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遠,好好享受這份大禮吧。”

不用我回頭看,也能想象得出來,胡婆婆現在該有多麽得意。

我暗暗咬了咬牙。

我每次對上女鬼,就沒個占上風的時候,總得倒黴一波。

胡婆婆的笑聲未落,我就看到那個被符火燒成兩半的金絲楠木棺材裏麵,坐起了一個膚白如雪的女人。

不,女鬼。

要不是我親眼看著她從這棺材裏麵坐起來的,換個地方遇見,還以為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呢。

除了這個美人看人的眼神十分瘮人之外,其他真的挺養眼。

呸!

再養眼那也不能否認她就是一個鬼。

我被自己居然被一個女鬼給短暫迷了一下心神,感到十分的鄙視。

不過,我什麽時候這麽容易被人蠱惑了?

雖說老子的確筆直,也喜歡軟乎乎的妹子,但也不至於饑渴到這種一看到個女人就有什麽想法的地步。

我的心頭一個激靈。

身體的反應被我的腦速還要快上一點。

就在那個女鬼從棺材裏起身就要往我這邊來的時候,我急急往後退了幾步。

想要扔符,卻不知道該整點什麽符。

這位很顯然,對我手裏的絕大部分符都免疫。

沒有了這些符的幫助,我差不多就得赤手空拳對付這麽個實力未知的女鬼。

而這個結果,很顯然,就是胡婆婆很樂意看到的結果。

她這是想看看,我會怎麽個死法?

之前我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困難。

但正如蔣麗麗之前所說,那些都是組織對我的考驗。

看著凶險,其實都給留了一線生機。

不然的話,以我的倒黴程度,就算是個貓妖精轉世有九條命,也不夠我造作的。

但是眼下,這是實打實的生存危機。

之前我隻看到了這白皙美人的上半身,等到她整個人都從那棺材裏麵出來的時候,我差點兒就吐了。

隻見她的腰部以下,密密麻麻的全是蟲子。

就是之前那些我以為已經在我那堆符紙裏麵燒成灰了的蠱蟲。

之前這些蟲子在地上作亂的時候,我還勉強能忍一忍。

可現在,這白白黑黑的對比實在是太過明顯,我一個沒忍住,嗓子眼裏就冒上來一股子酸水。

差點沒把自己給憋暈過去。

我死命忍著心頭那強烈的不適,又衝著那些蟲子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雖然時間短,但是我還是看清了。

這些蟲子,根本就是跟女鬼混合在了一起。

可以這麽說,蟲子就是女鬼的腿。

就在我愣神的這麽一點時間裏,女鬼已經衝著我所在的方向走了好幾步。

隨著她身體的移動,那些蟲子時不時地就往地上掉。

就跟下了場蟲子雨似的。

眼看著這個女鬼越走越近,我卻依舊沒有想到能對付她的法子。

額頭上已經急得冒出一層細細的汗。

難不成我的小命,現在就得交待在這裏?

我一邊往後退,一邊麵色陰沉地看著這女鬼對我步步緊逼。

原本應該是一潭死水般的臉上,居然隱隱透出了一絲笑意?

操!

這女鬼怕不是成精了吧?

知道老子拿她沒辦法,她這是拿老子當耗子耍?

就是不肯一口咬死,就為了欣賞一下我臨死前的一舉一動?

呸!

說什麽死不死的!

老子命硬著呢!

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居然在這該保命的緊要關頭,想到了蔣麗麗和常坤。

金絲楠木棺材裏麵沒有他們兩個,那麽他們會在哪?

這裏還有什麽地方能藏人?

我對付這些蟲子沒什麽好法子了,說不定他們會有。

可關鍵是,他們在哪呢?

大概也沒有想到,在這生死關頭,我居然還能想著開小差,那女鬼也是愣了一下。

看到女鬼很是難得地出神,我立刻又摸出了一大把的符。

剛才那些符沒有用,那就換一把試試。

不光有符,我還有血!

我已經見縫插針地休息了一會兒,好歹找回來一些力氣。

雖然這一把符畫出來,我身上好不容易回來的那點兒力氣,也一下子見了底。

整個身體發軟。

要不是我咬著牙硬撐,怕是這個時候都已經摔到地上去了。

就在我準備把那一把符都扔出去的時候,突然又想起了一個事。

據說,往那些符上麵加上畫符者的心頭血,效果加倍。

心頭血什麽的,我是不太信的。

誰沒事備個刀時不時地準備著往自己心口上紮洞放血啊?

不都說麽,十指連心?

放點指尖血,也算是跟心頭血搭點邊吧。

不管有沒有用,我閉著眼睛往食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那血立刻就冒了出來,多少沾到了那些符紙上頭。

我也不知道自己剛才一片心急火燎間都畫了些什麽符,反正等下全都得扔出去。

隻是在這麽做之前,我居然看到對麵的這個女鬼好似故意站得離那金絲楠木棺材更近了一些?

這棺材都已經被燒成兩截了,這女鬼為什麽還要往棺材那裏跑?

我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十分荒謬的想法。

她這是打算故意引我的符去炸那具已經斷成兩截了的棺材?

為什麽?

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啊。

不是說麽,每一個生了神誌的厲鬼,對於自己身後的長眠之所十分看重?

不要說這麽大一具棺材被燒成了兩截,哪怕是這棺材上少了根封門釘,這位姐們怕也會怒發衝冠吧?

這麽急著想借我的手毀掉這棺材?

有點不太對勁。

我突然又想到,這個女鬼,是胡婆婆召來的。

既然是那個老太婆召來的,那肯定一切行動都是有預謀的。

一時間,我的腦子裏閃過無數個念頭。

但有一個念頭卻是越來越清晰。

不管怎麽樣,我都要看看這棺材裏麵,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於是,我在停頓了一下之後,還是往那女鬼身上扔了一把符。

就在那些符就要落到女鬼身上時,我就看到她以一個十分詭異的姿勢,躲過了這一波本該是萬無一失的攻擊。

而我的那些符,不出意料,全都衝著女鬼身後的棺材飛了過去。

隻聽得轟地一聲,那原本就被燒得斷成兩截的金絲楠木棺材,被徹底炸成了粉末。

就在棺材被徹底炸碎的那一刻,我又看到這女鬼的嘴角咧開了許多。

那樣子,更像是笑得過於開心了。

我也冷笑著看向她。

想笑是嗎?

那就讓你一次笑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