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嚇鬼的人
“砰砰砰……”聲音急促而響亮，又有人敲門了。
“白羽你去開下門。”老伯說，“今天真是巧了，沒想到這個偏僻的地方居然同時會來這麽多人。”
隔壁房間裏走出一個青年，年紀與秦嵐相仿，皮膚白淨，眉目清秀，簡直像個大姑娘。
“老伯，你不說這家醫院裏隻有你一個人嗎？”紹楓好奇的問。
“他是兩天前剛來的，名牌醫學院的高才生，畢業以後放棄了城市裏優渥的待遇，自願到我們這個窮鄉僻壤來，要立誌紮根農村。年輕人誌氣不小，我看將來一定有出息。”
“哼，我才不想信會有這樣的白癡，放著舒適的日子不過，跑到這裏來受罪。”吳大姐揶揄的說。她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盯著白羽，直到白羽走出大廳，然後拿出化妝盒，鋪天蓋地的往臉上抹粉。
白羽打開門，一個人影像一座山一樣橫在他的麵前，他不禁將頭仰起，此時一道閃電照亮了來人的模樣。此人身高足有一米九，虎背熊腰，蓬頭垢麵，高高的眉棱，一雙曆盡人間滄桑的大眼睛嵌在高高的鼻梁兩邊，滿嘴的胡茬一直連到鬢角，使原本二十多歲的人顯出四十歲人的成熟。他的肩榜上扛著一個麻袋，裏麵鼓鼓囊囊的，不知裝了什麽。
“行行好，讓我在這裏住一晚上吧，外麵的雨實在太大了。”語調裏充滿了哀憐，一聽就知道說話的人來自社會的最低層，習慣了向別人乞求和被別人拒絕，或者說是麻木。
如果不是大廳裏還坐著四個人，白羽真不敢讓他進來。
當白羽領著大漢走進客廳，吳大姐立刻跳了起來，大聲的叫著：“就是他，就是他。”
“他是誰啊？”紹楓問。
“他就是我剛才跟你們說的那個吃人鬼，就是他。”吳大姐言之鑿鑿。
“大姐，俺不是鬼，雖然俺長得醜，可俺是人。如果剛才俺嚇到你了，俺對你說聲對不起了。”漢子說著深深的鞠了一躬。貧苦人通常都是很有禮貌的。
“你真的是人。”吳大姐還是不相信。
“你看，他雙腳著地，而且還有影子，所以他肯定是人，吳大姐你就不要在懷疑他了。”紹楓解釋說。
“那他肩上抗的是什麽東西？”吳大姐說。
眾人將目光全都盯在麻袋上。說也奇怪，這個麻袋看上去很大很沉，可是自打進屋以來，漢子一直將它抗在肩上，也不覺得累。
“小夥子，你叫什麽，那兒的人？”老伯例行公事的問。
“俺叫李國泰，本地人，家住李家莊，離這兒五十裏，你到俺村上說李大個子，沒有人不知道的。我外出打工回來，本想連夜趕回去，不想天竟然下雨了，所有隻好到這裏來打擾你們。”
“不打擾，你就放心在這裏住一晚吧。”紹楓喧賓奪主，儼然 一副女主人的樣子。
“小夥子，你有身份證嗎？”老伯還是得很認真的檢查。
李國泰連忙掏出身份證，恭敬的遞上去。
老伯將李國泰剛才說的與身份證上的一一核對，又仔細的將他的相貌與身份證上的照片看了又看，確認無誤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今天寒舍能招待這麽多貴客，真是不勝榮幸。我想大家都累了，我這就帶大家去房間休息。”老伯拿出鑰匙，帶著大家向二樓走去。
樓梯是木板做的，年久失修，踩上去“咯吱咯吱”的響，灰塵不斷的掉下來。二樓的地板也是用木板做的，有些地方已經破了，可以直接窺視到一樓，好像不時會伸出一隻手將人拉下去。
“周醫生，周醫生，周文正醫生。”秦嵐一直叫了三聲，老伯才反映過來，“周老伯您是叫周文正嗎？”
老伯驚慌的說：“對，我……是叫周文正，可是很久沒有人叫我周醫生了，來看病的都是本村人，都按輩份叫大叔、爺爺什麽的，你這冷不丁的一叫，我還真沒反映過來。”老伯這段話說的很吃力，像是臨場發言現編的。
周老伯將其他人分配到各自的房間，最後領著秦嵐和紹楓來到最盡頭的房間說：“到了，這是你們的房間。”他將門打開，領著他們進去，“這是我特意為你們留的，瞧，是張雙人床。”
“老伯，你誤會了，我和他其實不是……”紹楓著急的解釋說。
“行了，真當我老頭子看不出來？年輕人的事我都懂，畢竟我也年輕過。”老伯神秘兮兮的說。
“老伯，您真的事誤會了，我們隻是同事，不是情侶，更不是夫妻。所以還請您幫我們再找一件房。”秦嵐說。
“你們真的不是？——看你們郎才女貌挺般配的。”老伯還是有點不相信，接著為難的說：“可是我這裏實在沒有多餘的房間了。”
“就讓吳大姐跟我一起睡吧，秦嵐你去吳大姐的房間住。”紹楓說。
“好的，不過這你得自己和她商量。”老伯說。
“周老伯，我們……肚子有些餓了，你這裏有沒有吃的。”紹楓摩挲著肚子，不好意思的說。
“我老頭子吃飯簡單的很，有吃的對付一口就行，現成的沒有，不過廚房裏倒是還有幾包方便麵。”
“方便麵也行，我的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了。”
“好，我這就給你們去拿。”
“不用了，我跟你一起去。”
老伯踟躕不前，看樣子感到很為難，似乎不想讓紹楓跟著一起去，可是又找不到借口，隻能由她跟著。
二樓其實是病房，留給病人住院用的，三樓才是周老伯平時的住所。周老伯說的廚房其實是一個倉庫，雖然不大，除了鍋、碗、瓢勺以外，還堆放著很多東西。屋子中間放著一個長方形的東西，上麵用一塊很結實的棕色的步蓋著。
“周老伯，這是什麽？”紹楓問。
“噢，這是冰箱，有一些藥物是需要冷藏的，可是現在它已經壞了。”老伯的言語有些閃爍。
奇怪，既然壞了為什麽插頭還連著電源，而且指示燈還是亮著的。紹楓感到不解。
“給，這些你都拿去，給他們每人分一些。”老伯打開壁櫥，拿出方便麵。
“砰砰砰……”紹楓敲響了李國泰的房門，“請問，我可以進來嗎？”門是虛掩著的，紹楓從門縫中看見麻袋被放在**，李國泰正在動手解麻袋的繩子，聽見敲門聲，急忙扯過被子將麻袋蓋了起來。
“請進。”聲音裏帶著驚慌。
“我是來給你送方便麵的，你一定還沒有吃飯吧。”紹楓一邊說話，一邊好奇的觀察著被子下麵那個鼓鼓囊囊的東西。
紹楓的舉動讓李國泰很緊張，他接過方便麵，想讓紹楓趕緊離開，可是又步不知道改說些什麽，隻是用遊離的眼神催促紹楓離開。
“多給你一包吧，你的飯量一定很大。”紹楓擱下方便麵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