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清波

甘棠院外福寶下意識的就要推門,往昔蕭靖寒與莊含煙展開戀情的時候,他是經常在一旁候著的,對於莊含煙的許多奇妙的思想也是頗為受影響,譬如莊含煙要求男人對女人要同樣的忠誠。

福寶剛伸出手就被旁邊的福祿抓住了手。

“你要做什麽!”福寶壓低聲音道,一雙眸子裏滿是陰寒,他對福祿十分的不喜,這人無論做什麽總是與自己作對,福祿冷笑一聲,“我勸寶爺,你還是不要打擾主子的好事。”

“你待怎樣!”福寶在蕭靖寒身邊伺候了這麽久,自然是知道主子的脾氣的,隻是心中不服氣主子明明答應了莊夫人為何還要犯這種讓她傷心的錯誤。

“得罪了寶爺!”福祿一揮手,福寶還不待反應過來就被身後的福財和福壽掩住了嘴拖了出去。

福祿回首看了看虛掩的門,嘴角劃出一抹冷笑,莊夫人千嬌百媚,可偏生他福祿就是不待見,隻會勾壞了自家主子的貨色。

看了看那福財、福壽退下去的方向,福祿才悠悠的邁著四方步走了下去,寂靜的院裏更是沒有一個婢子敢去打擾主子的好事兒,隻是福祿並不放心福寶,這個人倒是有幾分小聰明的。

福祿剛一出院子,就與管家撞了個正著,那管家抬頭看了福祿一眼低著頭就往甘棠院裏走,卻是被福祿拖住了,“哎喲喲,這不是蕭大管家大人嘛,怎麽,這麽晚了,你還有事兒?”

蕭白這才抬頭看了一眼福祿,苦笑道,“福祿大人,我是真的有事要見主子。”今日莊夫人沒有在,蕭白便在按照往常的慣例在書房候著了,誰知道後來才聽人說今日侯爺去了莊夫人的院子。

蕭白便想著今日莊夫人沒有在,憑著侯爺對夫人的喜愛,肯定會夜不能寐,這會兒去求見也不算什麽失禮的事情,畢竟自家夫人得罪了陳夫人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萬一傳出去他們一家人欺負主子,可就壞了。

蕭白想要占個先機,先到蕭靖寒這兒來個負荊請罪,卻不想被福祿給扯住了。

這福祿,蕭白也是知道幾分的,就是看莊夫人不順眼,背地裏沒少使絆子,也是因為如此,在蕭侯爺麵前不如福寶更有體麵。隻是他自己就是莊夫人的人,這會兒在這兒看見福祿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福祿摟著蕭白一副哥倆好的樣子,“主子已經和姨娘休息了,我說蕭大管家,不是那麽不識情趣的人吧!”

福祿說的風輕雲淡,蕭白卻是起了一身汗,男人在那種時候最不喜歡別人打擾了,幹巴巴的笑了兩聲也隻得暗道一聲晦氣,“如此就多謝祿大人了。”說完轉身就往自己一家子住的偏院去了,笑話,他蕭白再不濟也是堂堂的管家,那福祿充其量也不過是侯爺身邊的一個得力的小廝罷了。

與甘棠院的這番折騰不一樣,陳拂香卻是睡得極其踏實,自從回來之後,她就一直沒有見過蕭靖寒,可如今隔著兩世在去看身邊那人,心裏竟是莫名的釋懷,唯一剩下的奢望便是保護三個子女和陳氏一家。

她正是煩惱沒有機會與陳家聯絡上呢,蕭靖寒就給自己送了個機會,即是如此,去接了那莊含煙又如何。

陳拂香還想順帶著打聽下波兒的情況,畢竟隻在這蕭侯府內消息是閉塞的,太後姑母去了那麽久,而蕭靖寒又如此,陳拂香實在是不敢想象蕭清波七歲大的孩子一個人在宮中會是什麽樣的情景。

中宮,皇後張君蘭一臉憂愁的坐在長案後麵,將一碗黑乎乎的藥一飲而盡,嘴角帶著自嘲的笑意,“皇上現在都被莊氏姊妹籠絡住了,我就是吃再多的藥又有何用?”

這麽說著,寬大的袖袍一甩,就將藥碗掃了下去,她張君蘭自詡要貌有貌,要才有才,頭腦也比那莊氏要厲害的多,可偏偏卻要被那樣一個人欺負到頭上簡直是孰不可忍。

“娘娘!娘娘何不先領養個皇子在跟前,老奴聽他們說這孩子緣兒還是要小孩子來引才是,說不得娘娘養了一個孩子,第二年自己就會有一個。”

張君蘭微微閉了閉眼睛,皇上也不是完全不來中宮,隻不過是非到每月十五才行,有時候更是倒頭就睡。

張君蘭心裏不舒服,卻也有些認同老嬤嬤的話,“這宮中的孩子一個比一個精明,就是最孝順的大皇子現在也有十二歲了吧!”

“是!”那老嬤嬤見成功轉移了皇後的注意力,心裏微微放鬆了一些,皇後娘娘是個聰慧的女子,若是能夠看破這虛無縹緲的愛,或許會活的更加自得一些。

張君蘭帶著護甲的手指在桌子上微微扣了扣,“聽說蕭侯爺的大兒子蕭清波還在宮中?”

“是!”老嬤嬤低頭應道,暗道太後將那蕭清波接到宮中來,不是三宮都知道的事情嗎?太後在的時候可是十分的寵愛那孩子,如今剛剛七歲卻是生的鍾靈毓秀,聰慧過人的讓人心碎,可惜就身子骨太弱了一些,隻是娘娘怎麽突然問起他來了,要知道皇後娘娘可是和太後一向不對付。

“改天找個機會,帶來讓本宮瞧瞧……”張君蘭打了個哈欠,“真是乏了,皇上今兒估計也不會來了,我們安寢吧!”

“是……”十幾個宮婢女羅貫而出,卻是有條不紊各有分工。

蕭侯府內,蕭靖寒一早便習慣性的睜開了眼見,感覺到身子有些疲憊,才想起昨日自己有些縱欲過度,低頭看見床榻上還睡了個人,掀開那人繚亂的青絲,入目的便是一張清秀的小臉,卻是個陌生的,手指不由得按了按額角,聲音卻是冰冷異常,“你是誰?”

成滿枝聽到蕭靖寒的聲音嚇得一哆嗦,昨晚她成功引誘了莊含煙的男人的快感瞬間被蕭靖寒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帶來的恐懼所取代,聲音也有些結結巴巴,“奴……奴婢……”奴了好半晌卻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蕭靖寒的臉色更加陰沉了,伸手就扣住了成滿枝的脖子,這個丫鬟麵生的很,從來沒有人這麽算計過自己,再想到莊含煙,蕭靖寒又有些無力感,他竟然破了答應她的誓言,昨晚,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對了,自己去了陳拂香那裏。

蕭靖寒手不由得一鬆,成滿枝就跌落在了地上,顧不得**的身子身子迅速的往後錯一米的距離,感覺到了安全,成滿枝才偷偷的看著蕭靖寒,這個男人長得真好看,他還是莊含煙的男人,隻是太過危險了一些。

蕭靖寒握了握手,昨日的事情,是自己從陳拂香處回來有些失態……再看看瑟瑟的躲在一角的婢女,心中有些不以為然,不過是個婢女,自己以後注意一些,含兒應該也不會在意的,況且這婢女膽小的模樣也不像是個大膽的人,到時候將她調離甘棠院便是了,隻是眼下實在是礙眼的很,腳一踢凳子,“還不快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