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被擒,鬼醫傻後,五度言情

雲笑一聽慕容的話,早掉頭望了過去,隻見這男人,一隻手捂住胸口,有氣無力的樣子,似乎真的生病了,她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慕容衝的身上,忘了去打量夜無昀。

“你沒事吧。”

雲笑伸手給慕容衝號脈,很快便發現這家夥哪裏有什麽不好的症狀,前思後想一下,唇角勾出笑意。

原來這家夥在吃醋啊,還真是別具一格啊,竟然給她裝病,好啊,那她來治治他,雲笑陰側側的笑著,一邊繼續按著慕容衝的手臂,一邊凝著眉,臉色沉重。

“看來是受涼了,讓我給你紮兩外吧。”

說完當真從一邊的藥箱裏摸出了銀針,準備對著慕容衝動手。

慕大俠一看便知道人家識破了自已詭計,立馬笑了起來,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的開口:“不知道為什麽,一看你這亮晃晃的銀針,我就好了一多半。”

雲笑也不點破他,收起了銀針,現在的慕大俠人性化了很多,她很高興。

兩個人正說著話,一刀端了一碗黑呼呼的藥走了進來,走到軟榻前,扶起夜無昀,侍候著主子服下藥。

經過放血,紮針,服藥。

夜無昀的寒毒被抑製住了,雖然仍很虛弱,不過已活動自如了,所以下床準備離去。

雲笑抬首望著他,他的臉色很白,這寒毒還沒有去盡,如果一直在外麵奔波,隻怕延遲了治愈的時間。

而她既然救了他,就希望他能痊愈。

“慕容,給他找個隱秘的地方治愈寒毒吧。”

醫館裏絕對不是安全的地方,所以雲笑才會開口找慕容幫忙。

“不行,我憑什麽救他。”

慕容衝直接一口拒絕了,那璀璨奪目的眸子,閃過陰驁狠絕,是夜家出手害了他,血洗了東宮,他若登位,必然要對夜家動手,現在他怎麽會給夜無昀找地方。

夜無昀蒼白的臉上,微挑了一抹淡漠疏離之態,衝著雲笑淺淺的一笑。

“別為難別人了,我能行。”

他說著往外走去,雲笑淡然清冷的開口:“我不是掛心你,隻是希望自已費心救了的人能好好的活著。”

夜無昀身側的一刀,緊拉著主子,小聲的開口:“公子,不如我們?”

他的話還未說完,夜無昀已冷眼瞪了過去,一刀唬得一個字都不敢說。

他知道公子為人極是驕傲,雖然受了寒毒之苦,但是即會委曲求人,若不是怕被朝廷查出沁雨樓便是他的,早窩藏了起來,不過為怕連累樓裏大大小小的人,所以才會一直在外麵躲避。

夜無昀淡若清風曉月,即便臉色蒼白,但是神情舉止依然和以前一樣優雅逼人,抱拳望向雲笑。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他日必還欠你的債。”

說著人已往外走去,雲笑並未多說話,而是冷眼斜睨著慕容衝,裏麵氤氳之意,隻有他們兩個人心知肚明。

一番較量之後,慕大俠無奈的開口:“好吧,我給他找個地方。”

不是他想找,實在是這女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如若他不找,這女人定然出聲留他,那他即不是得不償失,把一塊肉放在狼嘴邊了,所以還是自已委屈些吧,說實在的,他並不討厭夜無昀,在這四年裏,他對夜家的一切是了如指掌的,唯獨這夜無昀和他老爹,還有夜家的其他人不同,就好像一個異類存在著。

如若自已上位,恐怕對他也是下不了手的。

一刀聽了慕容衝不甘願的話,早興奮的停住了身子,望向主子。

“公子,我們?”

“走。”

夜無昀驕傲的命令,他即會聽不出這男人話裏的不甘願,而且他沒必要再欠別人的人情,不就是躲著那些官兵嗎?那些人能奈他何,若不是他寒毒愈來愈重,憑那些人,也想捉住他嗎?

慕容衝一聽他的話,早眉開眼笑了,這可不是他不幫,是這家夥太傲了,不宵於讓他出手幫忙,既然這樣真是太好了,走吧,走吧。

不過雲笑卻冷聲的嬌喝:“夜無昀,你瘋了,你是想找死呢,還是想欠著我的人情不還。”

她聲落,夜無昀一怔,他煙色一般迷蒙的眼瞳在月光的照射下,迷離縹緲,腳下一頓,冷沉著臉望著窗外高大的樹木,輕葉紛紛墜落,一如他此刻的心情,紛密如細雨輕愁,他知道她是為了他好,這好,他承受了。

“好。”

他簡潔的一個字落地。

慕容衝的臉色冷沉下來,不過既然說過幫他,斷然不會出爾反爾,直接朝外麵命令:“追風。”

“主子。”

“把這兩個人按排一下,找個不會讓人發現的地方。”

“是,主子。”

追風心底詫異,一向不理閑事的主子,怎麽連著做了兩件無趣的事,上次是收留了燕太子,這次竟然收留了夜家的公子,不過仍恭敬的對著夜無昀開口:“請跟我走吧。”

一刀扶著夜無昀,跟著追風的身後從窗戶躍了出去。

三個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下。

房間裏一點聲音都沒有,寂靜安寧。

雲笑掉頭望向慕容衝,隻見這家夥眼神幽暗,一眨不眨的盯著她,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那浮浮沉沉中,隱著惱怒還有小小的怨氣,周身籠罩在一種冷然清寒的光芒中,那白色在寂夜中,特別的耀眼。

“怎麽了?慕容。”

“還說將來為我身邊的女人煩心,我才是那個比較倒黴的一個,先是幫了一個可惡的家夥,現在又是一個,以後能不能別救這些可惱的家夥了。”

慕容衝一伸手,撈了她進懷,不知道是心底不平,還是不安,總之那牙齒毫不客氣的輕磨著雲笑的唇,酥酥麻麻中隱有微微的刺疼,這一次雲笑並沒有拒絕,相反的由著他,因為知道他這樣受過傷害的人,比別人更敏感,更怕受到傷害吧。

雲笑伸了手,摟著他的脖子,仰頭主動給了他一個深熱的吻,然後俏皮的笑著:“獎賞你的。”

一聽她的話,慕容衝總算舒緩了一些,伸出手又吻了一下,笑了起來。

他一笑,墨黑如點漆似的眼瞳,好似罩了一層淺藍色的琉璃光,栩栩璀璨,瀲灩動人。

銀色的麵具,透著邪魅狂放,唇角勾出迷人的笑意,伸出手擰了雲笑的臉頰一下,輕輕的歎息。

“我才是比較擔心的那一個,真想時時刻刻刻把你拴在身邊才放心。”

“嗬嗬……”雲笑知道他也就是說說而已,不放在心上,不過這家夥下一句立馬讓她睜大眼。

“不如現在吃了你吧,確定是我的人了,我也放心得多。”

“慕容衝。”

雲笑河東獅吼,怒叫聲響在寢室內,小臉蛋更是氣得紅通通的,煞是誘人,那如酒釀的淺淺梨渦,更是魅惑萬分。

慕容衝喉頭滾動,眼瞳熾熱,情潮狂潮,呼吸急促起來,吐氣如蘭,輕吟曖昧的貼著雲笑的耳朵。

“笑兒想不想呢?”

雲笑騰的臉頰紅得似血,這男人竟然引誘她,該死的,竟然引誘她,看來是欠缺教訓,手指一拈銀針晃動,就待出手封了這小子的穴道,讓他引誘她,害得她心口小鹿似的亂跳,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了,而且似乎真有點想怎麽樣?

媽呀,她是不是成色女了,看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可是她手下動作一起,慕容衝已警覺了,手下一動,便按住了她的手,力道強勁,使得她動彈不了分毫,而他另一隻手抱著她,人已往**閃去,兩個人齊齊的滾到床榻上,一上一下的位置,還是雲笑在上,端端正正的跨坐在某人的身上,這下某女是徹底的被雷到了,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哪裏還有力氣施銀針。

慕容衝一看她垂得快低到胸前的頭,一翻身倒壓過來,再次來了個纏綿緋側的吻,就在某女下定了決心,既然是喜歡了,認定了,要吃就吃吧。

耳邊卻響起邪魅曖昧的聲音:“我們笑兒的臉好紅啊,其實我是逗你的。”

說完哈哈笑,雲笑那叫一個惱,她都準備好了,這家夥竟敢給她來這麽一句,找死,腿一挺就欲頂過去,無奈,身上的人兩條腿緊壓著她,麵不改色的繼續開口。

“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如若下次再救這些無聊的家夥,我就吃了你,然後牢牢的綁在自已的身邊,不過是上刀山下火海,還是死,都不會放開你的手。”

他雅魅的聲音忽然沉重下來,雲笑忘了掙紮,定定的望著他,隻見他深藍色的琉璃瞳中是氤氳的霧氣,那黑亮的眼睛,好似層層霧幕下的黑色珍珠,潤潔精亮,落在雲笑的臉上,逼人的光華中好似炫了三生三世的情緣。

“笑兒,怎麽辦?即便是死,我也舍不得放開你,這樣子的我是不是很自私,我做不到別人那樣,因為自已死了,讓心愛的人去尋找幸福,隻要一想到如若我死了,另外一個男人擁有著你,我就嫉妒得發狂,嫉妒得快要發瘋了,不管是這一世,還是來世,還是生生世世,我,隻想遇到你。”

“慕容。”

這一瞬間,雲笑以往心底隱隱的彷惶,不安,統統都不見了,她看到這個男人靈魂神處的愛,那麽深那麽濃,熱切得像幾十年的佳釀,這樣子的他,她還擔心什麽呢,那些因為他出色的外貌,即將歸來的皇權,而引起的不安,統統消失不見了,她該是驕傲的,在愛情的世界裏,永遠是愛得多的人,吃苦一點,而他比她的愛要多得多,所以她怕什麽呢。

雲笑抬頭,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唇,柔柔如春風的聲音響起。

“慕容,我會一直待在你的身邊,永遠。”

“笑兒。”

慕容衝慢慢的滑落到一邊,伸手摟了她身子,相擁而眠:“隻要抱著你,即使什麽都不做,也可以過一生一世,因為你就是我的寶貝,我會珍惜擁有你的每一天。”

“你啊,真會說甜言蜜語。”

雲笑輕喃,縮在他的懷中,世界上所有奇妙的事莫過於,一向冷漠嗜血的人,忽然有一天說起甜言蜜語來,這感覺不亞於從天而降的喜悅,你以為的,和別人以為的,未必是真的,隻有真實的感受過了,才會明白個中的滋味。

“誰讓我們笑兒惹人憐愛呢。”

慕容衝驕傲的聲音響在冷夜之中,似乎雲笑身上每一個優點都是讓他引以為豪的事。

“慕容,我好喜歡聽你說言蜜語,你再說一點?”

女人是不是很貪心呢,雲笑睜大著眼睛,望著頭頂上輕**著的紗帳,眼睛慢慢和粘了起來,她累了。

而摟著他的人,不由得氤氳的笑了,輕遠而溫馨。

“我們笑兒啊,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呢,又漂亮又有本事……”

夜慢慢的過去,隻有一個高大英挺蒙著麵具的男子,柔柔的輕聲的說著甜言蜜語,連窗外的月色都那麽的荼緋,聽了這甜言蜜語,心動起來。

第二日,雲笑起來的時候,慕容已經走了,而她直睡到日上三竿了,陽光穿過窗簾灑了進來,一室的氤氳的光線,迷離溫馨。

婉婉在光線中整理房間裏的東西,昨兒晚上救了夜無昀,藥箱什麽的亂七八糟的散落著。

**的動靜一響,婉婉便抬首望了過來,看到雲笑醒了,遞了一個曖昧不明的眼神給她。

“主子昨兒晚上是不是很累。”

“嗯……”雲笑點頭,確實很累,半夜三更的給夜無昀放血紮穴的,能不累嗎?不過婉婉顯然想錯了,聽了雲笑的話,那眼睛眨巴得好像眼抽筋,越發的怪異。

“那個主子身子剛好,是不是悠著點,慕容公子也是的。”

“關慕容啥事?”

雲笑抬眸,看眼前丫頭一臉想入非非的神情,總算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抓起**的一個靠墊就扔了過去,惱羞成怒的冷哼。

“蘇婉婉,你腦子真色啊,我準備找個人把你嫁出去。”

婉婉一跳,讓了開來抓住雲笑扔過來的靠墊,哇啦哇啦的叫起來。

“主子,要不然你為什麽這麽累,難道是我說錯了,為什麽要把我嫁人,我是一輩子跟著主子的人。”

說到最後,這家夥萬分的委屈,雲笑好氣又好笑,指了指一側散落在桌子上的藥材等東西:“昨兒晚上我給人看病了,你想到哪去了。”

婉婉愣住了,望著雲笑,臉色微微泛紅,原來是自已想多了,看來是跟什麽樣的主子學什麽樣的人,自已真是變得有點色了,不過昨兒晚上是誰呢?好像早上聽夥計說夜裏有人抓藥,她也沒注意聽,看來是那個主子救了的人。

“誰啊?”

“我們婉婉掛在嘴邊的人啊。”

雲笑反將一軍,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開始動手穿衣服,婉婉在一邊認真的想著,是誰呢,她掛在嘴邊的人多了,隻要是美男她都會掛在嘴邊,不過首當其衝的該是夜無昀。

“不會是夜公子吧。”

“聰明。”

雲笑笑著點頭,盥洗一番,對鏡貼上麵具,束起發絲。

陽光微薰,照著婉婉的臉,凝眉神思的樣子,韻味十足,令人遐想,淡粉芙蓉麵,如花薰過,也不理會雲笑似笑非笑的神情,唇角自然的勾出關心。

“他沒事吧,夜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他一定極傷心。”

“他的寒毒又發作了,比以前更嚴重,如果不按時服藥,隻怕他是沒救了。”

這句話說完,屋內的兩個人心頭都有些沉重,想起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個如天神降臨的男人,把她們兩個當成叫花子,當街給了她們一錠銀子,這樣如水清雅的人,竟然被告知這樣的實情,換成誰都有些不忍心。

究竟是什麽人會對那樣出塵的人下手呢?

夜思源位高權重,一定會得罪很多人,就連紫蟬這個女兒都出麵來對付他了,何況是那些暗處的人。

雲笑心底歎息,心疼那樣清雅謫仙似的人物,竟然生在那樣的家庭,本來她還想有一個這樣的朋友呢,不知道最後會怎麽樣?

屋內寂靜無聲,一陣清風吹過,拂麵幽香,叮咚的簾聲清脆悅耳,如溪流錚縱。

小樓外,有人的呼聲響起:“婉婉姐婉婉姐。”

婉婉回過神來,走到窗前,隻見樓外立著雁眉,微仰著頭望向上麵,金縷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清晰可見鼻端細細點點的雀斑,這小小的暇疵掩蓋不了她的清麗,有事可做的日子,雁眉顯得很有活力,把醫館裏裏外外打理得服服貼貼,而且學習也神速,現在她已能單獨的抓藥了,連店內的夥計和大夫很佩服她,所以在她手裏做事,又勤快又認真。

“什麽事?”

“有人送了口信,說約公子在醫館前麵的茶樓見麵。”

雁眉恭敬的稟報,這報信的人是街邊的一個小孩子,說完便走了,她一時拿不定主意,所以來稟報了公子。

雲笑已聽到樓下的說話聲,站起了身,移步走到窗前,輕紗揚起,撩動得她墨發翩躚,驚人的出塵。

“誰啊?”

“不知道,公子見是不見,不見我派了人去回了。”

雁眉見主子未動,預估她不想去,所以回身往外走去,準備回了。

雲笑凝眉想了一下,反正今天沒什麽事,就見見吧,看看是什麽人故弄玄虛。

“雁眉,我待會兒過去。”

雁眉眼看著快走出了小院,聽到雲笑的話,詫異的挑了眉,不過倒是極爽快的應聲:“好,那我去忙了。”

雲笑回身,不緊不慢慵懶的坐在窗台前曬了一會兒的太陽,完全不似要去赴約的人,倒像是無所事事的人,婉婉走過來,擔憂的開口:“主子,什麽人呢?連個名都不留,我們還是不要去了,要不婉婉彈琴給你聽吧。”

“我想看看究竟是什麽人想見我。”

她說著便站起了身子,那個人如果真有事,一定會一直等她,而她就是要給他一個下馬威,磨磨他的耐性。

“可是萬一是什麽不好的人呢?”

“不是有流星和追月嗎?我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對付的……”現在她的身上放了很多的藥,是為了必要的時候用的,所以沒什麽可怕的,現在唯有自已小心,因為後麵會有更大的暴風雨,既然成了慕容喜歡的女人,就算她不找事,事情也會找上門的,等到慕容登基後,隻怕事情更多了。

“走吧。”

兩個人從後門出去,往前麵不遠處的一家茶樓而去,等到她們一進門,便有小二走了過來,殷勤的開口:“冷月公子,有客人在雅間等你。”

兩個人跟著店小二的身後往雅間走去,不知道這是什麽樣的客人,如此的神秘,倒讓她多了一些興趣。

可是婉婉不同於雲笑興致盎然,有些擔心,小聲的嘀咕:“主子,這人偷偷摸摸的隻怕不是什麽好人,我們還是不要理會的好。”

“我是怕事的人嗎?”

雲笑斜睨過去,她從來就不是怕事的人,隻會嫌煩,而不怕事。

前麵的店小二,聽了後麵兩人的話,再想著煙京城內,對於這冷月公子的傳聞,不由得抖索了一下肩。

傳聞這位冷月公子醫術驚人,隻是脾性古怪,一怒攆人,一喜救人。

別說尋常人,就是當今的皇上,惹得他不高興了,照樣甩手走人,理都不理一下。

這等厲害的人物,誰敢招惹他啊,又不找死,至於雅間內的客人,他根本沒看見人家什麽樣子,因為這個女人戴著一頂黑色的鬥篷,之所以說女人,是因為她嬌柔婀娜的身姿,如一朵搖曳在風中的花朵。

小二推開了雅間,偷偷的瞄了一眼裏麵的女人,她從雅間支開的窗戶望向街麵,並沒有望過來,所以店小二隻望到她一個後腦勺。

“冷月公子請。”

他關上門,總算在縫隙間看到那神秘的女人掉過了頭,慢慢的開始拿掉鬥篷,可惜門被從裏麵關上了,他來不及看那個女人的樣貌。

雅間內,那個戴鬥篷的女人。拿掉了頭上的黑鬥篷,露出一張精致的臉來,竟是胭脂樓的花魁陌如煙,雲笑不知道這女人找自已幹什麽,上次要殺她,這次又出來見她,真是叵心莫測啊。

“陌如煙,沒想到竟然是你。”

雲笑冷笑一聲坐到雅間的另一側,婉婉的臉上更是罩著不屑,這女人約主子見麵幹什麽?對於陌如煙和雲笑之間的過節,婉婉不是很清楚,而且也不知道這女人仍是胭脂樓的名妓,隻知道這女人不安好心,所以很討厭她,第一眼便想恨恨的甩她兩巴掌。

“冷月公子還是來了。”

陌如煙本來快失去了信心,她喝了三杯水,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這人竟然來了,真是讓人可恨可惱,陌如煙嫵媚柔美的麵容上,閃過一絲冷冽,白晰的肌膚上是冰凍的陰沉。

“說吧,有什麽事?”

雲笑可不想和這個女人呆在一起,早知道是這家夥,她根本就不過來,所以說,好奇心可以殺死一頭貓,不過既然來了,她倒要聽聽這女人找她究竟所為何事?

陌如煙討厭冷月,不下於討厭昨晚上的那個女人。

可是眼下,她要打聽這冷月和主子究竟是什麽關係,如果他們兩個人真的關係很好的話,她倒可以拿來利用,說不定冷月公子會因為嫉妒而對付昨天晚上出現的那個女人,陌如煙打著如意算盤,盈盈一笑。

“冷月公子,那天晚上的事,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

雲笑不動,更不接受,聽說黃鼠狼給雞拜年,就是陌如煙此刻的神情,先假情假意一番,然後露出馬腳來。

“陌姑娘不說,在下可還有事。”

雲笑假裝起身,那陌如煙果然急了,趕緊開口:“等一下,我有事想問冷公子。”

“說吧。”

雲笑複又坐好,其實她壓根就沒想走,反正回去沒什麽事,不如和這個女人較量較量,用來打發時間。

“冷公子和我們家主子的關係是?”

陌如煙輕輕的試探,雲笑莞爾一笑,優雅清妍,說不出的瀟灑,陌如煙看得一呆,不得不承認一件事,這冷月確實是少見的俊美。

“朋友。”

雲笑不屑外加鄙夷,陌如煙的心思她總算明白一些,這女人昨天晚上見到了她,所以想用冷月來對付真正的自已,她大概做夢也沒想到,自已是冷月,冷月就是她。

“你知道主子心中有了喜歡的人嗎?”

陌如煙眼神閃爍,緊盯著雲笑,希望看到這位冷公子生氣憤怒,那麽她的計劃就成功了,雲笑唇角譏諷的冷笑:“你家主子有喜歡的人與我何幹?陌如娘不是該在胭脂樓招呼客人嗎?沒事管自家主子的私事幹什麽?若是姑娘願意,今晚本公子倒可以做姑娘的入慕之賓。”

雲笑的話音一落,陌如煙臉色大變,手一凝便是一道寒光,殺氣籠罩在她的周身。

雲笑根本就不懼她,臉色陰沉,如若不是因為這女人目前可以幫到慕容,她早就廢了她,還讓她如此囂張。

“陌姑娘可以試試,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毒藥快。”

“你敢。”

“我不敢嗎,我不敢嗎!”

雲笑一連的說了兩聲,最後懾人的寒光摒射出萬道戾氣,冷冷的盯著陌如煙,使得她相信,眼前的冷月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聽說他連皇上的臉子都敢摔,何況是她們這些人,如若惹到她,隻怕胭脂樓便毀了。

陌如煙心含憤恨的垂下手,已然明白,今兒個過來找冷月,根本是自取其辱,是她的失策,這冷月脾性多變,即會讓自已利用。

想到這,陌如煙站起了身,沉聲:“告辭了!”

說完領著雅間一角,從頭到尾怒視著他們的一名手下,走了出去。

身後雲笑仍然不死心的追問:“今晚是否要在下去光顧陌如娘?”

雅間內,婉婉奇怪的追問:“主子,這女人是誰啊?”

雲笑揚聲,清悅如歌:“一個青樓妓子罷了,爺們的玩物。”

雅間外麵走出好幾步的陌如煙氣得臉色慘白,停下身子來拚命的壓抑著自已的怒火,才不至於崩潰的尖叫,而她身後的手下,也是胭脂樓裏的名妓,一聽到這汙辱性的話,臉色早變了,停住身子就欲回身。

“這人嘴巴太毒了,讓我去好好教訓教訓他。”

“不用了,你不是他的對手。”

陌如煙總算冷靜下來,不過那張嬌豔美麗的臉已失去了血神,手指掐進肉裏,才可以控製自已不去找那男人算帳,頭一掉放下黑色的鬥紗,沉聲命令:“走吧。”

兩個人直奔樓下,雅間內,婉婉正奇怪的追問雲笑:“一個青樓妓子找主子幹什麽?”

雲笑但笑不語,這其中牽扯的話題多了,如果硬要扯上這陌大美人,就要牽扯到慕容,然後又牽扯到上官霖帶她去青樓的事,所以如此這番,她什麽都不想說了。

“婉婉,我們回去吧。”

雲笑慵懶愛嬌的開口,頭便歪到了婉婉的頭上,婉婉知道主子不想說,也懶得去追問,伸手扶著她往外走:“走吧,走吧,總之這女人太可惡了,剛才真想揍她一巴掌。”

雲笑想像著美若天仙的陌大美人臉上多了一塊黑青斑痕的情況,覺得這主意不錯,等到慕容一拿回皇位,她就這麽幹了。

兩個人一出了茶樓,雲笑便覺得周遭的氣息有些濃烈,不由得蹙了眉,這是流星的氣息,他似乎有什麽事要稟報,而且是不一般的事,這冷沉氣息,完全不像平時冷靜的他,難道出什麽大事了?

雲笑立刻上了馬車,馬車內果然坐著流星,周身罩著寒潭之氣,一張俊逸的五官上,布著的是驚疑,還有黑青的烏雲。

“出什麽事了?”

雲笑沉聲而語,語氣急促而焦急。

流星掃了一眼在外麵守著的婉婉,小聲的開口。

“主子,大事不好了,剛剛我得了消息,王爺出事了?”

“出事,出什麽事了?”

雲笑上前一把抓住流星的衣襟,臉色陡的變色,難看異常,眼瞳深淵寒潭,凜然的冷光窄射出來,似刀劍一般鋒利。

流星瞄了一眼雲笑,心痛的開口:“王爺被抓了起來。”

“為什麽?難道是因為哥哥的事。”

如果真是這樣,她非要揍雲禎一頓,竟然連累了爹爹,他那麽疼他,他竟然給他帶來了如此大的災難。

但是流星卻搖了搖頭,一字一頓的開口:“不是公子的事,有人密告王爺叛亂,意圖謀反。”

“這怎麽可能?爹爹可是安份守已的人,怎麽會是謀反之人呢?這是要證據的,空口無證的怎麽說得出來。”

雲笑氣急敗壞的開口,細眉凝成冷秋之色,光潔的肌膚好似籠上了一層冰薄,眼瞳中冷冷的嗜之芒。

“密信上說,因為王爺的小妾是,是?”

流星說不出來,定定的望著雲笑,雲笑冷戾的開口:“是什麽啊?”

那小妾不就是她的娘嗎?雲王府總共就兩個女人,一個是雲王妃,另一個就是那生了傻子的人。

說實在的,她一直好奇她的娘是什麽樣的人,使得爹一生隻愛她一個,可是現在竟害怕知道她的身份,似乎潛意識裏知道,這是一個不好的事實。

“是西涼國的長公主。”

西涼的公主,如此顯赫的身份,沒想到她娘竟然是西涼的公主,如果真是這樣,隻怕她爹爹的罪名難以洗脫,不過,她不相信這件事,如果她娘是西涼的公主,怎麽會屈居自已為小呢,而且明明水土不適,竟然到死也不回西涼去,這怎麽可能?

一直以為爹爹深愛著娘親,如果她的娘真的是西涼的公主,那麽她的愛究竟有多深呢,為了一個喜歡的男人,寧願放棄榮華富貴,到一個將軍府裏做一名小妾。

那時候她爹爹應該隻是一個將軍,還不是王爺,一個公主怎麽會嫁與將軍為妾,這太不現實了,就算她爹貌比潘安,雲笑還是很難相信世界上有這種女人,所以她認為這事一定是有人用了計謀,現在她隻要找到有力的證據,證明她娘不是西涼的公主,爹爹就沒事了。

雲笑坐直了身子,朝流星吩咐:“立刻去雲王府,我要見到雲禎,這個混蛋,還什麽都不知道呢,這該死的男人。”

流星嚇了一跳,從來沒看過主子如此氣急敗壞的樣子,應聲出去駕車。

婉婉爬上了馬車,見主子一臉的灰敗,剛才她在車外已聽到裏麵所談的事了,不由得心驚,沒想到主子的親娘,竟然是西涼的公主,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主子可就是西涼的郡主。

“主子,現在怎麽辦,重點是王爺現在怎麽樣了?”

“我不會讓他有事的。”

雲笑斬釘截鐵的開口,一向溫和的麵容陰驁狠厲,目光冰寒,盯著車廂內的一角。

婉婉不敢說什麽,馬車一路往雲王府而去。

因為怕驚動到不必要的人,雲笑從後院躍牆而進,流星揩著婉婉,那追月一直在外圍觀察動靜,雖然不知流星和這雲姑娘為了什麽,臉色都冷了,但他隻負責做好自已份內的事,就是保護好雲姑娘,不讓人傷害她。

雲笑領著幾個人在王府轉悠了一圈,竟然沒找到哥哥雲禎,倒是看到了王府的管家,那管家看著一身冷冽,陰森駭人的冷月公子,張大嘴巴好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說,你們家公子呢。”

管家被嚇住了,結巴了半天,才開口:“在祠堂內。”

雲家的祠堂在什麽地方,雲笑是知道的,那個地方以前是雲王妃念經禮佛的地方,雲禎在那個地方幹什麽,他不會在那個地方禮經念佛吧,不管他做什麽,雲笑已懶得理會了,身形一轉,腳上生風,眨眼便失去了蹤影,可見她的輕功相當的厲害。

流星不敢大意,緊隨而去,婉婉能和管家在後麵往祠堂跑去。

祠堂,有些陰暗,嫋嫋清煙浮起,微弱的光線,使得雲笑一瞬間有些不適應。

隻見一人背著光正端坐在莆團上,老僧入定的微瞼目,靜默沉思,仿佛是什麽得道高人一般沉寂。

這人不是雲禎又是誰?雲笑早氣爆了,身子一竄衝了過去,一把抓住雲禎的身子,冷冷的叫起來。

“雲禎,你竟然躲在這裏,外麵的天都蹋了,你竟然什麽都不問?你這個該死的混蛋。”

雲笑說著,拳頭如雨點打在雲禎的身上,他一動也不動,任憑雲笑的捶打,直到她累了,他才轉過視線,聲線平緩的開口:“怎麽了?”

自從醒過來後,他的心便陷入了沉寂,如入死灰,不但是那孽情,還有無法釋懷的羞恥。

所以他對她避而不見,不敢打聽她過得好不好,不敢聽到有關她的一切。

沒想到她竟然出現了,還如此憤怒,雲禎茫然的望著祠堂一角的祖宗牌位,這裏是供奉曆代雲家人的祠堂,以前是他娘念經禮佛的地方,以前不理解娘,為什麽要恨笑兒,為什麽總是躲在祠堂內念經,現在才明白,那時候她心裏其實很痛,隻有躲在這裏心才會靜吧。

“爹爹出事了,他被抓了。”

“什麽?”雲禎倒退兩步,瞳仁閃過難以置信,最後恍然:“難道是因為我的事?”

“流星。”

雲笑不想再說什麽,掉頭朝外麵喚了一聲,流星走了進來,恭敬的開口:“公子,我們得到密信,說有人告發了老爺,說老爺是西涼軍的密探,他娶了西涼的公主為妾,此刻正在被押解回京的途中。”

流星稟報完,又退了出去,祠堂內隻有雲禎和雲笑,還有沉默無言的婉婉。

雲笑緊盯著雲禎,一字一頓的開口:“我們現在馬上找出誣陷爹爹的反證,隻要證明我娘不是西涼的公主,那麽這些人險惡的用心隻能落空了,就算那個賤男人的詭計都不行。”

雲笑冷冷的說著,伸手去拉雲禎,可是雲禎一動不動的掉頭,把目光移向祠堂最角落的位置,那裏有一個牌位,正是雲笑娘親的牌位。

一般來說姬妾之類的身份根本入不了家族的祠堂,但是這裏卻擺著雲笑娘親的牌位,一來是因為她爹的命令,二來是因為她娘顯赦的身份。

“笑兒,這就是你娘的牌位。”

雲禎指了指角落的牌位,沉靜的開口,可是瞳底卻不再是冷靜,而是滾滾的驚濤駭浪。

他要救爹爹,但他要讓笑兒知道,找反證是行不通的,因為她的娘正是西涼的公主,而且還是西涼國先皇最疼寵的長公主姬玉。

“我娘?”

雲笑踱步走過去,瞄了兩眼,牌位上寫著她娘的名字,姬玉。

原來這個生了傻子的人叫姬玉,光聽名字,便能想像是一個冰高玉潔的女子。

“哥哥?”

雲笑掉頭望著雲禎,她感覺得出來雲禎有話要說,胸口一窒,臉色一瞬間有些難看,難道說,這個女人真的西涼國的公主嗎?

“她不會真的是西涼的公主吧。”

雲禎點頭,眼神迷離,似乎飄到了很遠很遠的時候,那個清香如梨花瓣的女子,隻要從廊前走過,整個雲王府的人都會被她迷倒,她高雅得就像天山上的一株雪蓮,那與生俱來的高貴,是那樣的吸引人。

這正是他娘最痛恨這女人的地方,她那麽漂亮,聰明,像天仙似的女人,不管放在哪裏,都會受盡男人的疼寵,可是這樣的女人偏偏要來搶她的夫君,所以她才會那麽恨她。

“是的,你娘是西涼的公主。”

雲笑腦中轟的一聲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是真的,她娘是西涼的公主,一個冰清玉潔,高雅如仙的女人,因為愛而放棄了世間最榮寵的富貴繁華,跟著她爹爹來到王府,那時候,爹爹還是一個小小的將軍,而她甘願為妾。

“既然是西涼的公主,為什麽不聯姻呢?既能保證兩國的和平。我娘也不會吃那麽多的苦。”

因為尊敬這個女人,雲笑喚她為娘,竟那麽的自然。

雲禎苦笑,望著雲笑,然後掉頭掃視那牌位。

“你以為他們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見麵的?”

雲笑搖頭,雲禎繼續往下說:“他們是在戰爭上見麵的,當時爹爹是戰場上有名的戰神,你娘雖然貴為西涼國的公主,但是天性好勝,而且武功不凡,因此穿戰袍掛帥上陣,被爹爹生擒了,就是那一場仗,使得兩個人互生愛慕之心,但那時候,西涼和東秦正在打仗,兩個人是沒辦法在一起的,爹爹放了你娘離去,那一場仗,西涼人兵敗,退回邊關,爹爹也奉先皇之命班帥回朝,誰知道三日後你娘竟尾隨了過來,誓要嫁與爹爹,爹爹直言家中已有妻室,恐委屈了你娘,沒想到你娘甘願為小妾,進了雲家。”

雲笑總算了解了爹爹和娘驚天動地的愛情,是那樣的可歌可泣。

雖然敬佩她娘,但是眼下爹爹因為娘的身份,隻怕要受牢獄之災,如果娘真的是這個身份的話,那麽按照上官曜必除雲王府的決心,他又怎麽會饒過爹爹,或者相信她們所說的什麽證據,眼下隻有一個辦法。

劫囚。

隻有劫囚車了。

“那麽我們隻有半路的時候攔截囚車。”

雲笑肯定的開口,反正慕容很快就要推翻那個皇帝了,到時候雲家就不會受到陷害了。

“好,我們親手救出爹爹。”

雲禎的眼瞳跳躍著冷寒強烈的嗜光,那張如玉般溫雅的臉龐上一瞬間,青黑的光芒,沉沉的望著門外的天空。

如若救出爹爹,他就和爹爹退隱於山野,從此不問世事,至於笑兒?

雲禎眼神複雜的望了雲笑眼,本來他一直想著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現在想來那是不可能的了,笑兒,永遠不再屬於他和爹爹了,雲禎想起小時候,他和爹爹一直保護著笑兒,從什麽時候開始,她不再需要他們了。

“那麽我們精心布置一下。”

雲笑說著往外走去,雲禎跟在她的身後輕緩的開口:“你手裏有多少人?我手裏還有一些人,我們兩處一合,然後準備動手。”

雲笑停住腳步,回望著雲禎,坦然的開口。

“不止我們,還有慕容,他手裏有一批人,我們一定可以救出爹爹的。”

誰知道雲笑的話一落,雲禎並沒有開心,相反的臉色難看至極,倒退一步,正午的陽光照在他的麵前,刺激得雲笑睜不開眼,隻看見雲禎的臉上陰暗無比,黑瞳如鬼魅,冷瑩瑩的光芒,唇角一勾,森寒的出聲。

“雲笑,你憑什麽,你憑什麽要把外人牽扯進來,那是我爹,不是他的,我會親自救出他來。”

雲笑愣住了,沒想到雲禎會反彈,站在門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她不知道自已做錯了什麽,隻想救回爹爹,他犯得著如此憤怒嗎?

“哥哥?”

雲禎陡的盯著雲笑,冷冷的眸光穿透雲笑的臉頰,好似看到了她的靈魂,他一個字一個字的開口。

“這是我的事,你根本不是笑兒,用不著你多管閑事,如果你膽敢讓那個人出現,那麽我會告訴爹爹,你根本不是笑兒,你什麽都不是。”

“哥哥,你瘋了。”

雲笑沒想到這種時候,雲禎竟然想著威脅她,她眼瞳紅赤,臉頰發白,狠狠的瞪著雲禎,恨不得咬他一口,她是不可能放開雲墨的手,她一定要看到他好好的,他憑什麽如此做。

“是,我是瘋了,雲笑,你可以喜歡那個男人,可以和他在一起,但別帶給我難堪,好嗎?我是一個男人,我會救爹爹,你為什麽要把那個人牽扯進來,他是神嗎?離了他是不是我們雲王府就什麽都不是了?”

雲禎迫不相讓,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怒視著雲笑。

這是第一次雲笑看到雲禎對她咆哮,她一直以為,自已在他心目中是特別的,即便他再生氣再傷心,也不會對她發怒的,但是現在他不但責怪她,還如此聲厲嚴明的怒視著她。

雲笑的心一陣痛,很難過,似乎有什麽順水流淌了,再也回不來了,有淡淡的悲傷漫過,她垂首,待到眼底的氤氳散去,才抬起頭定定的開口:“好,那就我們去救爹爹。”

她不希望雲墨有任何的意外,也不想讓她知道,她不是他的女兒,那樣疼寵女兒的男人,他會傷心的,會覺得無顏去見那個愛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