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臉不要臉,師兄我看上你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一邊說著手掌揮出,汝楠來不及反應,就被一巴掌抽翻在地:“怎麽就你一個人?你那個野種大哥呢?”
汝楠聞言瞳孔一縮,以她的才智哪裏還不明白,對方是衝著自己那個便宜大哥來的。
“你有火氣去找原主,何苦與我一個女子為難,傳出去不算英雄好漢。”汝楠也不是好惹的,對方既然已經欺負到頭上,當然不會忍氣吞聲。
她雖然想著息事寧人,但事情來了也不怕事,自己那便宜大哥的本事,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喲嗬,還敢頂嘴?給我跪下!”黑袍青年聞言頓時麵色陰沉下來,下一刻手中一道黑色繩索飛出,將汝楠吊在了房梁上。
且說崔漁來到藏經閣,卻見今日藏經閣內氣氛有些壓抑,隻見一個身穿黑色袍子的青年人坐在藏經閣內喝茶水,手中拿著一本書籍在觀看,而所有前來藏經閣借書的弟子,此時俱都被擋在了藏經閣外,站在門口悄悄張望不敢入內。
崔漁來的時候就見藏經閣門前匯聚了一群人,眾人在大門前徘徊逛遊,但是卻始終不見敢於入內者。
崔漁看著眾人畏手畏腳似乎有所忌憚,於是湊上前來,拍了拍其中一人肩膀:“王晨師兄,怎麽不進去?”
來人聞言扭頭,見到是崔漁後,連忙對著崔漁使眼色,壓低嗓子道:“你快跑吧!事情不妙,今日有人來找你麻煩了。”
王晨每日都來看書,和崔漁也算是認識,雙方混了個臉熟。
崔漁聞言一愣:“找我麻煩?為何?”
“你可知道裏麵坐著的是誰?”王晨詢問了句。
崔漁聞言目光穿過人群,一雙眼睛落在了那人影身上,然後搖了搖頭:“此人我從未見過,為何找我麻煩?”
“他是我純陽峰大長老的玄孫,喚作:穆人傑。我聽人說,之前打掃藏經閣乃是他的任務,卻被你給搶了,你說他恨不恨你?前兩天他閉關修煉了,今日一出關就聽說差事被頂了,所以來找你麻煩。”王晨壓低嗓子道:
“你可千萬不要得罪他,我聽人說大長老很有希望登臨純陽峰峰主的位置。據說大長老昔年爭奪真武山七子之位時惜敗一招排名第八,所以你現在知道這穆人傑的份量了吧。現在純陽峰峰主沒了,大長老極有可能補全真武七子的位置,然後成為純陽峰峰主。”
崔漁聞言麵色詫異:“竟然有這般背景?”
心中卻不以為意,這純陽峰的峰主自己內定了,誰能搶走?
目光向藏書閣內掃去,待瞧見被吊在房梁上的汝楠時,崔漁頓時麵色陰沉下來,一把推開王晨向著人群走走去。
“我說你不要命了?何苦此時去觸他黴頭?還是趕緊去找管事的師叔才是上道。”王晨看到崔漁居然直接向著屋子內走去,連忙開口呼喚了一聲。
崔漁聞言卻是陰沉著臉,沒有理會王晨的話,而是一路走入藏書閣內,目光落在了吊住汝南的繩索上:‘居然是一件法寶’。
下一刻手掌抬起,一道破滅之光流轉,那繩索竟然被破滅之光直接崩斷,其上無數禁製崩碎,靈韻消失化作了一條普通的繩索。
汝楠從空中墜落,被崔漁一把接住,放在了地麵上。
“大哥小心,此人是找你麻煩的。”汝楠在崔漁耳畔道了句。
不等崔漁回應,那邊的穆人傑扔下手中書籍,麵帶怒火的一拍桌子,濺得墨汁橫飛:“你這野種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壞我法寶?”
“你這畜生也好大膽子,竟然敢對我的人動手,今日若不給我一個交代,隻怕你難以囫圇著走出藏經閣。”崔漁一雙眼睛盯著穆人傑,對方既然找上門來,崔漁當然不肯息事寧人。
他現在也不是沒有靠山的人,現在計劃已經開始,七大詭神還要利用自己去爭奪峰主的位置,就算是發生再大的事情,七大詭神也要保住自己。
“你說誰是畜生!”穆人傑聞言大怒,下一刻身軀一陣扭曲,口中吐出一道紅色光芒,向著崔漁麵門打來。
“藏經閣內不許動手,你這廝好大膽子。”崔漁袖子裏乾坤張開,直接將那紅芒收入袖子裏,內視打量後心中詫異,竟然是一顆紅色的丹丸。
那丹丸猶如朱砂,其上火光流轉,猶如燃燒的火焰。
“你……你把我的寶物弄到哪裏去了?”穆人傑見到崔漁抬手間就收走了自己的本命寶物,不由得大驚失色,眼神中滿是悚然,萬萬想不到崔漁竟然有如此本事。
“你既然敢對我妹妹下手,我卻饒你不得,需叫你知道一報還一報。”就見崔漁隨手一指,下一刻穆人傑腹部以下盡數化作了鐵疙瘩:“你敢將我妹妹吊在房梁上,我就將你變成鐵人。”
說完話大袖一揮,一股颶風刮過,穆人傑已經被卷出了藏書閣,跌落在大殿前化作了一個半人半鐵的怪物。
“你這是什麽手段?快快給我解開!你敢用邪法害我,我家老祖饒你不得。”穆人傑此時慌了神,呆呆的固定在大殿廣場前,眼神中滿是焦慮。
任誰下半身被變成了一個大鐵疙瘩,都會慌張到了極點,最關鍵的是那一顆紅丸乃是其一身修行之所在,一旦被崔漁收走,他的修為也就廢了。
“你家老祖饒不得我?嗬嗬,叫你家老祖盡管來找我就是了。”崔漁聲音中充滿了嗤笑。
區區純陽峰的一個大長老,還沒有踏入真武七子的行列,崔漁會放在眼中嗎?
穆人傑沒有繼續放狠話,而是一雙怨毒的眼睛看著崔漁,很快人群中就有兩個修士迅速的抱住穆人傑的身軀,然後一行人消失在了藏書閣前。
一場衝突結束,吃瓜群眾散開,崔漁和汝楠繼續在藏經閣內整理書籍。
“大哥,你現在惹出的麻煩越來越大了,就連純陽峰的大長老你都招惹上了,你就不怕被對方找個借口給趕出去?”汝楠壓低嗓子道:“咱們來到真武山,低調學習功法就是了,隻要努力修行早晚都能出人頭地,你又何必急於一時,非要到處招惹事端。”
崔漁看著心有餘悸的汝楠,拍了拍少女的小腦袋:“你要記住了,這是個人吃人的世界,我不去招惹他們,他們總會來招惹我的。我要是不爭,你能獲得藏經閣這麽輕鬆的位置?我要是不爭,咱們怎麽能快速出人頭地?現在天下大亂在即,我等不能快速獲得自保之力,早晚要淪為時代下的炮灰。”
崔漁也想等啊,可是留給他的時間隻剩下五千年了,到時候末法大劫降臨,他怎麽自保?
但凡他要是獲得夢中證道大法,都趕緊找個地方悄悄的藏起來苟到天荒地老,可是他沒有夢中證道大法第九卷,就無法將夢境轉化為底蘊,他能怎麽辦?
隻能去爭!
至於說努力修行就能獲得一切?
有崔老虎在,崔老虎豈會叫自己出人頭地?真武山七子的位置也萬萬沒有他的份。
崔漁輕輕一歎,汝楠不理解他的難處,他崔漁但凡要是有一個選擇,又豈會這麽做?
他想起了張儀的那句話:“使我有洛陽田二傾,安能配六國相印?”
他也很無奈,有些東西不爭取的話,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
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感慨,拍了拍汝楠的肩膀:“你莫要擔憂,我現在也不是孤身一個人,護住你的手段還是有的。”
聽聞崔漁的話,汝楠乖巧的點了點頭,可是眼睛中依舊露出一抹不安。
沒讓崔漁等多久,就見虛空中一道紅色流光劃過,一個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手中提著穆人傑出現在了藏書閣的門口。
崔漁停下筆,扭頭看向那中年男子,在那男子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災’的意境,似乎天地間有一股恐怖的雷火氣息在繚繞其周身,但是卻被香火之氣給遮蓋住。
“你是崔漁?”中年男子盯著崔漁,聲音冷淡的問了句。
一旁汝楠手中筆墨落在白紙上,刹那間汙染了一大片。
“是我。”崔漁回了句,然後不緊不慢的將毛筆放下。
“崔漁,這位是咱們純陽峰大長老,你還不快快見禮。”二遊的身形從遠處走來,人未到聲音已經傳來。
崔漁沒有理會二遊的話,而是一雙眼睛看向大長老,淡淡的問了句:“有事?”
大長老一雙眼睛盯著崔漁,片刻後才道:“不愧是被詭神看重的人物,難怪不將我的名號放在眼中。”
因為崔漁使得詭神和主峰一脈打起來的事情,對於真武山上層修士來說不是什麽秘密。
崔漁不語,此時最好不要言語,他現在有詭神支持,豈會懼怕一個大長老?
“此次事情是我這孫兒的錯,老夫待其向你賠罪,另有三株丹丸奉上,能叫人身輕體健有助於練氣士清除體內濁氣,加快修行速度。還請道友大人大量,原諒我孫兒這一次,將那丹丸歸還,解開其身上的術法,老夫拜謝銘感五內。”大長老態度懇切,姿態很低,但是崔漁卻覺得有些不寒而栗。
他是誰?一個雜役弟子!
大長老是誰?
宇文豪傑死後,真武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竟然竟然忍氣吞聲對自己這麽一個雜役弟子低頭認錯,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名聲,這種人不可怕嗎?
崔漁眼睛裏心猿在不斷跳躍,他能感受到大長老平靜的內心下,蘊含著的那種怨毒。
但是對方現在姿態已經擺下,他要是揪著不放,反倒是會影響他的名聲,所以崔漁屈指一彈,一道紅丸飛出落在了大長老手中,然後崔漁看向半截身軀化作鐵塊的男子,眼神中露出一抹高高在上的傲然:“你這孫子確實是不爭氣,大長老帶回去後還要好好管教,沒有本事就老老實實的躲在家裏,跑到外麵耍什麽橫?也就是我脾氣好,要是換一個,隻怕此人已經沒命了。想我不過是才拜入真武山,他已經在真武山上修行了不知多少年,但是卻不是我一合之敵,資質也實在是夠愚鈍的,簡直修到了狗身上,我要是大長老,擁有這種不成才的子孫,真恨不能當年將他這一支射到牆上。”
崔漁的話很損,氣的穆人傑麵色扭曲瞳孔漲紅,他乃是大長老的子孫後代,在真武山上也是位高權重,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屈辱?
“以後別修行了,你這麽愚鈍的資質,就算是修行也沒啥大用,修行到了狗身上,還是老老實實的找個地方種田吧,再多娶幾個媳婦,沒準還能生出幾個天資卓越的子孫。”崔漁笑眯眯的看向穆人傑:“你說對吧?”
穆人傑氣的雙拳緊握身軀哆嗦,但是麵對著崔漁咄咄逼人的目光,整個人氣的身軀顫抖,卻也不得不忍氣吞聲擠出一個笑臉:“師弟莫要開玩笑,為兄的資質怎麽能和師弟媲美呢?”
崔漁又將目光看向大長老:“大長老覺得我這句話說得對不對?”
形勢比人強,大長老也隻能打個哈哈,陪著笑臉:“我這不肖子孫當然不能和你比,你可是詭神大老爺看中的天驕。”
崔漁此時簡直是殺人誅心,叫穆人傑和大長老恨得咬牙切齒。
崔漁拍了拍穆人傑腦袋,就像是拍一個不懂事的小朋友,啪啪的作響:“道兄日後切莫犯糊塗了,做人還是要低調一點的好,須知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
穆人傑聞言心頭滴血,麵色鐵青,心中怒吼道:“你要是知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現在就不該將我給徹底得罪死了。”
穆人傑不敢發作,死死的低下頭,生怕崔漁看到自己眼睛裏的憤怒。
“罷了,今日之事暫且揭過,日後切莫這般莽撞糊塗了。”崔漁拍了拍穆人傑的臉蛋,心猿以及三屍蟲悄無聲息間入住其身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