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自己看看?

我連忙湊近了一些去看。

蔣麗麗的性子我還是比較了解的。

對於某一件事,她覺得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給人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江延和劉三離得近,早就看到了楚江尋的手臂上跟之前確實有些不太一樣。

劉三很是不解地盯著那手臂看了好一會兒,滿頭疑惑地轉而看向我們。

“楚處長手臂上這紋身是之前就在的嗎?”

紋身?

公職人員身上怎麽可能會帶紋身?

關於黑紋的來曆,劉三已經清楚了。

所以我知道他指的“紋身”肯定不是這個。

江延跟我們相處的時間更長,所以他在看到那“紋身”的時候,臉色就變了。

“方遠,你來看看,這個圖案,是不是很像冥鈴上麵雕刻的那個?”

玉骨冥鈴之所以有那種可以迷惑人心智的能耐,一是因為它的製作材質。

二是因為它上麵被雕刻了一個十分複雜的巫蠱圖案。

這種圖案據說已經失傳,但古文獻上麵有記載。

所以,這個圖案我們之前隻有在那些冥鈴上看到過,因此印象極為深刻。

但現在,它居然出現在了楚江尋的手臂上?

這個實在是太嚇人了吧?

我湊過去看了。

江延確實沒有說錯。

這個突然間出現在楚江尋手臂上的,就是我們之前看到就如臨大敵的玉骨冥鈴上才會出現的圖案。

“這不可能啊!”

我看著那圖案,驚得連說話的聲音都快劈個叉。

這種巫蠱之術早就失傳了,誰有那麽個能耐往楚江尋手臂上整這些?

再說了,以楚江尋的本事,誰能瞞得過他的眼睛往他身上搞這種手段?

我跟蔣麗麗對視了一眼,都想起了一個人。

那個瞎眼巫師。

我們從那臨山大墓下來之後,就跟江延在一起行動,再沒有分開過。

但江延身上既沒有那個黑紋也沒有別的異常出現,所以,這些東西,應該出現在我們下山之前。

如果是在墓裏,這異常情況應該是出現在一個人身上,那麽另外兩個人身上都有。

比如說,我們三個身上的黑紋。

但這個冥鈴圖案,可以說我跟蔣麗麗身上都沒有出現過。

這就不得不讓人懷疑,楚江尋被人特別針對過。

至於這個“人”,能讓我們懷疑的,隻有那個來曆不明的瞎眼老巫師。

至於他是什麽時候衝楚江尋下的手,我跟蔣麗麗都推測不出來。

黑紋的解除線索在娘娘墳這一點,也是那老巫師說的。

之前我們一直覺得他在準備著搞一波大的。

現在看來,他估計是早就算到了我們接下來的每一步。

肯定也算到了,楚江尋會在這裏出現意外。

隻要楚江尋一出現意外,那麽他一早埋在楚江尋身上的那點東西,就會被派上用場。

所以說,玉骨冥鈴這鬼東西,就算不是那瞎眼老道整出來的,跟他也有脫不了的關係。

不然的話,那麽複雜的圖案,畫錯一條線整個圖就報廢了的玩意兒,又是怎麽出現在楚江尋身上的呢?

楚江尋被那些鬼們設計,命懸一線。

在這生死關頭,人最容易被一些假象所迷惑。

而對方恐怕要得到的就是這麽一個結果。

在你的心神最容易失守的時候,再來給你下一個套。

雖然這圖案現在看來,絕對是在護著楚江尋身上那最脆弱的比如心肺部位。

但它同時,也是在試圖侵占著這些最緊要的部位。

一個人的心髒和大腦是保證能正常呼吸和思維的兩大重要器官。

一旦這兩個地方被別的什麽不知來曆的玩意兒給控製了,這個人就算是活著,也隻能算是個行屍走肉。

而我看到的,就是那個詭異的冥鈴圖案,離心髒最中間不過短短的兩厘米。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

顧不上想太多,衝上去一把就握住了楚江尋的手。

“老板,我是方遠啊!你放心,我已經安全回來了,沒有受傷。”

“你不用擔心我,你護好自己!”

拉拉茬茬地說了一些,楚江尋依舊那麽安靜地躺著,沒有什麽變化。

嗯?

傳說中的溫情大法沒有用?

我想了想,決定上個大招!

我特意壓低了聲音,又湊上去說了一句:

“老板,沒有你,我我這個臨時工該找誰去結算工資啊?”

“你也知道,我的工作就是你和麗麗姐安排的,你這個當老板的不在,我要是上特調處討薪的話,那些人怕不是會把我當神經病。”

見我越說越離譜,一旁的蔣麗麗終於忍不住抬腿給我踢了一腳。

她說:“讓你好好說話,聽聽你這說的都是些什麽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說得來得刺激麽?我就拿來試試。”

“胡扯!”

蔣麗麗瞪了我一眼。

我也覺得自己挺扯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是在借著機會跟人要錢呢。

我解釋不清,臉上感覺一陣火辣辣的。

正準備將自己的手收回來時,突然我感覺到自己手被人反握了一下。

我驚呆了。

不可置信地低下頭去,發現自己原本握著楚江尋的那隻手,再一次被反握了一下。

“老板!老板你聽到了是不是?我就知道老板才不會這麽容易就被人打敗!”

我握著楚江尋的手,高興得差點兒就要跳起來。

真的,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體會過什麽叫做“峰回路轉”、“喜極而泣”!

這樣大起大落的情緒,以前根本不可能會出現在我這個人身上。

但現在,我看到了一個奇跡,我就想著能讓全世界都看到我的喜悅。

楚江尋醒了。

雖然他醒了之後狀態依舊很不好,但他是真的清醒了。

而且,原本離他心髒隻有兩厘米的詭異圖案,已經退到了四五厘米之外。

雖然它退了,不過明擺著是等著機會再度侵襲。

楚江尋醒了,說話聲音不大,但我們幾個都聽到了。

他說:“快上屋頂。”

上屋頂?

這不才千辛萬苦地從屋頂上下來嗎?

見我們幾個都沒有反應,楚江尋有些急了。

“上屋頂,不然就要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