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你留下吧

“胡說!”key魔杖指向大門,大有你不走我就動手之意,“不送!”

“我沒有!不然舒若為什麽要染發,她戴了美瞳,所以采用黑框眼鏡擋著。”雲海帆第一次發現自己骨子裏不僅有臨危不懼的因素,還有據理力爭的精神。

眼見藍斯澄沒有阻攔的意思,雲海帆繼續講下去:“我曾經清清楚楚地看到她水色長發中飄出的一根黑發那是在她和向可比賽時被向可扯下來的。而美瞳這種東西隻有你才看不出來。她目前的實力無法使用變色藥水,隻能借助塵界最原始的東西。”

雲海帆話音未落,key突然出手,動作快得連藍斯澄都沒有看清,魔杖便直直地抵在雲海帆的脖頸,一股幽森的寒涼在雲海帆的脖頸間蔓延,仿佛下一秒就會要了她的命:“你再說一句話我就殺了你。”

藍斯澄想要出手,卻被雲海帆攔下了。雲海帆示意藍斯澄退開,然後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她的周身開始散發出均勻的靈力,披散的長發也隨著靈力的催動而浮起。她緊緊抿著嘴唇浮起一絲微笑,在藍斯澄的見證下一點點地逼開魔杖。

key不由得加重了手中魔杖的力量,卻覺得魔杖絲毫不聽使喚。正當他暗暗驚訝之時,雲海帆睜開眼,在誰都沒反應過來的瞬間,key手中緊緊攥著的魔杖已經被雲海帆握在手中,她輕輕揮舞了兩下,一邊盆栽中的土塊砂礫揚揚飛起,毫不留情地砸在key身上。

“原來是土係魔法。”雲海帆嘴角輕揚,“雖然我沒跟它下血契,不過你最好還是換根魔杖,誰知道什麽時候你我為敵它又會棄你而走呢?”

“你……”

“我什麽我?”雲海帆的語氣瞬間淩厲了起來,“我沒把它折斷就已經很對得起你了,你還想怎麽樣!”

“有本事你就真把它折斷。”key毫不示弱。

“嗬,你當我不敢?”雲海帆諷刺地一笑,“舒若的冰咒術是跟你學的吧?土係魔法師,打擦邊球不是次次都有效的,嚴格算起來你可是違規的。”

“你怎麽……”

“我怎麽知道?冰咒術雖然有冰係魔法營造出的冰柩為幌子,但事實上它是靠製造幻象來達到奪人心智的目的,究其根源還是屬於咒術一類。自然魔法中沒有咒術,所有的咒術都屬暗魔法和傀儡術。但傀儡術中的咒術通常是契約立定,除幽暗之瞳外都不會強行控製人,顯然冰咒術是暗魔法中奪魂咒的變體。暗魔法在離羽國是禁術,被人發現是要終身禁用魔法的。”雲海帆扳了扳手中的魔杖,覺得韌性還不錯,“既然藍老大也在這裏,我也不怕就把話說話開了,是你擦亮眼睛重新反省還是等我去舉報你的違規行徑,你自己看著辦。”

“你沒有證據……”

“證據?嗬嗬。”雲海帆笑著,“你以為這是塵界哦,證據什麽的還要靠蛛絲馬跡。在這裏隻需要一瓶藥水就能讓你乖乖地說出真話。這麽大的事件誰都不敢馬虎,為了保險起見,邏耶還是要走一遭的。”

邏耶是魔法界的法庭,違規的魔法師都會在那裏接受判決。離羽國碎星魔法師即以上等級的魔法師隨機組成十二人聽審團,協同**官共同理案。十二聽審團成員在開庭前一天抽簽決定,絕無徇私舞弊的可能。

key的額角泛起冷汗:“你不會的。”

“看在某人的麵子上,我當然不會。”雲海帆看了一眼藍斯澄,雖然嘴角泛起弧度,眼裏卻毫無笑意,“key先生,隻怕你幫了頭養不家的狼呢。”

說完,她瞅瞅剛剛在牆頭瞥到的某個物件,此時已經不知道飛向何處,大抵給主人報信去了吧。

魔法界就是這點麻煩,弱者什麽也藏不住。

key此時也明白了什麽,循著雲海帆的目光望去瞬間便感覺到了入侵者的靈力,那是他曾經非常熟悉的力量,此刻卻覺得分外陌生。冷冷的目光斂起,是不同於之前雲海帆觸到他的痛腳時的惱羞成怒,而是一種冷靜下來後的微笑。

他看著雲海帆的眼睛,眼神裏是從未有過的坦誠:“我需要怎樣做你才能留下來?”

雲海帆微微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是一種不同於尋常的可愛。她伸出食指,俏皮地搖了搖:“條件很簡單,薪酬豐厚外加帶薪休假。”

出了占卜店,一直沒有出聲的藍斯澄突然開口了:“你還好吧?”

雲海帆苦笑:“前幾天的努力又白費了。”

“你不必勉強的。”藍斯澄看著怔怔的雲海帆,怕她誤解似的補上一句,“我知道你是好意,我隻是不忍心看你出事。”

雲海帆微微一愣,心髒似乎被什麽輕輕拍了一下。她不自覺地咧了咧嘴,卻絲毫笑不出來,隻是訕訕地說道:“藍老大,我……明天的見導師會可能去不了了,我想我又要閉關修養了。”

“所以呢,你是不準備接受我的授衣了嗎?”

授衣儀式是奎玥學校的又一傳統。準魔法師是沒有袍子的,因而準魔法師在成為魔法師之前要接受導師的授衣,因此這對魔法師來說是相當重要的。

雲海帆吸吸鼻子:“我會讓我的替身代我去領的。”

“替身?”藍斯澄低頭卻瞥見雲海帆的目光,充滿期待。

第二天,藍斯澄看到了雲海帆所說的替身,是個樣貌看上去和雲海帆沒有太大差別的少女。少女謙和地向他行禮,臉上是雲海帆不可能有的謙恭。姣好的麵容上那雙精心雕琢的雙眼迷離若斯,缺少了幾分靈動。她笑得一臉明媚,全無屬於雲海帆的隱忍和慧黠,在藍斯澄看來竟是那樣的無趣。

這讓他想到那幾天遲遲不肯決定導師的雲海帆,和眼前的少女絕無差別。當時任憑葛惠如何解釋、向可如何勸說,她都是一臉猶疑。藍斯澄隻當是她累了,熟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雲海帆,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要給我看呢?

今天要是運氣好的話,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