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不能有點新鮮玩意兒?

這是我察覺自己這是又被拉進了幻境之中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

不過很快,我發現自己好像是搞錯了。

這周圍確實五顏六色了一點,但卻不是幻境。

因為我看到蔣麗麗就站在離我不遠處。

而那個之前躺著那小貓屍的昆侖玉棺材,也跟之前一樣。

棺材蓋朝天,敞著個大口子在原地。

而那隻始作俑者貓,正趾高氣揚地站在離我不足半手臂遠的地方。

不知道什麽時候,它居然跑到了我的肩頭。

要不是我扭頭速度快,剛剛看過去的時候,正好跟它那張青銅麵具臉來了個臉貼臉。

雖說擼貓很快活,但這種時候誰擼誰嫌命長。

既然不是幻境,那這五顏六色的又是怎麽回事?

我挪動了一下身體,卻聽得哢嚓一聲。

有什麽東西被踩碎了。

而碎掉的,正是某一顆按道理來說這個時候應該好好被存放在棺材裏的寶石。

剛才我正遺憾這麽多一看就很值錢的玩意兒,隻能看看不能拿。

現在?

現在我看到這一堆亮晶晶的居然全都被堆放在我的身體周圍。

這是什麽情況?

我伸出一隻腳去往那些寶石上頭輕輕地踢了一下。

有兩顆寶石當下被我這一踢給踢得滾了兩圈。

難不成我現在這身體還成了自動吸金體質?

都不用我直接動手,這些寶石就自己主動跑過來供我挑選了?

雖然這種猜測想想還是倍兒有麵子的。

但好歹我也不傻。

都說天上不會掉餡餅。

所以,我隻是拿腳踢了兩下寶石後,就重新收了回來。

看我沒什麽反應了,這貓居然又喵喵叫了起來。

“怎麽,你是說這是你給我的見麵禮?”

“那怎麽好意思呢?”

給的實在是太多了,也嚇人啊。

我正忙著跟這小東西跨種族精神交流,眼角的餘光卻是掃到蔣麗麗正衝著我手舞足蹈。

隻見她一臉的著急,衝著我又是擺手又是比劃的。

但我卻聽不到她嘴裏發出的半點兒聲音。

“怎麽了這是?真當我眼皮子有那麽淺嗎?”

我自言自語:“放心吧,為了不讓你挨批評,這寶石再值錢我也不會撿的。”

我也不知道蔣麗麗能不能聽到我的聲音,於是一邊說一邊比劃。

誰知道她看我這樣,臉上的焦急之色更加明顯。

她很想要衝過來,但不知道什麽原因,始終不能往我這邊靠近哪怕是半步距離。

後來應該是反應過來我聽不見,蔣麗麗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表演”。

她一邊跺腳,一邊拿手指著地麵。

不停地跺腳,那手指不停地指著地麵。

我看看地麵,又看看她,搖搖頭。

地麵上除了那些寶石,其他什麽都沒有啊。

到底想跟我說什麽?

但我很快就知道,蔣麗麗到底在提醒我什麽。

我在地上,看到了幾根線條。

這線條不知道是因為光線折射的原因還是別的,落在我眼裏的時候,都是歪歪斜斜的。

但盡管線條歪斜,這也不影響它勾勒出某些類似於圖案一樣的東西來。

這是什麽?

我眨了眨眼睛,又認真看了看,卻是茫然毫無頭緒。

原諒我從小學習不好,所以就算知道答案就在這圖案裏,我也看不出來。

蔣麗麗知道打手勢已經幫不了我了,現在她正拿軟鞭手柄當筆在地麵上寫字。

隻是那地麵在我肩膀上那破貓腳下軟的跟塊豆腐渣似的,在蔣麗麗的軟鞭手柄底下卻是硬如磐石。

蔣麗麗寫了好幾下,地麵上不要說字了,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可把蔣麗麗給氣的。

原本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的臉上,這下都罕見的紅了。

嘖。

好在我這人雖然學渣,但視力不錯。

蔣麗麗比劃的那幾個字,雖然沒在地麵上留下痕跡,但我看明白了。

她在跟我說。

祭祀。

祭祀?

祭什麽祀?

這裏又沒香案供品,祭的哪門子祀啊?

我正想說,突然神情一頓。

香案確實沒有。

但供品,不正好有一個麽?

還是個被各色寶石圍成圈圈閃閃會發光,老值錢的那種。

靠!

所以,蔣麗麗是在提醒我,我被困在一個祭祀局裏。

而祭品,就是我。

生人活祭。

我又低下頭去看看那些歪歪斜斜的線條。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顯示出來的都是黑色的線條,但這一點兒都沒有減輕我看著它們時心裏泛起的那點冷意。

這一切,都是那隻該死的貓搞出來的。

我一扭頭,看到那貓居然還很悠閑地站在我的肩頭,一個心頭火起,直接一手伸了過去。

我本來是想把這貓給拽下來,誰知道一把拽了個空。

貓跑了,留在我手裏的,隻有那個小小的青銅麵具。

我低頭的時候,正好對上那麵具上眼睛所在的縫隙。

就看了一眼,我的眼前一黑,腦袋上一沉。

那張原本在我手裏的青銅麵具,現在,到了我臉上。

媽呀!

麵具一上臉,我立刻拿手去摳。

但這麵具就好像是直接焊死在我臉上一下,怎麽拿都紋絲不動!

越怕越想摳,越摳那麵具在我臉上卡得越緊。

我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每呼吸一次,胸膛都是劇烈地起伏著。

麵具上確實有縫隙,但我卻感覺到自己快要窒息了。

真是萬萬沒有想到,老子沒有死在那些稀奇古怪的厲鬼手裏,卻將要喪命於這麽一個小小的詭異麵具。

說出去,大概會笑掉人大牙。

就在我無力地躺在地上垂死掙紮的時候,我突然感覺下巴上傳來一陣劇痛。

正是這陣劇痛,讓我本來已經有些混沌了的神智恢複了一點清明。

“方遠,再使點勁兒!”

我也想啊,但力氣無處使。

最後我也不知道自己這力氣到底使上了沒有。

反正我一頭撞在地上的時候,那該死的青銅麵具就在我麵前哢嚓一下,裂成了兩半。

不僅如此,有一股氣味實在獨特的黑色**,從那麵具斷裂處滲出來。

不一會兒,就打濕了我臉挨著的那一片地麵。

我還懵懵懂懂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脖子後頭被人使勁兒一拽。

慣性使得我的腦袋猛地往後一揚。

“方遠,看看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