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你很大膽
她的目光太過刺眼，不得不讓沈雲溪轉移視線，將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
她一身華服，但絲毫沒有遮掩她玲瓏有致的身姿，那較之四年前的嫵媚氣質更是引得在場的人目光停留，但她好似沒察覺一眼，目光依舊停留在沈雲溪的身上，相較於四年前衝動的她，此刻顯得從容許多。
在心中將沈雲溪一番衡量之後，素心將目光投向二樓圍觀的人群，她說道：“戲，可看夠了？看夠了就快些離去，否則殃及池魚便是自討苦吃。”
如此一句話，眾人便立即蜂擁而散。
雖然她的聲音依舊如她麵上的神情那般，帶著散漫的味道，聽來更是讓人身子有些發酥，可這會兒並非意**的時候，唯恐走慢一步，引得她一個不高興，就揮手將他們丟下樓去。
這樣的事情之前並不是沒有先例，所以對素心，他們可以說是躲之不及的。即便，這其中不凡垂涎她身子的人，可卻也明白自己的身份。
沈雲溪轉眸，看著逃之不及的人群，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然後，她轉身對店小二說道：“你也下去吧。”
“不許……”
瓏玉聽此，立即出言阻止道，然而話還沒說完，沈雲溪就投過來一道警告的眼神，思及方才她對她毫不留情下手的樣子，後麵的話便被她吞回了肚裏，雖說心中有百般的不甘。
而素心卻也沒有說話，在這個時候，已經不是計較誰出言對她不利了，而是眼前這位敢挑釁她的人！所以，店小二的去留之於她來說，已經無關重要。
“那，那我就先走了。”店小二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素心，然後對沈雲溪說道，至於讓她小心之類的話卻是沒有說出口，或許說了那話反而給她添了麻煩。
沈雲溪輕輕點頭，店小二便快步下了樓去。
在拐角處再次遇見了之前撞上沈雲溪出言不遜的姑娘，但他卻沒有停步，直接衝下了樓。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那丫頭上了樓，看著站在雅間門前的素心等人，不禁皺了皺眉，端著湯盅走到瓏玉身旁，問道：“瓏玉，你怎麽了？”
說著，她目光轉向沈雲溪，隱約得覺得有幾分麵熟。
想了想，方才想起是剛才下樓時，在樓梯處撞上的那女人。
再看著瓏玉看向她的目光，她向前一步，不客氣的問道：“是你出手傷了瓏玉？”
“嗯哼。”沈雲溪不置可否。
但梁西城在後麵看著身前這近十來人，卻為沈雲溪很是擔心。
這才進城就得罪了人，怕是日後沒有什麽安寧的日子了。
不過，讓他在這個時候放任沈雲溪獨自離去，他是萬萬做不到的。
所以，即便心中有些擔心，他依舊會留在她的身後，幫襯他一些。雖然在這京城並非他的地盤，但所幸因為家中的關係，倒還識得幾個管家。換句話說，若是硬碰起來，他也會讓眼前這個女人知道他們也並非是泥捏的，那麽容易被人欺負了去。
“不知死活！”那丫頭冷哼一句，這話無疑，是對沈雲溪說的。
這一次，沈雲溪沒有再扇她兩耳光，或者堵上她的嘴，但她手中的湯盅卻是在她話落之後倏地一下潑了。
湯盅本就是從堂下剛端上來的，盅裏的湯很是燙人。遂，這會子潑在弟子的身上腳上，頓時燙得哇拉拉的叫，叫聲慘不忍睹，聽得那在樓下的客人都不禁皺了眉頭，可即便對樓上所發生的事情很是好奇，但也沒有往上走。
剛剛，他們可是瞧見了那些急急往下走的那些人。
所以也就生生的壓製住了心中的好奇心。
“瓏玲，你怎麽樣？”瓏玉忍著指尖的疼痛看著瓏玲。
瓏玲臉色蒼白，牙關緊咬，疼得連話都說不出口。但那雙帶著憤怒的眸子卻是盯向沈雲溪，後者挑了挑眉，甚是無辜的模樣。
“又是你下的手對不對？”瓏玉怒道，但那伸出的手卻在伸了一半的空檔收了回來，另一隻手的疼痛還在時時的提醒著她，在她麵前不要隨意的伸出手指，若是如此的話，恐怕十根手指都不夠她折的。
“說話可得講證據。”沈雲溪笑著道，但絕美的眼中卻噙著些許的冷意，讓人不寒而栗。
聞此，瓏玉又要開口反駁，但話還沒有說出，就被素心阻截了話，“瓏玉瓏玲，你們先退下。”
“小姐……”兩人心有不甘，力求再爭取機會，但在素心一個眼神下，便閉了嘴，乖乖的攙扶著退到了一邊。
見瓏玉兩人聽話了，素心向前一步，停在沈雲溪三步外的距離，看著她的眼神略帶嘲諷，還有……不屑。就好像沈雲溪今天的這番作為不過是在以卵擊石罷了。
她，或許有些功夫，但對上她，最終不過是落下一個慘敗的下場。
“你很大膽！”素心睨著她道，這高高在上的模樣就好像她真的是王妃的架勢，可是她到底是不是，她心中自是清楚。
沈雲溪輕笑，笑得風華絕代，但素心看來卻甚是紮眼，可沈雲溪不會管素心有什麽想法，紮了她的眼她倒還覺得心中愉快至極。
隻要她往她跟前一站，就惹得她不高興，這正是她此次回來的目的！
然後，她唇角輕啟，“比起你，差遠了。”
恭維的話，硬是給人一種嘲諷的意味。
淡淡的神情，淡淡的話語，著實讓素心心塞，可她已不是四年前的素心了。所以，即便心裏梗得慌，麵上倒還顯得很是鎮定。可眼底的那抹光，瞧在沈雲溪眼裏就將她看了個頂朝天。
別人或許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但她沈雲溪卻是能的。
雖然在瑞王府待的時間不長，與她們相處的時間也不長，但讓她看清她的脾性卻是足夠了。
“倒真是伶牙俐齒！”素心輕嗤一聲道。
說完，高傲的饒著沈雲溪走了一圈，目光毫不掩飾的掃視著她，最後將目光定在她身後的梁西城身上，然後她道：“憑著你兩人的能力想擺脫我，似乎不容易。”
“素心小姐多慮了。”沈雲溪坦然一笑，倒出了她的名字。
素心猛然一驚，似乎對她知曉她的名字很震驚。
這些年，她時常出入宴會，對京都的各家小姐名暖她不說全認識，但也認識大半。眼前的她，一看她出塵的氣質就知道她並非普通百姓出身，如此說來，她要麽是在她不知道的人，要麽她根本不是本地的人。
“你不是京都的人？”她說道，雖是問話，可卻很是肯定。
“你可以這麽想。”沈雲溪給了她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這樣的回答，無疑是不將素心放在眼裏了。
“你可知道，你今天跟我的梁子接定了？”素心微眯著雙眼，似有威脅之意。
“在一開始我就知道了。所以不用提醒。”沈雲溪半點不懼的說道，在她眼中素心算不得什麽狠角色。蘇憐蓉她都能扳倒，還怕她一個小小素心嗎？
隻是，有時候玩得太快，戲太早散場就不好玩了。
像她這種人，就得調足她的口味，讓她看不清，讓她因不知道她到底是誰而急得跳腳，卻半點無法。
而像她這樣，素心也不會像對待店小二那般直接將她碾死，她或許對她的身份，對她敢出言頂撞她，為什麽要滅她的銳氣而感到好奇。所以人，有時候就是這麽奇怪。
但，同時也可以說是犯賤！
“你是閑命活得太久了！”素心咬牙切齒的道。
“嗬嗬……”沈雲溪掩嘴輕笑，“命，怎麽會閑活得太久呢？”
說著，她向前一步，走向素心。
見此，瓏玉等人甚是緊張，唯恐她會將素心怎麽樣。
沈雲溪睨了她們一眼，淡聲道：“不想自己成為廢人就乖乖的站著！”
瓏玉兩人無話，先反駁但本就吃虧在先，便不敢誑語。但，她這一句話更是讓她們確定了剛剛瓏玲手中的湯盅就是她搞的鬼。雖然她們沒有看清她是怎麽出手的，但在場的人除了她不會有其他人。
至於她身後的梁西城，更是不可能。
見她二人不動，沈雲溪唇角揚起一抹滿意的笑，然後轉眸看向素心，她傾進她的耳邊，小聲的說道：“你都沒有死，我怎麽會死？今天隻是剛剛開始，後麵我們的路子還長著呢。希望你夠長命跟我鬥，否則我一個人玩起來就沒有意思了。”
素心頓時僵在原地，轉頭看向已經向後退出兩步，筆直站在她身前的沈雲溪，皺緊眉頭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會讓你知道的，但絕對不是現在。”沈雲溪抿笑著道。
說完，看了一眼梁西城，說道：“西城，我們走吧。”
梁西城微愣，心下想著就這麽走了？眼前這些人會這樣放過他們？
但，看著沈雲溪淡然離去的身影，他便跟了上去。
可是，剛走出兩三步，沈雲溪卻又停了下來，她微側過頭，看著仍舊呆愣著站在原地的素心，說道：“我會一直住在這裏等著你來的。”說完，不再停留，往店小二為他們安排的房間走去。
“小姐，就這樣讓她走了？”瓏玉捂著疼痛的手指，心有不甘的走到素心身旁，盯著沈雲溪曼妙的身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