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下溶洞占地不小。

但地方再大,它也是有盡頭的。

等到我們把最後一條岔道從頭到尾都查看了一遍,卻什麽也沒有發現之後,這下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不可能,怎麽會找不到?會不會我們遺漏了什麽地方?”

手背上的黑血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止滲出,但我的手依舊捂在上麵。

溶洞裏麵大大小小幾條岔道,我們都走了一遍。

而且每走過一段路,都會打上記號。

按道理來說,這樣的認真探查下,不會有什麽地方會被我們遺漏。

但真的什麽都沒有找到,這個結果實在是出乎我們的意料。

“難道說,我們還是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漏掉了那個擺在明麵上的線索?”

蔣麗麗靠坐在一塊石頭上,喘了一口氣。

她在說的是那個我們一開始就看到的盜洞。

我們四個之前一致認為,那麽大一個洞就這麽直愣愣地暴露在那裏,就是一個迷惑人的陷阱。

但現在我們反而有些不確定了。

“不,我還是堅持認為,我們這一路過來,漏掉了某些線索。”

楚江尋道:“我還是不認為那些人會在那個盜洞底下。”

那個洞一看就深不可測,如果汪家屯的人真拿它當囚禁室,必然會在上麵留下痕跡。

但他們之前就仔細觀察過,那盜洞口邊緣並沒有繩索等可供攀爬的工具磨損過的痕跡。

即便是有痕跡,也隻有挖掘過留下的痕跡。

楚江尋的分析當然是有道理的。

但現在的問題是,這一路過來,我們也確實沒看到有什麽地方被遺漏。

“那,我們再去找找?”

江延道:“再去走一遍,估計也隻會是這麽一個結果。”

“我在想,如果我們是那些村民,會把這個入口設置成什麽樣,或者設置在什麽地方?”

這是個新的角度。

我們這一路走下來,的確都是按著自己的習慣在找尋那個入口。

但這裏既然是跟那個汪家屯的人有關,那麽站在他們的角度,他們會覺得這件事情怎麽處理是最安全的?

也是最不會被人發現的?

那個入口的機關既然不在洞壁上,要麽在地上,要麽在頂上。

頂上不太可能。

因為如果入口在頂上,肯定需要人爬上爬下。

時間長了就會留下痕跡。

這是改變不了的。

除非他們每次進出後這入口就更換一次。

但這種可能性幾乎不存在。

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

入口的機關,在地上。

地上?

“如果是在地上的話,我們之前走過的第三個岔道往左大概十米左右,那裏有塊石頭的形狀跟周圍的不太一樣。”

一旁的蔣麗麗突然開口。

臥槽!

我一臉震驚地扭頭去看蔣麗麗。

“麗麗姐,你這是腦袋裏裝了探測雷達嗎?連這麽小的一點異樣都被你記下了。”

蔣麗麗笑了一下:“我在特調處學得最好的就是空間記憶。”

行吧,牛逼。

果然人才都在我身邊。

“那還等什麽?趕緊過去看看。”

楚江尋也笑了一下。

顯然對蔣麗麗的話表示讚同。

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離那第三個岔道不過五六米的距離。

不過走過去,要經過那個溶洞最外端的位置。

也就是那條我們最初進來的主幹道。

而經過那條主幹道,我們能看到那幾口水缸所在。

同樣,外麵的人也能看到我們幾個。

隱隱的,外麵蝙蝠撲騰的聲音還在陸續傳來,也不知道那個倒黴催的家夥現在怎麽樣了。

在我們經過那條主幹道的時候,我們都往外看了一眼。

卻發現那些蝙蝠依然在飛上飛下,但那個人不見了。

估計是跑出去了。

也有可能,是跑了進來,現在埋伏在某一條岔道裏。

“麗麗姐,你說那個人會不會先我們一步,跑去藏人的地方了?”

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這個人如果反應過來了,他一定能想到,我們來這裏是為了尋找那些失蹤的人。

那麽為了確保那些還活著的人不泄露他們的秘密,這個人一定會去把他們全部滅口。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些人就有危險了。

我們不由得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剛轉到那第三條岔道,果然發現前麵趴著一個人,正在擺弄著地上某樣東西。

那個位置距離我們所在還有十來米,而且這個地方不管你動作有多輕,都會產生一點回音。

所以,我們根本就無法隱藏自己的行蹤。

於是,江延二話不說,直接就拔出了插在後腰上的槍,對著那個人的大腿打了一槍。

我本以為的槍聲並沒有響起,而那個家夥中了彈的大腿也沒有出現鮮血狂噴的畫麵。

這?

這是打了個假槍?

看著我一臉問號的樣子,江大組長笑了一下。

“怎麽,以為我們特別行動組的人都喜歡拿這種殺傷性武器對付人?”

難道不是嗎?

“過去看看再說。”

那個倒在地上的家夥,就是之前一直跟在我們後麵的那個農家樂老板。

他那大腿上中了一槍,現在卻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全身上下,隻剩下個腦袋還能正常活動。

原來江延打到他身上,並不是普通的子彈,而是一顆麻醉彈。

麻醉彈不會要人命,它隻會限製一個人的正常行動。

“你們果然是衝著那些人來的。”

江延蹲下去,笑眯眯地看著他:“是啊,我們之前一直找不到入口,謝謝你幫我們帶路。”

我現在才發現,這個人的身下,有個已經被打開了一半的地道口。

“我們汪家屯的聖地,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

“聖地?幫你們搞活人祭的聖地?”

“什麽瘋子狀元,不過是你們故意搞出來的噱頭而已。”

江延冷笑一聲:“外頭那個牌樓,鎮壓的根本不是什麽狀元鬼,而是你們汪家屯那些已經變成怪物的列祖列宗!”

“放屁!你在胡說八道!我們汪家屯的祖祖輩輩,都帶著我們村民尋求長生,你們要來搞破壞,不過是因為嫉妒!”

長生!又是長生!

臨江大墓底下有個求長生的仙道,這裏呢,又出了一窩求長生的村民。

我不由得說道:“你們想長生,就是拿別人的命不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