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麽?!”
聽我說話,那個古大勇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人這副肉體凡胎,終究逃不過生老病死。而我們現在所進行的,就是一項偉大的工程。”
“自然界奉行優勝劣汰,對於我們人類,也一樣。”
“這世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財富和聲望,都集中在那隻占不到百分之十的人手裏,這說明什麽?”
古大勇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扭曲,姿態癲狂。
“這說明!這個世界如果離開了那些優秀的人類,很可能就會在一夜之間陷入完全的癱瘓之中!”
“隻有基因優良的人,才能將這世界的火種繼續傳承下去,而不至於完全毀滅,懂嗎?你個垃圾!”
古大勇的話,成功激起了我心頭的憤怒!
這種“唯精英論”的說話,由來已久。
曾經還在工地上搬磚的時候,就遇到過大公司的一位高管太子爺來工地視察。
說是視察,不過是這位太子爺來走個過場,擺拍幾張照片去博點“深入基層、樸素近人”的印象而已。
他當時歪戴著帽子,周圍跟著一打安保人員,姿態囂張地走到我麵前,氣焰囂張地扔下一句話。
“你們看,像這種不思進取,隻知道傻賣力氣的人,永遠不可能成為人上人。他們這一輩子可笑而又可憐。”
“像他這種人,也不可能找到那種出眾的女人,當然,也不可能有那種女人會看得上他。”
“以後自然隻能隨便找個打零工的,混社會的站街女,再生個隻會搬磚的兒子,一代傳一代,他們的後代,永遠隻會替我的後代們打工!”
“說到底,這個世界,隻會永遠屬於像我這樣的高階層人士。”
說真的,那個時候,我真的想一板磚拍翻那個高高在上、侃侃而談的傻逼!
但那一點點極度憤怒中的冷靜,救了我一命。
我想,除非我能一板磚拍得這傻逼去見上帝,不然的話,我的出手就一點意義都沒有。
況且,像他這樣的傻逼,不是稀有物種,外麵隨便找一個人來,可能都跟他是一個德性。
我要變強!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當時,我已經氣到整個人都在發抖,但手裏的那塊板磚,始終沒有被我扔出去。
也幸好沒有扔。
那個傻逼還很遺憾我被逼到這份上了,居然還沒有失去理智。
他說:“原本我都安排好了,想搞一個底層螻蟻怎麽不服安排,對上司起殺心的劇情,可惜啊……”
這人一邊說還一邊搖頭,歎息他準備了那麽久的劇情,居然沒派上用場。
我則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在這些所謂的“精英階層”眼裏,我這樣的不過是他們可以隨意拿來取樂和抹殺的對象。
至於這樣的安排,對我而言是不是公平,一點兒都不重要。
所以,此時此刻,當我看到聽到古大勇拿這樣的態度和語氣說出差不多的一番話時,我徹底地憤怒了。
於是,我瘋了一樣朝著古大勇撲了過去。
一邊撲過去一邊說道:“那就讓我們來看看,你這個精英遇到我這個垃圾,誰更活得長久!”
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古大勇也沒想到,我居然會選擇在這種時候暴起。
不過,他隻是愣了一下,很快就笑了起來。
“不自量力,既然這樣,我就成全你。”
我撲到古大勇跟前,衝著他的臉就是一拳。
古大勇依舊端著那副鄙夷的表情,一隻手隨意地向前,像趕一隻蒼蠅那樣,打算將我從他麵前驅離。
這本來是個很尋常的動作。
以古大勇的身手,我也的確不是他的對手。
但是!
之前我跟蔣麗麗不是將我們身上所中的毒針全都還到了古大勇身上嗎?
我就是以自己的命為餌,逼著身體內的黑紋出手!
現在,我的拳頭一伸過去,還沒有碰到古大勇的臉,就被他的手擋住了。
同時,一記清晰的骨頭斷裂聲音傳出,我的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嗬,垃圾!”
古大勇的臉上閃過一絲深深的譏諷,手上再度發力,向著我另一條胳膊伸了過來。
他是打算將我的四肢全都廢掉!
“我會讓你知道,有時候連死亡都是一種恩賜,更難過的,是求死不得,求死不能!”
我是真的豁出去了!
連命要沒了都不怕,還怕手腳折斷?
但這一次,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
相反,對麵的古大勇卻是驚叫一聲,隨後兩隻手瘋狂地拍打著自己的衣服。
他的衣服上明明什麽異常都沒有,但是他卻像瘋了一樣,光拍打還不夠,甚至還掏出了綁在手腕處的匕首,開始刀尖向內,一刀接著一刀地劃拉著那件衣服。
這衣服很快就被劃出了一道道的破口子,甚至還有血絲順著那些破口邊緣向外滲出。
這家夥狠起來對自己都狠,果然不是一般人。
但光衣服被劃破還不是最終的結果。
往自己身上劃了幾刀之後,古大勇又忙不迭地扯下拉鏈,想要脫下這身外套。
而就在他脫下外套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有幾縷眼熟的黑氣從他身上鑽了出來。
我頓時就笑了。
“古大勇,好好受著吧,你的‘好日子’,現在才剛剛開始呢。”
古大勇原本正在忙著脫衣服,聽到我的話之後,頓時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他抬眼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是你搞的鬼?這不可能!誰也不可能衝破我身上的這層惡靈屏障!”
我扶著已經骨折了的手腕,忍著那股子鑽心的疼痛,依舊笑得肆意囂張。
“是啊,我對付不了你,但我可沒說沒別的東西對付不了。”
古大勇衝過來,伸手想要扼住我的脖子,卻被江延和楚江尋他們給攔住了。
“你在我身上到底搞了什麽鬼?我的靈力為什麽消失得那麽快?”
古大勇完全不在乎他自己身上已經被他自己劃了七八十來刀的慘樣,卻在乎著他身上所謂的“靈力”消亡。
江延衝著他眯了眯眼睛:“古大勇,我現在很想聽聽,你對一個人死而複生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