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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吉普馬上附和道:“那你替我送若惜回去吧!我在這裏守著蘋果。”

“不!我要在這裏陪她。”我執拗道。

“算了,我陪著吧!你明天白天來換我,好嗎?”大吉普征求我的意見,“快回去吧!這裏是醫院,一個人留這兒就行了,病房裏也不讓喧鬧,人多反而不好。”

我點點頭:“你好好照顧她。”

“放心啦!”他把我們推出了病房。

一路上,兩個人都沉默著,氣氛有點僵。

“說點什麽吧!”我打破尷尬。

“呃……”他說,“今天一大早,學校出了事,你知道嗎?”

我疑惑地看著他。

“就是……有個不是本校學生的男人,從理科大樓的天台跳下來,摔死了。這事兒你沒聽說嗎?”

我知道,大森林幹的,可我不能說。那強奸殺人犯也該死。

他繼續報新聞:“那人不是學生,是個民工!”

“嗯?”我一驚。

“今天上午還沒人認領屍體,到下午就有人認領了,來的是兩個東門外施工的的民工,他們說死者是他們的老幾啊……”他抓抓耳朵,“想不起來了,反正是他們的兄弟吧!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要求學校還他們個公道。”

“那後來呢?”

“後來?好像學校被他們訛詐上一筆錢,作為封口費。”

“學校答應了?”

“民工嚷嚷著要學校一定給個說法,不然就請司法人員介入。你也知道,這是學校的軟肋,他們最怕的就是有什麽不利於學校的消息傳播出去,影響聲譽和入學率。”

“那……死者的身份弄清楚了嗎?”

“還沒呢!”

等莫言回到學校之後,我馬上和他分道揚鑣,折回醫院。因為,今天晚上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醫院的長廊裏。

腳步聲清幽而斷斷續續。我在廊裏走走停停,一抬頭就能看見一襲白紗裙。

韶華未老,卻蒼桑盡示。她固執地留下一抹遊魂,隻為了淡淡訴說落寞之後的桑田滄海。驀然佇立,在被幽暗碾過身體,掩藏著涼秋的微風中低吟淺唱。我已然嗅到了幾許蒼涼的味道。她在對我淺笑,盡管那張容顏漸漸模糊。她就要煙消雲散了,我能幫她的,一定要快!就在今晚!

我撩起袖子看看腕表。指針就快要指向午夜十二點了。這支DoubieChronoClassic陶瓷飛行腕表IWC是狄明陽送給我的。很奇怪,在麵對陰陽兩界的時候,一想起他,我就會鼓起勇氣。

走廊上空無一人,日光燈發出枯燥的“嗞嗞”聲,值班護士趴在桌子上休憩。現在是人們最困乏的時候,沒人仔細去聽我唱歌,除了一個,對這首歌極其敏感的人。

是的,唱歌!

“人如花飛,雲如短歌,誰曾愛我,時而風光,時而坎坷,誰憐惜一個我,鏡花水月,沒法斷絕……”

我在利用我的靈力。正像奶奶說的,使用得當的時候,它可以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