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確實是個人,隻不過,是個沒了腦袋和四肢的人。”

楚江尋好像知道我們此時在想些什麽,又補了一句。

“而且,這人還活著的時候,就被人注射了一種十分特殊的針劑。”

“這種針劑可以使這人身上的皮膚十分順利地跟肌肉組織分離,但同時又不會在短時間內喪失水分。”

楚江尋的這番解釋,乍一聽上去好像十分複雜深奧,但如果換一個角度理解,那就會變得十分簡單。

這個被掛在石壁上的玩意兒,它就像是一個被兩頭紮緊了口子的麻袋,還是充氣的那種。

但裏麵又有“貨色”填充,所以才能讓它在這石壁上晃**了這麽久,都沒有掉下來。

一想到這個人肉麻袋就這麽明晃晃地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被掛出來,我們四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對方這麽做的目的,不像是恐嚇,更像是在衝他們示威。

還敢繼續嗎?

那就看看這麽膽大包天的後果吧。

看看你們能不能承受得住。

“好樣的,看來那些莫名失蹤的露營成員,十有八九是在這裏了。”

不過,活著的可能性不大。

這是一個很令人傷悲的推測。

但也是至今為止最為合理的一個推測。

“再四處找找吧,既然都把我們引到這裏來了,總不可能再讓我們空著手出去。”

隻是這個地方,除了那些廢棄的采石工具和幾個石料堆之外,就再沒有別的東西了。

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那些人要麽被埋屍於石料堆下,要麽就是被塞進了那幾個工具車裏。

我們四個人確實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去找的。

偏偏,事實給了我們一記十分響亮的耳光。

除了那具被直接掛上石壁的屍體外,我們再沒有找到第二具人類的屍體。

“這就奇了怪了,難不成這個林子裏還有好幾個像這樣的地下空間,而那些人被帶走分開關押了?”

蔣麗麗找了一圈,顧不上額頭上冒出來的那些汗,神情十分嚴肅。

這不僅代表著我們這一通忙碌,結果什麽都沒有得到之外,更是讓我們感覺到了一種無力感。

我們總不可能把這片林子像耕地一樣從頭到尾全翻個遍吧。

一來我們沒有那麽多的閑功夫,二來我們也沒有那麽多的體力。

“不,我覺得他們應該就在這裏,隻不過我們找尋的方向錯了。”

楚江尋卻有不一樣的看法。

“為什麽我會看到上麵那個與眾不同的石像,而不是別的?”

“又為什麽這個石像底下偏偏會有這麽一處地下空間?”

所有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向我們昭示著一個結果。

隻不過,我們到目前為止,還沒找到那個破題的關鍵。

“可是,我們明明都已經將這裏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

我說:“要麽他們被埋在了地底下,要麽,就是被砌進了這石壁中。”

說完我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裏,會不會有什麽密室?”

蔣麗麗十分肯定地搖頭:“沒有。”

如果有的話,以楚江尋和江延的能耐,想必第一時間也能看得出來。

但他們兩個都沒有反駁蔣麗麗的話,說明他們對她的論斷,表示讚同。

“這也沒有那也沒有,難不成他們這些人還能長上翅膀飛了?”

我十分懊惱。

“或許,真有可能。”

楚江尋說完,跟江延對視了一眼。

江延立馬從身上的背包裏,掏出一個飛虎爪。

“是不是那就試一試。”

這個地下采石場頂部用來通風的排氣孔,離地足有十來米高。

但江延隻將飛虎爪往上甩了兩次,就順著那繩子直接躍到了排氣孔處。

我們仰頭看過去的時候,就見他已經將大半個身體都探出那個排氣孔外麵去了。

誰也不敢開口,就等著江延那邊的回複。

那幾個排氣孔互相離得不算太遠,江延查看過了一個之後,就順著那個邊緣往另外一個排氣孔爬了過去。

這一次,他查看的速度很快,從兜裏掏出手機往那排氣孔外麵拍了好幾張照片之後,就順著飛虎爪上懸著的繩子回到了地麵。

“這後麵還有一個石窟,裏麵全都是石像。”

江延道:“有幾具程度還比較新鮮的屍體,就在其中。”

這幾具屍體,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那幾個出來野營失蹤的人了。

答案來得如此猝不及防,倒是讓人沒有想到。

不過,眼下有一個更讓我們感到頭疼的問題出現了。

既然隔壁石窟裏麵擺了那麽多的石像,那麽顯而易見的是,這個采石場跟那個石窟就是連在一起的。

這裏挖出來的石料,搬到隔壁打磨成石像,直到最終這個地方被廢棄。

但有一點讓人想不明白。

這麽多的石像,為什麽會被雕刻出來?

又是什麽原因,導致它們被廢棄呢?

要知道,這個地下采石場的占地麵積很大,可想而知隔壁被雕刻出來的石像又是一個怎樣龐大的數字。

能做到這一點的,不僅需要有雄厚的資金支持,更要有足夠的人員及工匠可支配。

造這麽多石像出來,本來就應該是被派上用場的,但事實偏偏不是。

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會有這種錢多燒得慌,又無聊到極致的土豪?

花了那麽多的人力物力財力搞出來的石像,全都留在這裏吃土?

“誰說那麽多石像就一定是被全部廢棄的?說不定是因為需要的數量夠了,這些全都是多餘的呢?”

蔣麗麗道:“又或者,這些被留下的,全都是殘次品,而那些符合要求的,全都被帶出去了。”

她的這個猜測,不能不說沒有道理。

從某個方麵來說,還很有可能是真相。

但話又說回來,這跟那些喪命的野營人又有什麽關係?

“或者,我們還得從這些人身上找找答案。”

江延道:“野營者,或者說驢友,隻是他們這些人的一個用來掩護的身份而已。”

“而他們這些人跟我們四個不一樣,他們目標明確,借著野營的名號,就是衝著這些石像來的。”

楚江尋補上了江延沒有說完的話。

“我們之前一來就看到了營地裏的異常,先入為主地覺得這些人是遭遇了意外。”

“但如果他們是有備而來,命喪於此,隻是他們所要麵臨的一個必然結果呢?”

“我們都找找這裏有沒有進入隔壁洞穴的通道,我想答案應該就在他們這些人身上。”

我抬頭看了看那個依舊被掛在石壁上的人皮燈籠,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如果我們把這玩意兒從石壁上給取下來了,你們說會有一個什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