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
嘩啦啦的流水聲擾動兩人心弦。
男主人很激動。
內心已經不知道在幻想什麽。
沈健坐在沙發上,靜靜等待著。
不久。
浴室門打開了。
一個裹著浴袍,露出細膩白皙大腿,**雙肩的女人走出來,看上去三十來歲,有點瘦,長相還可以。
比不上沈健印象中最頂尖的一批,但也勉強算是第二檔。
看到陌生人,女人並非沒有被嚇一跳,反而眼中散發出猩紅的血光,一隻鬼爪已經顯現出來。
“老公,他們是誰啊?你朋友?”
女人目露警惕。
神色間極為不善。
似乎並不希望有人接觸她丈夫。
“他是,他是上門回收家電的。”
男人眼神躲閃,似乎有些害怕自己的老婆。
跟傳聞中所聽到的版本並不一樣。
在方圓的描述中,對方應該吆五喝六,在家中盡顯大男子主義,而老婆地位低微才對。
可現實是,這個殺了老婆十幾次的男人,似乎怕老婆。
“這樣啊,那待會讓他盡快離開吧,你可別想著出去鬼混,現在外麵亂著呢,我去做飯。”
女人紮起頭發,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
聽到妻子這般語態,男子臉色抖動一下,臉色隱隱又有些扭曲起來,呼吸加重了幾分,極為不情願道:“我……我不會出去的。”
就是這種掌控欲,讓他感到窒息。
一但事情脫離了妻子的掌控,她就會暴怒,更重要的是,在妻子那股威勢下,他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
想到這。
男人壓低聲音道:“老哥,你看我老婆怎麽樣?在這十裏八村,大小也算是個美人,而且她很保守,遇到一點事就會害羞,有種小家碧玉的**。”
沈健瞥了幾眼,點評道:“前凸後翹,你老婆占了後者,長相中等偏上,這一點還不錯,隻能說是勉強夠上標準……”
“但,結過婚,有老公,這是加分項,總體而言,你妻子是符合標準的。”
聽到這話。
男人眼神愈發明亮,激動的抓住沈健的雙手:“謝謝你,好兄弟。”
沈健不動聲色的擺擺手:“這是我的職責,不用謝。”
餘光一瞥。
正好可以看到廚房的女人正在切菜,動作十分大力,像是要把案板剁碎一樣,顯然,身為一隻接近紅衣級的厲鬼,兩人之間的對話她都聽到了。
並對沈健產生了怨毒之心。
一張臉也變得鐵青起來。
沈健若有所思。
這所謂的愛,也太扭曲了吧。
丈夫提出的想法,並且看上去十分主動了,這隻女鬼竟隻對他產生怨惡心理。
這愛情,真·至死不渝。
想了想。
沈健詢問道:“不過我得先問一下,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是老婆有什麽問題?”
男人臉色變了一下,很快就恢複過來,一臉堆笑道:“兄弟,不可能有問題,我這老婆,什麽都挺好的。”
“那就是你自己希望看到?”
沈健說話留一半。
男人:……
“我沒有,好吧。”
男人沉默片刻,咬牙道:“我這老婆確實沒什麽毛病,但她掌控欲可能有點強。”
“比如?”
“家裏的一切都要合她心意,小到不能抖腿,不能吧唧嘴,不能翹二郎腿,睡覺前要洗澡,垃圾要分類,大到**也得聽她的,我一點男人的尊嚴都沒有。”
“不過這應該不算有問題吧,這種女王範中夾帶著小羞澀的類型也很吃得開的。”
說到這,男人急忙道:“兄弟,給個準話行不行,你們隻要帶她離開幾天就行。”
“這可不行,需要你說服她,自願跟我們走。”
“那她要是不願意的話怎麽辦?”男人沉聲道。
“那就要你想辦法了,可以限製她的行動,總之要能讓我們順利把她帶出去,就可以了。”
沈健微微一笑。
他的話讓男人呆了呆。
似乎有了某些想法。
男人麵色發狠,走入廚房。
不過片刻功夫。
男人重新走了出來。
衣服像是經過一番掙紮,有些淩亂,喘息聲很重。
拖著一個大的行李箱來到沈健麵前。
“我老婆已經裝好了,記住,半個小時之後再打開,一定要過半個小時,否則發生什麽,我可不負責。”
男人眼神猩紅,像一頭有些亢奮的野獸。
“不錯,我已經收到你老婆了。”
沈健麵無表情。
同樣推了一個行李箱過來,認真叮囑道:“那個男人的在這個箱子裏,記住,等我們離開之後才能打開。”
男人攔住他,麵露狐疑:“為什麽?你這箱子裏,不會什麽都沒有吧?”
“嗬嗬,那女人有點特殊,隻能用黃符封起來,誰第一個揭開黃符,她就會把第一眼看到的人當做老公,熱情招呼,你也不希望對方把我錯認成老公吧。”
沈健認真敷衍道。
男人沉吟了一下。
讓開身形。
裏麵有老婆,那是意外之喜。
沒有他也不難過,畢竟老婆不在了,他可以隨時到外麵玩了,到時候想玩幾個還不是他說了算。
男人把沈健送到門口,笑眯眯的望著,意味深長道:“希望你們跟我老婆好好相處。”
沈健也笑了。
“你也一樣。”
啪的一聲,門被關上。
隱隱還能聽到男人幸災樂禍的聲音。
以他老婆對他的愛戀程度,恢複過來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殺光這群人,然後再趕回家,繼續粘著他。
這個時間,恐怕也就一天半天的功夫。
趁著這個時間。
他倒是要看看,裏麵究竟有沒有老婆。
揭開黃符看到的第一眼就會被當成老公,並得到對方的熱情招呼,他可不信還有這種好事。
但閑著也是閑著。
看看也不礙事。
“嘿嘿,小寶貝,我來了。”
男人眼神猥瑣的打開行李箱。
揭開黃符。
一顆老太婆的醜陋頭顱睜開了眼睛。
與男人四目相對。
“我的頭!我終於找到我的頭了,你死定了,你死定了,偷走我的頭,我現在就趕過去。”
頭顱發出洪亮而尖銳的嘶吼。
震得男人頭暈目眩。
白?聲音大?骨感?有一種殘缺的美感?
淦!
這些詞每一個單獨拿出來都是一種對男人的吸引。
但特麽的。
這些詞匯是那個人類用來形容頭顱的。
天殺的混蛋啊。
我要讓老婆殺光你們!
房間中,傳出了男人無能狂怒的聲音。
……
另一邊。
沈健一些人已經走去村子深處。
路上。
古教官欲言又止:“閻羅,你是拿那顆頭顱跟對方……?”
沈健笑嗬嗬道:“對,一顆頭顱換來的,真劃算呐。”
“可不是說這個女人會複活嗎?不給她貼上黃符?要知道她對她老公已經形成了一種扭曲的愛戀,一但複活,恐怕第一時間就會攻擊我們。”
“我會讓她忘了她老公的。”
沈健隨口道。
古教官:……
你剛剛還說忠貞不渝的愛情真好的。
你現在想幹什麽?
不會是想?!!
古教官眼神古怪。
早就聽聞青市那邊提起過,地府城隍似乎對美豔女鬼格外鍾愛,就連當初出現在鹿城的陰差都是前凸後翹的類型。
而那戶人家的妻子,雖然是鬼,但除了臉色過分慘白,身上冰冰涼涼,且可能擁有各種各樣的詭異舉動之外,確實也算是小家碧玉的類型。
馬薩嘎……
“這段也掐掉,不符合價值觀。”
古教官說道。
攝像師:……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比了個OK的手勢。
這才第一晚,問題不大。
說話間。
一行人已經來到了一間民宿。
方圓嚴肅道:“到了,這裏就是我當初執行二星副本的地點,幸福民宿,那張副本邀請函,也是這裏的民宿老板給我的。”
“今晚天色已經晚了,晚上的蘇家村比早上更加危險,不適宜外出,這七天,我們估計就要住在這裏了。”
方圓看向古教官。
“確實如此,按照副本的內容提示,這次的副本很可能要持續七天,直到葬禮結束,民宿是最好的選擇。”
古教官點頭。
“你在這裏住過,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
方圓遲疑了一下,“就一個人需要注意,民宿老板,你們到時候別被他表麵的憨厚騙了,那是一個背地裏喜歡偷窺的變態。”
“哦?”
沈健明顯來了興致。
方圓整理了一下思緒:“這件事我也是在巧合間發現的,當時跟我一起進副本的還有一對一點就燃的幹柴烈火,估計精神太緊繃了,以至於變態了起來,竟選擇在民宿公然開戰,也是那時,我恰巧發現牆上有許多孔洞。”
“並且不是一兩個房間,而是全部都有。”
“有好幾次,我可以明顯察覺到,牆上的孔洞中有一隻眼睛在動,似乎在窺視著什麽。”
“我懷疑,這裏的民宿老板就是為了滿足這種變態的欲望,才在這裏開起了民宿,吸引著遊客過來住房,然後趁機偷窺。”
“而他的殺人規律也跟這個有關,不能當麵揭穿他,看到他偷窺也要當著沒事發生,反正他隻喜歡觀看小情侶開戰,其餘人的話,他隻會停留個幾秒。”
方圓一口氣將注意事項講完。
其餘人一陣惡寒。
一個喜歡偷窺的變態,而他們還不能拆穿。
這跟被直播有什麽區別。
索性,對方隻喜歡看小情侶。
不然一想到自己的一言一行,甚至連睡覺都被窺視著,這七天的民宿,絕對能把人逼出病來。
聽完。
沈健眼睛也愈發亮透。
不能拆穿?忍氣吞聲?
沒用。
他地府閻王,隻玩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