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快來,我頂不住了!”
這已經是我第三次遇到對我的符篆沒什麽反應的鬼東西。
這讓我心裏很是不解。
總感覺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串起這一切。
但我總是抓不住那個最關鍵的點。
那隻蜘蛛大概也看出來我這人三板斧已經甩完了,所以更加囂張。
居然長足一撇,直接就往我腿上爬。
那黑漆漆的腦袋上,頂著一張大嘴,這嘴巴裏麵長著三排細細尖尖的牙齒。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隻蜘蛛嘴裏長三排牙齒的。
而且,我還看到這三排牙齒中間還夾雜著一些帶著血絲的,肉沫類的東西。
這蜘蛛,它居然吃肉!
這裏哪來的肉?
我的身體止不住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地甩了一下腿。
但這蜘蛛完全不怕這一招,跟身上長了吸盤似的,牢牢地巴著我的腿不放。
眼看著這家夥很不客氣地衝著我的腿一口咬下去,我躲不掉,情急之下將手裏的那根木棍直接往蜘蛛的嘴裏一塞。
這根木棍本來就隻有半米來長,從那樹上隨意扯下來的,上粗下細,正好卡著這蜘蛛的嘴。
但我忘記了一件事。
這木棍雖然長短正好,可它的硬度不夠。
這才剛剛捅進蜘蛛嘴裏,沒等我鬆口氣,就聽到哢嚓一聲,木棍直接斷成了兩截。
不僅如此,這可惡的蜘蛛嘴巴一開一合,兩截木棍又哢嚓兩下,斷成了四截。
就一眨眼的功夫,那小木棍就成了一堆碎茬,還被吐了出來,散落一地。
木棍碎掉之後,這蜘蛛又衝著我的腿一口咬了過來。
這回我沒有再拿符紙,而是直接喚出了無相金光。
本是想把這難纏的蜘蛛嚇退,沒想到無相金光一落到蜘蛛身上,居然順著它身上的蛛絲,一路燒了過去。
嘶!
金光化火!
這樣子我還是頭一回碰到這無相金光居然燒著了別的東西。
蛛絲被燒,很顯然惹怒了這隻蜘蛛。
它居然鬆開了一直巴著不放的腿,轉而衝著那無相之火撲了過去。
這氣勢洶洶的架式,真的很有那飛蛾撲火的範兒。
我有點看傻了。
果然是沒腦子的玩意兒,這麽撲過去,就不怕把自個兒給燒成灰。
但很顯然,沒腦子的是我。
這蜘蛛衝著那火撲過去的時候,老板和蔣麗麗已經過來了。
“陽蛛?這裏居然會有陽蛛?”
老板果然見多識廣,就這麽看一眼,居然能把這蜘蛛的種類給說出來。
不過,陽蛛?
這黑漆漆的,跟太陽扯不上半點關係吧?
“陽蛛經常出沒於陰暗巢穴,食性非常雜,毒性也很強。”
老板解釋道:“而且,它喜火。”
我的眼皮子倏地一跳。
喜火是什麽意思?
然後,我就眼睜睜地看著這陽蛛居然一口吞下了一截正在燃燒著的蛛絲。
吞完一口還不滿足,直接又追過去吞了好幾口。
這,這麽彪悍的嗎?
讓我更沒想到的是,這蜘蛛吞了幾口火之後,居然還把它們重新吐了出來。
這一吐,直接把那小洞穴門口糊著的蜘蛛網都燒著了。
我看著不由得樂了。
好家夥,狠是真的狠,為了玩火,連自己的地盤都燒。
而且我還發現,這陽蛛大概玩心正起,連我這個大目標都不顧了,四處追著那點火星子跑。
倒是讓我們那點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來了一些。
沒什麽時間去顧那隻“玩物喪誌”的陽蛛,我們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個小洞穴上。
之前封著這小洞口的蜘蛛網都被燒完了,洞穴裏麵的東西也被完完全全地展露了出來。
又是幾個竹簡。
不過跟之前的竹簡有些不太一樣。
這裏一共也就三個竹簡,但每個竹簡上麵都有一層薄薄的蠶絲覆蓋著。
而這層蠶絲上麵,則是閃爍著幽幽的藍光。
因為藍光很淡,再加上剛才被蛛絲擋住了外頭微弱的光線,所以我才誤以為這竹簡上麵有黑光閃過。
我又往前走了兩步,想要看得更仔細一點。
當然,不是去看竹簡,而是去看這竹簡上的藍光。
隻是沒想到的是,我一靠近,那藍光居然也晃動了一下。
本就隻有一個半米見方的洞穴,因為這藍光晃動的緣故,居然讓人感覺有點晃眼。
“這藍光……”
我又靠近了一點,一隻手已經在不知不覺伸了出去。
就在我指尖觸碰到那蠶絲的時候,突然感覺到眼前一花。
隨後,我感覺到指尖傳來一陣麻癢。
我定睛一看,好家夥,那原本遊離在蠶絲之上的藍光,如今全都跑我手上來了。
手背上時不時地躥過幾道藍光。
老板和蔣麗麗都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這藍光也不知道是什麽來曆,居然一下子就鑽到了我的手背上。
我還偷偷拿無相金光試了一下,沒想到這藍光不但沒有被那金光給消融,反而兩者還一起和諧共存了。
這就很離譜。
我搖了搖頭:“沒感覺。”
是真的沒感覺。
不痛也不癢。
但能跟無相相安無事共存的,本身就不是什麽普通的玩意兒。
我覺得或許答案會在這幾個竹簡裏。
但我實在看不懂,於是就把這三個竹簡依次從那洞穴裏拿了出來。
這些竹簡被拿出來後我才發現,它們出現的年代,應該比另外那些竹簡還要早。
不為別的,光看這竹簡的顏色和質地,都要被剛剛我們看到的那些要古樸厚重得多。
雖然我不認得這上麵的字,但是直覺告訴我,可能這一次我又瞎貓撞上了死耗子。
“這是古篆體,據今起碼一千五百年。”
老板的手上依舊戴著手套,他沒有著急著打開竹簡,而是指了指竹簡外頭用來標記的一個字說道。
乖乖,一千五百年?
這可真是國寶級的文物啊。
“快快,打開看看這裏麵到底都記載些什麽?”
我催促著。
誰知道就在此時,耳畔突然響起了一陣沉悶的聲音。
就好像是很多年沒有上過油的齒輪,被迫著重新開動,發出了一陣刺耳的響聲。
“什麽聲音?”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
“大概是,我們又誤觸了機關。”
老板的話還沒說完,他腳下的地麵突然塌陷,將他整個人都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