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鈴鐺的聲音細如蚊蠅,洛河並未在意。
他取出儲物袋中存放的銀針,為自己施針。
隨著銀針紮進穴位,疼痛與無力感逐漸消散。
洛河操控銀針引靈氣入體,雖然隻有絲絲縷縷,卻也足夠讓他的身軀煥發生機。
小鈴鐺哭得睡著了,她依舊保持著擁抱洛河的動作,即便在睡夢中,她也無意識圈緊洛河的腰。
察覺到懷中的情況,洛河低頭。
他小心翼翼的將小鈴鐺放到邊緣,隨後為她披上外衣。
做完這一切,他不緊不慢的拿出一枚銀針,朝著不遠處的虛空丟去。
纖細的銀針蘊含著龐大的靈氣,一旦被紮中,必定會被其中的靈氣撐的爆體而亡。
虛空中的糜長老顯然是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不敢有絲毫猶豫,閃身出現在洛河麵前。
靈氣縈繞在他身側,除了洛河,現場無一人能夠看見他。
他驚魂未定的看著洛河,眼裏閃爍著深深的忌憚。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織,半晌,洛河譏笑出聲。
“本以為你跟著我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危,不曾想你隻是為了袖手旁觀,嗬,糜長老,我理解的合作可不是你這樣的。”
“我……”
麵對洛河的質問,糜長老一臉尷尬。
“閣下,你誤會了,我剛才並非是在袖手旁觀,我隻是不想讓旁人發現咱們兩個之間的關係,一旦讓別人知道你與我關係斐然,必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找你的麻煩,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保護你。”
他絞盡腦汁的想出了一個並不太可能的解釋。
聞言,洛河眼底的譏諷更加濃鬱。
“糜長老,你這是把我當成傻子了?”
“我沒有……”
“嗬,不管有沒有,我都沒有耐心在你身上浪費時間,我想我們的合作可以到此為止了。”
洛河輕描淡寫的笑了一笑,不緊不慢的拿出銀針。
澎湃的靈氣灌入其中。
見狀,糜長老眼瞳一縮。
他不敢猶豫,慌忙抱拳低頭。
“閣下恕罪!今日之事是我不對,跟我這麽做都是為了助你盡快達成煉魂,我向你保證,最多不過半年,你便能成功突破元嬰,直入煉魂!”
“當真?”
洛河詫異的挑了挑眉。
半年達成煉魂,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若糜長老真的有辦法可以助他突破,他也可以原諒他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
畢竟他從來都不需要他的保護。
“當真,閣下放心!”
“好,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洛河收起銀針。
聞言,糜長老鬆了口氣。
他猶豫的看了一眼四周休息的士兵,恭恭敬敬的開口:“為了彌補剛才沒有及時動手的過失,我一會兒便去將方才對閣下不敬的人通通殺了!”
糜長老說這番話的眼中帶著幾分討好。
他自以為足夠了解洛河。
直到今日,他才清楚的意識到,洛河從始至終都沒有透露過自己的全部實力。
想要幹掉洛河的想法**然無存。
此刻的他隻想好好和洛河合作。
麵對他的討好,洛河輕笑著擺了擺手。
“不必,他們活不過今晚。”
輕描淡寫的一番話讓人不寒而栗。
寒意順著脊背攀爬而上,糜長老縮了縮脖子,隻覺得毛骨悚然。
他深吸了口氣,低頭,“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在這裏打擾閣下了,閣下若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叫我。”
“去吧。”
洛河擺了擺手,說完盤腿坐下,調息養神。
漫漫長夜,火花搖曳生姿。
翌日,天剛蒙蒙亮,一聲慘叫便劃破寂靜。
昏睡中的人睜開雙眼,茫然的看著尖叫聲傳來的方向。
“大清早的吵什麽吵?你不睡覺別人也不用睡嗎?”
“就是,發什麽瘋?”
“你,你們快來,死人了!”
一名官兵顫抖著開口。
他踉蹌想要跑回兄弟身旁,奈何血腥場麵給他帶來的衝擊實在太大,他雙腿一軟,直接跌倒在地。
瞧著他狼狽不堪的模樣,眾人對視一眼,起身向著官兵手指的方向走去。
“這,這是怎麽回事?這是誰幹的!”
官兵的怒吼夾雜著恐慌。
在他麵前,五名官兵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他們的身軀被不知名的**腐蝕了大半。
溶解後的皮肉混合著血液流淌,留下的森森白骨幹淨的仿佛標本。
脫落的眼球,爆裂的脖頸血管,還有不知為何脫落的牙齒……
一切的一切看著都是那麽可怕。
眾人不寒而栗。
他們下意識伸手搓了搓手臂,試圖以此溫暖自己。
可是沒用。
同伴的死猶如一把懸在他們頭頂的刀,隨時都有落下的可能。
想要活命,他們就必須盡快找到罪魁禍首!
是誰?
到底是誰!
洛河在他們的一驚一乍中緩緩蘇醒。
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他便驚奇的發現自己身上的傷痊愈了。
若有若無的靈氣在他體內遊走,滋潤即將幹涸的身軀。
什麽情況?
玄冰鎖失效了?
洛河好奇的看了一眼腳上的鏈條。
剛欲動用靈氣將它擊碎,囚車的門便被人推開。
官兵一臉陰沉的看了一眼囚車裏休息的人,隨後拽著洛河和小鈴鐺直接下了車。
“你們幹什麽?!”
小鈴鐺本來還在睡覺。
這突如其來的一拽,成功將她從夢中拉回。
她驚魂未定的抬頭看著身前的人,眼底憤怒翻湧。
“你們現在不是不能人道嗎?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官兵冷冷的看了洛河和小鈴鐺一眼,徑直將兩人拖到了血腥前。
撲鼻而來的血腥氣令人作嘔。
小鈴鐺下意識伸手捂住鼻子,驚慌的開口:“你們帶我們來這裏幹什麽?你們難不成想在這裏殺了我們?”
“人是你們殺的嗎?”
“什麽?”
“我問人是不是你們殺的?!”
官兵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洛河和小鈴鐺麵露茫然。
他們對視一眼,隨即皺起眉頭。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我們昨晚一整夜都待在囚車裏,從來沒有出來過,說我們殺人?你是覺得沒有靈力的普通人能夠隔空殺人嗎?”
洛河冷笑一聲。
說話的同時還不忘晃了晃腳上的玄冰鎖。
見狀,官兵皺眉,“你說此事與你們無關,那為何死的全是昨晚上欺負你們的人?我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這麽巧合的事。”
“說!他們究竟是怎麽死的!”
“是誰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