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就這麽掉出來,摔在我們三個人的麵前。
老板和蔣麗麗剛看清那個人的臉,就驚訝道:“玄明道長!”
我的腦子裏有瞬間的迷糊,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我說剛才怎麽感覺漏掉了什麽,敢情在這裏!
我隻看到了老板和蔣麗麗,卻沒看到玄明和另外一個道長。
所以,他們是分成了兩路行動的嗎?
但看老板他們的反應,好像又不太對。
身上的黑霧湧出去打了個洞出來之後,我就好像是打開了禁錮在我身上的某個枷鎖一樣,渾身變得輕鬆起來。
於是,我就坐了起來,同樣看著那個從洞裏滾落下來的玄明道長。
卻發現他現在的情況,並不是很好。
“玄明道長,他這是怎麽了?”
“你們不是在一起的嗎?”
蔣麗麗沒有回答我的話,她隻是認真地查看了一下玄明道長身上的傷,最後鬆了一口氣。
“情況還好,隻是暈過去了。”
隨後,她將玄明道長小心地安置在一邊,轉而看向了我。
“小子,看不出來啊,你還藏著這麽一手。”
我感覺自己冤到了姥姥家。
鬼使之力在沒有感應到陰戾之氣時,它是不會出手的。
既然出手了,就代表著玄明道長身上,還有問題。
“我覺得他的情況不太好,你是不是再看看?”
蔣麗麗果然被我的話給吸引了:“你怎麽看出來的?”
我沒有回答,而是看向老板:“老板,你也覺得玄明道長他這樣,問題不大?”
我覺得,老板的眼光,比蔣麗麗毒辣得多。
隻是沒想到,老板他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問題是你看出來的,你來說說。”
“玄明道長被數道陰氣纏身,有一道還直接侵入了他的腦袋。”
如果不及時逼出來,恐怕他就要一直像這樣睡下去了。
陰氣入腦,這事兒的嚴重性不用我說,老板和蔣麗麗都清楚。
但蔣麗麗還是覺得不相信。
“這不可能,我剛剛檢查過,玄明道長帶著護身符呢,一般的鬼東西哪裏這麽容易上得了他的身?”
如果真的這麽容易,玄明道長這玄門驕傲也白當了。
我說道:“光是鬼東西,怕是沒這麽容易能得手,但你是不是還忘記了一個人?”
那個跟玄明道長同進同出的人。
蔣麗麗的臉色一變:“那可是玄明道長的師兄弟!”
師出同門,又是生死之交,怎麽可能會衝自己人下手?
我歎了一口氣。
沒有證據,我說再多也是個白費功夫。
“是不是,問問玄明道長。”
我的手用力地按在了玄明道長的肩膀上,能感覺到鬼使之力正在不斷地從我的身體裏麵奔湧而出。
隨著這鬼使之力往外跑的越多,我看到自己的手背上越發的蒼白。
鬼使之力一旦使用,就是在燃燒我身體內的純陽之氣。
陽氣越少,才能使陰氣越盛。
這力量才會越強。
恍惚間,我突然意識到了這鬼使之力的另一麵。
可號令眾鬼這一點,確實很厲害,但另一方麵,這個力量借多了,除非你能忍得住**,不然的話,總有一天,這個人就會沉迷於這個力量之中。
而這個力量的終點,是讓使用者完完全全成為非人類。
好好的人不當,非得去做鬼,是這個意思嗎?
看到玄明道長的後腦勺上飄出來一股極細的黑霧,我才伸出手去,將那縷黑霧死死地拽在了手心。
一道尖細的叫聲響起,但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手心。
其餘的黑霧已經重新回到我的手心,那個慘白的手好歹有了一絲血色。
老板和蔣麗麗雖然不是玄門中人,但他們所做的事情,跟玄門息息相關。
所以,能清楚地看到那縷極細的黑霧從玄明道長的腦袋後頭飄出來。
“這,這是真的?”
蔣麗麗有些目瞪口呆。
“那個玄鬆道長自從下墓以來,從來沒有單獨行動過,什麽事情都是聽玄明道長的安排。”
“他,他怎麽可能?”
要說印象,我對那幾個一道下墓的玄門道長並沒有什麽大的接觸,也就談不上什麽印象。
但玄明道長幾次不顧生死出手的時候,我都在場。
所以,對他還是比較熟悉一些。
至於另外一個叫玄鬆的,這個人就跟個玄明身後的背景板似的。
要不是刻意記著,誰也不會想起還有這麽一號人物。
但往往是這樣不被人注目的人物,狠起來才是真的嚇人。
借著鬼使之力的光,我已經看出來那縷直接鑽進玄明道長腦袋裏的,是一隻貪吃鬼。
貪吃鬼什麽都吃,最喜歡食人腦子。
要不是陰差陽錯地碰上了我,這玄明道長怕是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我垂眸看了一眼手心,冷冷一笑。
“要驅使一個貪吃鬼為他做事,也不是件容易事,得自己先許好處。”
驅鬼做事,首先自己就得送出去對它們而言很有**力的東西。
不然的話,誰聽你的?
我就是在那貪吃鬼身上,聞到了一股子不屬於它的血腥之氣,就知道驅使它的人,還是用了老手段。
拿自己的鮮血供養。
不得不說,這種手段很是原始,但確實很好用。
雖然時間過去了成百上千年,但對於這些幽冥地府的鬼魂們而言,活人的鮮血,依舊是他們的大補之物。
尤其是,這還是心頭血。
我冷冷地說道:“看著吧,那個幕後黑手,很快就會自己出來了。”
有些厲害的方士,能驅使厲鬼於千裏之外。
但是我不認為那個軟蛋一樣的玄鬆,會有那麽通天的本事。
不然,處處出頭的就會是他,而不是玄鬆了。
蔣麗麗像是看稀奇一樣地看著我。
好像在好奇,之前還算半個廢物的我,怎麽能變得像現在這樣厲害?
“也就這麽點本事,要不是有你們,我這次怕是真的沒命了。”
剛說完,就聽到撲通一聲,另一道黑影從那個破洞裏麵掉了出來。
赫然就是我們剛剛在說的玄鬆道長。
他的模樣,可比還閉著眼睛躺在地上的玄明道長淒慘得多了。
但包括老板在內,我們三個人對他都沒有什麽好臉色。
因為這家夥明擺著就是自作自受。
就是沒想到,我們還沒把這人麵獸心的家夥給弄醒,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玄明道長,倒是睜開了眼睛。
他一睜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玄鬆,眼裏閃過一絲異樣。
最終,隻是歎了一口氣。
“你們不是要找臨山道長的線索嗎?就在玄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