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元子看著崔漁身後的大日,顯然認為崔漁身上具有東皇太一的血脈,否則又怎麽會如此巧合的擁有大日真火和東皇鍾呢?

崔漁聞言連忙否認道:“晚輩並非東皇太一血脈,這大日不過是晚輩的神通演化罷了,昔年晚輩獲得了一朵大日真火,又在東皇鍾上獲得一門秘術,可以將大日真火演化為大日。”

崔漁要是沒記錯的話,鎮元子和東皇太一可是有仇的吧?昔年鎮元子的好友紅雲老祖可就是隕落在了東皇太一的大陣中,被東皇太一奪走了鴻蒙紫氣。崔漁可不想和東皇太一扯上關係,免得鎮元子誤會,自己和鎮元子無冤無仇的,要是因為一個東皇太一發生誤會,那可是太不值得了。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鎮元子,連忙解釋自己和東皇太一的關係。

不是說崔漁懼怕鎮元子,而是沒必要因為東皇太一而結下因果,沒必要替東皇太一抗雷。

聽聞崔漁的話,鎮元子微微愣了愣神,然後道:“不礙事,你就算是東皇太一的血脈後裔,我也不會報複你。先祖的恩怨,怎麽會延續在小輩的身上?”

崔漁聽聞鎮元子的話,頓時一陣頭大,什麽叫做‘不礙事?’什麽叫做‘不會報複我?’‘什麽叫做恩怨不會延續到小輩的身上?’,說來說去對方不還是沒有相信自己的說辭嗎?

“老祖,我和東皇太一真的沒有血緣關係,也沒有親戚關係,我和東皇太一相識隻是一場意外罷了。”崔漁苦笑著道:“那東皇鍾也好,還是太陽真火也罷,都隻是意外獲得而已。”

“嗬嗬,我相信你說的話了!”鎮元子聞言笑了笑,臉上寫滿了認真。

崔漁見到鎮元子神情不似作假,方才鬆了一口氣,然後道:“我就怕老祖誤會。”

鎮元子聞言笑了笑:“你身上有東皇鍾和太陽真火,是個人看了都會以為你是東皇太一的血脈後裔,乃至於會以為你是東皇太一的轉世之身。錯非我掌握地道法則,身上又有甲木之氣存在,怕也會心中疑惑。你既然不是東皇太一的血脈後裔,又是我洪荒故人,老祖我如今即將隕落,這一身造化倒不如傳給你。”

“老祖的意思是?”崔漁聞言頓時眼睛亮了,目光中充滿了灼灼之色。

“你且熄了那太陽真火,撤開混沌鍾的防禦,走上前來接受我傳承。”鎮元子道。

崔漁聞言心頭一動,確實是動了貪念,自己若能接受鎮元子的傳承,修為豈不是可以突飛猛進?乃至於直接跨越太乙進入大羅境界?

但是看著眼前的鎮元子,崔漁心中又有些犯嘀咕,雙方一見麵就傳承的事情沒想到居然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而且看著眼前的鎮元子崔漁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但是具體哪裏不對勁,他又說不清楚。

“老祖,弟子有一疑問。”崔漁並沒有直接上前,而是開口詢問了句。

“你有何疑問,不妨一一道來。”鎮元子不緊不慢的道。

“之前五莊觀的練氣士下來,老祖為何沒有傳承了自己的一身本事?”崔漁可不認為自己是老天爺最愛的崽,也不會認為五莊觀的曆代祖師天資會比自己低。

鎮元子也不是傻子,聽聞崔漁的話後,立即就明白了崔漁的疑惑所在,於是苦笑著道:“他們雖然天資不錯,但卻都是本土修士,非我洪荒的遺族,我又豈會將一身本事、大道、法則傳承給那些異族?”

鎮元子的解釋崔漁聽起來倒也很合理,隻是想到五行煉鐵手和袖裏乾坤被帶出去,崔漁又詢問了句:“老祖既然活著,又怎麽會允許他們這群異族將袖裏乾坤帶出去?”

“我將袖裏乾坤與五行煉鐵手給他們,也不過是想要增強他們的實力,他們的實力擴增,若有人能突破至白敕的境界,將會對我的壽命延續有大作用。”鎮元子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崔漁,目光顯得十分平靜:“那五行煉鐵手和袖裏乾坤是我故意傳出的,否則他們又豈會有機會將寶物帶出去?”

崔漁聞言一雙眼睛看著鎮元子,雖然覺得鎮元子的話語沒有破綻,但是心中卻莫名泛起嘀咕。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看著眼前的鎮元子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不過崔漁畢竟是崔漁,藝高人膽大,擁有聖人境界的戰力,他並不會懼怕危險,就算是眼前的鎮元子當真有什麽不妥,他也有機會反過來算計對方。

“我總覺得有點不妥!”崔漁心中對蚩尤道了句。

“你怕個錘子,你的身軀已經被通天建木紮根,那通天建木乃是天地間所有木氣的祖宗,你有通天建木在,難道還怕那鎮元子暗算你不成?你若是不放心,就先將身軀內的建木根須收起來,看看那鎮元子有何手段,亦或者說看看那鎮元子有何古怪。”蚩尤在崔漁的心中道了句。

崔漁心頭念動體內所有建木根須都收入了眉心祖竅內。

“弟子失禮了,還請老祖莫要怪罪。”崔漁收斂了背後的大日,將混沌鍾送入袖子裏,然後一雙眼睛看著鎮元子:“老祖在上,弟子有一疑惑,卻不知該如何傳承老祖的造化,還請老祖指點迷津。”

“你且上前來,老祖我為你灌頂,為你改換根腳,你到時候自然而然就可以接受我的傳承。”鎮元子笑眯眯的道。

崔漁聞言不再遲疑,一步上前來到鎮元子身前,卻見鎮元子指著身前道:“盤坐好。”

崔漁背對著鎮元子盤坐好,然後就見鎮元子雙手伸出,落在了崔漁的頭頂上,下一刻一股滔滔不絕浩瀚無邊的綠色氣機升騰而起,向著崔漁的周身百竅灌注了過去。

綠色氣機猶如九天銀河,向著崔漁的周身百竅、經脈灌注了去,似乎要為崔漁洗髓伐毛,逆轉崔漁的資質,改換崔漁的根骨。

看著在自家身軀內的甲木之氣,崔漁心中詫異道:“怪哉?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錯覺?”

眼見著那甲木之氣所過之處,不斷對崔漁洗髓伐毛,增加崔漁的壽命,並不見任何異常之處,崔漁心中一陣詫異:“莫非是我感知錯了?”

可是崔漁的念頭才剛剛升起,誰知下一刻變故陡然生出,隻見崔漁的身軀中所有甲木之氣一邊,竟然變成了白花花的樹根,就是之前被崔漁大日之氣毀滅的樹根,此時紮根於崔漁的周身百竅,貫穿於崔漁周身的所有經脈,紮入崔漁的細胞內,不斷抽取崔漁的生機。

無數的細小根須在崔漁周身亂串,刹那間貫穿了崔漁的每一個細胞,那樹根不斷分裂生長,驚得崔漁整個人目瞪口呆:“他娘的,我就知道這鎮元子有問題!”

“前輩,為何如此?”崔漁似乎失去了反抗之力,連忙開口詢問了句,聲音之中充滿了不解。

“為何如此?我壽命將盡,唯有吞噬了你體內的壽命,才能為我延續壽命。好強大的生命力,你的身軀中為何有如此浩瀚的法力?還有如此龐大的生命力?如此精粹的生命力老祖我簡直是五千年來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鎮元子的聲音不斷在崔漁的耳畔響起。

崔漁聞言瞳孔一縮:“奪我壽命嗎?”

“小子,你可千萬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太單純,竟然相信了我的哄騙,如此輕而易舉的就上了當。”鎮元子的聲音中充滿了得意。

聽聞鎮元子的話,崔漁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那鎮元子可是有道修真,怎麽會做出如此陰險毒辣的事情呢?

可是眼見著那無數根須在身軀內衍生,不斷在身軀中亂竄,崔漁可不敢再耽擱下去,下一刻崔漁眉心祖竅內的夢中世界震動,然後無數的根須從夢中世界內延伸而出,直接向著崔漁的周身百竅紮根了下去。

雙方根須才一觸碰,那鎮元子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什麽玩意?”

然而還不等鎮元子反應過來,隻見那通天建木的根須已經和人參果樹的根須糾纏在了一起,然後就見那通天建木的根須直接從崔漁頭頂鑽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入了鎮元子的身軀內,順著鎮元子延伸出的根須攀升而去,反客為主紮入了鎮元子的體內。

然後下一刻通天建木竟然反過來直接奪取鎮元子身軀內的生命力,浩**磅礴的法力以及生命力從虛空中洶湧而出,向著崔漁的夢中世界灌注了去。

“什麽!!!”見此一幕鎮元子大驚失色,整個人驚得魂飛天外:“這是什麽鬼東西?”

自己是在奪取崔漁的生命力沒錯,但是那通天建木在奪取自己的生命力。如果說自己奪取崔漁的生命力速度猶如抽水的水泵,那麽通天建木奪取鎮元子生命力的速度就有如江河決堤。

雙方互相抽取,隻怕是不等自己抽取完崔漁,自己就要先交代了。