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她回來了
“艸你妹啊!胡說八道什麽!”我堅信我的憂鬱氣質絕對是讓許世唯給氣沒的。
本來感觸良多的,被他那一句恬不知恥的男朋友給弄的頓時就感觸不起來了。
許世唯衝我做了個鬼臉,笑嗬嗬的繼續和我媽攀談:“您放心好了,她現在每天都按時吃飯,你們也要多注意身體,嗯……要是缺錢什麽的,就給我們說一聲,都是一家人嘛……”
我現在發現許世唯不止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技能,這是還有自來熟的技能,簡直比我外公還厲害。
許世唯和我媽一番攀談之後,愣是把我媽給哄的高高興興,於是我媽媽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不對,她是越聽越滿意,我接過電話的時候,她一個勁兒的問我什麽時候把男朋友帶回家,跟之前憂心忡忡的語氣相比,簡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我又不好說什麽,我要說隻是朋友什麽的,我媽媽肯定會問我怎麽這麽晚還跟男性朋友在一起,還是用的人家手機。然後問著問著,隻怕就得把我這些天兒的事兒給問出來。我不想讓我媽媽擔心,索性沒解釋。
掛了電話之後,我不爽的把手機扔給許世唯:“誰讓你胡說了!”
“喂喂喂!林思佳,你明明答應我了,所以我現在就是你男朋友,我哪裏胡說了。”許世唯理直氣壯的,然後打開手機上的通訊錄,搜出我的號碼,指著屏幕上“媳婦”對我說:“看見沒有,我這人多癡情,我這麽好的男人,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對於這麽沒皮沒臉的人,我隻能嗬嗬:“是啊,打著燈籠當然找不著,就是因為黑燈瞎火的,沒看清楚才會瞎了狗眼的找到你。”
“哎呦喂,沒辦法,誰叫我就入了你林思佳的狗眼呢!”許世唯貧嘴的功力非常人能比,我真不知是哭是笑。
隻得瞪他一眼,繼續觀望滿天星宿,跟一望無際的太空相比,我真是太渺小了。哎,渺小沙粒還是想要活下去啊。也不知道是年紀大了還是怎麽著,最近越發的多愁善感,越來越杞人憂天。
換做從前,我哪裏會想這麽多,一切都覺是船到橋頭自然直,也沒如此憂心忡忡過,真真是有些懷念無知的當年。
見我沒說話,許世唯挪了挪身子,腦袋靠我肩上道:“怎麽突然不說話了,我說你,別有事沒事就憂心忡忡的,你就不適合憂鬱的氣質,憂鬱的氣質隻適合我這種氣質性帥哥。”
許世唯這貨根本就是逗比中的戰鬥機。我委實的受不了他,趁其不備,直接起身,他整個人直接倒地上,大約是沒料到我會忽然起身,他這下摔得可夠狠了。
我‘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冷哼道:“摔疼了吧!讓你沒事犯賤!”
許世唯慢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理了理頭上的雜草,又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臉嚴肅……呃……在我看來,更多的是無賴,對,他全然就一臭無賴的語氣:“林小姐,你媽已經認同我這女婿了,而且我們明天就去青安,我們很可能見到你爸媽。你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你要不承認,我可不保證我會跟你媽說什麽。我有你媽的號碼。”
說著,他向我揚了揚他手中的土豪金,笑得滿臉得意。我……媽蛋,為毛我有一種沒算計的感覺,不對,我他媽就是被算計了。他媽的,許世唯這廝心機太重了,怪不得那麽好心的借我手機打。我怒瞪著他,卻不知道怎麽回,尼瑪,我怎麽覺得我被他控製了。
說許世唯不要臉,那是絕對沒錯兒,譬如此刻,他仗著手中有我媽媽的手機號碼,恬不知恥的把臉支過來,嬉皮笑臉:“你親我一下,我就不告訴你媽。”
臭不要臉的,無恥!趁人之危!我在心裏罵遍了他祖宗十八代,可還是不得不照做,萬一他真給我媽打電話,那我媽肯定得瞎擔心了。我氣鼓鼓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許世唯手搭在我肩上,滿意的笑道:媳婦乖!早點兒休息吧!”
得寸進尺的混蛋,我真想一腳踹死他,可我不能,誰知道他這張賤嘴會不會亂說。
於是,這一夜,我就在憤憤中睡去。夢裏麵我拿著小皮鞭把許世唯**了一百遍!早上醒來的時候,心情大好。
我們早上七點多出發,車子開了大約六個小時,這才到了青安。回到青安,我總還是會遇到那麽兩個熟人。
青安的天兒總是淚眼婆娑的,總一副要落淚也落不出來的模樣,矯情的很。我就是在這座矯情的城市生活了十八年。
青安這座城市不大,反正不如成都那麽大。繁華的地方唯有處於市中心的煜城這一片兒,其他的地方雖不是什麽窮鄉僻壤,但也算不得發達,除卻煜城,其他地方幾乎沒有公交車,出行不是出租車,就是麵包車,活著是三輪。
我們下車之後,許世唯找了個僻靜的地兒將車給收進靈空戒裏,然後我們便在街上晃悠。我真是弄不明白許世唯在想什麽,一會兒慌亂不已,一會兒又閑的要逛街。
也就是在逛街這會兒,我遇上了周赫安。當時我跟許世唯還有許胖子正在青雲江邊兒喝茶,青雲江就是青安的護城河,說的是江,實際沒多寬。
涼風嗖嗖的,但也不冷,我靠在椅子上望著晴空萬裏的蒼穹,今天這天兒不矯情。好久沒有這樣放鬆過了。
許世唯手裏拿著手機,從坐下來他就一直在那兒看百度地圖,看樣子是在研究路線,許胖子托腮靠在桌上,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他怎麽就那麽多瞌睡。
“許世唯,你不是認識路麽?”我就納悶了,他不是去過東淵麽?走過一遍的路理應記得啊。雖然我是路癡,可他不是啊,像陸簡那人,從來都是走一遍就記得忒清楚了。
許世唯眼睛盯著手機屏幕,頭也不抬:“我就是小時候去過一次,現在全憑著記憶瞎摸索。莫家坡是什麽鬼地方啊!怎麽哪兒都找不著啊!”
“什麽叫鬼地方!莫家坡可是我住了十五年的地方……”雖然我偶爾會吐槽莫家坡那地兒落後,但我容不得別人這樣說。十五歲以前,我就住在莫家坡,之前一直是我外婆帶我。直到上高中以後,就搬到煜城和父母住了。從煜城到莫家坡也要兩個小時左右。我爸媽平時忙,回去的時間也少。後來有了點兒繼續,也就在市裏定居了。
不過我外婆他們依舊住在莫家坡,一來是因為我小舅他們一家住在那裏,二來是因為我媽媽他們也沒有能力照顧。常年在外打工,即便隻有兩三個小時也很少回去。並非不想回去,而是沒有時間回去。
外婆外公老了,病了也要錢,新聞聯播總說要常回家看看,要做孝子。可是沒有錢,父母病了連看病的錢也沒有,回去也是無濟於事,能賺錢又能守在父母身邊對於普通的上班族而言從來都是奢求。
別說我爸媽了,就是我也很少回家,也就偶爾打個電話。今天到了煜城,我也沒打算回家去。我不想讓我爸媽知道我現在的狀況。
誒……等下,許世唯說莫家坡。難道我們要去莫家坡?媽蛋,如果是這樣的話,估計全村兒的人都知道我回青安了。而且還帶著許世唯這麽個顯眼的帥哥。我外公那人嘴特漏,跟他說個什麽事兒,用不著三天全村兒人都得知道。如果我帶了許世唯回去,他肯定得到處說。
我抬眸盯著許世唯,許世唯也盯著我:“你的意思是……你知道莫家坡?”
我在心裏祈禱千萬不要去莫家坡,我結結巴巴的問他:“幹……幹嘛,你要去莫家坡。”
許世唯滿臉欣喜:“太好了!我還正愁找不著地兒呢!這會兒好了。”說完,他就著手機硬生生的拍許胖子腦袋腦袋上。
許胖子蹭的一下坐起來,驚慌失措的的大喊:“發生什麽事了?發生什麽事了!”
“走了!還睡!”許世唯對許胖子說話從來都是這樣,許胖子憨厚,他就老欺負人。
聞言,許胖子果真憨厚的點點頭:“額。”
我心裏很糾結,我並不想回去,家裏人都以為我在上班呢。若是他們知道我出了這種事兒,信不信是另一回事,一個個都會瞎擔心。尤其是我外公,他可不是一般二般的迷信,指不定找幾個大師來給我驅邪什麽的。
我頓了頓,喊住正欲起身的許世唯,支支吾吾道:“能不能從別的地方去啊,別去莫家坡。”
“為什麽?”許世唯滿臉困惑。
“我從小在那個地方長大,我外公外婆也住那裏,我若是回去,他們肯定得懷疑。”估計他們一懷疑,我爸媽也懷疑。
聞言,許世唯拍了拍我肩膀笑道:“我還以為你擔心什麽呢,放心好了,就這事兒,我早想好了。總歸是要碰到一兩個熟人的,現在回去呢,就說帶男朋友回去,走的時候,就跟你家裏人說去看我外婆!你看看,這也沒說謊,是吧!”
媽蛋,他這話說得,貌似我跟他關係很好似的,可是我也不知道怎麽說啊。像我這種死要錢的人,我媽媽是知道的,除卻上班,還得老找私活兒,寫小說,背著公司給人畫插畫。反正能賺多少賺多少。要是舍得在這種時候回來,那可真是奇怪。除非……吊了個金龜婿。嗯,現在除了這樣,我也暫時想不到別辦法。既然這樣的話,那我還是先回我爸媽那兒去看看,好歹也到了煜城。說來,我心裏也是無比糾結,我真怕我回去會連累他們出點兒什麽事兒,電視劇裏不都這麽演的麽?
我思考了半響,正欲回答許世唯,背後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林思佳,誒!林思佳,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這麽個溫柔又自帶三分喜感的聲音,除了周赫安就沒別人了。
我回頭一看,當真是周赫安,他身上穿了件白色的休閑裝,頭發是當下流行的發型,比許世唯那寸頭要長些。見著我周赫安,我也挺高興:“周赫安,你怎麽在這兒?”
周赫安迎麵走來,賊兮兮的笑道:“我老媽逼著我來這兒相親呢!男朋友?”
“你好,我叫許世唯。”我還沒說話,許世唯就站了上來,和善的伸出手。
周赫安也很禮貌的伸手:“周赫安,林思佳小學同桌。”
許世唯點點頭,麵帶微笑:“以前老聽思佳提起你,幸會幸會。”
媽蛋?我什麽時候跟他提過了,這廝可真會套近乎。周赫安也一臉‘幸會’:“是麽?幸會幸會……”
這兩個男人,平常都是吊兒郎當的,這會兒卻裝起文人雅士來了,幸會了半天,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幸會個啥。
幸會完了之後,周赫安臉色有點兒奇怪的問我:“思佳,你還記得君蘭麽?她回來了!就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