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巫姑婆
一個鬼魂看著蝙蝠黑色的翩飛的身影。說道：“看。他們多像我們。”
一個鬼魂說：“我會以假亂真。”說著。將自己變成蝙蝠的形狀。飛了進去。
其他鬼魂說：“有意思。好玩。”
說著。紛紛變成蝙蝠的形狀。在洞口處出出進進。到了後來。連胡漢都辨別不出。哪個是真的蝙蝠。哪個是假的蝙蝠了。
半夜的時候。小梅聽到有水的聲音。輕輕推了推劍臣：“聽。”
胡漢看了看暗影裏棲息的鬼魂。小聲說：“我們出去看看。”
兩個人相跟著飄了出來。沿著水聲。飄向山的那邊。在月光下。小溪水光躍動。就像一條銀鏈。搭在山腰之上。微風拂來。空氣格外清爽。
小梅說：“瞧這裏一塵不染。應該少有人踏足。”
“嘩啦。嘩啦”
水聲很大。不像是小溪流動的聲音。胡漢帶著小梅貼近了一些。垂掛到一個樹枝上。
隻見溪水旁一個白發婆婆。拎了水桶。蹲在溪邊。用一個勺子。一下一下的在往桶裏舀水。
小梅說：“這個老婆婆半夜三更舀水幹什麽。”
胡漢從眼洞裏發出點光來。示意她不要說話。看看再說。
白發婆婆將水桶裝滿。站起身來。用手輕輕的捶打自己的後背。歇了一會兒。拎著水桶走了。小梅跟了過去。
隻見老婆婆走到一個天然石頭砌成的凹坑裏。將水倒了進去。裏麵的水已經裝了三分之一。
白發婆婆。就這樣一趟一趟。來來回回。拎著水桶。裝進去。倒出去。將近折騰到天亮。終於把那個坑裝滿。
做完這一切。白發婆婆顯然很累了。蹣跚的走進一個山洞。關上洞門。小梅剛想擠進去。胡漢拉住了她。
小梅說：“為什麽不讓我進去看看。”
胡漢說：“老婆婆多辛苦。讓她休息休息。我們別再折騰她了。”
小梅說：“半夜三更。如此年邁的老婆婆不睡覺。把溪水囤起來。你覺得不奇怪嗎。”
胡漢說：“奇怪的事情多了。不在這一件。走。回去。他們找不到我們。會著急的。”
兩個人旋轉身體。飄回洞中。門口站著大漢。懷抱大刀。鐵塔一般。他倉皇四顧。好像在尋找什麽。
胡漢上前。問道：“你在找什麽。”
大漢楞頭愣腦：“啊。是誰說話。你們都在這兒呢。我還以為你們走了呢。”
胡漢說：“如果我們走了。還不通知你。趕快進去休息吧。”
大漢重入洞中。找了一個地方。剛要坐下。忽然身下有人喊道：“屁股往哪裏坐。看著點。”
大漢慌忙起身。往邊上靠了靠。牆上又有人發聲：“喂喂。這兒還有一位呢。別把我的魂兒壓散了。”
大漢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隻好怏怏的走出洞外。坐到洞口邊上：“你們在裏麵休息。我給你們看著洞門。”
天空完全亮開以後。大家起身。從洞裏飄出來。劍臣問：“魂主。今天我們到哪裏去找。”
小梅接過話來：“山的那邊。我們去拜訪一個人。”
有一個鬼魂問：“拜訪誰。難道這山上還住著人。”
大漢走上前來：“我知道。一定是巫姑婆。”
大家奇怪：“咦。你怎麽知道。莫非巫姑婆昨夜給你脫了夢不成。”
劍臣道：“蚊子。蒼蠅告訴他的。這件事我知道。”
一個鬼魂爬到大漢耳邊：“昨夜蚊子吸你的血沒有。”說完在他身上上下爬動。檢查了一遍：“果然。和蚊子、蒼蠅有交情。居然連一個包也沒有。”
大漢揮舞手臂：“去去去。你跟蚊子、蒼蠅還親兄弟呢。”
說說笑笑。他們已經走出了一段路。峰回路轉。繞過一段山路。小梅說：“胡漢。你看。那條小溪怎麽不見了。我記得就在這個地方。”
胡漢仔細看了看：“對呀。我記得我們就掛在那棵樹上。”
可是。那棵樹下。綠草青青。野花開放。蝴蝶飛舞。哪裏有小溪的影子。
小梅說：“如果不記錯的話。沿著這個方向。往前走。就是婆婆囤水的那個石坑。”
有的鬼魂著急。衝到前麵。驚訝的喊道：“在這裏。真的在這裏。”
鬼魂們飄了過去。大漢也緊走幾步。跟上隊伍。把那石坑圍了一圈。
隻見那水。清明澄澈。很是潔淨。一個鬼魂說：“如果。我是人。一定喝上幾碗。”
大漢不客氣。把頭紮到水麵“咕嚕。咕嚕”的喝起來。就像一頭水牛。
劍臣說：“他叫牛壯。不像牛就不對了。”
大家正看著他喝水。忽然洞口打開。白發婆婆從裏麵怒氣衝衝的趕出來：“誰。是誰在那裏糟蹋我的水。”
大漢沒抬頭。還在那裏喝。其他鬼魂“嗤嗤”的笑。
老婆婆抄起一根木棍。打在大漢的背上。屁股上。大漢這才站起身。試著去抓那根棍子。婆婆哪裏容他。一棍接著一棍。
大漢見是白發婆婆。憨笑著閃避。嘴裏說道：“婆婆。婆婆。我的嘴不髒。沒汙了你的水。你去瞧瞧。什麽也看不出來。”
鬼魂們看見他被婆婆追得亂跑。笑得更歡了。
白發婆婆聽到笑聲。停下來。用棍子指著四處說道：“哪裏來的小鬼頭。敢到我巫姑婆這裏搗亂。”
“巫姑婆”你還認識我麽。小梅將七色幻衣一展。露出娉婷倩影。俏皮的問道。
巫姑婆放下棍子。嗔責道：“又是你。難道那老妖婆沒給你喝她那個湯。還讓你記得我這裏。”
小梅從巫姑婆手中拿過棍子。扔到一邊：“喝什麽我也會記著你。巫姑婆。”她甜甜的叫著。雙手抓住巫姑婆的一隻手。搖了搖。
巫姑婆問：“那大漢怎麽回事。我看他還是人。”
小梅看看大漢：“巫姑婆。你真厲害。他確實還沒有褪去肉身。他還不想死。”
“死怎麽了。死完了。再投胎去。不還是人。”巫姑婆嘮嘮叨叨。
小梅鬆開巫姑婆的手說：“我帶朋友們過來。是專門來喝你的姑婆粥。你熬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