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的身體在我這裏
.;葛飛沉默了半響,才緩緩開口:“他和我遇害是在同一天,他是出車禍,而我是被妖邪所迫害,他的身體並沒有死,但是他的靈魂卻沒有辦法回到身體裏,也沒有辦法投胎轉世。從那一天起,我就代替了他,他恨我代替了他的一切。因此一次次的想要迫害我,迫害我所在乎的。”
說著,葛飛忽然看著我,我被他看得莫名,他不會想說,他在乎的是我,所以皮衣男要害我吧。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也沒見他有多在乎我,怎麽就找上我了,哎呦喂,我可真夠倒黴的。不過想想是老狐狸先找上他,我以為他比我更倒黴,純屬躺中嘛。
對上葛飛的眼神,我有些不自在,結結巴巴道:“別這樣看著我,怪怪的。”
葛飛的目光並未轉移,依舊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然後緩緩起身,繞過茶幾,落座在我身旁,極其認真的對我說:“林思佳,我說的是真的,我們……重新開始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離開你。”
“葛飛,你今天吃錯藥了吧!沒事少嗑點兒藥,真是的。”其實我很想說,好,咱們重新開始吧。畢竟我這幾天的表現實在是太過明顯了,我對他感情,並不比五年前少。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今天吃錯藥吧!’
我心裏是怕的,我怕得到了又會失去,失去一次便已經很痛了,我不願再痛第二次。況且,如今的葛飛已不是當年的睡牆角的小痞子了,他是許氏的少東。
大約是我仇富的心理,總覺得什麽富二代官二代的沒幾個好貨,不是逛窯子就是包小的的。
雖然我這樣說話,他卻也沒有退縮的意思,一雙帶電的桃花眼深情的盯著我:“林思佳,我沒有開玩笑,這麽多年來,我的心裏就隻有你一個人。因為,我永遠記得,十七歲那年有個女孩子為了去救小巷子裏的我,在寒冬的夜裏從家裏跑出去,徒手對抗幾個歹徒,自己被打得渾身都是傷,卻還背著受傷的我一直走到醫院。”
頓了頓,他又繼續道:“十七歲那年,有個女孩子不嫌我窮,因為隔壁班的胖子取笑我,說我窮得布鞋上都是補丁而去把胖子揍了一頓,並且為了幫我買鞋子跑出去做兼職,告訴我說,沒有人會窮一輩子,如果胖子他們家沒幾個臭錢,他指不定連破鞋也沒得穿。十九歲那年,她考上了大學,去了另一座城市,有很多優秀的男孩子出現,她也從來不曾嫌棄過連高中也沒念完的我,每周放假的時候,她就用兼職賺來的錢來見我。二十歲那年……”
我從來沒見葛飛這麽矯情過,鼻子忽然酸酸的,一時間竟忍不住潸然淚下,翁聲打斷他:“沒事這麽矯情做什麽!一點也不像你。”
“才說了幾句,你就感動成這樣了?”葛飛恢複了平時玩世不恭的樣子,好看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現在的他笑起來溫文儒雅的,也不像從前那樣了。
我抹了抹淚,立即否認:“誰感動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感動了?”
他笑得意味深長:“兩隻眼睛都看見了。”
我:“…………”
“感動就感動嘛,幹嘛不承認。如你所說,風水輪流轉,終於轉到我身上了,你說你還掉眼淚,多煞氣啊。”葛飛放大版的臉衝我笑著,他的笑容天生帶著一股子賤味兒,就是溫文儒雅的也掩蓋不住那股子賤人味兒。深情他也深情不了多久,這才一會兒他就變回了那副死痞子樣。
葛飛的臉越靠越近,幾乎快湊我嘴邊來了,我都感覺到他的氣息了,我連連後退:“幹幹什麽你?別以為你說了幾句話我就會感動了,我問你……我們接下來怎麽辦?還有……那個,你不去上班,你老爹不會抽你麽?”
我承認我是故意扯開話題的,就怕他真親上來,而且……我就這麽跟他在一起了,豈不是太隨便了。嗯嗯,對,可不能這麽隨便。嗯,不對,我都住人家家裏來了。可是這個好像和那個沒什麽關係……
幾番糾結後,我不得不在心中感歎,林思佳,你可真是個矯情的女人。
“我爸最近忙著公司的事兒,哪有時間管我這個不成才的兒子。就連我很異常這事兒,他也沒發現,他還一直以為我是許世唯呢。”我正在心中矯情著,葛飛在旁攤攤手,一臉敗家子的模樣說道。
我迷茫了:“許臨安不知道你不是許世唯?”咳咳,忘了交代,許臨安就是許氏的創始人,這廝就跟妖怪似的,二十多年前,一夜之間便出現在中國商界的新貴,現在是越來越富有了,富得冒油那種。怎麽說也是縱橫商界的,怎麽會那麽沒腦子呢?他怎麽會沒發現‘許世唯’的異常。
葛飛搖搖頭苦笑道:“老頭子的心思都放在公司裏了,哪有心情注意家裏那點兒破事兒啊。”
我之前還以為許臨安是怕影響許氏,所以讓流落民間的絲兒子頂替高富帥兒子的位置,可聽葛飛這口氣,感情許臨安不知道呢?
但……如果沒有許臨安的允許,葛飛是怎麽代替許世唯的,他又是怎麽進入許家的?難道……這事兒和葉景臣有關係?目前我暫時也想不到誰還能有這本事把葛飛弄去冒充許世唯,並且還能讓葛飛父母失蹤。
也不對啊,如果真的是葉景臣幹的,葛飛這幾年應該都和他有接觸,而葛飛那個基友薛朗好像和葉景臣很熟悉,葛飛怎麽會一點線索也查不到呢?而且,不是說許世唯沒死麽?怎麽就回不到身體裏去了?葛飛又是如何代替他的,我現在是越聽越糊塗了,滿腹疑惑。
我頓了頓,困惑的問他:“你說皮衣男沒死,可是沒死怎麽就回不到身體裏去呢?”
畢竟葛飛一直對那個皮衣男心懷愧疚,雖然他沒說什麽,但我卻看在眼裏,我這麽問出來,他心裏肯定很不舒服。
葛飛眸光暗淡,沉默片刻後,沉沉道:“因為……他的身體……在我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