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們會怎麽想？”
江延的話，猶如惡魔在暗夜中的低語。
“他們會不會覺得，你獲得自由後，就不管他們的死活了，管自己走了？”
“你們故意隱瞞了行蹤，寧願讓外界猜測你們都遭遇了不測也不想站出來替自己澄清，我想，你們的這個任務，需要嚴格遵守保密製度。”
“那麽你既然沒能按規定時間返回，他們會有什麽反應？”
男子臉上的血色，在慢慢地?盡。
“不，不可以，你們不能這麽對我！我真的把該說的都說了！”
男人聽懂了江延這話隱藏在背後的深意，開始瘋狂地掙紮起來。
江延慢慢地蹲下去，笑眯眯地看著他。
“真的嗎？”
男子拚命點頭，甚至還拿手指著自己背上的小包，示意江延打開。
江延打開之後，發現這背包夾層裏，釘著一塊十分別致的金屬牌。
這金屬牌上，刻畫著長短不一的紋路，像水波。
江延十分小心地取下來，對著太陽光仔細地看了幾眼。
“倒是沒看出來啊，你們居然連亞芯片都搞出來了！”
亞芯片是什麽東西？
我聽得一頭霧水。
但我依舊很認真地聽著。
不管這玩意兒是什麽東西，總之是個很厲害的玩意。
男子也意外於江延的博學多聞。
聽著他的話，他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
我猜測他估計原本的打算是想拿著這個芯片當個投名狀之類的。
沒想到，他還沒把目的亮出來呢，江延已經將這東西給認了出來。
還是劉三在一旁給我們進行了一番講解。
“這個亞芯片說到底，其實就是一種新式的身份證明。”
“這上麵的紋路，就是一種新型的摩爾斯密碼。”
“但是，隻要是精通這兩種東西的，都能在短時間內破譯裏麵的內容。”
聽著十分高大上的樣子。
我興致勃勃：“劉三，你也認識？這小牌子上麵寫的啥？”
劉三笑著搖搖頭：“我隻能看出第一層信息，但第二層上麵被加入了另一種代碼，我讀取不了。”
還能這樣？
我突然想到，被我們抓到的這家夥，就是一個研究小組的成員。
所以，這研究小組的成員，全都是那種科學天才嗎？
連整個身份證都這麽別致。
一般人看到了，隻會拿它當塊廢鐵或者是裝飾品。
誰會拿它往身份證這一層上麵想？
不過，連劉三也隻破譯了第一層信息，要想將這“身份證”上的所有信息都讀取出來，豈不是很難？
“那這第一層上麵說了啥啊？”
我想應該就是這人姓名年齡籍貫之類的吧。
但劉三又給了我一個十分意外的答案。
他說：“這上麵其實就寫了一行字，兩年三個月零九天。”
嗯？
就這麽一個時間數據？
兩年三個月零九天，又代表著什麽意思？
我不由得看向那個依舊老老實實跪在地上的男人。
他的眼裏閃過一絲算計。
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相信這一點，其他幾個人，隻要是在這個時間點在關注著他的人，都應該捕捉到了。
這個時間，應該還蘊藏著一個新的訊息。
如果破譯不了這亞芯片上的第二層甚至是第三層更多層的內容，估計是很難搞懂這行數字所代表的意義的。
而這個人，他就想憑借著這一點，跟我們討價還價。
可惜，他這點小九九，注定又要落空。
楚江尋站到了江延身邊，像他那樣也蹲了下去。
他的臉上露出一抹很是愉悅的笑意。
“你是不是覺得，你拿出來的這點破銅爛鐵，沒有人能看得真切？”
“孟曉宇，男，二十七歲，華國霧城人，三年前就職於江城研究院，兩年前因為能力出眾，被借調入京都研究所。”
“半年前，通過選拔進入‘龍計劃’項目，也就是娘娘墳考察項目，任小組副組長一職。”
“另外，任職副組長期間，幾次與正組長王以楠因為工作原因發生過衝突。”
“孟副組長，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楚江尋說話的速度並不快，語調也不咄咄逼人，但我們從孟曉宇的額頭上，看到了豆大的汗珠，從那上頭一滴滴地掉落下來。
砸到了他身下的沙地上，騰起了一點小小塵埃。
“你，你怎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
孟曉宇顫抖著手指，一筆一畫地在沙地上寫下這麽一行字。
“想知道我為什麽會知道？”
楚江尋再次微笑。
“告訴你一個秘密吧，這個亞芯片，它的研發人員，曾經是我的小組成員。”
楚江尋沒有告訴孟曉宇的是，那個家夥一門心思熱衷於抓鬼。
明明是個程序猿，偏偏整天不務正業。
為了體驗抓鬼的那種快感，他甚至還將後門開到了他們局長那裏。
好說歹說，就為了要加入他們特調處。
明明上頭想要他將程序猿的長處發揮出來，研發出更多高科技。
誰知遇到這麽個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
像是為了讓孟曉宇更加死心，楚江尋還特意補了一句。
“你們所用的這個亞芯片，其實是最初的一個版本。”
“如今它已經被更新到第三代了。”
但哪怕是這個最初的版本，它的市場售價也是一個天文數字。
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
“不得不說，你們龍計劃小組，為了達成那個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下的本錢不小啊。”
可惜沒想到，會遇到楚江尋這個妖孽。
我不得不感歎，一個人還是不要做壞事。
因為天網恢恢，真的會疏而不漏的。
哪怕現在沒被發現，終有一天會因此栽大跟鬥。
很顯然，楚江尋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裏遇到亞芯片。
雖然亞芯片被賣出去之後，所有的設定維護等都是由客戶自行解決了。
但是，程序這種東西，萬變不離其宗。
更何況，他那位手下，那是相當的好為人師。
當初亞芯片剛剛被研發出來的時候，那家夥就天天在處裏麵科普。
哪怕楚江尋對這個興趣不是很大，他都已經下意識地記下了不少。
誰知道就在這裏派上了用場。
手裏的底牌全都被破解得一幹二淨，孟曉宇的依仗全都沒了。
他這才真正安靜了下來。
我知道，這一次，他應該會說出更多對我們來說更有用的消息。
但就在這時，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一陣利器破空的聲音。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什麽的時候，就聽到孟曉宇的眼睛猛地瞪大，隨後撲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有人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