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強勢回歸

雲海帆的回歸是那樣突然,以至於第一個看到她笑著打招呼的女生竟張開了嘴忘記合上。雲海帆打了個響指,無形的靈力幫她推上了下顎。女生猛地一震,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雲……雲……”

雲海帆的食指覆在嘴唇上:“噓,是我。”

女生機械地點點頭,卻在雲海帆轉過身後大喊了一聲:“雲海帆回來了!”

雲海帆特地挑的是午休的時間進教室的,畢竟這時教室裏醒著的人不多,被那女生亮著嗓子一喊,原本睡得正香的也揉揉眼睛爬了起來:“雲海帆回來了……雲海帆……帆姐!”

“睡醒了啊。”雲海帆站在殷許麵前,“好久不見。”

“天哪,帆姐,你還活著!”殷許當然不敢掐雲海帆,隻能重重地擰了自己一把。雲海帆一拂手:“行了,你的帆姐什麽時候會被別人整到?”

“也是。”殷許嗬嗬地笑著,“帆姐,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安蘇又傳謠言了。”

“哦?”雲海帆感興趣地偏過頭,“她說了什麽……有可行性的幫她實現了。”

“她說你被困在魔法陣裏,向可因為向老師的事下落不明,向老師他……”殷許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雲海帆的表情,雲海帆隻是垂下眼瞼,淡然道:“這麽說的話也不算是謠言……隻是,也就一個家主,話太多了。”

“家……家主?”殷許顯然是被驚到了,“火係魔法的家主?她這麽有來頭?”

“瞧你那點沒出息的樣子。輕點聲,想讓全校都聽到不成?”雲海帆瞥了他一眼,目光中帶著不滿,“一個家主就把你嚇成這樣了?她不過是因為火係族主繼承人出走暫理事務而已,連族主的名頭都沒給她,勉強定了‘家主’罷了。”

“可是……”殷許小心翼翼地問雲海帆,“我們還惹得起她嗎?”

“為什麽惹不得?”雲海帆吹了聲口哨,將什麽東西往空中一拋又穩穩地接住。殷許定睛一瞧才發覺是一枚圓形的令,中間還寫著“傀”字。

“怎麽樣?”雲海帆得意地撇撇嘴,“咱的官比她大。”

“原來如此。”殷許看得眼睛都直了,“帆姐,你是怎麽做到的?求抱大腿。”

“我也是抱大腿得到的。”雲海帆嗬嗬地笑著,“看在你小子在校考核上給我和向可讓路這點識相上,我就分一點貴人大腿的位置給你沾沾光。”

“話說,帆姐認識的貴人是哪位啊?介紹一下,以後省得碰見了麵生。”殷許活絡的模樣一向是深得雲海帆的心意的,她本也就沒打算瞞他,順口便說道:“也不是別人,就藍老大而已。”

“是嗎?”出乎雲海帆意料的,殷許並沒有半分驚訝,隻是狐疑地問了這麽一句。

“我會騙你?”雲海帆失笑,“騙你還不如不告訴你。”

“不,不是。”見她誤會了,殷許急急地解釋,“藍老大的事情我也聽到一些,據說是神殿的某位大人物……前一陣子……薨……帆姐,你不會還不知道吧?”

“所以說一知半解害死人。”話雖如此,雲海帆的眸光裏還是閃著些許感動,“這事情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藍老大出了事是真的,不過……後來又發生了些事,等你見到人就知道了。”

“他會回來嗎?”

“山不來找我,我就去找山。”雲海帆慧黠地笑著,“我是個重承諾的人。”

“好個‘山不來找我,我就去找山’。所以你不來找我我就得來找你麽?”

雲海帆感覺到頸後一疼,有人提捏著她那層薄薄的皮膚,疼得她齜牙咧嘴:“葛姐輕點,一時不見,氣力倒是見長。想必不久就該改口為‘葛兄’了。”

“少貧嘴。”葛惠重重地拍在雲海帆的後腦勺上,“你跟我到辦公室來,我有事找你。”

“葛姐……我對辦公室有陰影。”雲海帆裝腔作勢地嚎著,但還是跟著她走了。臨走前她給殷許打了個“我很快回來”的手勢,卻見殷許仍是一副油腔滑調的德行跟她道別。

她的嘴角揚起輕巧的笑意,散亂在燦爛的日光裏,如細碎的陽光,溫暖、靜好。

以後要是能把傀族交給這小子,想來也是不錯的。

“在想什麽?”

大抵是笑得傻到葛惠忍無可忍,她把雲海帆從對未來的長久規劃中喚醒。

雲海帆很快便反應過來:“不就是要我當助教這點事麽?我聽著呢。葛姐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記性也不行了。無關緊要的話總是叨叨著,重要的卻隻字不提。”

聽出雲海帆暗含的諷刺,葛惠眉頭一緊:“什麽重要的話?”

“果然是大人物都這般德行,就喜歡藏著掖著。不過,我本身也有著愛好,就不多加批駁了。葛姐,你是不是知道藍斯澄就是連澈?”雲海帆笑得森涼,語氣中的譏誚聽得葛惠不寒而栗,她本能地解釋:“茲事體大,殿下也是怕惹出麻煩……”

“這些我都懂,沒必要一點出來就記著解釋。”話是軟了下來,雲海帆的口氣卻沒有軟下來,反倒愈發咄咄逼人,“殿下那兒我能理解,那向可呢?小可的下落葛姐當真一點不知?她離校的報備上半字未提葛姐也不擔心?”

“這……隻是不想你涉險去找她……”葛惠沒有絲毫底氣。

“是嗎?”雲海帆冷笑,“怕是葛姐自己也不信吧……我不介意為了大事犧牲一下,但自以為犧牲極多最後才發現隻是被利用了的感受真的很糟糕……當然,我知道這事不怪你,尤其主謀是連澈。”

“你是怎麽知道的?”

“總是問這句話,我都聽煩了。”雲海帆無所謂地擺手,“我就再最後解釋一遍——我知道的要比你們想象的多得多,所以,千萬不要想著瞞我。這話對你說,也是對連澈說的。我知道他聽得到。”

葛惠沒有說話,隻是聽著雲海帆倏地低落的語氣,知道那是她心裏最不願為人觸碰的角落:“我知道他心裏的苦,不想當著他的麵說出來,但這些事,他總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