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說完這句話。就去摸弟弟的臉。撩開垂在臉上的長發。從眉毛開始。一直到眼睛。鼻子。嘴巴。摸著。摸著。忽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咯咯咯”:“你說話太逗了。差點上你的當。瞧。我弟弟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麽是死了呢。”
趙曉順見女子笑。也跟著尷尬的笑了起來:“我是想逗你弟弟開心。誰知道。他還是不笑。我猜想。你弟弟是不是不會笑啊。”
女子說:“我父母死了以後。他就不笑了。一直到現在。”
趙曉順說:“他是受的刺激太大了。”
“讓開。讓開一下。這裏有急救病人。”一個甜美的聲音傳來。
趙曉順他們往邊上挪了挪。女子說:“我們站在樓梯上說話。擋道了。下去吧。”
他們三個急急的往下走。隻聽那個甜美的聲音在身後說道:“先生。姐弟找到了。”
趙曉順回頭。居然是那個漂亮的護士小姐。隻見她幫著那個病人拿著吊瓶。正眨著大眼睛看著他。
趙曉順答應道:“找到了。”突然想起她的腿,低下頭去看:頎長的美腿。白色的護士鞋。一切都沒有什麽不同。
趙曉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咦。很正常啊。莫非是自己原來眼花了。”
趙曉順堆出一個歉意的微笑:“謝謝你還掛念著這件事。”
女護士說:“謝什麽。我又沒有幫上什麽忙。”
“趕緊走。說什麽話。不知道病人有危險嗎。”一個男子的粗暴聲音。是那個抬著病人的人吼出來的。女護士對著趙曉順擠了擠眼。吐了一下舌頭。指指躺在擔架上的病人。
趙曉順看了看那個病人。隻見他。用一個白床單罩在身上。就好像死人要抬到太平間。
趙曉順喉嚨裏有些不得勁兒。有點想嘔吐的感覺。突然。那個病人的手從裏麵掉了出來。不。確切的說。那不是手。就是一個黑色的動物的爪子。
趙曉順再次盯住女護士的腿。哎呀。媽呀。豈止是女護士沒有腿。抬著的那些人。都沒有腿。這些人都是懸在空中。飄著走路。
趙曉順趕緊拉住那姐弟倆。一手一個。就像兔子一樣。往外狂奔:“趕緊走。”
衝到外麵。趙曉順打開車門。將姐弟倆塞了進去。車啟動。掀起一陣灰塵。
這時。隻見弟弟的眼睛。由枯井般的黑暗。變得明亮起來。綠瑩瑩的。一圈一圈。就像編織的蜘蛛網。然後。開始往外散射。女子見狀。趕緊伸出手來。擋在弟弟的眼前。
弟弟的眼睛發出的光波。就像蝙蝠一樣。被擋了回來。沒有射到趙曉順的身上。
女子把弟弟的頭按了下去。就好像困了。垂著頭一樣。
顯然弟弟有些不願意。好幾次都想把頭抬起來。
女子故意輕鬆地說道:“帶我們跑這麽急幹什麽。好幾次我差點摔倒。”
趙曉順說:“你沒看見那幾個人身體的下麵。”
女子搖搖頭:“沒看見。下麵怎麽了。”
趙曉順想:來的時候。就是被我嚇暈的。這一次。就別告訴她有鬼了。於是。轉移話題:“你們在幾層做的腦電圖。”
女子說:“六層。”
趙曉順搖下車窗。看著外麵黑洞洞的周圍:“奇怪。路燈怎麽不亮啊。司機。加點小心。”
司機“嗯”了一聲。趙曉順突然轉過身去。極其怪異的問道:“你說什麽。你說你們在六層。”
女子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趙曉順“咕咚”一聲趴在前麵:“我要瘋了。六層。這幢樓一共四層。”
這時。隻聽司機驚恐的大喊一聲:“曉順。車前有鬼。”
趙曉順猛地抬頭。隻見車燈之下。果然站著一個大鬼。
趙曉順臉都要綠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聲嘶力竭的吼道:“師傅。開過去。撞死他。”
隻見前麵的大鬼。長著兩個驢耳朵。一個豬鼻子。兩個粗壯的有力的大胳膊。長著一雙熊爪子。整個身體黑乎乎的。如果不是車燈照著他。能和整個夜晚渾然一體。根本看不出來。
車子直接向他撞了過去。那個大鬼似乎不知道危險。伸出爪子就向他們抓來。趙曉順忘記了還有玻璃。趕緊把身體縮了下去。並且命令後麵姐弟:“趕緊藏起來。”
弟弟再次抬起頭來。就好像有什麽能源注入。眼睛的光芒開始增強。光波透過如墨的長發。直射外麵的大鬼。這一次女子沒有阻止他。低聲說道:“這次就看你的了。”
外麵的大鬼。就像觸電一般。渾身開始**。嘴裏發出奇妙的聲音。在這樣的夜晚。聽起來極其恐怖。
趙曉順在下麵不敢抬頭。問司機師傅:“撞到了嗎。”
司機閉著眼:“好像撞到了。”
趙曉順再次命令:“壓過去。壓過去。碾死他。”
師傅繼續加大油門。如果他們抬頭就會看到奇異的一幕:大鬼就好像身上著了火。上下竄跳。身體發出被燒焦的“滋滋”聲。和他嘴裏的怪異叫聲混合在一起。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坐在車上的弟弟。眼睛光波不斷。甚至眼眶周圍都有些透明。那個大鬼在光波之下。被燒灼的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隻有爆了一個火花。不見了。
周圍陷入死寂。女子喊了一聲:“喂。大鬼沒有了。出來吧你們。”
趙曉順聽聽動靜。果然寂靜無聲。慢慢的探出身子。借著車燈往外看。什麽也沒有。於是。出來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司機師傅出來吧。你已經成功的的把鬼壓死了。”
“壓死了。”司機師傅從下麵出來:“壓死了。我把鬼壓死了。”
他一遍一遍的重複。趙曉順拍拍他的肩膀:“你看前麵。哪裏還有鬼。”
這時。弟弟的臉又垂了下去。半邊臉埋在頭發裏。看不出任何表情。女子抓住弟弟的手。似乎在安慰什麽。
趙曉順回頭:“沒嚇到你們吧。”
女子說:“經過鬼城的事情。我什麽都豁出去了。所以。什麽也不怕了。”
趙曉順故作鎮靜的捋了捋頭發:“我們警察更是不怕鬼的。隻要有我們警察在。這鬼也會避讓三分”
他這裏正洋洋得意。司機莫名其妙往他身上靠來。趙曉順用力推他:“鬼沒了。開車吧。你擠我幹什麽。”司機這一次聲音更加驚恐。簡直就要哭了:“曉順。我們走不了了。我們被鬼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