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是誰?

裴東摸了摸下巴側首看向自家主子道,“這陳家真是夠倒黴的,該不會是皇帝的安排吧。”視線在陳含之所在的馬車上一掃,“我怎麽感覺這夥人不像是救走陳少爺的樣子?”

裴燁身子一閃便追了上去,裴東一轉頭卻發現自家主子不見了身影,一拍大腿也急急忙忙地更了上去。

馬車進了巷子越走越快!

好久才在一個破落的院子停下來,這裏平常都是一些乞丐居住的地方,隻是今日來了一位貴主兒將這破地方包了一日。

裏麵就被裝進了許許多多個年老的青樓女子,有的甚至還有些說不出的疾病。

“怎麽還不來呢?”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女人道,話音未落就招到了旁邊一個嘲諷,“急什麽,反正錢都到手了,你還真以為是個小白臉呀!”

這屋裏共有二十多個從事那等事情的女人,隻是後來年老色衰,青樓不願意養閑人,除卻幾個能教習的,其他的便趕了出來,可這些女子躲在一處也不過是換個謀生的地方罷了。

今日接了這一大筆單子,對方說會送個貌美的公子來,食色性也,十幾個便期待了一日了。

過了好一會兒,陳拂香的馬車才在不遠處停下來,不過她在陳瑞的安排下進了另一個院子,反倒是陳瑞手下一個其貌不揚的手下,往陳含之的嘴裏灌了一些湯藥。

陳含之原本就沒有吃飽飯,這會兒被灌了這麽一統。頓時感覺一股熱氣衝上啦,好在意識有些清醒,便不斷的伸手掙紮。可他那三腳貓的功夫不過是強身健體,哪裏是那人的對手。

陳含之便被丟到那破屋子裏,耳朵翁翁直響,模模糊糊聽那人道,“伺候好了陳三少爺!不過別有別的念想,否則會讓你們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是,是!”

“主子的意思是最要再也不能用了!”

那人說著輕哼了一聲便走了。幾個老女人你看我,我看你,這次這個確實是個不錯的。模樣也標誌,可是陳三少這詞卻像是一根釘打在了她們的身上。

好半晌其中一個道,“姐妹們,反正咱們人多。蒙上他的眼睛。他還能看見個屁!再說咱們不做,就外頭的人定然會先不饒了咱們,倒不如玩了男人,拿了錢,趕緊走人!”

她這話音一落,陳含之就感覺自己的袍子被人粗魯的扯了下來。然後眼睛就被蒙住了,不說陳含之原本就是吃了那等藥,這會兒又被幾個經驗豐富的青樓女子包圍著。就算是他有心抵觸,卻也奈何不過身體。繳械投降了。

就這樣陳含之感覺自己反複的被人壓榨著,醒了又睡過,從未停歇,心底的咆哮怎麽也吼不出來,像是啞了一般。

滿屋子裏包圍著那等味道。

裴燁靜靜地站在一側,一雙漂亮的眸子不帶任何感情,反倒是裴東追上來後見到這場景反胃的一吐,平日裏那點子好色的小情調再也無法提起來,這也成了他未來日子安分守己的一個重要轉折。

“少爺!”裴東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想到自家主子還是個處兒,心中有些擔心這等事情給他留下不好的陰影,卻沒想到對方壓根就沒有一點觸動。

裴東也內傷了,少爺該不會是身體有問題吧!

見裴燁轉身就走,裴東才道,“用不用將陳三少救出來?”

“不用!”頓了頓,裴燁又道,“在她走之前,不要讓陳國公府的人找來!”

“啊?她?”裴東,這才恍然想到,那馬車好像是蕭侯夫人……心裏猛地打了一個寒戰,又想到自家少爺對蕭夫人那等小心思,下意識的夾緊了褲襠。

裴燁突然發現自己真是很不懂那個女人,她究竟想要做什麽?

裴燁眉心一蹙,最近朝堂看似安穩,卻是暗潮湧起。

空中啾啾了幾下,一隻灰撲撲的幼鷹落在了裴燁的肩頭,裴燁皺著眉,從那鷹爪下解下一個細小的管子,又迅速的合上了。

裴東剛好趕到,見到那幼鷹臉色也頓時嚴肅了不少,“可是夫人有消息了?”

裴燁點點頭,“裴三他們已經她的屍骨送到我父親處合葬了!”

“不入祖墳嗎?”裴東道,如今裴燁是良王,他的父母下葬也自然會隆重異常,隻是如今皇上對良王府猜忌,可又忙著鏟除陳國公府有點顧不上罷了。

“那是皇家的祖墳,不是我裴家的。”裴燁將手裏紙條一撚,那紙條便自然起了一股火苗,燒成了灰燼,“不過裴三似乎有新的發現。”

“新的發現?”裴東憤憤地道,“還有什麽發現的?我看八成就是上頭那位做的!新證據應該也不過是想要拆穿他的真麵目吧!”

裴燁揉了揉額角,“是與他有關,不過好像還和莊家有關。”

“莊家?”裴東一跳。

裴燁望了望陳拂香所在的院子,“這事兒你處理好!切不可讓上頭那位抓住我們的把柄。”

裴東點了點頭。

眼見著裴燁離去,裴東才無奈的看了看陳拂香所在院子,這事情果真是越來越糟糕了,像是一團亂麻,而平素獨善其身的良王府,難不成要因為這個女人而與那位對上嗎?

不過少主子說的話,裴東還沒膽子敢反對。

陳拂香以探望醴郡王妃為名給許夫人遞了一封信,許夫人看了看,心中有些微妙,總覺得有些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香香,她今日被郡王妃留宿了!”許夫人歎了一口氣,蕭靖寒喝茶的手一頓,自己已經來過國公府好幾趟了,畢竟陳氏還是自己蕭侯府的大夫人,長此在國公府住下去,不禁外麵的人要看熱鬧,而且上頭那位也不好交代。

這次許夫人主動鬆了口,而她竟然被醴郡王妃留宿了,蕭靖寒怎麽想怎麽覺得對方是在耍自己,微微有些不悅,“既然香兒還願意在國公府住上一段時日,那子安改些時日在來!”

許夫人老人精怎麽看不出蕭靖寒已經心生不滿,有些疲憊地歎了一口氣,“罷了!你先把惜姐接走吧!”

蕭靖寒一愣,許夫人對自己一直不滿,但是看這樣子似乎不想讓自己與陳拂香之間如此,竟是連帶著他也有些傷感,誠然,世子夫人曾經對待自己不比親生子女差,如今肯讓自己接回惜姐,也算是給自己找了個臉麵兒,總算大家都沒有那麽難堪。

林嬤嬤得了世子夫人的敲打也是真心希望蕭靖寒與陳拂香安安穩穩過日子,便帶著惜姐跟著蕭靖寒回府了。

這些時日惜姐在國公府變得開朗了不少,對蕭靖寒也是嘰嘰喳喳,讓蕭靖寒破天荒的頭一次重視自己這個嫡長女,甚至心裏因為陳莊二位夫人帶來的不快也好了許多。

是了,沒有那兩個女人,他蕭靖寒還有自己血脈相承的孩子,如今源哥很得自己的心意,惜姐也願意與自己親近,蕭靖寒覺得心裏好像暖和了不少。

陳拂香與挽春在那小院子裏住了一日,半夜時候,隔壁院裏來人說陳含之快不行了,陳拂香才略帶冷漠的站起身來,她其實一直等待著看看那人的淒慘樣子。

“先喂些參湯吧!”陳拂香的聲音十分冰冷,“把那些女人的後路都安排好了,還有那些乞丐。”

“是!”

約莫淩晨的時候,看診的大夫說,“小公子下身壞的厲害,估計就算是好了也會有障礙的!……現在的年輕人呀,真是! 世風日下!”

陳瑞給那個老大夫塞了一錠銀子,“還望黃大夫給保密才是!”

“這事兒老朽是不會說的,隻是你們將來娶親,可不要耽誤了人家姑娘家家。”黃大夫帶著醫藥箱慢吞吞的離開了。

一個時辰的光景,陳含之才像是做噩夢般的醒來,他躺在一張低低的破**,身下卻有被褥,但是下麵疼的厲害,額角上頓時冒出了汗珠兒。

他這究竟是怎麽了。

想到那些噩夢般的女人,陳含之一側身吐了一地,不過他剛一反應,就有人進來麻利的收拾了,陳含之覺得心驚,哪裏還有平日半點的溫文爾雅,他現在恨不得將那幕後之人砍殺了,可又無可奈何。

“是誰,是誰?給老子滾出來!”

陳含之沙啞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強,過了好半晌,陳拂香才打著哈欠從外麵懶洋洋的走進來,她睡得不是很好,甚至還有些隱隱的期待。

陳含之屋裏燭火飄動,門吱呀一聲,便有一股子淡淡的暗香撲來,是梅香。

這等季節哪裏來的梅香,可這梅香真得不能再真,就像是梅花樹上的一般,連一點兒的人工的痕跡都沒有,陳含之一邊兒感歎這等手筆,心裏又琢摸著這八成就是那位主人了。

可惜他傷的太重,不好方便起身和動彈,便見那人穿著一襲淡紫色的長裙向著自己緩緩走來,頭發也慵懶得盤著,絲毫沒有因為整個房間的破敗而損壞她的半點美好。

那人越來越近,臉上帶著麵紗。

陳含之憤怒的望過去,那人卻笑著低下頭湊近他,那股暗暗的梅香撲麵而來,“很生氣,想殺了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