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變成鬼城
術士死了之後，事情逐漸往好的一方麵發展，埋在村裏人心頭的霧霾，就像春天的陽光，慢慢明亮起來。
村裏人奔走相告，墳，不用再遷回去了，老祖宗收下了，說起來，都是那個術士的功勞，舍己為人，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為村裏人促成了這件好事。
風向逆轉，開發商陸玉明的賣樓的野心，蠢蠢欲動，他派人偷偷探聽村裏人搬家的態度，不問還好，一問，每個人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他們說，還是本本分分住在老宅吧，有錢了，自己翻個新，農民農民，就應該住平房。
樓房，那是城裏人喜歡住的，種田下地，爬上爬下，太不方便，從前有那花花腸子，出了多少凶險事，那是教訓，不能再來一回。
樓房賣不出去，建築商，材料商，銀行貸款，到處是催債的，陸玉明絞盡腦汁在那琢磨：怎麽辦？
第一個辦法，打廣告。
請廣告公司策劃，把樓房賣給不知內情的外地人，由外到內，毛主席的戰術是，農村包圍城市，他們叫做外邊帶動裏麵，隻要有人住進去，安全可靠，子虛烏有的鬼怪事件不攻自破，還擔心近處的人不搬家，那不成了傻子了嗎。
宣傳力度挺大，周六周日，有好多遠地的人到這裏看房，他們熱情高漲，心情愉快，看房屋質量，看小區環境，銷售處熱鬧起來。
一星期過去，陸玉明看了看業績，居然一個也沒賣出去，他就奇了怪了，怎麽沒人買呢？
助理悄悄地告訴他，他們哪裏是來看房，他們是看看鬧鬼的地方是什麽樣子。方圓百裏，這點事早已不翼而飛。
陸玉明隻好采取第二套方案，免費讓部分員工試住。
讓他們用事實說話，看樓裏是不是有鬼，大會商議宣布，員工們熱情推銷的勁頭，立馬像泄了氣的皮球，紛紛請假，這個說：“我老婆病了”那個說“我孩子病了。”又有人說：“我媽住院了。”還有人說：“我爸等我照顧。”……
氣的陸玉明在辦公室裏暴跳如雷，TMD，家裏不是沒你就死人嗎，都給我滾，滾得遠遠的，省得老子看見心煩。
員工們走了，公司更加冷清，催債的開始對陸玉明圍追堵截，軟硬兼施，政府部門也給他施加壓力，陸玉明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迫不得已，宣布破產，陸玉明消失，秀女村西郊，多了一處鬼城。
鬼城，網絡上是這樣定義的。
鬼城是指資源枯竭並被廢棄的城市，屬於地理學名詞。隨著城市化的推進，出現了越來越多的新規劃高標準建設的城市新區，這些新城新區因空置率過高，鮮有人居住，夜晚漆黑一片，被形象地稱為“鬼城”。
可是，在秀女村民的心理，鬼城，是名副其實的鬼城，是一座談而卻步的，望而生畏，敬而遠之的鬼怪居住的城市。
八年後
刑警隊大隊長周克強，和他的幾個兄弟，我們熟悉的田光，徐明，耀東三個小夥子，坐著車，風馳電掣的開車走在向陽市的大街上。
很長一段時間，向陽市一片祥和，走在路上，這時，耀東接了一個電話，笑著搖下車窗，望了望窗外，一輛紅色轎車從左麵直超過來，開車的不是別人，正是宋小穎。
她的車窗是開著的，頭發被強勁的風吹拂，直直的向後擺去，戴著一個誇張了的大墨鏡，超越的刹那，眼皮都沒眨一下。
耀東看著她，用藍牙警告她道：“把車開慢點，超速，罰你的款。”小穎說：“罰款？聽說過開警車的罰款？”
耀東說：“你忘了，你開的不是警車。”為了小穎的安全，耀東不再說話，搖下車窗。
徐明說：“這個鬼丫頭，說好的讓她在刑警隊呆著就行了。”
周克強說：“她如果能聽我們的話，閑下來不出來，她就不叫宋小穎。”車開得很快，他們的話淹沒在風中。
經過街中心鬧市，車子明顯的慢了下來，找了停車位，他們放好車子，步行走在大街上，難得刑警隊如此清閑，宋小穎說：“真沒想到，咱們還有這樣的一天。”
徐明說：“風水輪流轉，罪犯喘口氣，咱們也喘口氣。”
田光說：“我盼著罪犯一口氣上不來，憋死他們。”周克強笑了笑。耀東說：“理想主義者。”他們繞了幾圈，沒什麽意思，找到一個高處，登樓遠視，俯瞰全局。
宋小穎嘰嘰喳喳喊道：“不畏浮雲遮望眼，自緣身在最高層。”
耀東揮舞著手臂說道：“勢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田光看看他們兩個，笑著說：“沒想到和我們並肩而戰的是兩個詩人。”
這時，周克強俯視著走在下麵的芸芸眾生，又抬頭遠望高樓林立，在他的腦子裏，卻是一副撲朔迷離的玄機圖，此時太平，彼時就可能發生什麽，讓你意料不到，而又在意料之中。
正在沉思，徐明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身邊：“大隊長，你在想什麽？”
周克強抬眸看看他，指著下麵熙熙攘攘的人流，說：“瞧這些人，每個人都戴了一個衛生口罩，不管老人小孩兒。”
徐明說：“霧霾嚴重，大家對這方麵很重視。”
周克強說：“看著這畫麵，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田光走了過來：“大隊長，你說的是鬧非典那幾年。”
周克強說：“對，我記得當時人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心情上難免恐慌，最初，走在大街上，就這樣戴著口罩。”
宋小穎他們也走了過來：“可不是，那時候不知誰說白蘿卜治非典，好家夥，普通的白蘿卜漲到二十八元一斤。”
田光說：“那還買不到呢。”
徐明也加進話來：“你們說的是初期，後來我好像聽我媽說，三四十一斤。”
周克強說：“白蘿卜對肺比較好，非典的主要症狀是發燒咳嗽，所以，就把它當成了靈丹妙藥，之所以價位一路飆升，商家炒作的結果。”
耀東說：“大隊長說的我同意。這商家為了推銷自己的產品，真是無孔不入”
說到這裏，他指了指下麵來來往往的人流：“就說這衛生口罩，它隻能阻擋一些較大顆粒粉塵，而那些小於PM2.5的微小顆粒，隻要呼吸，根本阻擋不住。”
田光說：“商家利字當頭，不過，隻要人們認可，維護大多數人的利益，還是好商家。”
宋小穎說：“不過，也奇怪，前一階段我也出來過一次，好像沒有這麽多人戴這個，趕上流行了。”
耀東打趣道：“羨慕？羨慕下次我給你買一遝。”
周克強聽小穎一說，他對徐明說：“徐明，你媽媽是醫生，回去你問一下，現在醫院裏什麽病號最多。”
田光說：“大隊長，你對這也感冒呀。”
周克強說：“大街上，既然人人都戴口罩，說明什麽病毒正在流行，我們躲在刑警隊，可別出來一天，，把病毒吸回去，咱們犧牲事小，抓不了罪犯事大”
回去的路上，徐明給自己的媽媽打了一個電話，他媽媽說：“最近一個階段，腦猝死，心猝死的較多，最奇怪的，重症病號基本沒有，反倒是那些病情較輕，或者過幾天就要出院的，突然死去。為此，有家屬來鬧事，醫院正在處理。”
徐明將情況介紹給周克強，周克強說：“網上查查什麽原因，容易造成腦猝死，或者心猝死，我們也好采取措施預防一下。”
田光說：“現在空氣汙染，食物不環保，都是化學物質，滋生了很多新病毒，癌症患者，心髒病患者，糖尿病患者，高血壓病人特別多，並且呈低齡化趨勢。”
耀東說：“田光，你怎麽對醫學這麽了解，我記得你媽媽不是醫生，怎麽比徐明還明白。”
田光笑了笑：“這是人人皆知的，你就口下留德，別損我了。”
宋小穎走進來：“你們說什麽呢？”
耀東說：“正在表揚田光，是醫學專家。”
宋小穎眼睛一亮：“田光可以呀，衝你這分用心，我看你這回能成。”
田光臉一紅，咳嗽一聲：“小穎。”
小穎環視大家，一看徐明和耀東，正一臉八卦的看著她，她趕緊搖搖手：“我什麽都不知道，聊，你們聊你們的。”
徐明卻看出端倪，追在宋小穎的身後：“小穎，記著，我這兒也單著呢，有那好姐們兒，也替我琢磨琢磨。”
宋小穎銀鈴般的響起：“什麽好處？”
徐明說：“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周克強趁大家說笑，在網上尋找病因，最後他總結了一下，有這樣幾條需要注意：
（1）保持血壓、血脂在理想水平。
（2）戒煙、限酒。
（3）保持理想的體重。
（4）若出現心慌、胸悶、胸痛、氣短、乏力等症狀，應及時到醫院心內科檢查。
周克強將這幾條打印了幾張，交給徐明說：“徐明，分發給各室，張貼出去。”
徐明拿著邊走邊念，讀到的第二條，他回頭問：“大隊長，這第二條還要嗎？”
周克強說：“怎麽不要？”
徐明說：“這可是要咱們的命，咱們刑警隊，提起來誰不吸煙，大隊長，你能做到？”
周克強說：“你們監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