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章 老族長的囑托

孟二喜隻覺得有個東西冰冷滑膩的抓住了自己的腳腕,嚇了孟二喜一跳,險些坐了下來。不過孟二喜反應快的很,直接抬腳朝著那隻手上就是一腳,隻聽得嘎嘣一聲。那手臂當場被孟二喜踩成兩段,一時間立刻鮮血四濺,孟二喜抬腿一腳將那手臂踢飛出去。身邊的那東西隻聽得一聲口申口令,當場氣絕身亡,沒有了聲息,接著一聲重物墜落的聲音傳來,那東西朝著旁邊的深淵之下,墜落了下去。

孟二喜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深知此地不宜久留,立刻轉身準備離開,突然腳腕又被不知道什麽人的手再次抓住,孟二喜一驚,立刻抬腳。突然眼前傳出了一陣亮光。孟二喜一驚,睜眼朝著亮光看了過去。對麵是一道牆壁,上麵是一個巨大的石塊,整個的青石板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壓了下來,直接壓到了地上。火光是從下麵傳出來的。石塊下方,有一個人,手上拿著一個火折子。半截身子被壓在石板下麵,從腰部以上的身子還露在外麵。那人白發蒼蒼看不清麵容,腰腹以下全是鮮血,不斷地從傷口流淌出來,那人的嘴一張一合,孟二喜看著那人有些眼熟。

那人開口召喚了孟二喜一句:“二喜。”聲音蒼老且無力,孟二喜俯身下去湊到那人的身邊,扒開那人頭上的白發,竟然是老族長。老族長看著孟二喜,蒼老的臉上歲月留下的痕跡布滿了臉上。老族長一張嘴,一股血就從嘴角溢出,緩緩流淌出來。老族長看著孟二喜,眼神中逐漸失去光芒,但是卻帶著一絲欣喜的神色。老族長抬起手,卻沒有力氣。孟二喜抬起老族長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臉上。老族長手上滿是粗糙的老繭,撫摸在臉上,生疼。老族長欣慰的道:“二喜,好孩子,你出來了。來告訴族長爺爺,你到了第幾層。”“爺,我進第九層裏麵了。”老族長苦笑著搖搖頭,一搖頭又猛烈的咳嗽了起來,吐出了一口鮮血道:“吹牛。”“我沒吹牛。”孟二喜道。“我是說真的。”孟二喜漲紅了臉,朝老族長道。老族長眼神中突然有一道精光,一閃而逝,連連開口道:“好好好,二喜,你是個好孩子。爺爺不行了,從今以後你就是咱們白驢村的族長了。你要保護我們全村的平安。”“爺,那你呢。”老族長沒有回答,手上的火折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熄滅了,地下的洞穴之中陷入了黑暗之中,沒有了聲音。孟二喜一驚,耳邊傳來一陣重物墜落的聲音,接著鮮血四濺,如同一個裝滿了熱水的暖瓶掉到了地上,接著沒有了聲音。接著無數的重物落地的聲音,無數的暖瓶破裂,無數的聲音不斷地響起,不斷地巨石從頭上墜落下來。啤酒箱大小的巨石,不斷地從高空墜落下來,朝著地上砸去。孟二喜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幾次想要伸手拽出老族長,最後卻隻摸到一灘爛肉。孟二喜一跺腳,朝著洞穴裏麵不斷地奔跑,在巨石之中不斷地穿梭。巨石不斷地在孟二喜的身邊落下,砸向地麵。孟二喜一路在地上狂奔,躲避不斷落下來的巨石。巨石擦過,孟二喜的身旁,落在地上。孟二喜一陣狂奔從石塊之間穿梭。眼見一塊大石頭朝著孟二喜的頭上砸了下來,孟二喜一伸手,把手伸到了大石頭的下麵。千斤的大石頭,居然被孟二喜舉了起來,但隻是一瞬間,接著巨石巨大的重量繼續朝著孟二喜的身上壓了下來。孟二喜奮力一舉,卻不能繼續舉起分毫,突然手上的力量一輕,孟二喜低頭一看,是巨蛇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了自己的身旁,用頭顱頂起來巨石,推到了一邊。

一人一蛇趁機跑出洞穴,可是他們還不知道外麵的世界已經天翻地覆。外麵的世界早已是天翻地覆,白驢村早已發生驚人的變故,村民們處在前所未有的騷亂之中。由於神木教的挑撥,村民相護之間的猜疑,一時間的怨恨,所有的一切都在一時間爆發出來了。積累了多年的夙願,在一瞬間爆發,結果是前所未有的報複。能夠進去鬼樹,前往傳承的,一般都是白驢村的上層,他們擁有進入鬼樹的權利,他們在村莊裏麵是屬於最上層的一批人,一直相比於其他村民擁有更多的特權,獲得更多的尊崇。此刻,所有人的怨念都在一時間爆發了出來,多年的仇怨化成的結果是,殺戮,搶劫,和各種各樣的暴行,施加在前一天還是和睦的親戚,鄰居的身上。一方麵是仇恨,另一方麵是為了生存,有井下的人的存在,他們就無法離開村落,這些人不死,死的就會是自己。然而這種情況並不是造成殺戮的主要因素。主要因素是,所有人不得不這麽做。如果他們不對別人施加暴行,暴行就會施加到自己和家人的頭上。你不去對那些上層施加暴力,或者對他們僅僅隻是朝人家砸個磚頭,吐個唾沫,你就是同情他們,你就和他們是一夥的。這種情況下,所有人為了自保,都無法置身度外,所有人都陷入了瘋狂之中,隻有用瘋狂去掩飾自己內心的無盡恐慌。這種心理我們現在管他叫做刻奇。這種使無數人受害,張驍南附身的男孩的一對父母就是其中之一。男人早有先見的躲進了自己的家裏,可是事情發生的時候,還是沒有躲過去,那些暴徒衝進了男人的家裏,他們手裏拿著刀槍棍棒,衝進男人的家裏,先殺死了男人,接著殺死了女人,然後用火點燃了男人和女人家的房子。女人死前幹的最後一件事是倒了下去,用自己的身體壓住了張驍南躲藏著的抽屜。這一切那男孩還都不知道,好在有老鼠挖通了一條路,總算能夠跑出去逃出生天。

殺戮還在繼續,殺戮和洗劫之後,就是秩序的重塑,洞口被堵死,剩下的人重塑秩序在神木教的帶領下重新塑造白驢村的統治秩序。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還在繼續,所有人都處於瘋狂之中。殺戮和洗劫,暴行持續了兩天,緊接著是熊熊大火,大火燃燒了三天接著被撲滅,接下來是秩序的重塑,上層基本被屠殺殆盡,剩下的人也處在互相猜忌當中。重塑的秩序的秩序之內白驢村處在了統治地位,餘下的人以馬二驢為首開始對白驢村的整頓。成為神木教的努力。時間又持續了一周。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白驢村的動**終於結束。白驢村就此成為神木教的奴隸。半個月的時間,底下的人基本上也已經死光了,井口再也沒有傳來呼叫的聲音,一切再一次回複了平靜,仿佛被所有人遺忘。就連這場變故也似乎要被人遺忘了,所有人都快忘了村子裏麵曾經出現的平靜。剩下的人還是要或者,甚至他們連離開白驢村都忘了。一開始許諾下來的帶著所有人離開白驢村似乎也被所有人忘記。更多的神木教的分子進入了白驢村之中,他們統治著白驢村,奴役著所有村民在村東打出一個洞口,直通鎮樹塔的九層。鬼樹上真正成熟的結晶就生長在鬼樹的最底層,在靜靜的沉睡著的。好在這一番洗劫,村裏的餘下的人都得到足夠的糧食。在神木教的帶領下,繼續挖掘著洞穴。

就在這天中午,工地上歇息的時候,所有工人坐在地頭上吃著自家送來的窩頭,喝著涼水,突然洞口的土地開始坍塌。所有人圍了上去,望著坍塌的土地心中驚恐萬分,難道是大家作孽太多,祖宗發怒了要放出底下的怪物麽?正在思索隻見,地上的土地偏偏碎裂,一個巨大的洞口顯現出來,接著洞口伸出了一隻白皙的手臂,是由於長時間不見陽光造成的白,這種白我們在電影之中的吸血鬼身上常常看見。而此刻村民們在洞口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雙手臂,恐懼和騷亂立刻在所有人的心中蔓延。人們紛紛從一邊拿起挖地的鋤頭和鐵鍬拿在手上,圍著洞口,看著洞裏出現的東西。更有人直接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祈求著祖宗的原諒。希望祖宗息怒,原諒自己造下的冤孽。

接著洞穴裏麵血線了另一隻手臂,緊接著露出了一張蒼白的人臉,臉上長期不見陽光,顯得蒼白不見血色,頭亂蓬蓬的擋住了臉,看不清模樣。一抬頭,露出了一雙陰森的眼睛,也是由於長時間不見陽光造成的目光閃爍,此刻在心裏有鬼的所有人的心中反而誤會成了鬼魅一樣的存在。有點青年直接拿起鋤頭,就要朝著那怪物的腦袋上砍上去,卻被人攔住了,那人開口道:“臥槽,好像是老胡家的小子啊。”那青年嚇得嗷一聲,轉身就跑嘴裏喊道:“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