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元青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他站了起來,跟在場眾人說:“這一夜辛苦大家了,白天都回去睡覺,今晚咱們還來。”
他拉著姚軒率先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今夜再來的時候,我跟你一起把那香囊摘了。
反正也沒有什麽危險,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說不定會有新的收獲。”
姚軒想了想,也覺得談不上危險,於是點點頭道:“行,咱們一起去看看。但願這次能看到新的事件,最好能看到紀小蝶。”
一行人出了顧府,官差鎖好了門,跟慕元青道別之後先走了。
張易說他要回衙門一趟,把昨夜的事寫個卷宗,以後查找也方便。
年妙趕著馬車先送張易回了大理寺,然後才往西疆王府去。
期間路過姚府,但沒入,甚至停都沒停。
姚軒不明白,“你又要拐我上哪兒?這怎麽路過家門還不讓我下車呢?”
慕元青拍拍他的肩膀,“別急著回家,你得先跟我回王府去見我二姐姐。
這一夜折騰的,雖然你沒感覺自己有什麽毛病,但咱們做事得有萬全的把握。
畢竟你的遭遇是與鬼通,所以謹慎起見,還是讓我二姐姐給你瞧瞧,可別沾上了什麽。”
“不能吧?”姚軒有點兒害怕,“我感覺挺好的呀!除了有點兒困之外,一切正常。”
“你感覺正常,不代表你真的正常。有些隱疾是你現在感受不到的,可是等到真感受到的時候,那就晚了。”慕元青嚇唬他,“比如說幾天之後你就發現自己印堂發黑,眼圈兒也發黑,然後就莫名其妙地生病,你爹又治不好……”
“行了行了你別說了,我跟你去就是。”姚軒讓他說的有點兒不自信了,再想想上次的經曆,他也覺得還是讓慕長離給看看為好。
終於回了西疆王府,鍾齊拉著慕元青說:“元青少爺一會兒見著王妃可得好好說,該慫就慫,該跪就跪,千萬別惹王妃生氣,要不然她該打你了。”
慕元青不明白,“我姐為何要打我?”
“夜不歸宿不該打嗎?”說完,還看了姚軒一眼,“就這配置,不用猜也知道是去喝花酒了吧?元青少爺,不是老奴多嘴,您說您都去大理寺做事了,學好也學了幾個月了,這怎麽又回去了?喝花酒可不是什麽好事啊!您三思啊!”
慕元青鼻子差點兒沒氣歪了!
再瞅瞅姚軒,就知道症結所在——“咱倆這個組合確實有點容易引人遐想。”
姚軒此時此刻,腦子裏一直想著顧清池跟南星河的事。
冷不丁聽慕元青整出這麽一句,差點兒沒把他嚇死。
“你瞎說什麽玩意呢?什麽引人遐想?你還能不能有點兒文化了?
我跟你有什麽可遐想的?我不要遐想!你隻要別瞎想就行!”
慕元青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你。”說完,大步往後宅走去。
慕長離今日親自教小果子讀書,讀的是一本街上買來的故事書。
小果子如今已經識得很多字了,她指著書上寫的話問慕長離:“他們說的黑白無常,真的長得這般嚇人嗎?那豈不是人剛死,又要被他們嚇的再死一回?”
慕長離想了想,說:“如果膽子特別小的,是有可能被嚇到的。畢竟黑白無常出去勾魂的時候都沒個好模樣。但話又說回來,已經死了的人想再死一回,也沒有那麽容易。
那不叫死,叫魂飛魄散。
能讓鬼魂魂飛魄散,非得是遇著了大事才行。單純的嚇一嚇,不至於的。
何況活著的時候誰沒看過幾本雜書啊!聽故事也能聽到些關於無常鬼的事。
所以基本來說都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不至於被嚇到。
反倒是一看到他們,就會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無常使者已經來勾自己的魂了。
當然,兩位無常使者在地府還是有一定的地位的,他們掌管著勾魂殿,是個官兒。
所以也不是什麽人死了都有資格被兩位無常使者親自去勾。”
小果子點點頭,表示懂了,“普通百姓是見不著無常使者的。”
“嗯。但是也有許多勾魂使,隻要人一死,就會有勾魂使出現,將他帶走。”
“那有沒有意外?”小果子說,“世上每天要死很多人,勾魂使也會很忙吧?”
“是很忙,所以也有出錯的時候。這就導致了偶爾會有詭案發生,大理寺就得偵破。”
慕長離將手裏的書合上,“今天就看到這裏吧!這書我不在的時候你不要自己看。”
“為什麽?王妃是擔心我看了會害怕嗎?還是擔心我不識字?我已經識得很多字了。”
“都不是。”慕長離往那書上拍了拍,“雖然這已經是看過的許多本書裏,最靠譜的一本了。但是它依然屬於胡編亂造的範疇,寫的十個知識點裏得有七個是錯的。”
小果子驚訝,“那其它的書豈不是全錯?”
“是的,全錯。所以你不要自己瞎看,省得先入為主,接收到錯誤的知識。”
她站起身,往小果子頭上揉了揉,“一會兒先生就來了,好好上課吧!”
她離開廂房,站到院子裏。
今日陽光很好,曬起來暖洋洋的。
鳳歌城的春天風不是很大,陽光曬得人很舒服,舒服到慕長離不想進屋。
這個季節屋裏要比外麵冷,所以多數時候她都願意待在院子裏。
芙蓉在小桌上擺了許多吃的,有府裏做的點心,還有外麵買回來的小食。
慕長離挺喜歡吃一種芝麻糖,不是很甜,芝麻很多,吃起來脆脆的,不粘牙。
芙蓉也坐在邊上陪著她一起吃,這種陪主子享樂的生活她已經過習慣了,偶爾就會感慨:“若是現在再讓奴婢回去侍候大小姐,怕是不出兩天就得被大小姐給打死。
人啊,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啊!”
慕長離點點頭,“確實,你現在不適合回到長寧侯府那種環境去生存。”
芙蓉半轉了身看向她,“說起來,最近侯府似乎很消停。”
“消停嗎?或許是吧!”慕長離不覺得意外,“前陣子整個城西都在鬧鬼,想必慕江眠也被折騰得夠嗆。不得消停一陣子恢複恢複元氣麽!”
芙蓉歎氣,“那大小姐可能也是在恢複元氣。其實咱們在西疆王府的日子真的過得挺好的,雖然總有詭案,小姐也總得跟著破詭案。但至少關起門來,自家日子沒毛病。
就是一想到長寧侯府那些事,就覺得糟心。”
“別糟心。”慕長離勸她,“該發生的事許多年前就已經發生了,你再糟心它也是發生過,改變不了的。
所以與其自己糟心,還不如把心態放平,總有一天會把那些事情解決掉的。”
“小姐不著急嗎?”芙蓉問道,“榮夫人的事,小姐真的不著急嗎?”
“急啊!”慕長離說,“隻是急也沒用。有些事情它不是你著急就能解決掉的,因為許多契機還沒有出現,盲目去查,隻能打草驚蛇。
就像紀家和顧家這個案子,顧府的人已經過世五十年了,或許他在等的也是一個契機。
我也在等,等契機到,等時機成熟,不隻我母親的事要翻一翻,整個長寧侯府都得翻一翻。包括怡妃娘娘的事,黎家當年的案子,總會有一個契機,讓真相的一角露出水麵。”
“那契機得何時才能到呢?”
“今年之內吧!”慕長離動了動手指頭,“慕江眠的陽壽不多了,我琢磨著,能導致他陽壽到盡頭的事,一定是一樁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