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筆錄
好像他並不想聽到我的答案——其實我也沒有答案,在咽了一口唾沫之後,丹尼又繼續說道:“這些人又是被誰吊在了這裏?”
我終於開口道:“問題是,這些繩子為什麽能固定在空中?”
這又是一個違背常理的事情,也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那裏還有兩根空著的,是給誰留的?”
我盯著那兩條空空的索套,突然覺得自己脖子上一緊,連呼吸也不禁一窒。我費力吐出一口氣,回頭瞟了一眼丹尼。
“不會是給我們準備的吧!”丹尼的烏鴉嘴再一次不合時宜的說出了我心裏的擔憂。聽到他這句話,我仿佛看到我們兩個已經被吊了起來,一邊拚命的做著無謂的掙紮,一邊泛著白眼珠。
其實山‘洞’的盡頭是一塊寬敞的空間,隻不過大部分都隱藏在黑暗中,隻有漫空晃動的屍體影影綽綽的出現在眼前。麵對著這些僵硬的身體,看著他們安詳的麵容,我竟然絲毫感覺不到恐懼,也許是那種安詳感染了我,也許我的大腦還不曾對這突然出現的景象產生反應,時間仿佛凝固了。
時間就在我呆怔的時候飛快的流逝,直到丹尼拍了我一下,才使我從這種震驚中蘇醒過來。
“線索又*斷了,我真想把自己吊死在這裏!”丹尼咧著嘴想要哭出來。
現在我正站在凝雪屍體麵前,她的長發都能拂到我的麵頰,一絲癢癢的感覺直透心靈。
說實話,在看到凝雪的屍體之後,我心裏湧起的隻是震驚和不解,並沒有產生絲毫的惋惜和傷感,這不是因為她剛才用爆綻的亮光將我‘弄’暈的緣故,而是因為她臉孔上的安詳,很難想象一個吊死的人會如此的安詳。她的麵孔並沒有扭曲變形,口‘唇’很端莊的合攏在一起,長長地睫‘毛’微微垂下,竟然比活著的時候還要美麗許多,如果要找出一點不同的話,那就是她的臉孔更加潔白了,潔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這又和我們平時的邏輯迥然不同!
一個被吊死的人,無論是遭人所害,還是自願輕生,她都不可能不作出任何的掙紮,我雖然沒有上吊的經曆(這好像更像是一個笑話),但我可以想象,被細索勒住脖子會是一種什麽感受,如果那時一種愜意享受的話,那麽很多恐怖故事裏就不會屢屢出現吊死鬼的淒厲形象。
“丹尼,還有多少時間?”我輕聲問道。
微弱的螢光從他手腕上‘射’出,丹尼聲音低沉的回答:“不到四分鍾……”可是他這句話卻中途停住了,接著發出的是一聲拖長了的驚異。
其實我也看到了,丹尼手腕上的微弱螢光好像點燃了某種東西,我們所處身的整個世界突然亮了起來。
那是一種流光溢彩的光暈,這個光暈先是在我們頭頂慢慢被點燃,然後緩緩地向四周擴散,整個山‘洞’也在這種光暈中變得明亮起來,那些被吊著的屍體也恍惚間活了過來,無數的影子在我們身邊飄來飄去,直到此時,我才知道這塊地方是多麽的‘陰’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