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把上麵那個老鬼引下來,我們真不知道。

但是我們知道的是,我們另外的大麻煩,好像已經來了。

我抖著手指著不遠處的雪地:“這,這是怎麽回事?”

老板眯著眼睛看著前方:“看來,我們大意了。”

“就沒想到這裏的雪這麽不禁嚇。”

隨後,他一把拉過蔣麗麗和我立刻轉身往那個坑洞所在的方向跑。

“快跑,躲一躲!”

我們之前為了表演真實,離那個坑洞有個五六米遠的樣子。

就在我們往後跑的時候,那不知道積累了多少年的積雪瘋了似地全都湧了過來。

跟浪似的,一波接著一波。

那巨大的轟鳴聲,把老板的聲音全都蓋了過去。

那個本來看著離我們很近的坑洞,現在感覺好像遠在天邊。

也不知道是腳下絆到了什麽,我的身體一個踉蹌,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往前撲倒。

這一撲倒壞事了。

一直拽著我的老板硬生生地也被拽得身體一晃。

而我此刻已經根本無遐顧及旁人,慣性使得我一頭栽進了雪地。

身後那雪浪,已經湧上來,將我整個人淹沒。

眼前的世界,頓時變得一片漆黑。

我也不知道自己暈沒暈過去,隻是再次恢複神智的時候,我差點以為自己已經成了一個木頭人。

我睜開眼的時候,就感覺到手臂酸麻僵硬得厲害,下意識地想要動了動手臂,卻發現除了能彎一下手指,其他哪都動不了。

我隻記得,自己摔倒之前,還被老板拽著手臂。

但我現在,卻沒感覺到身邊有第二個人存在。

對了,雪崩!

我努力地動了動身體,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

我嚐試著挪動了一下目光,然後看到自己摔倒的時候,下意識地把一隻手臂彎曲墊在了額頭下。

就因為這個舉動,所以才讓我的眼睛有了這麽一點點察看情況的空間。

高度不過一二厘米。

我的眼睛一眨,邊上就倏倏地掉下一些雪沫。

直到此刻,我才完全想起,不久之前,我們為了把那個天墓之主引下來,故意說了幾句話。

結果沒想到卻是引發了雪崩。

我現在就是被埋在這積雪之下了。

嘖。

我不由得暗歎一聲。

不是說雪崩時,雪都是從山頂往下坍塌的麽?

怎麽這裏的雪連平移這技能都練得這麽爐火純青?

想來老板他們也沒有想到,不然也不會想出之前那個法子。

說起老板,我又努力動動雙手雙腳感知了一下四周。

沒有觸碰到別的類似於手腳的東西。

這是又跟老板他們失散了?

動靜大了,但新問題也來了。

我感覺到自己透不過氣來了。

也不知道這身上的積雪有多厚,底下沒有填雪的空間太小了,空氣也越來越稀薄。

如果我再不想想辦法從這雪堆裏出去的話,怕是得活活悶死在這裏。

等死的滋味那當然很不好受,況且我也不想死。

好在我的手腳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彎曲的幅度更大了一點。

我慢慢地把手臂抬起,然後不斷地扒拉著頭頂上的積雪。

好在雪崩過去沒有多久,這些積雪都還是軟的。

我的手臂扒拉了幾下,就扒拉下來不少。

但新問題又來了,雖然這積雪被我扒下來不少,但頭頂上的積雪還是有很多。

而且這雪往下掉的越急。

我一下子又不敢動了。

誰也無法保證這上麵的積雪不會引發第二次的異動。

要是再來這麽一次,恐怕我都不用再忙活了,直接躺平等死好了。

但真不動的話,我感覺到雙手和雙腳僵硬冰冷的程度越來越重。

長時間的低溫,會導致我的四肢最終會因血脈流通不暢而壞死。

臥槽!

真的是不動也不動,動也不行。

我可不想到時候命還在,手腳卻沒了。

所以多項選擇題瞬間變成了單項。

我繼續活動著手腳扒拉著雪,隻不過動作幅度變小了許多。

也不知道我在積雪底下撲騰了多久,終於這頂上的積雪層開始變得越來越薄,最終嘩啦一下,塌下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

新鮮的空氣,透過這個小小的洞湧入。

我使勁兒地抬頭,努力讓自己的口鼻都湊到那個洞口,貪婪地呼吸著。

裏外都透著冰冷的空氣源源不斷地灌進我的口鼻,滲入心肺,我被凍得止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卻是開心地咧嘴笑了兩聲。

調整好呼吸之後,我用手將那個拳頭大的缺口整得越來越大,最終整個上半身都探出了積雪層。

我的腦袋一探出積雪層,就忍不住往四周看了看。

本以為能看到老板和蔣麗麗他們,誰知道四周除了我一個外,白茫茫一片。

我看著那好像絲毫沒有動靜的積雪,心裏咯噔一下。

老板和蔣麗麗還被埋在雪底下?

這可怎麽辦?

好在我還記得被雪埋之前,我們三個的距離不是相隔很遠。

要找的話應該不會很難。

我喘了幾下,之後就連忙投入了挖雪,不,找人的工作之中。

我手裏現在是啥趁手的工具都沒有,隻能靠兩隻手扒。

希望這兩個人就在附近,這樣我找起來也簡單一些。

老板之前拉著我,那麽倒下去的時候,應該也是在我們三個的中間。

我一直往自己的右手邊這一邊區域清理積雪。

但奇怪的是,周圍一兩米之內的積雪差不多都被我清了近一半了,我居然還沒有看到老板的身影。

不會吧,難不成這周圍又有什麽詭異的,能把人困進去的陣法?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我衝著那積雪愣了一下,但是很快有一個新的念頭冒了出來。

如果,當時老板倒下去的時候不是像我這樣,而是被雪浪往前又推了一把呢?

那他倒下去的地方,就不是在我旁邊,而是在我前麵才對。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開始往前麵扒雪。

就在我的手指頭都扒雪扒到完全失去知覺,隻剩下一片麻木的時候,我終於看到了一片被掩埋在積雪之下的布料。

找到了!

老板,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我一邊祈禱,一邊更快地扒拉著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