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軍中無人
但,即便如此,沈雲溪還是敏感的發現了王叔的詭異舉動。
從他門前走過時,沈雲溪轉眼看了房門一眼,然後才若無其事的跟清沅說這話,回到了屋內。
王叔如此行徑,就更加的堅定了她讓他離開的想法。
如果他這樣一路到京都,她想她遲早會冒火的。既然如此,何不就在一開始就讓他離開,雖然他會有意見,甚至可能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給夜冥軒,但總比到最後徹底的撕破臉來得強。
這一夜,本是一個安眠的夜,但因為瘟疫及王叔的事,沈雲溪躺在**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直到子時三刻方才悠悠的睡去。
早上辰時剛過,清沅就敲響了她的房門。
沈雲溪朦朧著眼睛,坐起身,讓自己清醒一會兒方才下了床,開了門。
“莫兮姐姐,我來跟你告別的!”清沅站在門外,甜甜的對沈雲溪說道。
“你先進來等我會兒,我洗了臉跟你一道下去。”沈雲溪說著就往屋裏走。她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畢,跟清沅出了房門。
剛走到王叔門前,門便從內打開。
“莫兮姑娘。”王叔叫著道。然後,目光落在她身旁清沅的身上。
清沅迎上他的目光,微微皺了皺眉,似乎這個大叔對她有些敵意呢。
“王叔。”沈雲溪停下腳步,看向他。
王叔收回目光,走出房門,說道:“走吧,下去吃飯。”
於是,三人下樓去。
“客官,你們起來了?”店小二聽見腳步聲,立即迎上去。看見他,沈雲溪覺得他總是出現得如此及時。今天客棧的掌櫃難得的站在櫃台後,看見沈雲溪三人隻抬頭示意的點了頭,便繼續低頭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沈雲溪向店小二點點頭,在堂中隨便選了一個位置坐下。而店小二則去廚房為他們端早飯去了。
“莫兮姐姐,待會兒吃了飯我就要走了。”清沅望著沈雲溪,情緒有些低落的問道。
“嗯,藥方都收好了嗎?”沈雲溪點頭,問道。
“我都揣好了。”清沅應道,旋即話鋒一轉的道:“隻是,莫兮姐姐,我有些舍不得你。”雖然她與她相處的時間不到一天,但是,她卻已經舍不得了。
“沒關係。以後有機會我們還會相見的。”沈雲溪輕笑著道,對清沅,她也是喜歡得緊,隻是,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每個人都有自己該做的事情。
這個道理,清沅想必也是明白的,所以聽了她的這話,她點點頭,道:“嗯。我們一定會再見的。即便不會再見,清沅也會一直記得莫兮姐姐的。”
“嗯。”沈雲溪輕聲應道,因為她的話,心裏暖暖的。
王叔在一旁坐著,隻低著頭喝著茶,沒說話。
這時,店小二端了早飯上來,菜,以清淡為主。
“你們先吃。”沈雲溪站起身,說了這一句話後,就跟店小二一起離開了。
看著他兩人離去的身影,王叔皺了皺眉,然後轉頭看向對麵看著沈雲溪的清沅,說道:“吃飯吧。”說完,就拿起筷子吃飯。
清沅收回目光,輕嗯一聲,也開始吃飯。
沈雲溪跟店小二在上二樓的拐角處停下,她轉身,問道:“昨天讓你打聽的事情怎麽樣了?”
店小二輕歎一口氣,搖頭說道:“事情不妙。雖然朝廷派了軍隊的人來,但他們好像對瘟疫並沒有什麽辦法,聽說昨晚那位新來的王爺連夜對被關押的人進行了逐個的檢查。雖然沒有立即將那些並沒有感染的人分離,但卻是被安排在另外的地方,與那些已經感染瘟疫的人進行分離,如果再隔離一段時間身體沒有異樣的話,可能就會被放出來。”
“雖然這次依舊沒有徹底消除瘟疫的人來,但不得不說,這軍隊來的人比原來的人要好上許多。至少讓城中百姓安定了許多。”店小二最後不禁稱讚著蕭逸寒。
沈雲溪唇角彎彎,將衙門的人跟蕭逸寒放在一起,可說是對那人的抬舉了。
“還有其他消息嗎?知道那位王爺住在那裏嗎?”沈雲溪問道。
店小二搖搖頭道:“沒有了。不過那位王爺沒有住在官府,聽說是住在被關押之地不遠處的一個客棧裏,好像是叫隆成客棧。”
“隆成客棧?”沈雲溪低喃一聲。然後,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店小二,說道:“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這是小的應該的。”店小二欣喜的道,他本沒想到她還是給他銀子,畢竟昨天已經給他夠多了。
雖說如此,但他也細心的打探這些事。
然後,沈雲溪想了想,讓店小二再次為她拿了筆墨來,低頭寫下方子。
方子寫得很細,包括每味藥的重量,應該用多少水,用多長時間,什麽時候用大火什麽時候用小火等等這一切細小的事情。所以,兩個方子寫下來,足足寫了四五頁。
然後待墨跡幹了一些後,折疊好之後方才回到桌前。
清沅剛好吃完了飯,放下筷子,對沈雲溪說道:“莫兮姐姐,快吃飯吧,飯都快涼了。”
“嗯。”沈雲溪點點頭,坐下。然後,在清沅的靜望下,沈雲溪吃完了飯。
“王叔,你等我會兒,我有事跟清沅說。”沈雲溪放下筷子,對王叔說道。
“嗯。”王叔低低的輕嗯一聲,沒其他神色。
沈雲溪也不管他心中到底有什麽想法,轉頭對清沅說道:“清沅,跟我來。”
清沅點點頭,跟在沈雲溪的身後,出了客棧。
待兩人走遠,王叔方才抬起頭,看著沈雲溪的背影,神情陰沉。
沈雲溪這樣做,其實早在他的意料之外,但有些話他並不想多說,他也明白他有這樣的情緒對她來說並不太公平。
她畢竟是天祁人,自有那份道義對這裏的百姓進行幫助,更何況她有這方麵的能力。
可是,想著這些年楚國天祁的戰爭,他就忍不住的對她的行為產生怨意。隻是,他忘記了,天祁楚國的戰爭從一開始就是楚國挑起的,是楚國皇帝想擴大版圖的野心導致,天祁隻是保護自己的國家不被侵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