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鬼在人心
“好！好！”兩人都連連道，“快把符給我們試試！”
女孩子把手中的符遞給躺在沙發上那位，那人一拿到符，眼前的幻影就消失了，頓時鬆了一口氣，就像一條快要幹涸而死的魚一般，死死的躺在沙發上，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還在地上掙紮的那人趕緊道，“給我！給我啊！”
女孩又把手中的符遞了一張給那人，同樣的，幻影也消失了。
“媽的！看來這些冤鬼真的怕符啊！早知道老子就該多求幾張放在身上！”躺在沙發上的那個“頭兒”喃喃的罵著，終於緩過一口氣來，目光落到女孩子的身上，“算你識相，幫了老子一把。”
“頭兒，這地方好邪門，咱們還是快走吧！”地上的那人也緩過勁來，爬起來趕緊道，還心有餘悸的朝著房間裏四處打量著，生怕從某個角落裏又冒出兩個臉上淌著血，伸著鬼爪的女人。
在這個包間裏麵，他們兩人可沒少做壞事。
“哼，你小子！”沙發上的那人捂著褲襠，冷冷的瞟了那服務生一眼，剛才見鬼的時候，那小子說的什麽話，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服務生有些心虛的看著他道，“頭兒，您也不能怪我啊，我當時都嚇傻了啊……”
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兒，“過來扶我！”沙發上的男人大吼一聲。
那服務生趕緊爬起來，湊了過去，扶起那看似凶悍的男人。
“你就留在這兒打工吧！不過，你不做那方麵的工作，就隻能夠在廚房裏幫忙了！”凶悍男人冷冷的吩咐道，“不許亂跑，你要是衝撞了什麽人，我可幫不了你！”
女孩趕緊答應著，仍舊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兩人逃也似的離開了那間包廂，女孩子在那兩人身後笑了笑，懲治惡人，我也會，不是嗎？這有什麽難的？不是隻有你楚喬才能夠做這些事兒！
……
“楚喬！”凱瑟琳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看似單純魯莽的女孩子，在凱瑟琳的眼裏，楚喬很傻，明明知道是陷阱也會往裏麵跳的那種傻瓜！她以為，隻要讓楚喬知道小艾在莫桑和溫莎的手裏，她就會選擇跟自己合作，卻沒想到，她竟然已經猜到了自己內心的打算！
是的，把她害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就是小艾！
她凱瑟琳，一個堂堂的血族伯爵，竟然會被吸走一身的精血，喂養血嬰，成為任人宰割的一具骨架，最後被一團火給燒成了灰燼！這樣的恨，不親手殺掉自己的仇人，她怎麽能夠甘心？！
“怎麽了？”楚喬不慌不忙的道。
“你難道真的一點不關心小艾的死活嗎？”凱瑟琳恨聲道，“他可是因為你，才會落到莫桑和溫莎的手裏！你不是可以為了朋友做任何事嗎？你難道害怕了？哦，是的！你害怕了，你當初對付我的時候，還有一點勇氣，可惜，在麵對比你強太多的莫桑和溫莎時，你就連戰鬥的勇氣都喪失掉了！”
楚喬並不生氣，淡淡的說道，“我要救小艾，也不一定非要跟你合作！凱瑟琳，華夏國有一句老話，叫做‘與虎謀皮’，我楚喬不會蠢到，跟你這樣一個陰險的女人做盟友！你沒有那個資格！如果我為了救出小艾，卻把他推到更悲慘的境地中，那麽我就真的蠢到無可救藥了，不是嗎？”
“沒有我，你根本就不會成功！你不知道血族的弱點，殺不死莫桑和溫莎！”凱瑟琳那張原本妖嬈的臉上出現了一抹負隅頑抗的厲色，而那厲色中又帶著絕望。若是楚喬真的不願意跟她合作，她恐怕沒有辦法親自報仇了！她這樣一道亡魂若是敢出現在莫桑或者溫莎麵前，會立即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你太小看我們東方的修煉者了！”楚喬不屑的笑了笑，“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已經殞命了，因為你的骸骨就在我的手裏，我的爺爺正在研究你的骨頭，過不了多久，血族的秘密，就不會再是秘密，我們很快就能夠找到徹底摧毀血族身體的力量！”
“不！不可能！”凱瑟琳大叫起來，“你不可能找到血族不死之謎！”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楚喬嗤笑道，“還談什麽不之謎！”
“你……”凱瑟琳不知道該說什麽，眼神猛的怨毒起來，“你真的不願意跟我合作嗎？！”
“是的。”楚喬點點頭道，站了起來，“而且，我也不打算讓你離開這裏，給你機會繼續傷害我身邊的人！”
說著，楚喬身上閃爍起白色的光暈，指尖劃過一道流光，一道印訣已經凝結而成，凱瑟琳見狀，尖叫一聲，就要跑。
“縛魂索！”
楚喬一聲厲喝，手一指，另一道金色的光芒從楚喬指尖綻放開來，就像一道利劍一般，射向凱瑟琳的魂魄。
金芒就像一條靈活的蛇一般，閃電般刺出，眨眼間，就已經把剛剛掠出去的凱瑟琳給捆了起來，凱瑟琳在那金色的光芒中不斷的掙紮著，竭斯底裏的大叫著，“放開我！楚喬！你這個魔鬼！你這個比魔鬼還可怕的女人！放開我！”
那截金色的繩子被楚喬擰在手中，看著還在繩子中掙紮痛罵的凱瑟琳，楚喬不禁失笑道，“恕我比魔鬼還可怕，凱瑟琳，你還真是胡說呢！你見過魔鬼嗎？唔……肯定沒見過吧？好吧，我答應你，你很快就可以去見它！”
說著，楚喬冷冷一笑，“謝謝你凱瑟琳，居然找上門來，省了我四處找你，還得時刻提防著你傷害我的朋友！我終於可以放心的睡一覺了。”
凱瑟琳驚恐絕望的看著楚喬，楚喬的神色已經告訴她，楚喬不會像井月那樣饒過她……
楚喬從兜裏拿出一個小錦囊，把縛魂索扔了進去，係上帶子，揣回到懷裏。
一旁的孟萍萍目瞪口呆的看著楚喬就那麽兩三下，便收了凱瑟琳的亡魂，無限崇拜的對楚喬道，“喬喬，你真的太厲害了！那些捉鬼大師什麽的，在你麵前，根本就不夠看啊！”
楚喬笑道，“什麽捉鬼大師？那都是忽悠人的，我們楚家可是神巫世家，小鬼見了都要退避三舍，隻有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才敢往槍口上撞！她活著的時候，或者能夠跟我打個平手，現在麽？嗬嗬，就是砧板上的肉而已！我想切成條，就切成條，想剁成絲，就剁成絲！”
孟萍萍就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問道，“喬喬，上次李青撞了邪，是不是也是你捉了那小鬼？……”
楚喬點點頭道，“那隻小鬼，也是個可憐的，我已經把她給超度了。”
“喬喬，跟你做朋友，我真的是太自豪了！”孟萍萍一把抱住楚喬，“以後可要罩著我啊！”
“你先照顧好蘇文吧，我先回去了，家裏還有事兒呢！”楚喬還惦記著楚家別墅後山布下的陣法，那個陷阱布下了，還等著獵物往裏麵跳呢。
“放心，喬喬，保證完成任務！”孟萍萍笑道。
是夜，青龍幫總部所在的那座大廈璀璨的霓虹燈已經亮了起來，“青龍夜總會”幾個大字在夜空中閃爍著刺眼的光芒，可是誰也不知道那光芒下，究竟隱藏著多少罪惡。
青龍夜總會已經開始營業了，無數男男女女走進了這座大廈，來這裏買醉，買笑，買他們需要的一切。
“頭兒，我還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總感覺大樓裏麵有些鬼氣森森的。”白天那個服務生已經換了一身嶄新的製服，他是一個小領班，所以此刻得以站在大廳的一個角落，跟那個脖子上帶著金鏈子的男人說著話。
“阿輝啊，你小子是被白天的事兒嚇破了膽子吧？”那凶悍男子不屑的道，“幹我們這一行的，有哪個人手裏沒有人命的？就算是真被鬼找上門，那也不冤！怕啥？！有啥好怕的？明兒個咱們就去求幾張符，鎮死那些鬼！”
阿輝點點頭，“頭兒，您今年就該在幫裏排上輩行了吧？該叫您十五爺了，到時候，您可要罩著我啊，我可是一直跟著您混的。”
凶悍男子有些得意，悄悄附在阿輝的耳邊道，“不怕告訴你小子，爺我已經是幫裏十五爺了，隻等幫主回來宣布一下，你可以私下裏這樣叫，在別人麵前，可不要說漏了嘴！”
“是！十五爺！”阿輝趕緊露出欣喜的表情，“那小的就提前恭喜十五爺了！”
“嘿嘿！”十五爺拍了拍阿輝的肩膀，兩人說說笑笑，已經把白天的恐懼忘掉了，正如十五爺所說，這裏的人，有哪個手裏沒有幾條人命的？若真是人人都有報應的話，恐怕青龍幫的人，早就死絕了，他們還算不上青龍幫的大佬，那些大佬們手裏的人命更多，天塌下來，不是也有高個兒的頂著麽？
“話又說回來，十五爺，你說白天的事兒，還真是邪門了，怎麽好端端的，就撞了邪呢？以前咱們在那裏做事兒，也沒有出啥事兒啊！你說會不會是那小丫頭搞的鬼？……”阿輝突然對十五爺道。
十五爺皺緊了眉頭，搖了搖頭道，“我看不太像，那小丫頭能有那本事兒讓我們哥倆中邪？她要真有那本事，怎麽會來夜總會做服務生啊？”
“說的也是啊……不過，我不知道怎麽的，一想到她，腿肚子就有些打顫。”阿輝道。
“瞧你這個沒出息的熊樣兒……”十五爺瞥了阿輝一眼，“好好在這兒看著，不要讓人來搗亂，我去樓上看看，這段時間可千萬不能出什麽亂子，要不然，我可就坐不上十五爺這個寶座了！”
“十五爺，您放心，這裏有我，沒事兒的！再說了，誰敢在咱們青龍幫的地盤上搗亂呢？”阿輝蠻不在乎的說道，可就在這時候，有一個身穿製服的服務生跌跌撞撞的朝著這邊跑過來，“輝爺，不好了，出事兒！”
“出了什麽事兒？”阿輝頓時緊張起來，趕緊問道。
那服務生指著二樓的位置道，“那邊！那邊！有鬼啊！”
一聽“有鬼”，阿輝和十五爺臉都綠了。
若是平時，聽到這樣的話，他們肯定會非常不屑的一巴掌把這家夥給撂翻在地，可惜，現在，他們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十五爺……您看，這事兒該怎麽辦？我們……我們要不要……去看看？”阿輝說起話來，已經結結巴巴的了，白天曾經出現在他眼前那可怕的場景，立即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裏，那個女人，眼眶裏沒有眼珠子的女人，正用那血淋淋的空眼眶子瞪著他呢！
他記得那女人，當初是被賣了死契在夜總會的，要做滿三年，才能夠離開。可是那女人忍受不了白天被青龍幫裏的那些小嘍囉折磨，晚上還要去接客，終於尋了個機會，求一位客人帶她走。
那客人隻是一個有錢的富二代，並不知道青龍幫的背景，架不住那女孩子的苦苦哀求，果然是把她帶出了夜總會，結果，半天不到，就被抓了回來，結果，自然是按照幫規處置！賣了死契私逃的，要被挑斷手筋腳筋，那女孩也是個潑辣的，被挑斷了手筋腳筋，卻還口口聲聲的咒罵著，結果被心情不好的他給聽到了，被挑斷了手筋腳筋的女人，等於是廢了，他就毫不猶豫的下了命令——“割了舌頭，挖了眼睛！看這賤女人還敢不敢罵老子，還敢不敢用那雙眼睛瞪老子！”
於是，那女人就在淒厲的嚎哭中斷了氣，屍體被拖走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那雙血窟窿，瞪著自己。
那女人剛死了那幾天，他還會經常做噩夢，夢到那女人來索命，不過，等到他手裏又有了幾條人命之後，便再也沒有做什麽噩夢了，他稱這叫“以毒攻毒”！
可是，現在，他的腳都軟了，白天的幻象裏，那女人爬到了他的身上，用那流著血的嘴巴，瘋狂的撕咬他，而他能夠感受到真實的痛楚，那不是做噩夢那麽簡單，就像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啊！他真的很害怕再經曆那麽一次！
而十五爺，也同樣冷汗涔涔，臉瞬間變得煞白，早沒了剛才的威風。
“你……你……阿輝！你去看看！”十五爺開口道，“去看看究竟怎麽回事！”
“我不敢呐！”阿輝哭喪著臉道，“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十五爺，我真的不敢去！”
“你究竟去不去？”十五爺眼珠子一輪，“不聽命令，你知道幫規會怎麽處置的！”
阿輝頓時癱軟在地上，“十五爺，您饒了我吧！”
兩人正在推諉的時候，從樓梯處湧來了一大群人，那些男男女女的，狼狽不堪的往下衝，瘋了一般的往外跑，甚至還有人衣不蔽體，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鬼啊！”
“有鬼！”
“救命啊！”
……
這些人口中胡亂的喊著，一窩蜂跌跌撞撞的跑著，阿輝和十五爺也目光呆滯的看著這群人，這麽多人都看到鬼了？難道說……二樓真的有鬼？！
“走！去看看！”十五爺明白，今天是出大事兒了，如果自己躲到一邊，就算是躲過了鬼，也躲不過幫規，到時候，他不但當不成十五爺，而且，恐怕隻能夠去做鬼了！想到這裏，他也隻能夠豁出去了，“怕個球！老子這裏有符！”
說著，十五爺把從女孩給他的符捏在手裏，對阿輝道，“咱們有符，怕啥？！白天這些符不是把鬼給趕跑了嗎？！不搞清楚出了什麽事，我們都是個死！”
阿輝也隻好跟著十五爺，朝著二樓而去。
二樓還在此起彼伏的發出驚呼聲，地上也躺著一些暈過去的人，這裏是一間間的豪華包間，裏麵可以吃飯唱歌休息，很多包間的門都大大打開著，裏麵暗紅的燈光，讓十五爺和阿輝直打顫，仿佛那暗紅的燈光裏，隨時可能撲出兩隻鬼來。
“哪兒有鬼？！”十五爺擰住一個正在奔逃的服務生，厲聲問道，“在哪兒！？”
那服務生先是驚恐的看著十五爺，十五爺那滿臉的橫肉，在此時看上去，非常像一張鬼臉。
可是，那服務生還沒有回答，目光突然落到了十五爺身後的位置，失控的大叫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力氣，竟然掙脫了十五爺的手，連滾帶爬的一邊跑一邊叫：“鬼！鬼！”
阿輝和十五爺都僵住了，那服務生的眼神，他們都看到了。
十五爺隻感覺到自己後腦勺真的有一股涼幽幽的感覺，“阿……阿輝，你看看我身後！”
“我……我不敢！”阿輝抱著頭，“符！我有符！滾開！所有的鬼都滾開！”
十五爺很想一腳踢開這個混蛋，可是那股越來越接近的涼氣，讓他根本不敢動彈。
難道，鬼真的在自己身後？！
十五爺一咬牙，手中攥著符，猛的一轉身，把符往前一揮，“滾！”
不過，站在十五爺麵前的卻是一個清秀的女孩子，正瞪著大眼睛，看著十五爺，“你在做什麽？”
十五爺看著這個女孩子，穿著一身白裙子，臉上稚氣未脫，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這女孩似乎有些眼熟，不過，十五爺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了。
“不是鬼……嚇死爺了！”十五爺鬆了一口氣，跌坐了下來，“哪兒有鬼啊？尼瑪都是自己嚇唬自己的！”
“鬼？！這兒有鬼嗎？”女孩子天真的四處打量著，“鬼應該長著什麽樣子，才算是鬼？”
十五爺繃緊的神經稍稍緩和了下來，沒有去想，為什麽這裏會出現一個這樣的女孩子，而且，那白裙子的樣式，看上去很老舊了啊！
“快點滾起來！去給八爺匯報一下，真是撞邪了，讓八爺拿個主意，看明天要不要找個風水先生來看看！”十五爺罵罵咧咧的踢了一腳軟倒在身邊的阿輝，“快起來了，沒有鬼！隻是一個小丫頭而已！”
阿輝這才敢轉過頭來，卻一臉茫然的對十五爺道，“十五爺，哪兒有什麽小丫頭？！”
十五爺心頭一驚，抬頭看著那還在四處打量的女孩子，女孩子正好轉過頭來，對著他甜甜一笑，那笑容越加顯得熟悉了，在哪兒見過？對了……這笑容很像很多年前那個女孩子……
看到十五爺漸漸變化的臉色，女孩子笑得愈發燦爛，“想起來了嗎？哎呀……你可終於想起來了……不過，你似乎忘記我當初的樣子了吧？哦，也許這個樣子，你才記得更清楚……”
說著，那女孩子的嘴唇變得青紫起來，嘴裏緩緩的淌下一股烏黑的血跡，眼睛，鼻子，耳朵，也跟著往下淌血，臉也變得浮腫了起來，更可怕的是，變成了這般醜陋的模樣，女孩還在笑著，用含混不清的聲音道，“這個樣子，你該記得我了吧？”
“啊！——”十五爺終於是尖叫了起來，轉身撒腿就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這個模樣，他的確是記得很清晰，清晰到了他幾乎忘記了女孩子本來的模樣。
那個女孩曾經是那所村中學裏最漂亮，成績最好的女孩，是所有男孩子心裏女神一般的存在，她善良，美麗，家境也很殷實，穿著總是村裏最光鮮亮麗的。
那天，女孩子穿了一身漂亮的白裙子，那是村裏女孩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式，是女孩的父親從城裏給她買回來了的，穿上那條白裙子的女孩，就像天使一般！
十五爺那時候，不過是村裏的小混混，路過學校的時候，看到了這個天使一般的女孩子，他一時竟然呆愣的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等他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產生了一個強烈的願望——一定要得到她！這樣美麗的女人，就算是得不到，也要毀掉！
那天，他一直尾隨在放學回家的女孩身後，等到女孩子身邊沒人的時候，他在後麵用木棍子敲在了女孩的頭上。
等到女孩醒來之後，發現自己正赤身躺在一個地窖裏麵，手腳都被捆綁著，旁邊蹲著那個村裏誰都不敢招惹的小混混。
女孩子當時眼淚就下來了，苦苦哀求著，求他放了自己，可是求來的是那小混混又一番淩辱。
當年的十五爺，也才十多歲，他沒有想那麽多，初次嚐試到那種滋味，便一遍遍的折磨女孩，直到女孩子哭喊著要報告派出所，他才清醒了過來。
不能讓女孩去報警！他不想坐牢！
她必須死！
用破衣服堵住女孩子的嘴巴之後，他出去了，回家拿來了一瓶劇毒的農藥。
當他像夢遊一般，把那瓶農藥灌進女孩的嘴巴之後，看著女孩在自己麵前痛苦掙紮，他害怕了，他沒想過殺人啊！怎麽就殺人了呢？！女孩還在求他救救她，可是他已經呆了傻了，直到女孩不再動彈，他翻過女孩匍匐在地上的屍體，看到的正是女孩眼前這個模樣！
他一直忘不掉那個七竅流血的女孩子，那個原本該是很美麗的女孩子。
從那以後，他離開了小村子，流浪到了燕京，從小混混一直做到了現在。
十五爺一直在跑，跑掉了鞋子，跑得胸膛裏麵的心髒咚咚作響，沉重的呼吸，就像是風箱一般，每扯動一次，就會讓胸口撕裂一般的疼。可是，他一回頭，就能夠看到身後站著那個女孩。
他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是跑不動了，靠在窗子邊上呼呼的喘氣，女孩子還是靜靜的站在他身邊，看著他。
“我……我對不起你！”他終於艱難的說出了這句話，“不要來找我！求你了！”
“我當時也求過你啊！”女孩子開口道，一說話，一股汙血便從嘴裏流淌下來。
“我也不想的！誰讓你說要報告派出所啊？！我不想坐牢！”十五爺嗚咽著答道，又要掙紮著站起來，可惜，此刻他感覺到身體重如千鈞，隻能夠勉強攀著窗框子，才能夠支撐自己的身體。
“我也不想死。”女孩子回答道。
“那你要怎麽樣？你已經折磨了我這麽多年！也夠了吧？！”十五爺吼道，“你走開！不要再來纏著我！”
女孩子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不是我要來找你，是你一直把我藏在你的心裏！鬼在人心，你知道嗎？”
“你什麽意思？”十五爺呆住了，看著女孩一步一步的走近自己，嘴巴裏一邊淌血一邊說道，“我一直都在你心裏，你逃不掉，躲不開，永遠無法解脫……嗬嗬……我會折磨你一輩子！”
“不！不！”十五爺痛苦的大喊了起來，“滾開！滾開！”
他揮舞著雙臂，因為想要躲開那個女孩，身子努力的往後傾，卻忘記了，他站在窗邊，而這裏是十層的高樓！
隨後跟來的阿輝隻看到十五爺臉上帶著驚恐的神色，揮舞著雙臂，著了魔一般，從窗口滾落了下去，似乎過了很久，下麵才傳來了一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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