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拚得起嗎?,鬼醫傻後,五度言情
大殿上,很安靜,清晰可聞磨牙的聲音,寒氣籠罩著,上官曜陰黑沉著臉,喘著粗氣怒視著下首的冷月。
“你?”
雲笑已垂首不看他,輕逸的理順身上的衣服。
一側的小亭子心驚膽顫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明白皇上為何和冷月公子敵對了,而且他們所說的話,他一個字也不懂,雖然不懂,卻聽出來這是朝政上機要的大事,他若是一個不小心就可能人頭落地。
這時候殿門外走進來一名小太監,小心翼翼的跪下來,伏在地上稟報:“皇上,椒房宮那邊的禦醫過來了。”
“宣。”
上官曜恢複了冷靜,掉頭望著大殿內站著的雲笑,沉聲的命令:“小亭子,帶冷月公子去清風閣候著,朕要處理事情,稍後會派人安排這件事的。”
雲笑不置可否,她會給他一個考慮的時間的,跟著小亭子的身後往外走去。
這時候,椒房宮內侍候著禦醫走進來,和他們兩個人錯身而過,雲笑一抬首,輕易便看到那禦醫滿臉的紅光,喜笑顏開。
看來是喜事啊,一個妃嬪的宮殿會有什麽樣的喜汛呢?
雲笑微一蹙眉,便想到了,難道是葉玉雲懷孕了,等她跨出殿門,立在外麵的白玉石階上,便聽到殿內隱有上官曜愉悅的說話聲。
看來她猜測的是真的了。
雲笑臉色陰暗,正想著事情,走在他身後的亭公公,朝一邊吩咐:“你們四個過來,送冷公子去清風閣,好生侍候著。”
說完,小亭子退了一步,與雲笑保持著一段距離,似乎害怕被沾上什麽不好的事。
雲笑不以為忤,淡淡的挑眉開口:“亭公公,冷月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小亭子一句話也沒說,眼中滿是防備,但是雲笑輕聲的開口:“最近景福宮這邊可有什麽動靜?”
小亭子不明白這冷月公子什麽意思,盯著她,本來不想理會,但想到冷公子一直以來都不是個為難人的主子,終是忍不住搖了搖頭,卻不再說話走進了大殿。
雲笑一愣,臉上罩著一層寒光。
小亭子的眼神很清明,不像是騙自個兒的,難道說景福宮沒有慕容,還是上官曜把他藏得太深了,這種事應該不會讓一個小小的太監知道?
不過賢妃懷孕了,她倒是可以利用這件事,淡然的笑起來。,心情總算有一些舒展。
“走吧。”
前麵有兩個小太監領路,後麵有兩個小太監跟著,一行人往清風閣而去。
清風閣,雲笑是熟悉的,碧湖清澈,岸邊的花草已換了一批,都是耐寒的品種,此時開得爭奇鬥豔,在清風中搖曳。
青石路徑一直通向清風閣的主居,一切都是熟悉的,不一樣的是此刻的心境。
她不再是那個仁慈,有著醫者之心的雲笑,此刻的她似乎成了一個魔,一個為了報複而來的魔。
想到慕容此刻所遭受的罪,她就周身冒起騰騰的火焰,既然上官曜做得如此狠決,那麽她又何防狠一點。
主廳內,隻有她一個人,兩個侍候的小宮女退了出去,太監也守在門外。
“流星。”
這皇宮內流星是熟悉的,她有事吩咐了他去做。
流星應聲走了出來,清潤的麵容上是肅穆冷沉,等候著雲笑的命令。
“我寫一封信,你立刻送去昭陽宮,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是,主子。”雲笑寫了渺渺數語,無非是椒房宮的賢妃懷孕了,相信這件事會刺激到夜素雪,她是貴妃,不比從前了,而現在賢妃懷孕了,母憑子貴,隻怕孩子生下來,賢妃會成為皇後。
本來這件事自已做是很容易的,但是一來不願無辜害了那個孩子,二來夜素雪做這件事,會比自已更有利,隻要這個孩子流掉了,相信宮中一定會亂翻了天。
這樣一來,正好有利於自已在宮中搜索,看看慕容藏在景福宮什麽地方?
流星去送信,雲笑進寢室休息,馬不停蹄的連日趕路,她已是極累的了。
昭陽宮裏,很快得了消息。
貴妃娘娘夜素雪,拿著手中的信,麗目掃向一側的月梅,然後問大殿上的小宮女:“這信從哪裏來的?”
“稟娘娘,是有人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扔進來的,奴婢就撿了進來。”
小宮女小心的稟報著,夜素雪一張俏麗的容顏早已綠了,雖然有些不相信,可是還是恐慌,現在夜家早已是庶民了,隻有她爬上後位,夜家才會上位,這是她勢在必得的事。
絕對不能讓葉玉雲爬上皇後的位置。
“月梅,你說這事?”
“奴婢立刻去椒房宮走動一下,看看此事是否屬實。”
“好,快去。”
夜素雪幾乎是迫不及待了,連連的揮手,人已站了起來,在大殿上走來走去的踱步。
殿內的太監和宮女誰也不敢多說話,隻能小心翼翼的躲到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裏,悄然而立。
月梅身為夜素雪的貼身丫環,那心眼主見可不比主子少,相反的更多一些,早已在賢妃的椒房宮內安插了自已的人手,因此去了不大的功夫,便得了消息,進內來稟報。
“娘娘,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月梅一走進來便連聲的說,然後看了一眼殿內的人,揮了揮手。
既然她們能在椒房宮內安插人手,那麽人家也能在她們的身邊安插人手,所以還是小心為好,等到殿內的人全數退了下去,夜素雪早心急的叫了起來:“怎麽回事?”
“稟娘娘,果然是真的,聽說禦醫剛剛證實了,賢妃娘娘有孕了。”
“什麽?”
夜素雪一屁股跌坐在身後的鳳榻上,雙手緊握起來,她千盼萬盼,結果肚子一直沒動靜,皇上也沒有少到她這裏來,為什麽自個就是懷不了孕呢?反而是葉玉雲說懷就懷上了,難道眼睜睜的看著皇後的位置被她奪了去嗎?
“娘娘,現在怎麽辦啊?”
月梅身為夜家人,當然知道娘娘為什麽如此在意皇位了,因為這關係著夜家的複出問題,如果娘娘成了皇後,產下小太子,夜家肯定會重新光輝起來,但現在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葉玉雲懷孕,登上後位。
“我不會讓她懷孕的。”
夜素雪陡的猙獰著臉,咬著切齒的叫起來,然後素手用力的一捶手邊的扶手。
“聽說皇上已下了旨,不準任何妃嬪前往椒房宮去探視,這說明什麽,說明皇上怕再發生上次趙昭容的事,這賢妃娘娘又是個受寵的,你說皇上難道不當心嗎?一定會層層保護小皇子的,而且現在我們又出不了宮,更不能從禦膳房拿藥,因為若是被查出來,娘娘一樣是個死罪,若是娘娘死了,夜家同樣完了。”
“難道本宮隻能看著那皇後的位置落到葉家的手中?”
夜素雪有點絕望,甚至於心點有些恨,不由自主的想到,這根本是上官曜的主意,他一定是故意讓葉玉雲懷孕,因為他不想讓自已當皇後,可是他每次寵幸自已過後,也沒有讓自已服藥什麽的,隻能怪自已的肚皮不爭氣。
夜素雪想著,用手狠捶了一下自已的肚子。
月梅趕緊伸出手拉住她,哽咽著開口:“娘娘這是幹什麽?奴婢一定會幫你的,奴婢剛才去椒房宮得了一個消息,有一個人現在正在宮中,娘娘何不到他那裏求求。”
“誰?”
夜素雪一聽到月梅的話,早已興奮的雙眼放著瞳光,緊抓著月梅的手。
“冷月冷公子,聽說他現在正在清風閣那裏,奴婢不如去求他,讓他給我們一點藥。”
“冷月?”
夜素雪打了一個寒顫,那冷月和皇上關係甚好,怎麽可能幫助她們呢,這一去不是找死嗎?
“娘娘,奴婢知道你顧忌的是什麽,但是奴婢聽景福宮那邊的人,冷月和皇上的關係並不好,而且他為人個性怪僻,冷情,隻要他答應了給我們藥,就斷然不會跑去和皇上,這是眼下唯一的方法了,要不然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賢妃登上後位了,就算奴婢想辦法從宮外弄來藥,可是這普通的藥根本沒辦法,隻有那些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藥,就算打掉了,也不會知曉的,除了冷月能拿得出這種藥,恐怕別人不會有。”
“可是說去拿藥害人,那冷月肯定不會給的?”
夜素雪仍然擔心,月梅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奴婢有一個辦法,不說別的,就說娘娘因為恨皇上貶了夜家,現在懷了龍種,所以想悄悄的打了,不想驚動禦醫。”
月梅的話落,夜素雪立刻便同意了,這個辦法不錯,就算到時候冷月跑到皇上上那裏去,自已也可以假裝說,不想懷孕,所以先拿了來,這樣想的話,皇上即便恨她,也拿她沒辦法。
“好,就這麽辦,隻是怎麽過去呢?”
夜素雪擔心這件事,冷月既然在宮中,必然是在清風閣裏,大搖大擺的去是不可能的,隻不過自找死路。
“娘娘放心吧,這件事交給奴婢了,晚上的時候,奴婢會穿太監服過去的,這宮中如此大,誰會在意一個小太監呢。”
“嗯,好,月梅難為你了。”
夜素雪拉著雲梅的手哭了起來,她幸虧有了月梅啊。
而此時長信宮內,正鬧得熱火朝天的,大殿上,葉傾天用從未有過的冷漠瞪視著站在高處的女人,臉上閃爍著難以言喻的痛苦,年輕時候以為一生一世,直到此刻逐步的被磨滅了,看著年老的女人,突然發現所謂的愛,不過如此,如果自已當時就放開了手,也許會得到很多的東西。
現在自已看上去依舊俊逸,可是這個女人卻很老了,頭上的烏絲變成白發了,眼角的皺紋一把,皮膚更是帶著一張紙質的白,此時看上去就是一個年老的老婦,若不是頭上堆徹著珠寶,身上穿著華服,實在和一般的山野村婦差不了多少,而他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失去了多少,得到一個兒子,也不是自個兒的,為了皇權,竟連姓都改了,當初他是不同意讓兒子登這個皇位的,他寧願他守在自個的身邊。
他一直以來也很依賴他,敬仰他,可是自從她沒事就要看他,害得他逐漸的失去了他。
走到了今天這樣的局麵,可是已經走到不可挽回的路了,這女人竟然給他來這麽一出。
把那個沒死的太子藏了起來,害得景奕找到自已後大發了一通雷霆,命令他立刻進宮來,勸她交出真正的上官曜來。
否則隻會害了兒子。
大殿內除了平安,一個人也沒有。
太監和宮女都退了出去,至於平安,他們所有的事,她都知道,葉傾天也不瞞著她。
“夜蘭芷,你今天給我一個話,倒底是交不交出那個人來?”
葉傾天眼神狠狠,嘴角翹起,俊朗成熟五官上沒有往日的柔情,似刻布著的是陌生的狠戾,冷冷的怒視著上首的太後。
太後在大殿的上首,氣得身子抖索得像篩糠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完整。
她一直以來認定的愛,難道就因為這個。
男人真的太可怕了,就因為她蒼老垂暮,所以這個男人連眼神到說話,都變了,完全的不一樣了。
“葉傾天,你說什麽?”
太後拚命的喘氣,感覺到自已快暈了過去,一側的平安趕緊扶住她坐了下來,忍不住朝大殿下首的葉傾天開口:“大人,有什麽事好好說吧。”
對於平安,葉傾天還是尊重的,她的個性並不壞,隻是跟了一個心腸歹毒的主子罷了。
葉傾天眼神溫和,望著平安,語氣和緩了一些。
“平安,你是知道的,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當初我是阻止了的,不讓她做這種事,可是她堅持了,要換景奕上位,現在既然你把景奕推到了這個位置,卻又做出這種事來幹什麽。你就要狠下心來把那個人交出來。”
平安的心一顫,很疼,真的很害怕娘娘因為愛葉大人,而交出太子,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娘娘?”
太後看著葉傾天竟然對一個丫頭都比對自個兒好,不由得怒了,一把甩開平安的手,滄涼的笑了起來。
“葉傾天,你不就是看我老了嗎?你忘了當年你說了什麽誓言,說就是下地獄也願意陪著我,可是現在我還沒死呢,你就變心了。”
說完再次笑了起來,她一笑,胸口出不來氣,甜膩的味道溢出來,竟生生的從唇角溢了出來。
平安嚇壞了,也顧不得理娘娘戾煩她的事了,朝下首的葉傾天叫起來:“葉大人,求求你了,別氣娘娘了,娘娘氣得吐血了。”
“如若她今日交出那個人,我便作罷,否則從此後恩斷義絕。”
葉傾天斬釘截鐵的開口,他其實心底對太後仍有情份,隻是想逼她交出那個人,否則隻會害了景奕。
沒想到太後聽了他的話,一句反應也沒有,睜大眼,拚命的喘氣,連後直挺挺的倒在身後的鳳榻之上,一動也不動。
平安哭了起來,也不理會葉傾天,朝殿門外叫了起來:“來人啊,來人啊,太後娘娘昏過去了,立刻傳禦醫進來。”
葉傾天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寧死也不交出那個人,他知道她心裏是重視他們之間這份情的,要不然也不會被氣得吐血,但是他若不逼她,她是不會交出那個人來的,沒想到他就算逼她,她也不交出那個人,真是失策,早知道就該用柔和的策略。
葉傾天懊惱著,早有太監和宮女衝了進來,有人架著太後往寢宮送去,有人奔出去請禦醫。
平安跟著太後娘娘的身後往寢宮而去。
葉傾天跟著她們的身後,看著平安嫋柔的身子,不由得眼睛一亮。
不是還有平安嗎?平安早年可是愛過他的,不知道能不能從她的嘴裏打聽一些情況,想到這裏,葉傾天伸手拉住平安,柔聲的說:“平安,今晚上我們見個麵吧。”
平安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她心知肚明葉傾天想幹什麽,也許很久以前,她是愛過葉傾天的,可是現在看著這樣子的他們,真是令人心痛啊,何況很早以前,她對他就沒有任何的想法了,隻是這男人齷齪的思想,真令人厭惡。
“葉大人回去吧,奴婢沒空,而且娘娘和葉大人之間的事,奴婢一無所知。”
平安說完,掉頭跟上前麵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了。
葉傾天狠狠的瞪了平安一眼,真是個牛蹄子。
太後昏迷吐血,這事傳進景福宮去,上官曜隻略挑了一下眉,然後好似沒聽到,對於母後藏起那個人的事,他是記下仇了,原來以為葉傾天藏了起來,可是後來他問了,葉傾天說沒有藏,而他相信葉傾天的話,因為他是他的親生父親,從小是很疼他的。
可是那個該死的慕容衝在哪裏呢,現在冷月還住在清風閣等著他,要見慕空衝一麵呢?這可怎麽辦?
上官曜的眼神一亮,不如讓宋淵假扮成慕容衝,看能不能拿到玉龍符,這種事隻能讓宋淵知道了,別人他實在不能相信。
而且宋淵的武功很高,相信可以辦到這件事,上官曜打了如意算盤,立刻派人召宋淵進宮。
“參見皇上。”
宋淵外表俊朗,個性正直,深得收官曜的歡心。
“起來吧。”
皇帝語氣沉穩內斂,聽不出來此刻究竟是什麽心情,不過宋淵不敢大意,自古伴君如伴虎,何況皇上的性子真的令人無法掌握,不能用一般人來和他比。
“謝皇上。”
宋淵站了起來,站在下首等著皇上的命令,不知道皇上召他進宮所為何事。
“宋淵,其實朕為何要抓慕容衝,是因為他派人進宮盜了玉龍符,所以朕才會要抓他。”
上官曜一說完,緊盯著宋淵,宋淵抬首,完全的怔住了,難道說皇上前幾天臉色怒氣大發,又抓捕慕容衝什麽的,都是因為玉龍符被盜。
“皇上這事?”
他想問這件事為何告訴他,可是不敢隨便的開口,還是安心的等著吧,皇上既然召他進宮,該說的話自然會說的。
“這玉龍符其實是冷月盜走的,他是慕容衝的一枚棋子,現在他進宮了想見慕容衝,可是慕容衝不見了,為了拿到玉龍符,你易容成慕容衝,讓她交出玉龍符來。”
皇帝一開口,宋淵差點沒昏過去,他是巴不得自已昏過去,那冷月是什麽人,個性古怪,說實在的,他心底有點懼,如果知曉他在騙他,隻怕他不死也差不了多少,而且冷月那麽精明的人,會發現不了嗎?
“皇上,屬下認來這事欠妥。”
宋淵是變相的拒絕,不過高座上的男人臉色一沉,淩寒嗜血狠瞪著他。
現在他能如此做了,那慕容衝戴著一個麵具,誰知道他是誰啊,那冷月難道還能認出來不成。
“此事就這麽定了,你立刻下去準備,晚上朕會派人帶你過來的。”
“皇上?”
宋淵是一臉的死灰,可是皇上早揮了手,站起身往書房走去了,理也不理一臉慘白的宋淵。
長信宮內,地下的秘密裏,上官曜正端坐在房間的書桌前看書,說實在的,除了一點力氣都沒有,他身上目前還沒有什麽大的症狀,而且一日三餐都準時的送到,現在他體力恢複了一些,但他知道自已的功力被一種化功丹封住了,這化功丹有些邪氣,使得內力盤旋不回,似乎被困在體內了,他悄然的動力一下,便感受到力不從心,有好幾次甚至衝昏了過去,現在他是明白了,真的如平安姑姑所說的,不能強行運功,否則隻會導致氣血攻心而亡。
雖然手裏瞄著書,可是心裏卻想著笑兒,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她們是否聽了追風帶回去的話,擁霖王為皇上,拉那個孽賊下馬。
不過他心知肚明,依笑兒和霖弟的個性,根本不可能做這件事,們說不定會進來救他,因為他們一定會想到那個男人不可能把他送到刑部去。
笑兒啊,你千萬不要進宮,這是很危險的一件事,那男人可是陰險狡詐的人,你千萬不要有危險才行。
慕容衝一想到笑兒很可能進宮,一顆心早焦燥如焚,如果說現在自已還掛心的,除了笑兒,再沒有其他人了,因為別人會好好的,隻有笑兒怕是要傷心欲碎了,現在就算他去死,也死不足惜,因為他按排好了一切,兵權,虎符,玉龍符,還有皇弟和攝政王雲墨,另外還有司馬丞相。
隻要他們進京,一切必會水到渠成,那男人必然的被奪位。
笑兒,你可別犯傻啊。
慕容衝正想得入神,房門響了一下,有人敲了兩下走了進來,看來是平姑姑。
本來他還怪平姑姑,但這幾日相處下來,他發現平姑姑仍然和之前一樣善良,她做為奴婢的能做得了主子的主嗎?何況太後是什麽人?
“太子,你身體無大礙了吧?”
她溫和的開口,把手中的膳盒遞到慕空衝的麵前,仍然和小時候一樣稱呼她。
在平安的心中,太子仍然是太子,不會變的。
“沒事,平姑姑。”
“嗯,那就好……”平姑姑點頭,打開了膳盒,把裏麵的菜一樣一樣的端出來擺放在桌子上。
慕容衝那裏吃得下去,抬起眼眸望著平姑姑,那深邃得如幽潭的眼瞳,就好像天山頂上的蒼茫,帶著很深的淩厲,撲簌簌的飛舞著,那絕色的容顏出塵得像不染塵埃的空鏡之花,縹緲虛無。
太子外貌像娘娘,但眼神和舉止很像先皇。
“平姑姑,我想問你一件事?”
慕容衝一伸手緊握著平安的手,使得她一顫,那眼裏便露出了淚水,太子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啊,她真的不懂,娘娘為何要如此對待他。
“你說?”
“我父皇真的強逼了太後嗎?”
他想起了之前被下毒時,母後所說的那一句話,他是父皇強一暴母後產下來的,所以母後才會恨他,是這樣嗎?這件事平姑姑應該知道的,他不相信父皇是這樣的人。
平安聽了慕容衝的話,流下淚來:“都過去了,太子何苦要問呢,隻是徒增傷心吧了,其實那件事不怪先皇。”
平安垂首流淚,一滴滴的落在桌子上。
這真是冤孽啊,娘娘啊,你倒底跟太子說了什麽,其實那晚血洗東宮的事,她並不知道,因為她一直阻止娘娘做這些事,所以那晚,娘娘什麽都沒有告訴她,等到她知道的時候,已發現景奕成了皇上,代替了原本太子的位置,她還能說什麽呢?
“究竟是怎麽回事?”
慕容衝執著的問,他想知道究竟父皇為什麽要強逼太後,他影響中,父皇是個很俊美的男人,而且溫文儒雅,既有帝皇的霸氣,又有男人的溫潤如玉的氣質,這樣子的他怎麽會強逼太後呢?
“太子,其實不怪先皇,先皇很愛娘娘,都是因為愛啊,娘娘一進宮便被封為皇後,這是至高無上的榮寵,甚至在她開始不樂意的時候,先皇仍然很憐憫著娘娘,什麽事都依著她,可是時間一長,先皇感覺到不對勁,便逼問娘娘,娘娘被逼急了,所以便說出自已有喜歡的男人了,所以對於深愛著她的皇上,是一種殘忍,才會發生了那件事。”
“原來是這樣啊。”
慕容衝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那樣情況下,任何人都會那麽做的,對於深愛的女人,一直寵著她,愛著她,忽然知道她愛的竟然是別人,這是多大的打擊啊,父皇為什麽如此年輕便逝世了,這都離不開那個女人的狠毒啊。
她一直以來都是那種披著人皮,卻又貪得無厭的人,如果當日真的不屑父皇的愛,為何不走?
還有毒害自已一事,如果是怕自已發現她和葉傾天還有個孩子,為何不跟著葉傾天帶著那個孩子一起走。
她既貪戀著權位,又想享受著愛情,魚和熊掌不能兼得,這個道理,她不懂啊。
如果今日換做笑兒告訴他,她心裏愛的其實是另外一個人,那麽他所做的事,絕對不會是父皇的強逼,他會夜夜強逼著她,不斷的給自已生孩子,生生世世的糾纏在一起,他會殺了那個男人。
父皇呢,一直沒有逼她,因為深愛吧,可是這蛇蠍心腸的女人竟然做出了這種事。
慕容衝臉上寒氣陡森,一把緊握著平姑姑的手。
“平姑姑,放我走吧。”
平安抬頭深看了慕容衝一眼,眼裏擒著淚水:“太子,不是奴婢不放你走,奴婢早就想過了,可是你身上毒未解,現在皇帝和葉大人都在找你,你知道嗎?因為娘娘拒絕把你交出來,葉大人派了好多的手下扮成太監在景福宮周圍活動著,這裏幾乎是一座牢房,而你中毒了,奴婢找了好久,也沒找到娘娘的解藥放在什麽地方?”
平安哭著說,慕容衝眼神深邃似海,深深的呼氣,沒想到自已的母後竟然不如一個照顧自已的奴婢啊,這真是可笑。
“平姑姑別傷心了,這樣吧,你留意著宮中的動作,如果有人進宮了,你告訴我一聲。”
如果笑兒真的進宮了,知道自已在這裏,一定會帶他出宮去的。
“好。”
平安抹著眼淚,叮嚀慕容衝:“太子,你快吃吧,奴婢不能消失太久,你放心吧,這裏不會有人發現的,奴婢會給你找解藥的,隻要一拿到解藥,你服了,就可以出宮去了。”
“謝謝你,平姑姑。”
慕容衝一向冷漠,從不輕易謝人,但今日平安當得了他這一聲謝字。
如若他真的出去了,一定會好好對待平安的。
“太子,奴婢走了。”
平安怕有人發現,也來不及和慕容衝多說什麽,便走了出去。
現在長信宮這邊的人一個也出不去,更別想知道外麵的宮裏的事情,她還是想想辦法出去打聽點情況,這既不能讓葉傾天知道,也不能讓娘娘知道。
想起小時候的太子,平安覺得這是自已唯一要做的事,她一生未嫁,看著太子長大,雖然他十三歲上山學藝了,可是十三歲前,她她經常去看他,她很喜歡他,現在讓她為他做點什麽吧。
清風閣。
夜晚,天剛黑,房間內掌上了燈,雲笑醒過來,冷冷的盯著窗欞外麵的皎月,現在隻有讓宮裏亂起來,她們暗中搜查景福宮,看看究竟究竟景福宮裏有沒有人?
雲笑正想得入神,門外便有人說話,不禁挑眉望了過去,卻是一個身著藍色太監服的太監,頭垂得很低,看不清楚神容,一走進來,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壓低了嗓音開口:“奴婢見過月公子。”
雲笑陡的挑眉,唇角勾出冷笑,好快的動作啊,看來這夜素雪忍不住了,不過這女人倒也聰明,想到來求她。
如果貿然從禦醫那裏弄藥,隻有死路一條,而現在夜家隻是庶民,要想進宮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她隻能來求她。
“抬起頭來。”
雲笑沉聲開口,月梅飛快的台起頭來,直視著冷月公子。
隻見瑩亮的光芒下,這冷月公子俊美的容顏上罩了一層冷寒的輕紗,眸瞳暗沉,唇角勾出戾氣,隻消望一眼,便讓人心內打顫,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可是她還有要做的事,所以忍住不動,冷汗卻從腦門流下來。
“奴婢月梅見過冷月公子。”
“原來是貴妃娘娘的人,起來吧,這黑燈瞎火的跑過來幹什麽?”
雲笑心情不好,所以也沒有好臉色給這個冷月,陰沉沉的望著開口,月梅再次打了一個寒顫,這冷月公子真的太駭人了,讓人害怕,趕緊開口。
“我們娘娘想求冷公子一件事。”
“說吧……”至於這件事雲笑心知肚明,因為那封信就是她送去昭陽宮的,她就是想借夜素雪的手,除掉葉玉雲肚子裏的孩子,這是上官曜的第一個孩子,也是他重視的子嗣,因為她今天聽到他開心的說話聲了,可想而知,如果這個孩子再流掉了,他有多憤怒,宮中一定會大亂,正好有利於她找慕容的下落,也有利於帶他出去。
“冷公子應該知道,我們娘娘仍是夜家人,雖然娘娘貴為貴妃,可是卻痛恨皇上,所以不想懷有皇上的龍嗣,這個月娘娘的月事沒來,所以害怕有了,娘娘不想要這個孩子,所以請冷月公子幫幫我們吧。”
月梅說完,跪伏下來,哭得很傷心。
雲笑冷笑,真有意思,她恐怕做夢都想著自已能懷孕吧,還真能想啊。
不過關自已什麽事,她想的就是她們能來拿藥。
“我憑什麽給你們。”
做事不能太順,太順就容易引起疑心,所以雲笑故意刁難月梅,月梅想過這事不好辦,趕緊連連的磕頭,一邊連聲的哀求著:“冷公子,求求你了,我們娘娘一定會記著你的恩情的。”
等到她磕得差不多了,雲笑才喝止:“好了,若不是看在你這丫頭磕得人心煩,本公子懶得理會你們,既然如此,本公子就幫你們一次,不過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是,是。”
月梅一聽,高興得差點跳起來,沒想到冷月公子真的同意了,又是一迭連聲的謝字。
雲笑拿出一個很小的綠色瓶子,裏麵流動著綠色的**,很少,被封了口。
“這是百花髓,隻要倒在香袋裏就行,這種香味兒孕婦是忌聞的,如果你們主子想通了,不打開就行,但凡聞到的人隻要有孕的,都會流產,記住了嗎?”
“是,奴婢記住了。”
“拿去吧。”
“是,冷公子。”
月梅起身接了過去,心裏歡喜,神色倒還莊重,沉穩的和雲笑道了別,悄然的往外退去。
清風閣裏的人以為她是皇上那兒來的,所以未加阻攔,再說誰敢去問皇上,派小太監來做什麽事,或者去稟報皇上啊,所以他才順利的過來。
清風閣周圍有很多太監守著,但大家誰對一個太監感興趣啊。
月梅很快把百花髓拿到了昭陽宮,夜素雪高興的拿在手中,雙眼冒著光,果然是冷月啊,做的東西巧妙啊,此藥隻需滴在隨身所放的香袋裏,便成功的除掉了夜素雪的孩子,看來真是太好了。
雖說皇上不準任何妃嬪去探望葉玉雲,但是自已一個貴妃,本就在她地位之上,那椒房宮的人敢怎麽樣自已,最多小心些罷了。
上麵吩咐的不錯,未必下麵的人敢如此對待她,因為這宮中除了皇上,她是最大的,而這個百花髓,既不用下到菜裏,也不用放在什麽地方,一點證據都沒有。
“來啊,陪本宮去探望賢妃娘娘。”
現在賢妃懷孕的消息,還沒有發布出去,所以即便她真的出什麽事,又關她什麽事呢?夜素雪唇角擒著誌得意滿的笑。
月梅立刻上前侍候著她,兩個人領著一批太監宮女前往椒房宮而去。
雲笑在月梅走了後,起來收拾一番,本想去外麵打探打探,誰知道皇帝竟然派了人來接她過去,說讓她見一個人。
難道是慕容,雲笑猜測著,這似乎不符合上官曜的個性,如此輕易的便讓她見人了,真正是太奇怪了,不過仍然跟著傳話的太監前往景福宮去。
景福宮裏,上官曜正在大殿內候著。
看著一道纖然如仙的身姿,慢吞吞的從外麵走進來,上官曜的心有一瞬那的恍神,然後便是憤怒,可是仍然有一種惋惜,他真的還想留著冷月。
“冷月,如果你交出玉龍符,朕既往不咎,你想要什麽朕都可以給你。”
大殿上沒有什麽人,所以上官曜說話毫無遮攔,眼神中更是閃爍著一種熱切,似乎隻要雲笑答應交出玉龍符,他就真的不計較了。
但是雲笑哪裏理會他,一臉的張揚鄙視。
“你還是交出慕容來吧,用他來換玉龍符是最化算的了,別的少想。”
“你為什麽就是放不開那慕容呢,他是你什麽人,難道你是一個斷袖。”
上官曜驚疑的開口,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冷月為什麽拚死進宮來盜符,拚死想保護慕容衝,這種情誼超出了任何範圍,隻有那種生死契約方能有的真摯,可是這冷月是個男的啊,難道他是個斷袖。
雲笑直接拿眼瞪他,然後狠狠的開口。
“皇上的腦子果然和常人不一樣,這種時候,還能想著冷月是斷袖。”
上官曜臉色一紅,總算恢複了冷靜,臉色陰沉下來,眼裏也是驚濤駭浪,如若冷月不為自已所用,隻能除之。
隻要得到玉龍符,他就不會留他的。
“好,隻讓你見一麵,你就給朕拿出玉龍符,我們以人換符。”
“好,隻要你真的放了慕容,我就交出玉龍符。”
事實上,她並沒有帶玉龍符,為怕自已遭遇不測,玉龍符放在雲水山莊裏。
“走,朕帶你去見他。”
上官曜從高處走下來,領了小亭子等幾個貼身的太監順著景福宮外麵的長廊一路往後而去,然後是偏殿,後殿,一路過垂花殿門,畫廊煙亭,最後到了一處比較偏僻的房子,看上去是牢房之類的,四周還有很多侍衛把守著。
上官曜和雲笑一走過去,那些侍衛放開佩刀,齊刷刷的跪了一地,口稱:“見過皇上,皇上萬歲。”
“起來吧……”
上官曜揮手,等到那些人都起來,才指著為首的人開口:“打開牢門。”
“是,皇上。”
雲笑冷然的掃視著四周,說實在的,上官曜把慕容關在這裏,似乎有些過於輕鬆了,至少該困在密室之類的,還有這些人,看上去也有些少,再有上官曜的事,一般都是宋淵負責,今日為何沒見這人?
幾個疑點一起,她心便提高了,冷冷的瞪視著上官曜的後腦勺,恨不是咬他一口方解恨。
難道他用計騙她,那麽她會讓他知道騙她的下場。
雲笑不動聲色的跟著上官曜穿過長長的通道,這裏確實是景福宮的牢房,不過顯得很寬曠,陰森森的,透著一股兒黴味,很顯然的是很久沒關人了。
幾個人穿過長長的潮濕的通道,一直走到最裏麵,方才停住了。
隻見最裏麵的一間牢房裏,此時端坐著一個身著白袍,臉上罩著銀色麵具的男子,一頭如墨的發絲遮住了半張臉,抬首望著她,一句話沒說。
雲笑真想罵句他媽的,她自認是個有涵養的人,可是這種事做的真的太遜了。
上官曜啊上官曜,你能再遜點嗎?
她陰沉沉的望著裏麵的人,不緊不慢的開口:“慕容?”
這一聲,駭得裏麵的人忍不住的抖索,感覺這人就是來索命的,他的想法剛落,嗖的一道銀光,快得跟流星一樣,破空而過,穿過柵欄,直往他的身上射去。
宋淵來不及多想,身形一閃,躲了開去,誰知道那銀光穿過,竟然繞了一個彎又刺了過來,寒光灼灼,明明是短小的利器,竟然霸氣十足,寒氣駭人,宋淵趕緊又讓了一下,可惜速度慢了一下,竟被鋒利的刀刺進了他的左腰,噌的一聲後退扶住牆站定,臉色慘白的望過去。
隻見冷月公子周身的寒氣,根本不看他,身子一移,人已往上官曜閃去,手中銀針一現,抵住了上官曜的下頜。
“你說,是不是慕容不在你手上?”
上官曜臉色一怔,沒想到這男人如此敏捷,竟然能猜到,當下竟然忘了這男人抵在自已下巴的銀針,隻顧著開口:“沒有,他在我們手上?”
可是雲笑卻眯起了眼睛,因為他回答得太快了,反而引起了她的懷疑,難道說慕容根本不在他的手上,那麽他在誰的手上?
上官曜說完,立刻發現雲笑抵在他下巴的銀針,這時候,宋淵和通道裏站著的小亭子等人,臉色都嚇白了,小太監們撲通撲通的跪下來。
宋淵掙紮著往這邊衝過來:“你放開皇上?”
雲笑冷冷的鄙視著他,不錯這男人是忠心,可是卻忠錯了心。
“宋淵,你真可笑,你知道這個男人?”
“你敢。”
上官曜叫了起來,他知道雲笑想說什麽,想說他是個假皇帝,他絕對不允許她說出口:“你再說一句試試,看看我不滅了你。”
“這樣吧,我們來試試,我和你同歸於如何,我不怕死,你怕不怕呢,如此看重權位的人,是否和我一樣拚得起呢?”
雲笑手下的銀針往裏刺去,血慢慢的溢出來,一滴滴落到地上。
牢房裏死氣沉沉,上官曜想動,但是他知道,自已並不能一招製勝,那麽這個冷月就有可能得手,正如他所說的一樣,他拚不起,他不想死,好不容易奪來的皇位,怎能就這麽死了。
“朕答應你,一定會給你人。”
“好,我隻給你兩日的時間,如果兩日後還看不到他的人,我會血洗了這座皇宮。”
雲笑陡的一收手,戾氣遍布,她就給他來個緩兵之計,正好用兩日時間來找人。
上官曜伸手捂住自已的脖子,身子往後退,眼瞳中閃過駭人的狂暴,死死的盯著對麵人,隻見他唇角勾出妖調的邪笑,就像一個來討命的地獄修羅,他一點不懷疑,如果兩日後他不交出人來,她真的會血洗了皇宮。
而自已卻不能耐她一分一毫,因為被玉龍符困住了,偏偏這個男人連死都不怕。
上官曜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剛才死亡降臨的時候,他慌了,從來沒有過的慌張,連腿都軟了。
原來他怕死,所以他拚不起。
冷月之所以贏,是因為他不怕死。
他死了也要拉兩個陪葬的,而自已就是其中之一。
“冷月,你瘋了。”
宋淵這時候反應過來,通道裏的幾個小太監更是哭了起來,上官曜本來就心煩,抬起一腳踢了下去。
“吼什麽。”
一時死寂,誰也不敢說話,而雲笑手一伸動作俐落的拔出了宋淵腰間的利器,抬眸邪笑:“宋大人,你醒醒吧,別傻不拉嘰的,被人騙了還在這裏裝忠臣,他就是個假的。”
說完把刀上的血在宋淵的白色長袍上擦拭幹淨,然後轉身走了出去,那背影妖治得就像一朵毒花,遠遠的拋下一句:“隻有兩日。”
等到她走遠了,上官曜隻覺得周身無力:“我想殺了他。”
可是玉龍符怎麽辦?不殺他,真的難消心頭之恨啊,竟然直接的拿銀針刺皇帝,他大概是有史以來,最窩囊的皇帝了,被人嚇得腿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