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開車的水平不能說不高超。

至少我坐在車上的時候,能感覺到自己幾乎有了一種要飛起來的感覺。

但盡管是這樣,我還是看到那條被我們激怒了的美女蛇,正緊緊地跟在我們車後麵。

大有我們速度一慢,它就要撲到車上來的感覺。

小胡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汗,腳下的油門也已經被他踩到了底,但依舊隻能將車子維持在比那條美女蛇隻快那麽一兩步的距離。

而我們現在離那個小區,還有將近兩百米。

這個距離,在眼下這個境遇下,並不短。

有些事情,往往會在刹那間發生。

所以我們每個人的心頭都繃得緊緊的,恨不能自己後背能長出一雙翅膀來,代替這車子飛過去就好了。

但有時候的運氣就是那麽背。

越是擔心什麽,就越來什麽。

就在小胡拐過一個大彎後,他突然麵色蒼白,連握著方向盤的手都開始顫抖。

“頭,頭兒,刹車出問題了!”

楚江尋猛地抬頭:“什麽?”

小胡的聲音在發飄,一隻腳開始不斷地去踩踏刹車板。

“刹車出問題了,怎麽會出問題呢?明明我之前剛剛進行過全車安檢。”

為了撇開身後那條美女蛇,我們這輛車的車速已經拉到了頂峰。

拐過這道大彎之後,前麵的馬路就已經變窄,馬路邊上還出現了不規則的路墩。

這些路墩的擺放並沒有什麽規則,有好幾個路墩甚至已經歪到了馬路上。

車子開過去,稍有不慎,就會直接撞到那路墩上,搞不好車子就會直接翻了。

如果直接往這條路上開,不好掌控的風險大大增加了。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這條路上的車流量明顯增加,哪怕我們想要通過反向超車避開那些危險地帶,都無法保證。

“改道。”

這些念頭紛紛雜雜,其實也不過是轉念之間。

實際上,車子刹車失控的情況下,我們最保險的處理方式,是找一個合適的地方,逼停車子,然後我們下車。

但是我們的車子後麵還跟著一條被激怒了的美女蛇,我們不能保證如果就這樣停車的話,它會不會遷怒路過的車輛或行人。

而且,我們這輛車的速度極快,周圍也沒有可供我們安全逼停車子的地方。

所以,最好的辦法,反而是換一條路開,再找找機會。

但這條路是我們回去那個小區直線距離最短的那條,偏偏在這種時候出現了各種狀況,不得不讓人多想,有人在刻意引導。

目的當然是不想讓我們這麽快回到小區。

還有可能,是要把我們引到別的地方去。

這個猜測車上幾個人心裏都有數,而且也清楚,前麵肯定又有一個新的陷阱在等著我們。

但那又怎麽辦?

小胡肯定也想到了,但他隻是停頓了那麽一瞬,就直接將方向盤往右邊一打,拐上了另外一條路。

這條路拐過一個直角後,車流量很明顯就少了下來。

而且路邊的指示牌上顯示,這條路還在整修,並沒有開通,如果我們不在左前方那條岔路口轉道的話,不出三分鍾,就會開到這條路的盡頭。

“往前開,不用上岔道。”

楚江尋開口。

“開到盡頭,就讓我們看看這坑裏都有誰吧。”

又是搞壞我們車上的刹車,又是在路上設置障礙,不搞波大的都對不起這投入的成本。

“哎,那美女蛇好像不見了。”

就在我們都在關注著周圍的動靜時,我往後看了幾眼,突然感覺到哪裏有些不對。

那條蛇呢?

之前一直跟追什麽似的跟著我們,怎麽一不注意,它就不見了?

蔣麗麗也往後看了一眼,還環視了一圈周圍,確實沒有看到那條蛇的影子。

好像它一下子就消失了一樣。

楚江尋和江延卻沒有往後看,他們兩個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向車頂。

順著他們的目光,我也朝著車頂看了一眼。

小胡的這輛車並沒有全天窗,處在我這個位置,完全看不到天窗外麵的景物。

但楚江尋和江延兩個看得那麽認真,我的心頭閃過一個念頭。

我伸出手指往車頂上指了指,張了張嘴,吐出一句無聲的話語。

“在車頂上?”

楚江尋並沒有回答,他也跟我一樣,伸出手指,卻是衝著後視鏡的方向點了點。

我小心地朝著那麵後視鏡看過去,在那後視鏡的小小角落裏,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尾巴尖。

這個尾巴尖很有特色,紅中帶著藍。

正是之前我們所看到的過的那條美女蛇尾巴上所顯現出來的顏色。

所以,在我們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這條蛇不聲不響地就爬上了我們的車頂。

好像根本不在意會不會被我們的車子給甩出去。

車速很快,我們很快就看到了有一麵大大的圍牆橫亙在這條斷頭路的盡頭。

楚江尋給小胡下達的指令很清楚,就是想盡一切辦法逼停我們這輛車。

而且,還要盡量避免傷亡。

小胡也是藝高人膽大。

他並沒有對著那堵牆直接衝過去,而是借著這車速,緊挨著那牆來回開。

這車的刹車是壞了,但是其他功能並沒有被破壞,每來回一趟,因為車輪跟牆極致摩擦的緣故,這車速就被減緩幾分。

也不知道來回跑了幾趟,跑到那牆上已經被摩擦出一道深深的凹槽,我們這邊兩邊的車門都幾乎被磨穿,這車子才終於慢了下來。

車子慢下來,其實不是因為小胡這法子有特效,而是因為車上的存油不是很多了。

終於不用擔心車毀人亡了。

我緩緩地吐了一口氣。

但還沒等這口氣完全吐完,我無意中看到車窗外的景物,一口氣就那麽噎在了嗓子眼裏,嗆得我直接咳嗽了起來。

不見了!

剛剛我們來來回回拿來當磨車石的那堵牆,它不見了。

消失得幹幹淨淨,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陰冷的洞穴。

我以為自己看錯了,忙著抬手擦拭眼睛的時候,楚江尋和江延不約而同地開了口。

“很好,搞出這麽大個陣仗,原來是為了把我們引到這裏來。”

我的牙齒已經在開始顫抖。

“老板,我們這是進了蛇、蛇窟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