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令人發指
在場的人無一不被沈雲溪的這番話所震到,包括那些亭外匍匐在雪地裏顫抖不已的人。
他們以為蘇憐蓉所犯之事不過是兩三次罷了,卻沒想到她竟狠毒到陷害了宮中所有的妃嬪!
如此行為,著實令人發指。
“若是蘇婕妤還是不想承認的話,那這些受你威脅的人他們家中的人我亦可以馬上去請進宮來,與你對對峙讓他們說說這些年有沒有受人威脅。”沈雲溪步步問道,似要將她逼得無處遁形。
蘇憐蓉臉上更是驚恐不已,她沒料到這些事她竟知道得一清二楚,若說她是剛剛才知道她定是不相信的,那麽,她怎麽會知道這些……
想著她近日來在宮中的行為舉動,再想想鳳臨燁的這態度,一切都已了然。原來他們早就想查清楚這些事了……
可悲的是她到了這一刻才想明白。
她還一直以為她所做的一切沒人知道,但她沒想到她所做的事情早已顯在他人的眼裏。
蘇憐蓉冷笑,神情也有些釋然了,臉上沒了方才的瘋癲之色,她望著沈雲溪道:“你是怎麽知道的?明明這些表麵證據都指向青貴人,根本跟我扯不上關係。”
沈雲溪轉眸看了眼青貴人,說道:“這些不過是你的想法而已。可有一點你要清楚,這青貴人不過是剛進宮沒多久,在這宮裏的根基根本就不穩,她又憑什麽拉攏這麽多人,而且這其中不凡年長的人。如此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背後還有人,而這個人很有可能與以往妃嬪流失孩子有關聯。”
“還有,你跟她的關係這宮裏人誰都知道。或許其他人隻以為你不過是囂張跋扈了些,可我是清楚知道你的手段的,早時陵婕妤還與你關係較好的時候你都能陷害她,更何況是現在在這個緊要關頭,偏偏你流了產她就傳出她懷孕的消息,依著你的性子你又如何能輕易放過。”
蘇憐蓉昵著蘇憐蓉蒼白的臉色,繼續說道:“本來我隻以為你隻在陵婕妤和其他個別的妃子身上起了歹念,但卻沒想到你竟會是害所有妃嬪失去孩子的罪魁禍首。”
她看了眼神情緊繃的鳳臨燁,道:“自皇上還沒有登上皇位你就在她的身邊,到現在已有五六年的光景,其中懷孕的妃子有十一人,嬰孩十三個,她們每個人都沒能逃過你的毒手,為了太子之位,為了最高妃位,你當真是不擇手段了。”停了停,她陰沉的望著她問道:“還需要我再說下去嗎?”
蘇憐蓉笑,“不必了。你已經說得夠多了。”說著,她抬眼看向鳳臨燁,若是她再說下去,不必鳳臨燁下令處置,她就會死在他如劍的目光裏。
“我認罪。”她垂下眼眸,她沒什麽可說的了。
隻是,栽在她沈雲溪的手裏她心有不甘。
但,此刻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她抬眼,對鳳臨燁說道:“皇上,罪妾希望皇上能看在這麽多年的夫妻情分上,不要與家父為難……”
鳳臨燁拳頭緊握,冷哼一聲,怒道:“夫妻情分?你覺得你現在還有什麽資格跟朕談這個?這麽多年以來,你又何曾看在我們夫妻的情分上鬆手!現在你來跟朕說這些,晚了!”
“皇上……”看著他眼中閃出的暴戾,蘇憐蓉猛地一震,出聲叫道,然而她後麵的話還來得及說出口,鳳臨燁便不再理會她,抬手吩咐道:“將這賤人落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奪去妃位,打入冷宮!”
“是,皇上。”侍衛迅速領命走進亭內,將麵如死灰的蘇憐蓉拖著出了賞梅亭。
蘇憐蓉許是知道到了這一刻已經製止不了了,說什麽也沒有用了,隻由著她他們脫了出去。
但,從沈雲溪身邊拖過的時候,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眼中滿是不甘。
而另一方麵,她在心中是希望蘇伯安在聽聞這件事之後還能在鳳臨燁身前能說上些話,那樣的話她在冷宮裏的日子或許還會好過些……
隻是,她不知道,蘇伯安在朝中的地位因為她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甚至差點不能再上朝。更別說其他了。
自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鳳臨燁沉痛的收回目光,望向青貴人,眉頭緊皺。
青貴人見他往來,立即低下了頭,然後他冰冷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青貴人輕信他人,險些犯下不可饒恕的大罪,現念在她說出實情的份上,罰奉一年,降為常在。”
“臣妾叩謝皇上恩典。”青貴人跪謝道。
比起砍頭,打入冷宮,她現在不過是罰奉,降妃位已經比她想象中的好太多。她知足了。
通過這件事,以後在宮中她定不會再如此輕信他人,衝動做事。
青貴人叩謝後站起身,感激的看了眼沈雲溪離開了賞梅亭。
而至於那些為蘇憐蓉做事的宮女太監們便被鳳臨燁命令仗打三十板後,發配邊疆,太監充當奴隸,宮女則淪為軍妓。
至於那林雅齋的細作,也就是聽命於蘇憐蓉的人便是那日為陵婕妤端膳食時恰好被沈雲溪撞上,發現她端的粥有問題的那名宮女。
後來沈雲溪偶然從竹影那裏得知,她早時有殿裏的有些宮女粗略的說過孕婦那些東西不能吃,尤其是那宮女她有為記得,所以也就表示著她是明知而為。如此之心,也就昭然若揭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沈雲溪才會這麽快的查出所有的事情。
如果沒有那宮女的最初供詞,她不會這麽快就將蘇憐蓉繩之以法的。隻不過,蘇憐蓉的行為真正的讓人固若寒噤。
想想她做這一切的背後原因,就能想象得出這權利有多大的**力,竟讓人迫害至此。
耳邊是那些宮女太監的哀嚎聲,沈雲溪看著眼前這一大片梅花,她皺了皺眉,今日這番審問著實是不應該在這裏進行。
因為他們的心太過肮髒,在這裏汙染了梅的聖潔!
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也不過隻是哀歎一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