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我方遠長這麽大,就沒經曆過這麽離譜的事。

不是因為又遭遇到了靈異事件感到離譜,而是特麽的對方居然懂得拿這樣的方式來搞人心態。

真當我們是紙糊的不成?

更何況,這圖案還被留在了我的腳踝上。

我抬起腳來仔細看了看,發現那個圖案並不是浮於表皮,而是像某種**一樣,已經透過表皮滲入了皮下。

沒有任何痛感,但也跟一般的染料不一樣,隻拿手搓的話,恐怕整層皮都被禿嚕掉了,這印子都消不掉。

經曆過黑紋、紅線事件,我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印記已經算是波瀾不驚了。

隻不過嘴上不說,心裏還是嘀咕了兩句。

這些人也真是閑的沒事幹,就想著往人身上整活。

整活就整活吧,就知道整什麽印記,也不知道整點新鮮的。

但很快我就發現,我這吐槽還是吐早了。

這道印記雖然拿手死命搓都搓不掉,但不妨礙它會自己主動離開人的身體。

就在我以為自己的手指在那麽用力的情況下恐怕得破皮之後,那個印記突然間就浮了上來。

對,沒錯,就是“浮”!

原本這個印記已經像是一灘墨水滲進了一塊潔白的棉布裏麵,怎麽洗都洗不掉。

但現在,它卻像是被一股子無形的力量連根拔起一樣,整個浮到了踝部表麵。

甚至,我的手伸下去,還能摸到那立體的形狀。

呸,再怎麽立體,也改變不了這還是一個豎中指的圖案。

更離奇的是,這圖案從我的腳踝皮下浮上來之後,就跟張被風幹了的便利貼似的,哧溜一下從我的腳踝處脫落。

這一波操作把我看不會了。

我這還沒想好怎麽對付這個印記呢,它就自己跑出來了。

既然已經離開了我的身體,好像接下去對我的影響應該也就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大了。

雖然腦子裏麵是這麽想的,但我的臉上卻是一點都沒有表露出來。

畢竟這種神神鬼鬼的玩意兒,身上都帶著不為人知的邪性。

別看現在好像是一點攻擊性都沒有的樣子,誰知道接下來又會整出什麽讓人意想不到的妖蛾子?

對於這種非人類的東西,你永遠無法拿人類的思維去定義它。

好在這個印記從我的腳踝處脫離之後,就一動不動地癱在地上,就好像它本身就是一張毫無生機的貼紙而已。

一旁的蔣麗麗離我所在的位置最近,也從頭到尾到清了在我身上所發生的怪異事。

現在,她也正低頭看著那個“貼紙”,神色莫名。

聽著她嘴裏像是在念叨著什麽,我還有點好奇地把耳朵湊過去。

“麗麗姐,你在說啥?”

蔣麗麗的臉上卻沒有表露出半點輕鬆調侃的意味,而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她沒有理會我,而是滿臉嚴肅地對著一旁的楚江尋說了幾句。

蔣麗麗並沒有刻意壓著聲音,一邊說還一邊往我腳邊的地麵指了指。

因為幾個人站位的原因,楚江尋和江延他們並沒有看到我的腳踝上出現的貓膩。

現在,有了蔣麗麗的指引,楚江尋和江延都朝我所在的方向走了幾步。

“處長,你還記得幾年前我們經辦過的一個案子嗎?就是靈泉山莊那次吸血鬼事件。”

靈泉山莊?

聽著這四個字,我總感覺在哪裏聽到過,但仔細想想,卻又想不起來。

楚江尋聽著蔣麗麗的話,也在衝著地上那張到現在還一動不動裝死的“貼紙”細細地看。

“你說的是采血貼?”

楚江尋低頭看了一會兒,又重新將視線定位在蔣麗麗的臉上。

采血貼又是什麽東西?

對於楚江尋和蔣麗麗他們嘴裏冒出來的新詞匯,我也是聽得滿頭霧水。

我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所說的“采血貼”是個什麽東西,但拿腳趾頭想想都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而且他們是對著地上那個像便利貼的東西說的,也就是說,地上這個看不出有什麽攻擊性的玩意兒,很可能是個隱藏的狠角色。

此時的我並不知道蔣麗麗跟楚江尋他們在討論的是一件多麽了不得的事,我隻對這個“采血貼”感興趣。

采血貼這東西,按正常的理解,那就是個跟創口貼功效差不多的玩意兒,隻不過名字不一樣而已。

隻是怎麽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采血貼”跟我所理解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意思。

直到我真正親身體驗了一把那所謂的“采血貼”是怎麽回事後,我才後知後覺地慶幸,自己還真是傻人有傻福。

那哪裏是個普通的什麽貼,那就是一個能催人命的玩意兒。

隻不過這采血貼跟一般要人命的玩意兒不同,起初它隻會像一張真實的紙一樣貼在人體的某一個部位。

被貼的那個人也不會感覺到有什麽異樣,既不會痛也不會癢,甚至連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

但這樣的不痛不癢,會在二十四小時後,成為一道催命符。

被這采血貼貼過的地方,會出現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創口,鮮血會從那個創口處不斷地流出來,更重要的一點是,止不住。

對,那個創口就好像是一個開關出故障的水籠頭,怎麽關都關不上。

人為的關不上,但它會自動關閉。

也就是說,那個出血量達到了之前的預期,血就會自動止住了。

這還不是最讓人感覺到恐怖的地方。

因為這種情況在每一個被采血貼光顧的人身上算是基本症狀。

有了基本症狀,那當然會有特殊症狀。

特殊症狀,就因人而異了。

也沒有什麽規律可言。

但那次的靈泉山莊事件中,被采血貼選中的人裏麵,就有人出現了肌肉萎縮、四肢不協調等等。

不是什麽要人命的毛病,但就是耗時間,耗錢。

就是旁人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中招的人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直到咽氣。

就是一種慢性致人死亡的手段,詭異的是,這些人臨死的時候臉上都掛著微笑。

不是那種扭曲的變態的微笑,而是非常自然的,滿足的微笑。

可死都要死了,誰會開心得想笑?

尤其是一個個都是那麽個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