上前和女人勸解著。正說著,突然祭壇裏麵傳出了一聲呼嘯。
所有人都驚恐的看向祭壇,有個膽大的青年把腦袋湊了上去,探進了祭壇裏麵,想要看看裏麵的東西。旁邊的人就問青年到底在裏麵看見了什麽東西。青年頭也不會,朝後麵擺了擺手道,裏麵雀黑的一片,是什麽也看不見啊。正說著突然從祭壇裏麵猛地吹出一陣冷風,吹得青年站不穩險些掉下去,身子一個打晃,接著從祭壇裏麵升起了兩個紅色的大燈籠,那兩個大燈籠中間突然出現了一個大口子,接著,大口子一合,青年的腦袋立刻就消失不見了,血噴起來有三米多高,人搖晃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沒有聲息。一陣腥風襲來,熏得人險些背過氣去接著那兩個大紅燈籠又縮了回去,隻聽見咕咚一聲聲響,如同一個大石頭投進了井裏一樣,很快消失不見了。
這一雙大燈籠,張驍南再也熟悉不過了,自己曾經就在鬼樹裏麵見過這兩個大紅燈籠,當時朱偉的胳膊就是被這東西給吃掉的,同時應該是還死了一個朱偉的戰友,一個叫張淘的。當時朱偉他們用船錨一樣的鉤子綁住這條大蛇,就是這這種情況下,還是被這怪物吃了一個人和一隻手臂。說起來也真是了不得,原來這怪物在這時候就存在,不知道多少年了,那樹心居然能有這麽大的能耐,說來也正是自己吞下的這一顆樹心!這顆樹心看起來是有很大的能耐的,張驍南心想,可是怎麽到了自己手上就變得不怎麽樣了?難道是自己的打開方式出了問題?張驍南一時間再一次腦洞大開,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