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玨,鬼醫傻後,五度言情
慕容盈雪身為雲水山莊的大小姐,什麽時候受過這等侮辱,隻氣得一張臉青白交錯,雙瞳大睜,嗜殺冷光回旋,緊咬著唇,如影附隨的泊上雲笑的身,不過這次卻並未要雲笑動手,因為有一道更快的身影擋住了慕容盈雪的招勢,正是易了容的流星,而追月早認出找雲笑麻煩的人,仍是主子的義妹,對於這個女人,他可不敢得罪,早閃身去稟報主子。
慕容盈雪本來想殺了冷月公子,不想竟碰上有人擋住她的招勢,更加的狂怒,大聲的冷喝。
“冷月,你這個縮頭烏龜,有種的站出來,咱們比試。”
她想用激將發逼出冷月,無奈人家全然不理會,閑閑的把玩著手裏的玉薔薇,那張美如冠玉的臉,唇角擒著曖昧不明的笑意,眼瞳漆黑如鬥墨,沉沉浪濤湧動,使得慕容盈雪心驚,可是也容不得她多想。
流星的軟劍直擊上去,完全不給她絲毫的空隙,慕容盈雪不敢大意,全力迎敵,看來今日她想找這家夥的麻煩是不可能了,眼下還是盡快脫身的好。
“流星,你手下當心點,別傷了人家的臉,也別傷著她的手腳,本公子可是喜愛得緊。”
雲笑一麵思慮,一麵緊盯著場中的變化,兩個人實力相當,不過慕容盈雪仍是女人,隻怕她持不了多久,所以她一點不擔心流星擒不了她,現在的問題是這人究竟是誰?為何要找她麻煩。
醫館門前圍了很多的人,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議論紛紛。
雲笑一臉悠然的笑,也不攆人,自個懶散的靠在櫃台邊觀看,一麵拿著那朵玉質薔薇,放到鼻子上輕嗅,神態旋旎曖昧。
門前的議論聲更大。
“冷月公子不會喜歡的是男人吧?”
“似乎是的,公子不讓傷了這家夥,一定是看中他了。”
“可惜了一個俊俏的公子。”
惋惜聲不斷,慕容盈雪聽著耳邊的話,臉色白如紙,肺快氣炸了,因為憤怒使得她失去理智,所以很快落敗於下方,眼看要生擒了她,忽然外圍湧進來兩個人,為首的是一個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中年男子,一身的儒衫,翠竹似的神容,令人不忍褻瀆。
那人一走進來,身形一晃,人已飄了過去,一伸手把慕容盈雪扯出了流星的劍招,坦然若定,鎮靜的抱拳,清朗的聲音響起來。
“多有得罪了,在下替公子向冷月公子陪罪了。”
慕容盈雪一看來人,氣焰陡的高漲起來,憤怒的怒指著冷月,命令來人:“給我立刻擒了這家夥,他竟然膽敢調戲我。”
她的話音一落,周遭皆是笑聲,圍觀的人忍不住笑起來,感覺這位公子跺腳嗔怒的神情像足了女子,難怪冷月公子調戲她呢,不調戲他調戲誰啊。
雲笑冷盯著對首的男子,眼瞳閃爍,隱有暗光來,唇角一抹冷然的笑。
這人竟然是她有過一麵之緣的西門鑰,此刻不複之前枯槁容顏,渙發出高雅的神彩,倒真有些仙風道骨之塵,隻是他和這個女子又是什麽關係,而西門鑰出現在煙京,又是為了何事,當日客棧之時,原以為這人不會武功,剛才一出手,便看出他的武功竟是很高強的。
西門鑰根本不理會慕容盈雪的叫囂,對著雲笑笑了笑。
“得罪之處,還望冷月公子海涵。”
說完掉頭,臉色陡沉,嚴肅而蕭殺。
“公子,主子讓我帶你回去呢。”
此言一出,先前囂張得像個公雞似的家夥,一下子乖乖安靜下來,不敢再多說什麽,這不由得讓人驚詫,那個主子是誰,看來是個極厲害的人,竟然光一個提示便嚇住了這家夥。
慕容盈雪雖然心頭憤恨,但是一想到慕容哥哥,便不敢再多說什麽,而且她有兩個多月沒有見到慕容哥哥了,對他很是想念。
這次先放過膽敢調戲她的家夥,等再逮到機會,她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慕容盈雪發著狠,站在西門鑰的身後,準備跟著他們離去,其實今日若不是西門鑰的出現,隻怕自已要被這冷月的手下生擒了,到時候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雲笑淡淡的挑眉,笑得優雅而客氣。
“還請你家主子好好管教,雖然這次本公子放過她了,他日落在別人手裏,隻怕不是輕易放過她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雲笑不打算計較,西門鑰一聽,輕笑著奉上了銀票:“這是賠償的銀子。”
說完領著慕容盈雪離去,雲笑在身後輕盈如水的喚了一聲:“等一下。”
一朵紅棠流雲疾射向慕容盈雪,竟是她的暗器。
她伸手一接,頭也不回的跟著西門鑰離去,而身後雲笑笑得詭異,波光譎秘,她向來是有仇必報的,動作優雅的轉身拿了櫃台上的銀票,吹了吹打了一個響指。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戲結束了,再看就要收費了。”
她話音落,醫館門前的人一轟而散。
店內,雁眉領著夥計大夫整理零落的藥材,而婉婉卻趨身上前,附著雲笑的耳朵小聲的嘀咕:“剛才來的人不是那一日我們在客棧所救的人嗎?”
雲笑點頭,領著人往裏走去,那個女人隻怕還會再來。
她究竟是誰?和自已有什麽深仇大恨,一副非殺了她不可的樣子,還真是令人鬱悶……
雕梁畫棟,古色古香的宅院,亭台樓閣錯綜有序,小橋流水遍布,夏日的陽光火辣的罩在整座府邸,後院有一處碧波**漾的湖泊,湖邊有一座煙色的小亭,亭中的人正憑欄垂釣,肆意冷然,周身罩在青光之中,那墨發如華麗的錦鍛,和亭邊的輕紗相溶,渾然一體。
湖心氤氳熱氣升騰,不遠處的地方,綠盈盈的輕浮著一片碧色水草,一隻不知名的水鳥,單腳站在水草之上,不時的梳理著絨毛,好一派野趣盎然。
忽然有腳步聲響起,亭中人被打斷了靜心,狹長的眉輕蹙,瞳仁幽幽冷光,並未調頭,依舊一動不動的看著湖麵的釣竿,似乎對別的都沒有興趣。
身後有人旋風般的衝了進來,然後響起一道俏然悅耳的聲音。
“慕容哥哥,我來看你了。”
正是被西門鑰帶回來的慕容盈雪,一看到亭中戴著麵具,一動不動釣魚的人,早興奮的叫起來,一雙漆黑的眼瞳,上下打量著心中的慕容哥哥,他還是那麽的風華蓋世,如墨的青絲在風中輕**,身上的白衫淺撩輕擺,那骨節分明,好看的大手輕垂在欄杆之外,陽光下栩栩如輝,就好像精美的雕塑,看得慕容盈雪臉紅心跳,可是卻不敢造次,按照以往的規矩,他是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他身的。
可是一想到,慕容哥哥有可能愛的是男人,而不是女子,她的心裏就很難過,不由得衝到他的身邊。
“慕容哥哥,你真的喜歡那個叫冷月的公子嗎?”
她的話音一落,先前安靜無動作的人,陡的一揚手,手中的釣竿劃過半空,拋射出去,直落到湖心之上,撞擊出一股強大的水流,噴灑得四處都是,慕容盈雪心內一顫,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緊盯著慕容衝。
隻見他深幽的眼瞳中,是嗜血般的戾氣,隱有驚濤駭浪,那性感的唇緊抿著,好久才開口。
“盈雪,你竟然私自出莊,如若義父地下有知,會怎麽想?”
慕容盈雪一看他沒有過份的生氣,膽子稍微大了一點,往前站了一步。
“慕容哥哥,你不要盈雪了嗎?你不是答應了爹爹,一輩子照顧盈雪的嗎?”
慕容盈雪一說到死去的爹爹,眼淚便溢在眼裏,霧氣騰繚,長而密的睫毛輕輕的眨動一下,便有淚流出來,楚楚可憐,嬌柔不堪之態,和先前在醫館完全判若兩人。
亭外,西門鑰直接看向別處,對於慕容盈雪的招數有點無語,怎麽每次都使這一招啊。
西門鑰,仍是神龍宮四大護法之一的落日。
“我會給你找個疼你愛你的人,不讓你一輩子受委屈的。”
慕容衝的臉色冷,聲音更冷,一點的波動都沒有,並沒有因為慕容盈雪的柔弱而有些憐惜,如若不是為了報義父當日相救之恩,他是斷然不會理慕容盈雪的,因為慕容盈雪和世上任何貪得無厭的女人一樣,對他總是使手段,而他最討厭的便是這樣的女人,虛偽做作,本以為天下的女人都是一個樣的,但是第一次見到笑兒的時候,便被罵了個狗血噴頭,之後的每一次相處,她都不假辭色,根本是懶得對他用任何的心眼,而他終於知道這天下間,也有女人是不一樣的。
“不要。”
慕容盈雪立刻抗拒的叫了起來,慕容哥哥為什麽不明白,她要的人隻有他啊,隻有他才能給她想要的幸福。
“慕容哥哥,為什麽你寧願喜歡那個男人,也不願意喜歡盈雪呢?”
這一次慕容盈雪是真的傷心了,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就在她哭得淒慘無比的時候,胸口忽然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冷汗從臉上冒出來,臉色蒼白,恐慌瞬間據了整個心房,伸出一隻手想抓住身前高大的人,可惜那人一避,她的身子重重的滑落到地上。
亭外,西門鑰閃身進來,望著地上倦縮在一團的人,不由得大駭。
“主子。”
慕容衝已蹲下身子為地上的人號脈,臉色罩著一層寒潭之氣。
慕容盈雪雖然痛,不過意識依然清晰,前思後想,立刻便知道自已是被什麽人動了手腳,唇角勾出冷笑,掙紮著開口:“慕容哥哥,救我,是那個冷月,他想殺了我,求你救救我。”
一側的西門鑰臉色難看,緊張的望向主子,沉聲而語。
“怎麽回事?”
“被下毒了……”慕容衝從身上拿出一粒丹丸,塞進慕容盈雪的嘴裏,這毒並不是什麽奇毒,冷月也隻是想給她個教訓罷了,這女人確實欠教訓。
西門鑰和慕容盈雪都愣了一下,沒想到那冷月竟真的膽敢下毒,前者憤怒,後者得意,兩個人表情各一。
“主子,我這就去抓他。”
“是啊,慕容哥哥,一定要殺了那個冷月,他連我都害。”
西門鑰剛才外地趕回來,對於主子和冷月的事還不太清楚,而慕容盈雪則是一臉得意的笑,那個男人根本就是找死,慕容哥哥不會放過他的,再寵他又怎麽樣。
這時候慕容衝已站了起來,長衫劃出高雅的弧線,冷沉如撒旦的聲音響起。
“她這是自找的。”
一言如驚雷,西門鑰和慕容盈雪難以置信的望著那個站在亭欄邊,輕撣身上皺折的男子,優雅高傲,周身狂霸的王者風範,就像草原裏隱而不動的雄獅,不動則已,一動則見血。
“主子?”
“慕容哥哥?”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慕容衝人已翩然離去,陽光從輕揚的紗簾照射進來,隻見他一雙深幽的眸子如深淵,更似萬丈寒穀,那白色袍袂,就像天際的流雲,行動間淡若輕風,卻孤高清絕,眨眼消失在亭外,隻留下一句話。
“送小姐回雲水山莊去。”
不容商量的語氣,那話雖柔和舒緩,卻寒光四濺。
西門鑰一怔之下,恭敬領命,對於眼前的事有些莫名,恍然想起先前慕容盈雪話,難道主子真的喜歡那個叫冷月的家夥。
慕容盈雪早白了一張臉,她毒剛解,還未好,而他視若未見,竟然置她於此處,而絕然轉身。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冷,對於自已的一腔癡情視而不見,就連她受傷了,他能無動於衷。
可是自已依舊收不回一顆心,真是一場孽緣。
“小姐,請吧。”
西門鑰扶起地上的人,知道慕容盈雪的心思,無奈主子從未把她放在心上,她再糾纏,也隻是苦了自已一個,何苦呢。
東秦的朝堂,自從丞相司馬青雲和大學士文宗受驚嚇之後,連著兩天休養在府中,今兒個早朝的時候,兩人自動的上表奏,要告老還鄉,緊接著刑部尚書夜思源大人和葉太傅也心灰意冷的上了奏折,要辭去手中的職務,從此之後不問朝事,安心靜養。
此事一出,皇帝正暗喜,沒想到自已的計謀竟然成功了一半。
可是他的高興勁還沒過去,朝堂之上風起雲湧,一半的大臣都站出來,不同意司馬青雲等人告老還鄉,要知道丞相大人足智多謀,安邦定國,雖說沒有多大的建樹,可是卻是個勤勤懇懇的人,上對朝廷,下對黎民,那是一個忠心可表的,若是司馬丞相和文大學士等人辭表,他們請皇上同時罷免他們,自願回歸故裏。
對於刺殺事件,眾人都有所懷疑,隻是不敢隨便議論。
如若司馬丞相和文大學士,刑部尚書等人離開,隻怕他們這些人討不得好,所以眾人才會不同意。
上官曜做夢也沒想到,竟然發生這樣的事,臉色頓時難看萬分。
一雙琉璃瞳仁滿目陰驁,卻不能有分毫的表示,因為這些朝中的大臣都在觀望,如若有一絲風吹草動,隻怕便是萬劫不複。
最後皇上下旨,丞相司馬青雲和文大學士,刑部尚書夜思源大人,還有葉太傅的奏折不準,他們可在府中靜養,待到身體好了,再上朝議事,此事方成定案。
上官曜氣得在上書房內大發雷霆之怒,嚇得一幹小太監和宮女大氣也不敢出。
對於朝堂上的事,這些內侍和奴婢哪裏知道,隻是不知道皇上發這麽大火。
消息傳到長信宮,太後眼瞳閃爍,倒沒有多大的動靜,這樣的局麵是她早就想過的,皇上該受些教訓了,好讓他明白,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這朝堂上的事,風雲變幻,他已經罷了雲墨的權,把他調到了邊關,多少人正寒心呢,現在再處置司馬青雲,自然會引起變動。
是夜。
天邊皎月璀璨,星辰密布,那藍湛湛的夜幕,好似無垠的錦鍛,栩栩金光。
一輛簡約的馬車駛出了皇宮,車內坐著的正是當朝的皇上上官曜,還有他的手下侍衛宋淵和另外兩名侍衛,暗處還有明月和明日兩個人貼身暗衛,一行人出了皇宮,直奔司馬丞相府而去。
馬車內,皇帝上官曜臉色陰驁,馬車前麵吊著琉璃燈,燈光昏黃,瑩瑩照射進來,映襯得他俊美的五官陰暗難明,黑色的眼瞳中,滿是戾氣,想到今兒個早上發生在朝堂上的事,心底的怒氣便騰騰的冒上來,唇角擒著冷笑。
沒想到司馬青雲不比那雲墨好多少,至少他還沒抓住雲墨的把柄,現在竟然抓住了司馬青雲的把柄,神龍宮的人救了他。
他們一定暗中有來往,要不然那群殺人如麻的家夥為什麽要救他?
司馬青雲,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銅牆鐵壁,半點縫隙都沒有,如若讓朕查出似毫的流垢陰險,你就等著被處死,不知道司馬青雲若真的被處死,那些誓要遠離朝堂的人是否真的能徹底的斷開富貴功名。
上官曜的眼神忽閃,冷氣籠罩著馬車,坐在另一側的宋淵一句話也不敢說。
皇上要出宮他義無反顧,隻是最近皇上做什麽事都避開上官王爺,這讓他有所不解,皇上一向和王爺親近,現在是怎麽了?
“宋淵,離司馬府還有多遠?”
上官曜靠向一側的軟榻,馬車外麵很簡單,但是內裏擺設得高雅,靠邊的軟榻,榻上有錦衾,中間放著一方高幾,幾上擺著文房四寶,還有一些古玩。
宋淵掀了簾往外看,垂首稟報:“不遠了。”
馬車外麵,喧嘩熱鬧,明亮的燈光穿過簾幕耀進來,連胭脂的香氣都分外的濃烈,上官曜一動不動,對於置身於熱鬧的街市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他的全副心思都在待會兒要見的人身上,司馬青雲,不知道能不能從這老狐狸身上查探出蛛絲馬跡,不管能不能查出秘密,總之丞相受驚了,他身為皇上,有必要安撫大臣們的心。
馬車飛疾而去,很快便來到了丞相府。
丞相府門前,有幾個守門的侍衛正坐在門前的石階上的聊著家長,一看到有馬車靠近,幾個人動作俐索的站了起來,神情嚴謹,前幾日丞相大人被刺殺,所以現在司馬府的侍衛小心以戒,生怕再招到什麽厲害的刺客。
駕車的兩個侍衛躍下車,恭敬的在馬車外稟報:“宋大人,到了。”
“是。”
宋淵躍下馬車,一揚手中的令牌,丞相府的侍衛立刻惶恐的垂首,不敢多說什麽,來人可是宮中的一品侍衛大人,他們哪裏敢得罪我。
周遭一片靜謐,宋淵上前一步掀起車簾,伸手扶了上官曜下來,數道身影徑直的往丞相府而去,早有侍衛在前麵領路,其餘的人站立在原地不動,等到人走遠了,才奇怪的開口。
“一個宋大人,還有那個人怎麽有點像?有點像?”
這些人是丞相的侍衛,對於皇上是有些印像,所以感覺這人有些像皇上,可是因為街道邊高大的樹木遮住了月光,使得他們看不真切,自然沒法肯定來人是不是皇上,不過人已走進去了,多想無益。
丞相府書房。
司馬青雲正凝眉端坐在書房內看書,不過好半天也沒翻動一頁,認真細瞧,那眼瞳並沒有對焦,而是莫名的望著某處,這時候,門外有輕叩門的聲音,驚得他一恍神,手裏的書掉到書桌上,燈光忽然閃了閃,詭異莫名。
“什麽人?”
司馬青雲壓抑心頭的不安,朝門外輕喚。
侍衛還沒有答話,宋淵已大力的推開門走了進來,司馬青雲一看是宮中的人,慌忙站了起來,抱拳:“不知道宋大人何時深夜駕臨?”
宋淵往旁邊一讓,後麵走出一身淺黃錦衣的皇上,眉宇輕揚,眸光陰沉犀利,於燈光之下,栩栩盛冷的光芒,寒氣四溢,司馬青雲以為自已看錯了,宮裏的皇上怎麽出宮了,趕緊揉了揉眼,不是皇上又是何人,趕緊三兩步跨出來,慌恐的跪下來。
“老臣叩見皇上,吾皇萬歲。”
“愛卿起來吧……”上官曜冷瞳溫和,輕彎腰抬了一下手,扶起司馬青雲,淡淡的開口:“今日司馬愛卿上表辭官,朕不知道司馬愛卿的身體究竟怎麽樣,以至於要告老還鄉,現如今看,愛卿似乎另有隱衷,朕今日前來,司馬愛卿別有顧慮,隻管向朕道來便是。”
司馬青雲輕顫,這話說得如此不動聲色,卻分明是雪山之顛的淩寒,更似火山之下的岩漿,隨時奪人性命。
“皇上請坐。”
司馬青雲恭敬的把皇上讓到上座,自已親自斟了茶奉上,乖覺的站在書桌前。
上官曜掃了一眼宋淵,揮了揮手:“下去吧。”
“是,皇上。”
宋淵退了出去,其實他是不願意參與朝廷這些內政的,風雲變測,衝天火焰,隨時能吞噬掉人。
這一次朝堂上發生的事,他們這些侍衛隱隱有數,但誰也不敢多言一句,就怕惹來殺身之禍,自已身死事小,連累全家受罪才是真的。
門外,守淵和兩位侍衛牢牢守住房門,不讓任何人進出。
司馬府的侍衛和下人離得遠遠的,不敢靠近。
書房內,上官曜緊盯著司馬青雲,對於他手中的茶盅視而不見,一雙黑瞳好似寒夜星辰,雖然亮,同樣冷徹骨,翻江倒海的浪頭,滾滾席卷而至,司馬青雲身為一代老臣,都快承受不住這樣攝人狠戾的眼神,皇上終於收回了視線,不緊不慢的開口。
“司馬愛卿坐下吧。”
“謝皇上……”司馬青雲放下茶盅,抹了一下臉上的汗珠,退到一邊坐下,小心的開口:“不知道皇上深夜到此,是因為?”
“聽說兩日前丞相遭遇刺客,受驚了,所以朕特地來探望丞相。”
“臣慌恐……”司馬青雲再次站起了身,垂首立著,心頭忍不住暗自猜測,皇上深夜來丞相府,究竟所為何事,隻怕沒有好心,一定是今兒個早朝之上的事,司馬青雲做夢也沒想到朝堂上,眾人竟然有如此的動作,現在他是成了皇上最憎恨的對象了,和當日的雲墨一樣,高處不勝寒啊,那些人中,有不願意自已辭官的,其實歸根結底,隻不過更害怕,如若他走了,下一個倒黴的又該是誰,所以緊抓住他不放吧。
“司馬丞相,文大學士,還有尚書大人和太傅一起被刺客刺殺,朕隻是好奇,為何尚書和太傅都身受重傷,而司馬大人和文大人卻毫發無損,隻虛驚了一場,這丞相是否能同朕說說是怎麽回事?”
夜色中,上官曜語氣清冷,好似二月的薄冰,抬眸望向司馬青雲,眸光淺淺,卻帶著一抹蜇伏的殺氣。
司馬青雲一怔,想起那一晚上的事,神龍祝的掠花公子救了他,要不是他們,自已早就死了。
不過這種事,他是不可能告訴皇上的,否則隻有死路一條,司馬青雲的臉色在輕搖的燈光下,泛著瑩瑩的冷白,屋外,蟬聲一片,連同荷池裏的蛙,匯成了噪音,令人厭煩,卻又無可奈何。
“皇上,臣是被人救了,至於那個救的人,因為蒙著臉,所以臣不知道是誰。”
司馬青雲小心的用詞,生怕被皇上察覺,事實上這個男人隻怕早就知道了,那個刺殺的人是他的手下,那些人一定會稟報他,那晚救他的人仍是神龍宮的掠花公子,那麽今晚皇上出現在丞相府,是試探嗎?還是想?
上官曜眼角閃過陰驁的冷笑,黑色的眼瞳愈發的幽深,一觸及發的戾氣,卻未再有進一步的動作,經過今天早朝的事,他知道不能全盤皆動,雖然他很心急,但全盤皆動,很可能傷了東秦的根基,正如母後所說,分而擊之,司馬青雲就是他第一個動手的目標。
所以接下來的路不急……
就在司馬青雲心頭壓著一塊巨石,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皇上揮了揮手:“丞相坐下吧,今夜朕秘密前來,就是為了探望丞相大人,還望丞相大人早日上朝,以國事為重。”
“皇上?”
司馬青雲張嘴結舌,他深知皇上除他的決心,現在又是什麽意思,抬眸打探,卻在那張俊美的臉龐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痕跡,司馬青雲不禁歎息,皇上變了,深沉有心機,早已不是先前明朗的人了。
“是。”
他不想再多說什麽,如若君要臣死,他是不得不死的,還有什麽躲得開這樣的命運,就好像一張張開的大網一般,鋪天蓋地的罩著你,任憑你如何掙紮,都是束手就擒,眼下他唯有希望,司馬府能個平安度過,千萬別九族滅門之類的。
“好了,愛卿早點休息吧。”
上官曜站起了身,司馬青雲恭敬的開口:“老臣恭送皇上。”
門外宋淵拉開了門,領著皇上消失在深層漆黑的夜色中。
書房內,司馬府的侍衛和管家閃身進來,看到自家的老爺臉色慘白,冷汗涔涔,不由關切的詢問:“老爺,發生什麽事了?皇上來?”
司馬青雲虛弱的擺了擺手,靠在書房內的案桌邊,整個人好似生了一場大病,兩腿虛軟無力,周身的冷汗,粘連在內衫之上,異常的難受,不過他沒忘了正事,吩咐一側的侍衛。
“你悄悄的去文大學士的府邸,告訴他,今晚皇上來過的事。”
“是……”侍衛退了下去,管家侍候著主子去休息……
夏夜寂靜,月亮當空懸掛,月色像潔白被水洗過的綢絹,灑落在樓前樓後,涼爽的風在夜色中輕盈的拂過,街道邊的樹葉被風吹得颯颯作響,浩翰的星空,星星眨動著靈活地眼睛,如閃光的錦鍛覆蓋下來。
晚飯後,雲笑和婆婆還有婉婉聊了一會兒天,各人便分散著,睡覺的睡覺,做事的做事。
因為丹丸已用了差不多,雲笑在燈下和婉婉做了一會兒藥丸,便盥洗休息。
剛上床,還未睡著,空氣中隱有暗香浮過,不由得雙瞳攸的一暗,趕緊抽身倦到床的另一邊,竟快如閃電,使得一人雙手落空,定定的望著站在大**的人,隻見她如墨青絲垂掛,如三千瀑布,白色褻衣質料柔軟,自然的契合在她的身上,她的身材嬌小玲瓏,卻不是那種豐滿的,相較於女人,她是更孩子氣的,可就是這樣孩子氣的她,才是他想要的。
慕容衝幽幽深潭碧眸一動不動的緊鎖著那站在大**,雙手叉腰,無比囂張,又無比狂傲的丫頭,柔聲而語。
“過來。”
“不行,堅決抵製這種不人道的行為,為何你總是要抱我,你,我要保持一段距離。”
雲笑指了指自已慕容衝,又指了指自已的小鼻子,別提多可愛了。
大床榻前的人高大的身軀倔傲霸氣的林立著,那好看的桃花眼眸微微眯起,危險的光芒充斥在其中,聽到她此刻抵製的話,他心裏不舒服,而且相當的不舒服,他之所以出現在這裏,就是想她了,抱抱她,以慰不見的相思之苦,這丫頭竟然敢找碴,還叫囂,好,很好。
自從身上有了三十年的內力,雲笑自信心大增,所以自認為有所握躲得開慕容衝的嵌製,這就是她今晚囂張的理由,她一邊抗議,一邊緊盯著這家夥。
隻見慕容衝身形一動未動,無風竟然衣袂飄飄,連同墨發張揚的飛舞,好似潑墨之花,身上升騰出迷蒙的霧氣,白茫茫的一片,那白彌漫在床榻之中,最後形成一個白色的氣體,好似金剛罩,罩住了兩個人,而雲笑隻覺得有一股強大的引人,拉扯著自已直往那家夥的身上靠去。
愉悅磁性的笑聲從慕容衝唇角瀉出來,臉龐閃過光華,直到雲笑一頭栽到他的麵前,他的大手一揮,那霧氣眨眼退去,了無痕跡,而她穩穩當當的落在人家的懷中,苦哈著一張臉,挑著精細的眉兒,煞有其事的說著。
“其實我認為,兩個人說正事的時候,還是嚴肅一點的好,這樣比較容易談得妥,你說這樣是不是有點過了。”
身子又動了動,可惜腰上的的手臂好像玄鐵,一動也不動,慕容衝深幽的眼瞳中,璀璨瀲灩的光華,唇角擒著魅惑人心的笑容,柔柔的貼著雲笑的耳邊開口。
“我決定了,以後都來陪你睡,好讓你適應我的存在。”
是的,他是絕不會讓這丫頭抵製她的,她必須認識到,他不可能給她一絲一毫的機會,讓她感受到別人的好,她隻能是他的。
雲笑在這句話中,驚駭莫名,不是欣喜若狂,而是冒了一身的冷汗,努力想像著自已睡覺有多難看,會不會打呼嚕,會不會四腿八叉的,多影像美觀啊,所以這丫頭立馬陪著笑臉。
“這樣吧,別陪我睡了,以後都讓你抱,這樣行嗎?”
心裏恨哪,這算自動送上門的嗎?投懷送抱,大抵也是如此吧,可憐的自已啊,先在心中悲哀一把,然後眨巴著眼睛,等著這位大俠的發話。
“你確定?”
慕容衝臉頰上有掩不住的笑意,卻難得認真的問,似乎怕雲笑不確定。
雲笑心裏氣得吐血,不讓抱,就換陪睡,這倒底是哪一個定的啊,為什麽自已這麽倒黴啊,一碰上這男人就全軍覆沒,難道未來全無陽光了,雲笑無力的聳拉著腦袋,隻覺得眼前火花四射,本來還以為從此以後總算逃脫魔掌了,自已自由了,沒想到那些武功,在他麵前根本不堪一擊。
想到這家夥還在等她的回答,她可不敢打馬虎眼,立馬點頭如搗蒜。
“嗯,絕對的,抱吧,抱吧,抱總比睡好。”
至少不必擔心半夜打呼,挖鼻孔,外加手腳亂擺,那可是徹底毀了一個女人的形像啊,她是淑女啊。
“好,那獎賞我們家笑兒一個吻。”
慕容衝一臉吃得定定的滿足,那張個性的五官上,挺直的鼻梁好看至極,性感的薄唇揚起,勾勒出優美的彌線,瞳底分明是熾熱的火焰,就在雲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家夥徹底的吻了下去,對著那張柔軟可愛的唇瓣,印了下去,心底發出一道獸性的輕吟,那是雄獅滿足的歎息,連後某人眼瞳兒滴溜溜的亂轉,睜大眼盯著這張臉,那溫熱薰香的氣息直奔到她的臉上,她驚駭得啥都忘了,小嘴微張,卻被人乘機鑽了進去,靈動如小蛇般的舌輕輕的舔過她的小舌,那柔軟小巧的香瓣兒,沾著甜密的汁水,這一切全是他的,是他的。
心中滿滿飽漲的**,而後知後覺的雲笑總算反應了過來,陡的用力的一推,喘著粗氣,驚駭的指著慕容衝,張嘴結舌了好半天才開口說出來。
“你竟然親我,竟然親我,太過份了,太過份了,這可是我的初吻啊,我的初吻。”
最後氣得眼裏一片氤氳之氣,小手拍著胸口,上下氣伏,顯示自已被氣得不輕,她知道自已喜歡這家夥,可是到底是不是愛呢,她還不能肯定呢,怎麽就強吻她呢,這可是她的初吻,從前世到今生,她珍藏著的東西,竟然被這家夥擄奪了,太可惡了,她要和他絕交,當然,不敢說出來。
慕容衝看著她略微的排斥,眼瞳深幽了一下,不過很快便瀲起笑意,輕波瀲灩,笑意遍布,因為一個吻而使得他的嗓音磁性得如百年的花雕酒,甘醇清香。
雲笑的唇被吻腫了,紅豔豔的越發的誘人,那大眼睛因為情潮湧起,而黑燦燦的越發的動人,臉頰瀲灩,好像一朵剛盛開的牡丹花兒,讓人忍不住的想吮一口,不過慕容衝已很好的壓抑下自已的衝動,此事隻能循序漸進,不能操之過急,這丫頭若是真急了,能和他拚命,連後啥都搞砸了,反正從現在開始,已經有很大的進步了,她已經認命的讓她抱了,以後她也會認命的讓他親了,一步一步的走進她的心中。
“我不是說了嗎?你是我的,人是我的,吻也是我的。”
他沒敢說身子也是他的,否則鐵定惹來反彈,而雲笑在他的忽悠中,暫時的分了一下神,是這樣嗎?認真的想了一下,頭有些暈,因為剛才缺氧時間有點長了,不過自已卻未發現,其實她並不反彈這個吻,而且在她的腦海中,似乎除了他,也找不出一個願意讓人靠的了,她窩在他的懷裏,安心的愣神,直到腳裸處傳來冰涼的氣息,才回過神來,定晴望去,隻見她雪白小巧的纖足之上,掛著一枚玉飾,一圈兒的天蠶絲吊著一枚通體泛著綠光的玉飾,這東西一靠到她的肌膚上,沁涼一片,周身涼爽,這玉不用想也是價值連城的,而且隻怕是千金難求,連買都買不到,所以雲笑掙紮著。
“你幹什麽?為什麽又掛了一個東西在腳上。”
那小巧的飾物掛在雪白的腳裸上,襯得她小巧的纖足如玉雕一般唯美,再配上銀白的天蠶絲,真是說不出的精致,風情萬種。
慕容衝眼瞳深幽如大海,碧藍深不可測,看著她可愛的纖足,他愛不釋手,那小巧的足放在他的大手上剛好,從來沒想過一個女人的纖足竟然生得如此漂亮的,還是在他的眼中,她身上的每一處都是可愛漂亮的。
現在的他,內心總是詳和的,因為知道這世上還有自已深深牽掛的人,想寵著一個人,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美好,霸占到她的一絲一毫,所以他在布局的時候,已把自已深深的隱藏起來,不似先前的狂戾,隻想著如何去複仇,得到該得到的東西,現在他,不但要拿回該要的東西,還要保證自已不受傷。
因為他想寵這個丫頭一輩子,不,是幾輩子,隻要讓他遇見她,他每一生都足矣。
“這是鳳玨,天下隻此一塊。”
慕容衝輕描淡寫的開口,寵溺的望著這丫頭,也許對於別人驚喜莫名的東西,隻怕她還覺得困擾呢,抬頭望去,果然見雲笑一臉的不甘不願,搖著他的膀子晃。
“慕容,我不想戴這個。”
楚楚嬌柔的樣子,看得他心一熱,不敢再有動作,不過還真沒想到這丫頭會改變策略,她撒嬌的模樣,真的風情萬種,是他渴望看到的,表麵上看來,是她被他吃得死死的,事實上究竟是誰被誰吃得死死的,他隻想讓她擁有世上最好的東西,疼她寵她一輩子。
“很漂亮啊。”
慕容衝邊打量邊讚歎,是女人都有愛美的心意,他一開口,雲笑果然眨巴著大眼睛認真的打量,反複的嘖巴著嘴,確實挺漂亮的,可是她不想再要他的東西,看,手上紋了半枝蓮,被她用衣袖擋了,現在她的衣袖都是長半截的,現在又多了個鳳玨,雖然很好很漂亮,不過她不想戴,如果他不給她拿,她自已偷偷拿下來。
雲笑狠狠的想著,誰知道她念頭一動,慕容衝立馬感應到了,早柔柔的開口:“這是拿不掉的,被我用內力在裏麵凝了封臘……”除非他來打開,否則誰也沒有辦法。
這龍鳳玨仍是一對,天下最純最天然的玉石,心靈相通,這是上官家的傳世之寶,除了那麽一兩個人,外人根本不知。
龍鳳玨,天生一對奇玉,冬暖夏涼,而且心意互通,如果其中一人受傷,另外一個人便可感應到,所以他才會給笑兒戴上,隻要她有一丁點的危險,他便會立刻感受到。
隻不過他不想告訴她這些,以免煩惱。
“慕容,你太過份了。”
雲笑立刻張揚舞爪的抗議,義正嚴詞的指責,怒瞪著頭頂上方的霸道的男人,她是女的,就不能稍稍的讓她一下嗎?
“如果你實在要拿,也行。”
慕容衝慢條斯的開口,神色笑意瀲瀲,溫潤如玉,眼瞳流泉一般清潤,琉璃一樣通明,雲笑一聽早笑了,大眼睛撲閃著,像一個小狐狸,晃著慕容衝的膀子。
“慕容是最好的了,來。”
她翹起粉嫩蓮藕似的小足,遞到慕容的手邊,見他望來,還學人家女人狐猸的眨巴著眼睛,那長長的睫毛抖動,雖然狐猸談不上,可是卻染盡了風華,看得慕容倒抽氣,這樣子的她,害他恨不得一口吞入腹中,這該死的丫頭,真是詭計多端,不過此刻卻顧不上這些,大手一伸,狀似去解那鳳玨,隨之慢條斯理的說著。
“其實拿這個不是不可以,不過以後沒這個陪著你,隻好我人來陪了。”
雲笑身子一僵,收回足死抵著他的手,眨巴著眼睛,警戒的盯著他。
“什麽意思?”
“本來我想,有這個鳳玨陪著你,就好比我在你身邊了,現在你要拿掉,就拿掉吧,還是我每天來陪你睡吧。”
雲笑驚駭加氣憤的怒指著他,連後死命的用小手護住足上的鳳玨,連連的搖頭。
“慕容,這個真的好漂亮啊,我真的很喜歡,戴著吧,戴著吧。”
恨哪氣哪,想尖叫,想咬人,如果咬他,他眉頭都不皺一下,如果尖叫,隻怕驚動了這樓裏的人,所以她隻能忍著,拿眼剜他,一下一下,連後慕容衝又伸出了手。
“笑兒,我看你似乎更想讓我陪,來,拿下鳳玨吧。”
“不,不,慕容,這個真漂亮……”某女人立刻揚起白癡似的笑臉,跟哭差不了多少。
慕容衝滿意的收回手,現在他知道如何製這個丫頭了,不管她多囂張,隻要拿捏了她的軟肋,她就聽話得多,不過前提是別惹毛她,而他拿捏的分寸剛剛好,所以才會製得住這個狐狸一樣的丫頭,天下間隻怕不會有第二個人製得了她。
“慕容,我累了,你回去吧,我要睡了。”
雲笑是真累啊,鬥智鬥勇失敗了,比打鬥還讓人累,現在她隻想睡一覺,明兒個起來,又是美好的一天。
“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就走。”
他暗沉的聲音響起,好似催眠曲似的,雲笑真的閉上眼靠在他的寬大的懷中睡了,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半枝蓮的香味,幽雅淡然,混合著男性獨有的味道,暈染著她,慢慢的睡著了。
月亮西移,床邊的人,輕手輕腳的放下她的身子,寵溺的望了她一眼,伸出修長的大手輕撫她的足端,鳳玨冰涼微溫的氣息透過手掌穿到他的身上,隱有她體膚的氣息,月色之下,他白衣飄飄,麵具銀光灼灼,眼神深幽得好似一汪碧波,那碧波之上,窩著一粒可愛的珍珠,永世不移。
慕容衝收回心神,身形一飄,閃身離去。
屋外不遠處的大樹上,追月和流星相視一眼,前者是笑意盈盈,後者是滿臉的不快,然後冷哼一聲,倒頭便睡。
青芒涼薄,凝露灑在枝頭樹梢上,暗夜,蟬聲輕鳴。
上官曜的馬車出了司馬丞相府,在街上轉悠了一陣子,宋淵生怕有任何的閃失,趕緊開口:“皇上,還是回去吧,皇上仍是萬金之軀,若是有危險,可就麻煩了。”
上官曜不動聲色的掀簾掃視著外麵,煙京城籠罩著五顏六色荼緋的色彩,這樣熱鬧的景觀,他還沒有真正的感受過,以前,他是隱暗的,一直不明白,為什麽自已不能像別人那樣生活著,總是隱藏著角落裏,看著那個氣質如仙的家夥生活在母後的身邊,享受著金尊玉貴的榮寵生活,而他卻什麽都不是,等到稍大一點才明白,自已隻不過是一段孽緣下的產物,如若被人發現,連命都保不了,更不要說享受富貴的生活。
也許從那時候開始,他的心內便埋下了渴求的種子。
那一年他隻有七歲,七歲的孩子已經獨具匠心,知道討好奉諂,極盡所能的巴著母後,讓她對自已愧,讓她愛自已,讓她義無反顧的做下了驚天的陰謀,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想活得比別人高貴,比別人更幸福。
現在這得來不易的一切,他是斷然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的,所以隻要擋住前路者,唯有死?
上官曜的眼瞳在一瞬間好似嗜血的狼眸,殘光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