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人形肉饢
陸判不再爭執。用嘴吹了吹浮在水杯上的茶葉。微笑不語。
白無常見陸判不說話了。問道：“你下一步決定怎麽辦。難道你真的把這樣的任務交給這個小鬼頭。我看不出她有多聰明。怎麽你就如此器重她呢。”
陸判抬起頭：“聰明人並不是寫在腦門上。真正有智慧的人生活在普通人當中。你可不要瞧不起這個小鬼頭。年紀雖小。頭腦卻很靈活。”
陸判腦子裏閃現出小梅剛才的新奇聯想。如果。果然如她所說。那就徹底顛覆了陰界那些所謂文人墨客。關於幽冥隧道的學說。
這些想法在陸判的腦子裏盤旋。但是。並沒有從他的嘴裏說出來。
他接著說道：“當然了。人間有句俗語。一個籬笆三個幫。還有人說。眾人拾柴火焰高。我還會派一些人去幫助她。”
白無常問：“派誰。是他。”
陸判站起身：“你跟我來。我帶你你去看看他的皮囊。”
白無常也站起來：“你是說。你派過去的是一個死人不成。”
陸判背著說。一邊走一邊說：“有人說他死了。他還活著；有人說他活著。其實他已經死了。這句話說的妙啊。”
彎彎曲曲走過一段路。前麵出現一個大院。兩邊各站一個小鬼兒。尖嘴猴腮。一個提了棒子。一個拿了一把刀。
陸判指指說：“瞧他們的裝備。還是幾千年前的樣子。一點變化都沒有。長此以往。你拿了這些武器去拿人間的人。做鬼的不定是誰。武器太落後了。”
白無常說：“你銳意改革。在那些老古董麵前。恐怕很難實現。”
陸判走了進去：“不做。怎麽知道。”
陸判和白無常進到廠子裏麵。
裏麵的小鬼兒若幹。忽明忽暗。飄忽不定。忙忙碌碌不知道在做什麽。
出來一個陰差。上前施禮：“陸判。”
陸判說：“人形肉囊可出現問題。”
那個陰差說：“完好無損。”
陸判說：“你們忙你們的。我們過去看看。”
兩個人走過第一個房間。隻見裏麵橫七豎八躺著很多死人。一些鬼工拿著刀子在那裏又砍又剁。**著每一個人。鼻子跟鼻子放一起。眼睛跟眼睛放一起。。分門別類。很有條理。
走過第二個房間。隻見裏麵熱氣騰騰。幾口大鍋支在那裏。裏麵沸水滾滾。有幾個小鬼兒。將從那個屋子裏抬過來的四肢等部位。按著類型。放到鍋裏。然後。拿著鐵鍁不停地攪拌。
白無常問：“他們這是在幹什麽。”
陸判說：“急什麽。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走過第三間屋子。一盆一盆擺滿桌子。裏麵放著不知什麽東西。隻見鬼工們。一會兒拿起這個小瓶子倒一倒。一會兒拿起那個小罐子灑一灑。遠遠看去。是各種各樣的粉末。
撒完了。就在那裏不停地攪拌。攪拌了一段時間。用布蓋上。放到一邊。
陸判伸著頭問道：“攪拌的時間夠了嗎。千萬不要時間短了”
那個鬼工突然聽到陸判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頭說道：“時間足夠了。”
又往前走。這裏比較潔淨。一塵不染。屋子裏擺著五張桌子。每個桌子圍坐一圈鬼工。每一個鬼工拿著刀具。在那裏用心的雕刻著什麽。
陸判和白無常走進去饒了一圈。白無常好奇。仔細看著他們手中雕刻的東西。就見他們雕刻出來的很像人的眼睛。鼻子。嘴巴等。
陸判彎著腰看了一會兒：“嗯。不錯。這是一個精細活。你們一定要多加小心。”
一個鬼工站起身來。彎了一下腰：“是。”然後坐下。麵無表情繼續做活。
兩個人從裏麵出來。陸判問：“無常。看出點問題沒有。”
白無常說：“有點意思。你居然是在造人。”
陸判說：“你隻說對了一半。我還沒到能造人的地步。我隻是給靈魂造一個皮囊。”
白無常說：“說的都差不多。”
陸判指了另外一間屋子：“我們去那裏看看。這裏是成功的作品。”
兩人推門而進。
進到裏麵。這個房間要比其他房間大出一倍。有點像人間的太平間。一個一個死人。毫無生氣的躺在那裏。
陸判伸手摸摸這個。伸手碰碰那個。就像檢查成功的產品。臉上帶著欣慰。他回頭問道：“你感覺這些人怎麽樣。”
白無常說：“你問別人。可能還有些稀奇。問我。死人誰沒見過。太稀鬆平常了。”
陸判麵對他：“你見過。”用手點指：“你敢說你見過。”
白無常“嗤”的一聲。不屑的把頭轉了過去：“你要說前麵的那些作坊我沒見過還行。如果是死人。那你可太小瞧我了。”
陸判笑道：“你是索命無常。這我知道。關鍵是你仔細看看。這些人是做出來的。”
無常聽到這裏。這才明白。愕然道：“你是說這裏擺放的都是假人。就他們。做出來的。我看看。”
他推開身前的陸判。掀起蓋在死人身上的白布。躺著的人栩栩如生。白無常嘴裏喃喃道：“從哪裏看出是假的。就是真的。莫非你又來騙我。”
陸判站在他的身後。說道：“說他假有兩個理由。第一。他們是一道工序。一道工序做出來的。這是我們親眼所見；第二。這些人沒有三魂七魄。所以。毫無生命體征。
白無常站直身子。望著一屋子做出來的假人。感慨道：“太神奇了。不過。。”
陸判問：“不過什麽。”
白無常說：“人間死屍無數。強調火化。我們還要造人。豈不是多此一舉。”
陸判說：“我們造的人跟死屍不一樣。那些人形如朽木。不吃不喝不動；我們造的這些人。能吃能喝能動。隻不過是沒有魂魄。沒有思想。我們輸入他什麽。就能為我所控。”
陸判掀開一個：“比如他。我們把他推進善良這個箱子。進行烘烤。出來以後。他為人處事就會很善良。做很多善事”
他又掀開一個：“再比如他。我們把它推進偷竊的烤箱。推出來之後。他的偷竊術恐怕是無人能比。”
白無常打斷他的話：“你打算把幫助小鬼頭的人變成什麽樣的無腦人。”
陸判表情凝重。指著一個巨大的箱子：“你看。他已經被推進去進行烘烤。”
白無常仔細一看。隻見烤箱上赫然是四個驚恐的大字：嗜血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