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不配?

“正是這個理兒,可憐見的我兒,不若就先將翠縷給他當個通房丫頭好了,等子安有了媳婦,在打發了就是。”蕭老太太道,“可恨陳氏那個狐狸精,這會兒不知道怎麽得意呢!”

“夫人!”方嬤嬤忽然疾呼了一聲。

蕭老太太一臉地不悅,“怎麽,我還說她不得了,長了這麽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就她這一和離不折騰出點事兒來,算我老婆子花了眼。”

方嬤嬤無語,您老不早就花了眼嗎?那麽好的孫媳婦被您欺負了走,人家這走了還不準人家幸福,這是個什麽道理,這眼睛一轉,就看見門口站了一個人。

這,這不是侯爺嘛。

懷裏還抱著一天天真的蕭清源,方嬤嬤急忙打斷了蕭老太太繼續說下去的話,“夫人,是孫少爺和小少爺過來看您了。”

蕭老太太一抬頭,可不正是她的寶貝孫子和寶貝曾孫子正站在門口,小孩子手裏還捏著一塊錫紙糖。

“是源哥得了三塊海外糖,非要給您送一塊來!”蕭靖寒道,臉色卻是不太好,很顯然,剛剛老太太說的話,他是聽得一清二楚,源哥雖小,卻是很懂事,若是讓源哥聽到多不好。

蕭老太太也訕訕地,源哥獻寶的將糖遞給了她,小小的《 手放在她的手裏軟軟的,讓素來強硬的蕭老太太也有些不知所措。

孩子的眼睛最是天真無邪,蕭老太太有些後怕剛剛說陳氏的壞話有沒有被他聽了去。

手顫顫地接過了那塊糖。這是他們蕭家唯一的根了,陳氏如今勢大,安哥想說個媳婦都不容易。若是陳氏在將源哥要走了可如何,“源哥呀,奶奶的心肝寶貝……你這麽想著奶奶,奶奶實在是高興……”說著蕭老太太啪嗒啪嗒落起淚來,她強勢了一輩子,到頭來竟是將蕭家折騰到如此境地。

老太太原本是演戲,可到了最後竟真的哭了起來。將蕭清源嚇了一跳,“吃糖,吃糖……”

方嬤嬤也是唉聲歎氣。無可奈何。

蕭靖寒有些坐不住了,他最是害怕應付這樣的場麵,寬慰了老太太幾句,就帶著蕭清源離開了。

源哥趴在蕭靖寒的懷裏。小孩子略是警惕地往老太太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複扭向了一旁,黑亮的眸子閃過一道亮光。

宮中,陳拂香一臉恬靜地喝著茶,等待著張太後的安排,哦,張太後現在似乎十分喜歡讓她久等。

“香香!”張太後穿了一身明黃的鳳袍,雖不是上朝的正裝,卻也能夠看得出她對今日的重視。象征著身份的鳳袍往那一坐,氣勢全開。明顯的是想要先震懾陳拂香一番。

陳拂香莞爾,她雖是陳家的女兒,可是在宮中長大,見得最多的就是皇上、皇後和太後了,張君蘭這點小心思,還不足以對她產生威懾。

“拂香,你一個人帶著孩子也不是長久之計,可曾想過再嫁?我這手頭倒是有幾個不錯的人選,雖然是喪妻,可到底人品不錯,而且對你有意呢!”張君蘭抿了一口茶,“我本是不想理會這茬,畢竟你這金枝玉葉,豈是那等人可以配上的,奈何求到了我跟前來。”

陳拂香低著頭,眼底微有寒光,張君蘭說的好聽,這是拿話在點她呢,“拂香暫時還沒有成親的打算,況且娘娘也說了,我如今這身份豈是那等人可以配得上的!”

說著陳拂香故意揚起了下巴,表現出一副高傲的樣子。

張君蘭捏著瓷杯的指尖泛白,掩飾地一笑,“話雖如此,可你到底是有了三個孩子了,而且……”

“孩子……我自是可以養活。”陳拂香忽然看向了張君蘭笑道,“娘娘也知道我壓力大,這糧草的事情都壓在我一個小女子身上實在是難以勝任。”

張君蘭被反將了一軍,臉色微微有些僵硬,“這是自然!”

折梅見殿內的二人之間氣氛越發的詭異,甚至劍拔弩張,心中擔憂不由得出聲提醒張太後道,“娘娘,這次的秀女都來齊了,您看……”

張太後一抬手腕,用帕子沾了沾唇角,“瞧我,怎麽把她們給忘記了,這可正是花骨朵一樣的年紀,經不得太陽曬。”隨即又看向陳拂香,“香香,也隨我去吧,如今也正是她們花開的年紀,哎,到了我們這年齡就隻有羨慕她們的時候了。”

陳拂香嘴角微抽,宮裏的這一套,雖然她都明白,但是明顯的張君蘭已經被這些荼蘼的有些陰陽怪氣了。

摸了摸自己遮在麵紗下的半張臉,她也不想跟張君蘭計較,畢竟對方好歹是大魏國的太後娘娘。

陳拂香跟在張君蘭的一側,一路上安靜地聽著她對這禦花園花花草草的評價,間或著插上那麽一兩句,倒是讓張太後找回了些許麵子,畢竟你長平侯再厲害,還是我給你封的,你見到我,還不是得低頭哈腰,說話還不是要奉承著我。

“參見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

一群妙齡的女子緩緩跪拜下,張君蘭抬起她高傲的下巴,“平身吧!”

威嚴的聲音讓秀場一時之間安靜了下來,折梅扶著她在正上方坐了下來,陳拂香坐下她的下方,便是在再旁人。

靜謐的空氣令人有些壓抑,所有的人都十分的忐忑,也有幾個大膽的悄悄地打量著陳拂香與張太後,今日陳拂香穿著的是紫色的紗裙,臉上罩著同款的金邊兒麵紗,一雙眼睛露在外麵,黑如墨潭似乎能夠將人卷入其中,長卷的睫毛微顫,配合一旁那牛奶一樣的肌膚,完全看不出是個二十六七的女子。

“好了,哀家這裏也沒那麽多規矩。都隨意的自我介紹下吧!”張君蘭盯了下麵的群女一會兒出聲道。

人群之中有些安靜,好一會兒才有一個穿著水藍色紗裙的女子站了出來對著張皇後行了一禮道,“臣女蘇詩嫣。乃是禮部蘇文輝之女,擅長琴藝書法。”

“嗯!”張太後眯著眼應了一聲。

後麵的女子倒是瞬間放開了不少,“臣女唐鳶尾,大理寺卿的女兒,擅長女工。”“臣女杜明雪,太醫院院正的女兒,擅長醫理和書法。”……

嘰嘰喳喳的一片聲響。陳拂香雖然懶得去記,但是無奈她的耳朵太敏感,記憶力也太好了一些。所以雖是神遊的狀態倒是將這些人都記了個七七八八。

等著他們都介紹完了,張太後才緩緩起身,“諸位女子皆是家族出類拔萃的,但是大家都應該知道今日選秀是為良王選妻。自然要選出一位真正相配的良善女子來。以免影響皇家的聲譽……諸位的才藝也需要考校一番……”

張太後說著,又瞅了陳拂香一眼,“香香,可是要幫哀家仔細參考下才是,若是選花了眼,良王和燕親王可是要怪罪哀家的。”

張太後故意說得十分親切,似乎像是燕親王與良王故意求著她來選秀一般。

陳拂香勾唇一笑,“這是自然!”

這選秀真是好不熱鬧。女子們爭先恐後的獻藝,相互之間因為搞小破壞就被張太後請出去了幾個人。不過也倒是有幾個人入了她的眼,比如唐鳶尾,雖然身份低了一些,但是一副大家閨秀沉穩的做派,讓張皇後十分滿意,還有一個叫華永蘭的白衣姑娘,長得仙姿玉容,冰冷神情

“倒是配得上良王謫仙人的相貌。”張太後對陳拂香道,“隻是出身低了一些,又太過美貌,做個側妃還是使得的。”

陳拂香半垂著頭,看著張太後一會兒點評下這個,一會兒點評下那個,恨不得將所有的女子都打包給裴燁。

陳拂香頓了頓,“這麽多不錯的秀女,不若給安小郎也選一個,安小郎姿容非凡,可惜一直未婚,安大人著急安小郎的婚事也是已久。”

張太後微頓,視線掃過陳拂香,似乎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麽,可惜一無所獲,“今日主要是給良王選親,安小郎的婚事自是有安大人自己做主,隻裴燁是皇室,又求上門來,可憐見的沒有了爹娘,哀家少不得要為他做主。”

陳拂香嗯了一聲,這等鬼話還是騙騙那些情竇初開的小娃娃吧。

若是自己真要年輕幾歲,少不得要被她這說法騙了去,最後和裴燁失之交臂。

不過裴燁既然說了他會處理這件事,陳拂香也便由著張太後在此自說自話,裴燁那人隻要認定了的事情從未更改過。

遠處有小宮女過來對著折梅說了幾句,陳拂香隻隱隱約約聽到了個珍妃,接著張太後就和折梅先離開了,陳拂香自是沒有心情看這些年輕的小姑娘如何你爭奪我的想要嫁給自己的喜歡的男人,便和挽春到了一旁的小叢林裏休息。

挽春有些不忿,自家主子明明與良王你情我願,好不容易衝破束縛有了新的進展,這個張太後來添什麽亂,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張太後就是不喜歡別人過的比她好,她嫉妒主子。

也是主子比她漂亮,比她年輕,比她有權,比她有疼愛的人。

陳拂香失笑,這小妮子竟是比她還要著急,微微掃過周遭,張太後這一去不知道就到了何時了,好在她早有準備,挽春已經從提著的盒子裏拿出了一個話本,又準備幾個小果子,都是從家裏帶來的,陳拂香不喜歡吃宮中的東西,挽春是知道的,畢竟在這個地方的人心裏多少有些扭曲,最喜歡給人下個毒什麽的了。

陳拂香捧著話本看得津津有味,忽然聽到旁邊有人道,“杜明雪,太醫院院正的女兒,哼,你不是個庶女嗎?竟然也敢來參加良王的選秀。”

“我不是……我不是……”杜明雪急切地爭辯道。

“不是?我可是打聽的清清楚楚,杜家七小姐杜明雪乃是庶出,而且前些日子得罪了長平侯。如今被關在家中準備遠嫁。”

“你胡說,我已經記在母親名下了。”杜明雪道。

“哦?原來是記名的呀,哈哈。就算你記在你們家主母名下還不是個庶女,掩耳盜鈴,就憑你還想肖想良王,姐妹們打她……看她還敢這麽不要臉的往自己臉上貼金!”

說話的女聲十分的囂張,似乎這波秀女之中的佼佼者,估計家中也頗有些勢力吧,至於是誰。陳拂香沒有興趣去探聽,畢竟這些人在厲害,也未曾犯到她跟前。

“夫人。要不要我去勸勸?”挽春道,雖然她對那個杜明雪沒什麽好印象,可是若是讓太後那個老巫婆在宮中抓住了夫人的把柄可就不好了。

陳拂香搖了搖頭,“我們這兒離著她們甚遠。如何能聽得到。”

陳拂香話音未落。兩個人就瞧見一個蓬頭垢麵的女子向著這邊兒跑了過來,這小叢林原本就與秀女們所呆的禦花園相鄰不過十幾米,那女人一見到陳拂香就是一愣,後麵跟上來的女子也都怔住了,沒有想到長平侯會在這兒,那剛剛的話豈不是都被長平侯聽到了?

杜明雪撩起鬆亂的頭發,視線陰毒地掃過陳拂香,忽然手指向著陳拂香一指。“你們知道這個女人真實的嘴臉嗎?要不是她,良王怎麽會一直不娶親。你們還真以為這個女人會幫助你們嗎?”

杜明雪的聲音裏滿是咬牙切齒,“就是因為我得罪了這個人,所以良王讓我爹將我關起來的,要不是奶奶和母親替我求情,我就被嫁到遠處了,我不甘心,明明我才是與良王最相配的一個,這個生過孩子的老女人憑什麽得到良王的愛慕。”

杜明雪的話音落地,後麵的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氣,長平侯在她們眼中那可是僅僅次於太後娘娘的存在,不,甚至比太後娘娘活的還要囂張的女子。

太後沒有外家,可陳拂香有一個護短的陳家,如今聽這意思還有良王護著。

眾位秀女的神色皆是青紅不定,仿佛剛剛的賣力表演不過是小醜,這長平侯真是藏得深呀,早就聽說長平侯乃是大魏國第一美人兒,可到底真正見過她容顏的女子少之又少,更何況她們之中也不乏容顏傾城的,就算是她長得再美,可年齡也在那兒擺著呢,而且又生過了三個孩子。

皇家是不可能允許良王娶這樣一個妻子的。

陳拂香不說話,視線如刀一般刮過杜明雪,杜明雪被她嚇了一跳,隨即又揚起了下巴,一副老娘豁出去了,你奈我何的樣子。

“陳夫人?杜明雪說的是真的嗎?”有人站了出來,是那個唐鳶尾,看得出她很是急切。

陳拂香皺了皺眉,旁邊的挽春早已經站了出來,“大膽,長平侯豈是你們可以置喙的!”

“喲,一個丫鬟都這麽囂張,長平侯不愧是長平侯呀!”有少女子尖酸地道,很顯然已經將怒火牽引到了陳拂香身上,陳拂香蹙了蹙眉,真是聒噪。

站在她旁邊的白衣女子倒是一臉的清冷,“不知道長平侯與良王有情,還來看我們選秀,究竟意欲何為?”

陳拂香淡然地站起身,她今日竟因為杜明雪成了眾矢之的。

“本官隻是娘娘請來觀看選秀的,並無話語權,若是眾位擔心我會搗亂,大可不必!”陳拂香冷聲道,“至於你杜明雪試圖謀害縣主,本來念在杜太醫的份上,我放了你一馬,沒想到你竟然還會追到這宮中來詆毀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沒有,我沒有……”杜明雪拚命地搖頭。

陳拂香卻是將視線掃在了那白衣少女的身上,掩唇笑道,“我竟不知道有人如此迫切的想要嫁給良王呢,今日雖是選秀也隻是個相看,定不定都由太後和良王做主,本官雖是湊個熱鬧,但是無奈與良王熟識,不知道良王知道有人這樣想要嫁給他,該會如何呢?”

該會如何呢?一個未婚少女,迫切想要嫁給別人隻會被人認為水性楊花,看輕了去。

陳拂香這話說得簡單,那華永蘭卻是變了臉色,誠然,她與許多少女一般將良王當成了夢中人。抱著極大的希望就是要爭取到良王妻子的頭銜,可萬萬沒有想到會殺出這麽個程咬金來。

旁邊的少女也是恨恨地看著那白衣少女,得罪誰不行。得罪長平侯,就算是長平侯真的與良王有一腿又如何,還真能夠嫁給良王嗎?真是蠢貨。

唐鳶尾微微一笑,“夫人肯定是誤會了,我等不過是女兒心性,並不是想要逼迫夫人,還請夫人不要誤會。”她笑的十分端莊。眉眼之間隻帶著幾分同齡女子沒有的沉穩大氣。

陳拂香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令在場的秀女皆是一驚,不知道如何開口。

倒是挽春嘀咕了一句。“這還沒嫁給良王呢,就先管起來了,人家良王喜歡誰跟你們有毛錢的關係。”聲音雖小,卻是清晰的落在了諸位秀女的耳朵。皆是麵色一白。

杜明雪一咬牙。“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若不是……”

她的話音還未落,就院遠處有人拿石子擲中點住了穴位。

陳拂香回身看去,就見一個穿著紅色太監總管府的人走了過來,他身後還跟著一人似乎是個練家子。

“還不快給雜家送到慎刑司去!”

西泠冰冷的聲音響起,“在這宮中竟還敢侮辱皇親國戚,真以為這皇宮是你家嗎!?”

言語裏帶著幾分陰柔。

雖然他努力表現出太監才有的尖細,陳拂香的耳朵卻還是一跳。覺得有些詭異。

杜明雪立刻被拉了下去,陳拂香輕歎了一聲。這杜太醫的夫人好厲害的手段,準是料準了杜明雪的這性子,隻是杜老太太真的是疼愛這個孫女嗎?

旁的秀女皆是低頭不敢言,西泠還想發作,陳拂香揮了揮手,“不過是一些小孩子年輕氣盛,不若就算賣我個人情罷了。”

陳拂香這話一出口,底下的秀女皆是不敢在接話。

西泠靜靜地盯了陳拂香一會兒,她倒是會做好人,這白臉可都讓他給唱了,不由得一笑,“聽說陳夫人烹茶的手段無人能及,不若就當做謝禮吧!”

眾人皆是呼吸一窒,這個太監總管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讓長平侯給他烹茶。

陳拂香一笑,她早就覺得張太後身後似乎又有了一個軍師,今日見到這個西泠忽然豁然開朗,“西總管謬讚了,區區手藝不值一提,若是西總管哪天和太後娘娘想要喝茶,長平一定奉陪。”

西泠忽然一笑,“也罷!”卻是不欲當著這麽多人為難她,“太後還在內殿等著夫人,夫人就隨我一起回去吧。”

陳拂香點頭,那邊兒挽春已經收拾好了,主仆二人直接丟下了這群秀女隨著西泠而去。

後麵的秀女皆是麵麵相覷,心中更是多了幾分忐忑,今日她們質問長平侯的話,若是傳了出去,可真是沒臉見人了,說不定以後成親都要受影響,都怪那個杜明雪,好端端的幹嘛要往長平侯身上引。

本來她們就算沒有被選中,但好歹以秀女的身份也低嫁不了,現在可是生死未卜了。

在她們身後,一紅一白並肩而立,裴燁眸子裏滿是冰冷,竟有人如此的敢質問她,天知道他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讓香香肯接受自己的,裴燁是真的擔心,若是香香回去以後胡思亂想,自己可該如何是好。

旁邊的安陵溪麵色也不是很好,除了這群不長眼的東西,更是因為聽她說要在這群秀女裏給自己找個媳婦。

安陵溪厭惡地將這群女人掃了一眼,一點歡喜的感覺都沒有。

卻說陳拂香隨著西泠越走越偏遠,好一會兒陳拂香才停了下來,看向身側的西泠,“西總管接二連三的將本侯引到此處,所謂何事?”

“何事?”西泠輕笑,這一笑襯得他一張和安陵溪有五分相似的麵龐更加的明媚,“夫人真是尖銳,西泠在這宮中無依無靠,隻是想要找個朋友罷了,怎麽?在夫人眼裏,我這個閹人是不是不配做夫人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