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滿目瘡痍

但,沒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不會對她們太殘忍,畢竟她們是鳳輕塵的親姨娘和親表妹。

她不希望,除掉了她們卻丟了這份來之不易的情誼。她不希望以後在他們的生活中,鳳輕塵每每想起他這位親人時,聯想到的都是她的殘忍與無情。

到那時,想必他們的感情也就走到了盡頭,所以若沒到萬不得已之時,她不會出手。

在沈雲溪看來,對付她們,最好是他親自出手,在見識到領略到她們的狠毒之後。這樣,他既不會對她多生其他不良想法,又不會覺得愧對葉婉儀母女,隻會覺得對她們的做法感到痛心和失望,如此這般,他們的感情路才會走得更長遠。

不過,想著葉婉儀對鳳輕塵的態度和那點情分,沈雲溪就覺得他有些可憐。

如此親人,竟將他視為攀上權勢的工具。雖說不明白葉婉儀的做法,但不管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思,也不能對自己的親侄兒有這樣的想法。

她雖然沒有從鳳輕塵口中聽到過對葉婉儀倆母女的半句不滿,但她卻能從他有時眼中流露出的感情體會到他有苦不能言的那種苦悶感情。

所以,她想,對他,她應該再好一點,以此彌補葉婉儀母女倆對他的虧欠。

更何況,葉婉儀會對付她,完全都是因為他鳳輕塵,所以,她沈雲溪一點也不會因為有這樣的想法而有半點的內疚。

不過,這事,她覺得她有必要與鳳輕塵好好溝通溝通,最好是能統一想法。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這個想法她還來不及與鳳輕塵說起就已遭遇了不測,自此之後再無機會說起。

這邊沈雲溪心思複雜的時候,那廂景軒緊握著相思的手來到了後院。

一路上,相思自是不願配合著景軒的步伐。但到底男女力量懸殊,又加上她的右手本就使不上力,不敢用力,所以隻得一路踉蹌著被景軒帶到了後院。

景軒停下腳步,轉身看著緊跟著他的相思,眸光深沉。

耳邊是徐徐風聲吹過,帶著屬於冬的寒涼。

“放開我!”相思掙紮著被景軒握著的手,冰冷的說道。

看著她眼中燃氣的憤怒與冷意,景軒心下一緊,疼得厲害。

在這個世上,能這樣肆無忌憚的傷他的人恐怕隻有她相思一人。

“放開我,你捏疼我了!”見景軒無動於衷,相思又說道。眼裏比剛才多了一絲埋怨。

景軒垂眸看著他握緊的手腕,隻一眼就看清那微紅的痕跡,他眉頭微皺,趕緊鬆開她的手,反握著輕柔著她的手腕處,滿口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太緊張了,很疼是嗎?”

景軒一邊問著,一邊抬眸看著相思,眉頭緊蹙,那明亮的眼中閃爍的關切和愧疚那麽明顯,相思心下湧動,指尖微動,有那麽一種衝動,想要伸手撫平他的眉宇,但這股衝動隻在心中出現一刹那,然後就已消失不見。

然後,她冷情的說道:“公子你能不能放開我,我自己會揉。”

景軒一愣,眼中的愧疚之色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滿眸的瘡痍,“相思……”

他的語氣帶了那麽些無奈,還有受傷……

“放開我,我不希望我還要再重複一次。”相思壓下心中的痛意,病了的說道。既然她知道他們之間不會有好結果,不如就這樣讓他對她感到失望,到最後一次又一次的就變成了絕望。

深深地看進她的眼底,看著她的堅持,景軒愣愣的鬆開了她的手,“我不是真的想傷你,我是……”

景軒又解釋著,不希望她再離他跟遠,但他的話還沒說完,相思就一遍揉著發疼的手腕處,一邊抬眼看他,說道:“不必多言,這些我都不在乎。”

景軒訝然得看著相思,似不認識她了一般。

他的相思,以往的那些日子裏對他百般照顧,連眉頭都不忍他皺一下的相思哪去了。

為什麽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似乎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跟他說,而且連看他一眼都不想看。

她,還是他的相思嗎?

相思鬆開輕揉的手,垂放在身側卻是不自覺得收緊,她看著他的目光裏多了絲冷嘲,她說:“公子不是有話要說嗎?有什麽就趕緊說吧,我還有其他事要忙。”

景軒收拾好情緒,伸出的手想要握住她的雙肩,但在她冰冷的眸光下卻硬生生的放了下來,他深深地呼了口氣,沉痛地說道:“相思,當年你為什麽要離開?這幾年又發生了什麽事,讓你簡直變了個人。”

此話不問還好,一問就勾起了往日裏那些沉痛地回憶,那些她不願再記起地日子。

但她知道這些她都不能透露出來,一點也不能表露出傷痛來,否則她到最後隻會受更大更深地苦……

相思冷笑一聲,轉身望著遠方的荒涼,說道:“難道公子還是一個放不下的人嗎?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就過去了。那人既然不想認你,就自有她的理由,你又何必刨根問底,如此糾纏不清呢。更何況感情的事本就不必那麽認真,知道嗎?感情就好比那一場遊戲,誰在裏麵認真,誰就輸了。”

相思說著,微側過頭,詢問的望著景軒,將他眼底的傷痛一點不漏的看在眼裏。

“遊戲?你是這樣認為我們的感情的嗎?”景軒皺緊了眉頭,不可思議的問道。

相思上下打量他一眼,然後說道:“難道不是嗎?像你這樣的公子哥,難道在你眼裏感情不是一場遊戲?”

“不是,從來都不是!”景軒激動地吼道。

相思撇撇嘴,無所謂的說道:“不是就不是吧。那你就當是那個人負了你就是,不再理她不就成了。”

“她不會!一定是有苦衷!”景軒看著相思,堅定地說道:“相思,你告訴我,為什麽你會這樣對我,你有什麽苦衷是嗎?你告訴我,我跟你一起解決。好不好?”他幾乎是哀求得說著。

他不在乎她為什麽要以第三人的口吻說話,他隻要知道她為什麽會這樣,隻要她可以回到他身邊就行了。

其他的,他都可以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